第九章 沉睡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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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菀菀，萧凌二人住进了杏林苑，本以为会开启“吃了睡、睡了吃”的养伤生活。
没想到孟徊接着施展“三顾茅庐”、“高薪诚聘”、“虚席以待”等HR高级技能，于是，在糖衣炮弹的不断攻击之下，杏林苑的诊室里多了一个专家号——菀先生。
“说是给我看病，实则剥削赚钱，这个孟扒皮！”萧凌一想到孟徊就咬牙切齿的碎碎念。
“阿嚏……”孟徊打了个喷嚏，心道：“我是最近太累了？……确实，菀先生来了之后生意更好了……”他默默的裹紧了狐裘领子，在书案上成山的账本里拿起了一本。
因为病人的口口相传，菀菀很快就在宁江城医名广播，甚至有不少外乡人慕名而来。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工作起来却是很牢靠的，专业过硬，任劳任怨。据孟徊观察，菀菀除了出诊就是在内院照顾萧凌饮食起居，每日两点一线不曾有一次偏离。
晨光微熹，菀菀的诊室内烛火亮起，孟徊拉开门帘看见菀菀正在准备工作，他不免有些动容：“菀先生，时间还早，来点云片糕吗？”
“当然啦！”菀菀笑着冲孟徊说道，凑到他跟前抓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孟徊笑着摇摇头，这姑娘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只有在各种甜点面前才会露出些微与年龄相符的孩子气来。
“咚咚咚……”有人在敲大堂的门。
“来了，来了！”小伙计打开门，看见一个华衣男子站在门庭前。
那青年男子向伙计拱手说道：“请问今日菀先生在诊吗？”
小伙计挠挠头，伸手向里屋一指，说道：“菀姐姐在呢。”
菀菀隐约听见伙计喊“菀姐姐”，便掀开帘子往外看。
男子顺着小伙计指的方向，看见正从诊室里探出头来的菀菀，心想：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传说中的神医？
而后，又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杏林苑的老板孟徊，二人四目相对，孟徊叫了声：“金琳兄？”
这青年男子是云州城富绅郎员外的大公子郎钰，云州虽然紧邻宁江，但即便是快马也要两个时辰才能到达，郎钰清早至此想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郎钰随着伙计进了内室，对孟徊说道：“清夜，菀先生今日在诊吗？”
孟徊看看菀菀，对郎钰说道：“菀先生今日出诊，金琳兄是找菀先生有事，还是家中病人需要看诊？”
郎钰又向孟徊拱手，说道：“清夜，舍妹病重终日昏睡，药石无效，近日我听闻杏林苑来了一位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菀先生，药到病除医术非常，我是替小妹前来求医，烦请带我拜会菀先生！”
孟徊眼光闪烁，而后他又冲郎钰身后努努嘴，笑着说道：“喏，你身后那位就是！”
郎钰回头，看见的还是方才那个俊俏的小姑娘，她正在整理医箱，已是整装待发……
杏林苑的翠竹轩里，孟徊在整理包裹，掌柜孟林也在：“东家，您也要去吗？”
孟徊仍埋头收拾，说道：“当然得去！林叔您别忘了，郎家可是同行。他家妹子郎玥，您也不是不知道，从小的肺痨，生病也不是一天。我看郎钰这次来，说不定请先生出诊是幌子，把菀先生给挖走才是目的！”
“子越不是还在咱家呢么，菀先生肯定会回来的。”孟林不解，又说道：“东家，上季度的账本……您还没核对完呢……”
一听“账本”二字孟徊直觉得头疼，他忙摆摆手，说道：“林叔，年前我准能看完账本，准能看完哈，您老放心，我先去了！”
孟徊说着便起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孟林甚至都来不及道声别，眼看着他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一副生怕郎钰会把菀菀抢走的样子。在孟林眼里，这本质上绝对是东家为了逃避核账本工作的又一次“跑路”。
孟徊心里的小九九孟林自然是体会不到，平时看菀菀照顾萧凌，那么细致周到，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郎家的马车脚程很快，不到晌午，几人便已经到达云州郎府。
菀菀下了马车，与郎员外和夫人寒暄几句后便随着郎钰到了郎小姐的闺阁。
在路上郎钰已经把病人的状况跟菀菀细诉了一遍：这位小姐幼年罹患肺病，从小身子骨虚弱导致她性情也是郁郁寡欢，幸而家里行医才勉强吊着命，摇摇晃晃的长到十七。
也许是上天垂怜，这位备受病痛折磨的姑娘在一年前病情竟然渐渐地好转了。在大家以为郎小姐快要彻底痊愈的时候，她竟然毫无预兆的就倒下了，一直昏睡不醒，郎家寻遍名医亦是药石无效。
郎小姐闺房内熏着淡淡的香，室内陈置淡雅朴素，丫鬟见到郎钰和菀菀连忙起身行礼，而后轻轻地拉开了小姐的床幔。
那姑娘安详的沉睡着，樱唇如朱，面如芙蕖，沉静而美丽，完全看不出曾经常年患病的样子。
菀菀在床榻旁坐下，开始为郎小姐诊脉：她的脉搏极其微弱，确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之相。
菀菀不禁奇道：“这脉象……？”
郎钰似乎看出菀菀的心思，说道：“脉象已经是无力回天，但小妹面色如常人一般，病倒之前也几乎痊愈，双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即便是希望渺茫也是仍然想救活小妹。”
菀菀心中叹息，失去至亲之痛她亦感同身受。
她又仔细检查了郎小姐一番，心想：“难道是慢性中毒？”
“小姐发病之前，是否有过头晕，恶心，视觉模糊的症状？”菀菀问道。
丫鬟摇摇头，说道：“小姐发病前与往常并不二致，临睡前还同我谈论当天学习的新琴谱，谁知第二天一早，小姐就……”
菀菀看她那样子应该不能有所隐瞒，毕竟郎家也是医药世家，如果有人利用药物相克下毒一定会被发现。
“并没有无任何异常吗？”菀菀追问道。
丫鬟眉头紧锁，像是在仔细回想，菀菀又看向郎钰，他也是摇头。
平白无故的昏睡不醒，还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菀菀心道。
有妖？难道？菀菀心下一沉：“难道是外道邪术所致？”
她心中有疑惑却不好贸然说出，观这房间内风清气顺，并没有任何邪秽的气息，如果真是外道所致应在不在府内。
“郎小姐发病前可曾外出？遇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菀菀接着问道。
丫鬟答道：“当日，小姐与我去了城郊白先生家，”她又补充说：“白先生是小姐的琴师，我们以前也经常去那里。那天小姐学了新的曲子，白先生还给了我们他新做的熏香，之后我们便直接回府了。”
郎钰也点点头。
熏香？
菀菀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金兽香炉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
书接上回，菀菀，萧凌二人住进了杏林苑，本以为会开启“吃了睡、睡了吃”的养伤生活。
没想到孟徊接着施展“三顾茅庐”、“高薪诚聘”、“虚席以待”等HR高级技能，于是，在糖衣炮弹的不断攻击之下，杏林苑的诊室里多了一个专家号——菀先生。
“说是给我看病，实则剥削赚钱，这个孟扒皮！”萧凌一想到孟徊就咬牙切齿的碎碎念。
“阿嚏……”孟徊打了个喷嚏，心道：“我是最近太累了？……确实，菀先生来了之后生意更好了……”他默默的裹紧了狐裘领子，在书案上成山的账本里拿起了一本。
因为病人的口口相传，菀菀很快就在宁江城医名广播，甚至有不少外乡人慕名而来。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工作起来却是很牢靠的，专业过硬，任劳任怨。据孟徊观察，菀菀除了出诊就是在内院照顾萧凌饮食起居，每日两点一线不曾有一次偏离。
晨光微熹，菀菀的诊室内烛火亮起，孟徊拉开门帘看见菀菀正在准备工作，他不免有些动容：“菀先生，时间还早，来点云片糕吗？”
“当然啦！”菀菀笑着冲孟徊说道，凑到他跟前抓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孟徊笑着摇摇头，这姑娘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只有在各种甜点面前才会露出些微与年龄相符的孩子气来。
“咚咚咚……”有人在敲大堂的门。
“来了，来了！”小伙计打开门，看见一个华衣男子站在门庭前。
那青年男子向伙计拱手说道：“请问今日菀先生在诊吗？”
小伙计挠挠头，伸手向里屋一指，说道：“菀姐姐在呢。”
菀菀隐约听见伙计喊“菀姐姐”，便掀开帘子往外看。
男子顺着小伙计指的方向，看见正从诊室里探出头来的菀菀，心想：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传说中的神医？
而后，又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杏林苑的老板孟徊，二人四目相对，孟徊叫了声：“金琳兄？”
这青年男子是云州城富绅郎员外的大公子郎钰，云州虽然紧邻宁江，但即便是快马也要两个时辰才能到达，郎钰清早至此想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郎钰随着伙计进了内室，对孟徊说道：“清夜，菀先生今日在诊吗？”
孟徊看看菀菀，对郎钰说道：“菀先生今日出诊，金琳兄是找菀先生有事，还是家中病人需要看诊？”
郎钰又向孟徊拱手，说道：“清夜，舍妹病重终日昏睡，药石无效，近日我听闻杏林苑来了一位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菀先生，药到病除医术非常，我是替小妹前来求医，烦请带我拜会菀先生！”
孟徊眼光闪烁，而后他又冲郎钰身后努努嘴，笑着说道：“喏，你身后那位就是！”
郎钰回头，看见的还是方才那个俊俏的小姑娘，她正在整理医箱，已是整装待发……
杏林苑的翠竹轩里，孟徊在整理包裹，掌柜孟林也在：“东家，您也要去吗？”
孟徊仍埋头收拾，说道：“当然得去！林叔您别忘了，郎家可是同行。他家妹子郎玥，您也不是不知道，从小的肺痨，生病也不是一天。我看郎钰这次来，说不定请先生出诊是幌子，把菀先生给挖走才是目的！”
“子越不是还在咱家呢么，菀先生肯定会回来的。”孟林不解，又说道：“东家，上季度的账本……您还没核对完呢……”
一听“账本”二字孟徊直觉得头疼，他忙摆摆手，说道：“林叔，年前我准能看完账本，准能看完哈，您老放心，我先去了！”
孟徊说着便起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孟林甚至都来不及道声别，眼看着他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一副生怕郎钰会把菀菀抢走的样子。在孟林眼里，这本质上绝对是东家为了逃避核账本工作的又一次“跑路”。
孟徊心里的小九九孟林自然是体会不到，平时看菀菀照顾萧凌，那么细致周到，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郎家的马车脚程很快，不到晌午，几人便已经到达云州郎府。
菀菀下了马车，与郎员外和夫人寒暄几句后便随着郎钰到了郎小姐的闺阁。
在路上郎钰已经把病人的状况跟菀菀细诉了一遍：这位小姐幼年罹患肺病，从小身子骨虚弱导致她性情也是郁郁寡欢，幸而家里行医才勉强吊着命，摇摇晃晃的长到十七。
也许是上天垂怜，这位备受病痛折磨的姑娘在一年前病情竟然渐渐地好转了。在大家以为郎小姐快要彻底痊愈的时候，她竟然毫无预兆的就倒下了，一直昏睡不醒，郎家寻遍名医亦是药石无效。
郎小姐闺房内熏着淡淡的香，室内陈置淡雅朴素，丫鬟见到郎钰和菀菀连忙起身行礼，而后轻轻地拉开了小姐的床幔。
那姑娘安详的沉睡着，樱唇如朱，面如芙蕖，沉静而美丽，完全看不出曾经常年患病的样子。
菀菀在床榻旁坐下，开始为郎小姐诊脉：她的脉搏极其微弱，确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之相。
菀菀不禁奇道：“这脉象……？”
郎钰似乎看出菀菀的心思，说道：“脉象已经是无力回天，但小妹面色如常人一般，病倒之前也几乎痊愈，双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即便是希望渺茫也是仍然想救活小妹。”
菀菀心中叹息，失去至亲之痛她亦感同身受。
她又仔细检查了郎小姐一番，心想：“难道是慢性中毒？”
“小姐发病之前，是否有过头晕，恶心，视觉模糊的症状？”菀菀问道。
丫鬟摇摇头，说道：“小姐发病前与往常并不二致，临睡前还同我谈论当天学习的新琴谱，谁知第二天一早，小姐就……”
菀菀看她那样子应该不能有所隐瞒，毕竟郎家也是医药世家，如果有人利用药物相克下毒一定会被发现。
“并没有无任何异常吗？”菀菀追问道。
丫鬟眉头紧锁，像是在仔细回想，菀菀又看向郎钰，他也是摇头。
平白无故的昏睡不醒，还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菀菀心道。
有妖？难道？菀菀心下一沉：“难道是外道邪术所致？”
她心中有疑惑却不好贸然说出，观这房间内风清气顺，并没有任何邪秽的气息，如果真是外道所致应在不在府内。
“郎小姐发病前可曾外出？遇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菀菀接着问道。
丫鬟答道：“当日，小姐与我去了城郊白先生家，”她又补充说：“白先生是小姐的琴师，我们以前也经常去那里。那天小姐学了新的曲子，白先生还给了我们他新做的熏香，之后我们便直接回府了。”
郎钰也点点头。
熏香？
菀菀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金兽香炉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