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纸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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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只敢藏头藏尾的东西，秦裳都不屑看。松手一瞬，她朝着某处空气飞起一脚，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像是一颗隐形的人形肉弹，被她一脚踢中，巨大的力量使它直接转换方向，朝后极速倒飞，轰碎墙壁，砸进了三十米外的咖啡厅。
一阵桌椅倒地、各色玻璃器皿压碎的噪声过去，整片空间恢复沉寂。
那条蜥蜴又藏起来。
身后的缝隙重新合上。
秦裳收腿，高跟筒靴落地，她重新扶助摇摇欲坠的江奕，一纵身，跳上了商厦顶楼。
“这蜥蜴正中你一脚没死，还有力气逃……看来就算不是【断肢重生】，恢复力也不会差了。”江奕一到顶楼，赶紧扶住栏杆，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感想，然后有气无力地指着秦裳道：“下次，再有下次，绝交！”
最后两字，掷地有声。
安悠悠小声笑了，上次坐完摩托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好好好。”
秦裳很没诚意地应承。
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江奕感觉这次恢复的快了点，他长吁一口气，扫了眼下方散落的建筑，两指虚夹，扑克牌再度出现，正要发动技能【洞悉】，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原来是你啊……”
华俊杰一直觉得这人眼熟，等他把标志性的扑克牌亮出来，立刻就明白这古怪的熟悉感从哪来了。
居然是那个只敢杀小怪的废物！
怪物等级以30、60为限，30以下是普通怪、小怪，30-60是精英怪，60以上是领主怪、boss，终极大boss黑光，据说已经突破玩家百级上限，实力深不可测。
30级以下的怪物，智力有限，连【技能】都没有，只靠着进化而来的【天赋】捕食，是垃圾中的垃圾，而这个人混迹于联盟已经六年了，居然还只是个清垃圾的……
听前辈们说，他的职业【魔术师】也曾红极一时，是稀有中的稀有，到目前为止，只出过三例。
前两个还没练出来就挂了，这个好点，也没好到哪去——好像在一次战斗中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一张牌、一个“神技”，被严重削弱。
本来他那技能树上就没几个战斗技能，现在估计都没眼看了……
呵呵！
秦裳居然拉来这么个人当援军……
华俊杰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找他有什么用？那蜥蜴59级，快成boss了，可别把‘江大佬’给吓死，哈哈……”
他觉得这笑话很好笑，但没人跟着笑。
安悠悠脸色微变，暗骂一声白痴。
秦裳眼神直接冷了下来，她眯着眼睛盯向他。
华俊杰心底一突，一股强烈的恐慌从内心深处生出，直达大脑，惊得他头皮发麻。
那种压迫感、那种威势，比他见过的最强的boss还要恐怖。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冷汗哗哗往下流。
“算了算了。”
江奕这才发现边上还有个人，看了华俊杰一眼，在他那把武士刀上停留一瞬，没当回事：
“又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急什么。赶紧的，我还有事呢。”
说着，调动元力注入纸牌。原本的图案渐渐消失，牌中心多了一只蓝色的、紧闭的眼睛。诡异阴森。
秦裳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给华俊杰宣判死刑：这种心术不正还狗眼看人低的组员，老娘不伺候了，爱特么去哪去哪！牧天蓝也是，什么人都往回招，还派给我……回去再跟她算账！
那只蓝眼出现的一瞬，方圆百米的一切，尽在心底。
江奕略微感应了一下，朝东南方向80米外的银行，努了努嘴。
秦裳会意，白皙的手上多了一副漆黑的拳套，上面各有一朵莲花盛绽——名器：【并蒂莲】。
“我伤还没好，30秒是极限，你们俩加油。”
安悠悠点头，手持双枪，严阵以待。
“足够了。”
秦裳自信一笑，拳套上陡然亮起火光，周围温度飙升，出手就是大招——60级技能：【灼热波动拳】。
“动手！”
江奕低喝一声，指间眼牌已蓝的发紫，其上光芒流转，能量激增。
他手势一变，眼牌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刺破头顶高空。
月光下，万里无云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开！”
牌面一闪，天上的眼瞳大张。
仿佛神魔之眼，带着让万物现形的力量，照彻人间。
秦裳早有准备，在眼瞳未张之前，已经在江奕的示意下，闪身到了那栋三层楼的银行顶层。
一拳轰下，恍如流星坠地。
咔嚓！
天台刹那崩裂。
一瞬间，那栋小楼在那足以开山碎石的拳劲下，四分五裂，坍塌下来。
像是刚遭遇了一次八级地震。
【灼热波动拳】上覆盖的热焰二次激发，将周围烧成一片火海。
那只蜥蜴无法再躲，只得炮弹般冲出窗户。
却暴露在了巨眼下。
【隐形】被破。
众人这才看清了这家伙的全貌：它已经不能算是蜥蜴了，高有两米，背后遍布鳞甲，人立而起，身后拖着条长长的尾巴，那颗蜥蜴脑袋上，能隐约看出人的五官。
它正在向着人形进化。
或许是为了更方便释放技能，又或许是见惯了人类，自然而然，总之，越高级的怪物越像人。这几乎成了一条公理。
安悠悠在它现形的一瞬，将【双生蔷薇】合并，变成了一把重狙，元力凝成实质子弹，一枪射出。
砰——
子弹带着电光在空中划线，眨眼到了蜥蜴人身前。
枪手技能：【破魔弹】。
半空中的蜥蜴人不慌不忙，手上匕首突然闪过焰光。
只见红芒微闪，匕首正正击在子弹上，弹道偏转，狙击弹擦着身体射向后方。
一击完成，它身体随之翻转落地，又有四道分身分裂出来，随同本体一起化为五道闪电，冲向商厦顶楼！
它很清楚，在护罩内玩猫捉老鼠没有意义，只有破开护罩才有一线生机。
江奕双指夹牌，维持着技能释放，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惊。
这只蜥蜴不简单啊。
先前的一招是刺客技能：【焰击】，还不算什么，只是熟练度很高，能破掉安悠悠的狙击；后一招【幻影分身术】却极为惊艳，这是刺客的50级技能。能分裂出两个分身，已经很不简单，三个，可以称之为天才，可就是这么个怪物，居然能分出四道！
眼牌可以轻易让别人也看穿迷雾、隐形，但辨别真伪，尤其是相似度极高的真和伪，就只能施术者通过感应各个分身来自己判断。
江奕第一时间找到了本体，刚要开口，当先的蜥蜴人一挥匕首，一道斩击扑面而来，将他的话噎了回去。
【幻影分身术】不同于一般分身术的一大特点，就是所有分身都能算是“真”！区别只在携带本尊几分力量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蜥蜴人极速逼近，已经来不及分辨真伪了。
安悠悠手中重狙变回双枪，朝着最前方那只刚发动斩击的蜥蜴疾射，枪弹如雨，瓢泼而下；
秦裳以【修罗闪】极限返回，两手抓住末尾的两只蜥蜴，用力砸进墙里，那两只蜥蜴的脑袋直接爆碎；
还剩下两只，一只扑向发生装置，一只冲向江奕。
华俊杰双手环胸，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出手——既然你们看不上我，那就都让他来好了。
本来他和江奕都站在发生装置旁边，这种紧要关头，他却冷笑着有意后退，让蜥蜴人得手。
但没来得及——
怪物逼近了，江奕眼睁睁看着那柄带着焰光的匕首朝心脏刺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是带着技能的攻击……
又一个会技能的怪物……
熟悉的情境。
熟悉的危险感觉。
江奕眼神飘忽，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的某个阴影，与眼前的蜥蜴人重叠了……
旁人或许以为意欲破坏装置的那个是真身，但其实杀他的，才是本尊。
只破坏装置跑不了，头顶那只巨眼更为紧要，少了【隐身】天赋，蜥蜴人自问就算出了护罩也绝对躲不过那个疯女人的攻击！而且，破坏装置而已，也不需要多大战力，分身就已足够！
蜥蜴人感觉自己志在必得。
却不知，它也在无意中，让江奕置身到了久违的噩梦——他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自己“死亡”的那天。
江奕被吓到了。
这两年来，他一直不愿面对30级以上的怪物，有伤在身，元力总量被削，心有余力不足，这是实际原因；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两年前那场失利，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心理阴影——王牌投影出来的另一个自我“粉身碎骨”的那一瞬间，仍历历在目。
他不愿，也不敢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毕竟，没有第二张王牌能来救他了——
面对恐惧，有些人会全身瘫软，大哭大喊，但还有些人会歇斯底里，不顾一切。
就在华俊杰要后撤、蜥蜴人即将的得手的那一刹那。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慌忙退步的江奕身上散发出来。
领域张开！
安悠悠感受到了。
秦裳也感受到了。
“糟糕！江奕！你伤还没好！”
江奕闭上眼睛不看那怪物，他毅然停下后退的步子，收起眼牌，本能地发动了自己的最强技能“自保”。
魔术师60级大招：【纸牌屋】。
时间仿佛变慢了。
华俊杰愕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中，像是纸牌搭建的小盒，放大几百倍后的样子。
四周墙壁连同地板、天花板上都是各种扑克牌图案，红桃、黑桃、方片、草花，四种花色连同数字、字母一起，轮番变幻交织，没有一秒重样，怪诞离奇。
他下意识要拔刀戒备，却发现动作比意识慢了数十倍，只能干看着自己的手，慢吞吞抬起，又慢吞吞抓住刀柄……
往常半秒就能做到的动作，此时此地，竟需要二十几秒。
那个蜥蜴人同它的分身一起，被“抓”到了这个空间，处在房屋中央位置——就像砧板之上，待杀的鱼。
正戒备的防范四周。
但它们和自己一样，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看起来十分滑稽。
只有一人例外。
就是本该处在蜥蜴人刀下的废物江奕。
他此时换了一身盛装，身穿魔术礼服、头戴魔术帽、手持魔术牌。
华俊杰这才想起来，他听那些前辈们当笑话说起过，一般职业的职业武装只有一个，魔法师的魔杖、拳师的手套、枪手的枪、战士的剑、武士的刀……但这个稀罕的【魔术师】例外，它至少有三个！虽然都没什么大用……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华俊杰心里十分清楚，就凭这个诡异的领域，魔术师就不可能是传闻中的废物职业，但他的自尊在强迫他无视这一切。
他绝不可能比我强！
江奕动了。
技能：【同花顺】。
他两手上各多了花色相同的三张牌，一瞬的屏息之后，突然爆发。
好似癫狂的疯兽，疾风骤雨般，一刻不停地朝蜥蜴人飞射。
5秒！
江奕自身时间仅仅过了5秒！
在领域的50倍速加持之下，相当于250秒！
那两只蜥蜴挨了近三千刀，被剐成了一堆白骨！
嗖嗖嗖——
华俊杰亲眼目睹了蜥蜴人被纸牌凌迟的全过程，啥狠话也说不口了。
一股腥臊气从两腿间飘出，他直接尿了裤子。
最后一张牌发出，身上的职业礼装破成了乞丐服。
江奕全身元力被这两招抽空，他吃力地瞥了眼身上的武装，肉疼地喃喃自语：
“刚要修好。又坏了……”
话落，仰头后倒，沉沉昏了过去。
对这种只敢藏头藏尾的东西，秦裳都不屑看。松手一瞬，她朝着某处空气飞起一脚，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像是一颗隐形的人形肉弹，被她一脚踢中，巨大的力量使它直接转换方向，朝后极速倒飞，轰碎墙壁，砸进了三十米外的咖啡厅。
一阵桌椅倒地、各色玻璃器皿压碎的噪声过去，整片空间恢复沉寂。
那条蜥蜴又藏起来。
身后的缝隙重新合上。
秦裳收腿，高跟筒靴落地，她重新扶助摇摇欲坠的江奕，一纵身，跳上了商厦顶楼。
“这蜥蜴正中你一脚没死，还有力气逃……看来就算不是【断肢重生】，恢复力也不会差了。”江奕一到顶楼，赶紧扶住栏杆，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感想，然后有气无力地指着秦裳道：“下次，再有下次，绝交！”
最后两字，掷地有声。
安悠悠小声笑了，上次坐完摩托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好好好。”
秦裳很没诚意地应承。
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江奕感觉这次恢复的快了点，他长吁一口气，扫了眼下方散落的建筑，两指虚夹，扑克牌再度出现，正要发动技能【洞悉】，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原来是你啊……”
华俊杰一直觉得这人眼熟，等他把标志性的扑克牌亮出来，立刻就明白这古怪的熟悉感从哪来了。
居然是那个只敢杀小怪的废物！
怪物等级以30、60为限，30以下是普通怪、小怪，30-60是精英怪，60以上是领主怪、boss，终极大boss黑光，据说已经突破玩家百级上限，实力深不可测。
30级以下的怪物，智力有限，连【技能】都没有，只靠着进化而来的【天赋】捕食，是垃圾中的垃圾，而这个人混迹于联盟已经六年了，居然还只是个清垃圾的……
听前辈们说，他的职业【魔术师】也曾红极一时，是稀有中的稀有，到目前为止，只出过三例。
前两个还没练出来就挂了，这个好点，也没好到哪去——好像在一次战斗中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一张牌、一个“神技”，被严重削弱。
本来他那技能树上就没几个战斗技能，现在估计都没眼看了……
呵呵！
秦裳居然拉来这么个人当援军……
华俊杰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找他有什么用？那蜥蜴59级，快成boss了，可别把‘江大佬’给吓死，哈哈……”
他觉得这笑话很好笑，但没人跟着笑。
安悠悠脸色微变，暗骂一声白痴。
秦裳眼神直接冷了下来，她眯着眼睛盯向他。
华俊杰心底一突，一股强烈的恐慌从内心深处生出，直达大脑，惊得他头皮发麻。
那种压迫感、那种威势，比他见过的最强的boss还要恐怖。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冷汗哗哗往下流。
“算了算了。”
江奕这才发现边上还有个人，看了华俊杰一眼，在他那把武士刀上停留一瞬，没当回事：
“又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急什么。赶紧的，我还有事呢。”
说着，调动元力注入纸牌。原本的图案渐渐消失，牌中心多了一只蓝色的、紧闭的眼睛。诡异阴森。
秦裳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给华俊杰宣判死刑：这种心术不正还狗眼看人低的组员，老娘不伺候了，爱特么去哪去哪！牧天蓝也是，什么人都往回招，还派给我……回去再跟她算账！
那只蓝眼出现的一瞬，方圆百米的一切，尽在心底。
江奕略微感应了一下，朝东南方向80米外的银行，努了努嘴。
秦裳会意，白皙的手上多了一副漆黑的拳套，上面各有一朵莲花盛绽——名器：【并蒂莲】。
“我伤还没好，30秒是极限，你们俩加油。”
安悠悠点头，手持双枪，严阵以待。
“足够了。”
秦裳自信一笑，拳套上陡然亮起火光，周围温度飙升，出手就是大招——60级技能：【灼热波动拳】。
“动手！”
江奕低喝一声，指间眼牌已蓝的发紫，其上光芒流转，能量激增。
他手势一变，眼牌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刺破头顶高空。
月光下，万里无云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开！”
牌面一闪，天上的眼瞳大张。
仿佛神魔之眼，带着让万物现形的力量，照彻人间。
秦裳早有准备，在眼瞳未张之前，已经在江奕的示意下，闪身到了那栋三层楼的银行顶层。
一拳轰下，恍如流星坠地。
咔嚓！
天台刹那崩裂。
一瞬间，那栋小楼在那足以开山碎石的拳劲下，四分五裂，坍塌下来。
像是刚遭遇了一次八级地震。
【灼热波动拳】上覆盖的热焰二次激发，将周围烧成一片火海。
那只蜥蜴无法再躲，只得炮弹般冲出窗户。
却暴露在了巨眼下。
【隐形】被破。
众人这才看清了这家伙的全貌：它已经不能算是蜥蜴了，高有两米，背后遍布鳞甲，人立而起，身后拖着条长长的尾巴，那颗蜥蜴脑袋上，能隐约看出人的五官。
它正在向着人形进化。
或许是为了更方便释放技能，又或许是见惯了人类，自然而然，总之，越高级的怪物越像人。这几乎成了一条公理。
安悠悠在它现形的一瞬，将【双生蔷薇】合并，变成了一把重狙，元力凝成实质子弹，一枪射出。
砰——
子弹带着电光在空中划线，眨眼到了蜥蜴人身前。
枪手技能：【破魔弹】。
半空中的蜥蜴人不慌不忙，手上匕首突然闪过焰光。
只见红芒微闪，匕首正正击在子弹上，弹道偏转，狙击弹擦着身体射向后方。
一击完成，它身体随之翻转落地，又有四道分身分裂出来，随同本体一起化为五道闪电，冲向商厦顶楼！
它很清楚，在护罩内玩猫捉老鼠没有意义，只有破开护罩才有一线生机。
江奕双指夹牌，维持着技能释放，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惊。
这只蜥蜴不简单啊。
先前的一招是刺客技能：【焰击】，还不算什么，只是熟练度很高，能破掉安悠悠的狙击；后一招【幻影分身术】却极为惊艳，这是刺客的50级技能。能分裂出两个分身，已经很不简单，三个，可以称之为天才，可就是这么个怪物，居然能分出四道！
眼牌可以轻易让别人也看穿迷雾、隐形，但辨别真伪，尤其是相似度极高的真和伪，就只能施术者通过感应各个分身来自己判断。
江奕第一时间找到了本体，刚要开口，当先的蜥蜴人一挥匕首，一道斩击扑面而来，将他的话噎了回去。
【幻影分身术】不同于一般分身术的一大特点，就是所有分身都能算是“真”！区别只在携带本尊几分力量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蜥蜴人极速逼近，已经来不及分辨真伪了。
安悠悠手中重狙变回双枪，朝着最前方那只刚发动斩击的蜥蜴疾射，枪弹如雨，瓢泼而下；
秦裳以【修罗闪】极限返回，两手抓住末尾的两只蜥蜴，用力砸进墙里，那两只蜥蜴的脑袋直接爆碎；
还剩下两只，一只扑向发生装置，一只冲向江奕。
华俊杰双手环胸，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出手——既然你们看不上我，那就都让他来好了。
本来他和江奕都站在发生装置旁边，这种紧要关头，他却冷笑着有意后退，让蜥蜴人得手。
但没来得及——
怪物逼近了，江奕眼睁睁看着那柄带着焰光的匕首朝心脏刺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是带着技能的攻击……
又一个会技能的怪物……
熟悉的情境。
熟悉的危险感觉。
江奕眼神飘忽，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的某个阴影，与眼前的蜥蜴人重叠了……
旁人或许以为意欲破坏装置的那个是真身，但其实杀他的，才是本尊。
只破坏装置跑不了，头顶那只巨眼更为紧要，少了【隐身】天赋，蜥蜴人自问就算出了护罩也绝对躲不过那个疯女人的攻击！而且，破坏装置而已，也不需要多大战力，分身就已足够！
蜥蜴人感觉自己志在必得。
却不知，它也在无意中，让江奕置身到了久违的噩梦——他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自己“死亡”的那天。
江奕被吓到了。
这两年来，他一直不愿面对30级以上的怪物，有伤在身，元力总量被削，心有余力不足，这是实际原因；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两年前那场失利，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心理阴影——王牌投影出来的另一个自我“粉身碎骨”的那一瞬间，仍历历在目。
他不愿，也不敢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毕竟，没有第二张王牌能来救他了——
面对恐惧，有些人会全身瘫软，大哭大喊，但还有些人会歇斯底里，不顾一切。
就在华俊杰要后撤、蜥蜴人即将的得手的那一刹那。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慌忙退步的江奕身上散发出来。
领域张开！
安悠悠感受到了。
秦裳也感受到了。
“糟糕！江奕！你伤还没好！”
江奕闭上眼睛不看那怪物，他毅然停下后退的步子，收起眼牌，本能地发动了自己的最强技能“自保”。
魔术师60级大招：【纸牌屋】。
时间仿佛变慢了。
华俊杰愕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中，像是纸牌搭建的小盒，放大几百倍后的样子。
四周墙壁连同地板、天花板上都是各种扑克牌图案，红桃、黑桃、方片、草花，四种花色连同数字、字母一起，轮番变幻交织，没有一秒重样，怪诞离奇。
他下意识要拔刀戒备，却发现动作比意识慢了数十倍，只能干看着自己的手，慢吞吞抬起，又慢吞吞抓住刀柄……
往常半秒就能做到的动作，此时此地，竟需要二十几秒。
那个蜥蜴人同它的分身一起，被“抓”到了这个空间，处在房屋中央位置——就像砧板之上，待杀的鱼。
正戒备的防范四周。
但它们和自己一样，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看起来十分滑稽。
只有一人例外。
就是本该处在蜥蜴人刀下的废物江奕。
他此时换了一身盛装，身穿魔术礼服、头戴魔术帽、手持魔术牌。
华俊杰这才想起来，他听那些前辈们当笑话说起过，一般职业的职业武装只有一个，魔法师的魔杖、拳师的手套、枪手的枪、战士的剑、武士的刀……但这个稀罕的【魔术师】例外，它至少有三个！虽然都没什么大用……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华俊杰心里十分清楚，就凭这个诡异的领域，魔术师就不可能是传闻中的废物职业，但他的自尊在强迫他无视这一切。
他绝不可能比我强！
江奕动了。
技能：【同花顺】。
他两手上各多了花色相同的三张牌，一瞬的屏息之后，突然爆发。
好似癫狂的疯兽，疾风骤雨般，一刻不停地朝蜥蜴人飞射。
5秒！
江奕自身时间仅仅过了5秒！
在领域的50倍速加持之下，相当于250秒！
那两只蜥蜴挨了近三千刀，被剐成了一堆白骨！
嗖嗖嗖——
华俊杰亲眼目睹了蜥蜴人被纸牌凌迟的全过程，啥狠话也说不口了。
一股腥臊气从两腿间飘出，他直接尿了裤子。
最后一张牌发出，身上的职业礼装破成了乞丐服。
江奕全身元力被这两招抽空，他吃力地瞥了眼身上的武装，肉疼地喃喃自语：
“刚要修好。又坏了……”
话落，仰头后倒，沉沉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