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直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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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一阵短暂的沉默。
不知是谁愤怒地吼出了第一声——
“喂，谁知道你在说什么鬼！”
“神经病啊！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这是整人节目吧？”
“也就是说，抢着爬梯子，爬不上去的一半人会掉进污水里，暂时意识冻结是嘛？喂，有谁知道谁告诉我理解的对不对！”
有暴脾气的人索性把手机狠狠砸向空中的文字，手机划出一道光弧，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鲜红的倒计时还在不声不响地走着。
池千芷看着空中的字幕，微微蹙眉，“这是不是恶作剧？”
“恐怕不是。”步恭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学长？你想到了什么嘛？”池千芷好奇地看着他。
步恭平点点头。
从刚才开始，在看到规则之后，他就有种难言的既视感——
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游戏规则，这和游戏里直播塔的关卡，几乎是同样的风格！
怎么回事？
自己被卷进了直播塔游戏？
难道……那条发给自己的短信是这个意思？
晚上九点，直播塔游戏正式开始。
一切的线索，仿佛渐渐串起来了。
难道说，之前的一切的离奇事件都是预热，而现在才是游戏的正式开场？
开什么玩笑。
步恭平皱起了眉。
“学妹，你不觉得这个所谓的‘游戏’，跟‘直播塔’很像嘛？”
“‘直播塔’？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智力小游戏吧。”
“没错……这个规则，就好像那个直播塔游戏一样。”步恭平抬头看着规则字幕，“我们现在都是玩家。”
只不过游戏里面一旦失败，顶多只是删除账号。
但这次按照上面的规则，一旦输了，会掉进污水里，暂时陷入意识冻结状态。
虽然不知道会冻结多久，但是看着脚下恶臭熏天的污水坑，两人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惩罚机制是有的，但是恶心人就算了吧……
池千芷缓缓开口，“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如果是玩过那个游戏的玩家，岂不是作弊一样，知道该怎么玩？”
“那倒不是，类似的关卡，我从来没在游戏里见过——只能说规则的风格很相近。”
池千芷眼睛一亮。
“学长果然玩了！你是不是成绩还不错？”
步恭平敷衍地一笑。
“我？成绩马马虎虎，还没被通关就被淘汰了。”
自己是全球第一个通关者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外泄的秘密。
“那也很厉害了，至少比我强。”
“学妹你呢？”
“啊，我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池千芷表情有些僵硬，语速也快了许多，“那、那只是游戏而已，说明不了智商什么的。”
步恭平心中默默有了判断。
这家伙，战斗力大概只有5。
不过不擅长直播塔的坑蒙拐骗，某种意义上反而是可以信任的。
此刻池千芷看着他，眼睛也眯了起来。
是她邀请步恭平代替池家参与赌局，对于他的能力，池千芷心中自然有数。
而且他还玩过那个“直播塔”游戏。
眼下这个情况，说不定他反而是最如鱼得水的一个。
乱局，反而是博弈高手的机会。
“我说学长，咱们合作怎样？”
“你就当是打工的内容变了，只要你带着我从这儿逃出去，就算你完成了合同。”
步恭平思索了一下，觉得至少在眼下混乱的局面里，自己还是需要同伴的。
虽然学妹这家伙估计没什么用场，但是至少值得信任。
想到这儿，步恭平微微点点头。
“行吧，那咱们就暂时合作。”
池千芷笑了，伸出手示意握手。
步恭平看了看池千芷期待的眼神，和她伸出的小手掌……
不知为何，心中产生了一丝微妙抗拒。
随即他伸出拳头，如同黑人说唱选手一样，和她碰了碰拳。
池千芷：……
池千芷：啧。
…………
正当两人私下结盟的时候，平台上的叫嚷也渐渐停了。
在发泄了好一阵后，人们眼见头顶上的字幕没有任何反应，便开始调转矛头，想起脱困的法子来。
“快找人上去，报警。”
“对，爬上去打电话，找警察过来。”
池千芷看着众人打算开始爬梯子了，有些着急。
“学长，咱们也去吧？”
“别冲动，现在还不到时候。”步恭平拦住了她，眯起了眼睛，“接下来，你好好看清楚……这个游戏的本意究竟是什么。”
此刻，一个男生在众人的鼓动下自告奋勇地爬上了梯子，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十米的梯子看似不长，但是周围深渊环伺，凉风嗖嗖，男生爬的慎重，一时间显得有些磨蹭。
一点一点，接近崖顶。
明明只是很短暂的旅途。
但看着他一点一点超过自己头顶，慢慢接近崖顶，底下观众的心态，却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种心慌的感觉。
那个人爬的越高，自己心跳得越快。
虽然不知道真假。
但第一个上去的，可是一千万呢！
输了的话，就会留在这个平台上掉入污水，意识暂时冻结。
就这样让他上去，真的好吗？
“你太慢了，我也来。”另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大叔嚷嚷了一声，攥住梯子，开始往上爬。
“哎，你干什么！”旁边有人立刻不乐意了，伸手去拽。
可是大叔闷头不语地猛地推开那人，一个劲拼命地往上爬。
靠！
不少人醒过味来了。
前三名，每个人一千万。
甭管是真是假，这家伙想要赚那一千万！
头顶上的男生听见了下面的吵嚷，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拼命加快了攀爬速度，眼看就要登顶了。
眼看别人抢了先，最后的火星终于点燃了火药。
这下周围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屁股，可彻底坐不住了。
不光是有奖金，最关键的是，规则里说，只有一半人能上去。
手稍微慢了一点，留在这儿，就是意识冻结啊！
拦住他！
有人伸手去拽攀爬的大叔，有人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也跟着开始往上爬……
可就在第三个人接触到梯子的瞬间。
顶端突然发出一阵机器的响动。
整个梯子猛地甩了一下——
快要登顶的男生和中间的大叔，如同两坨被毫不留情甩掉的鼻涕。
“哎呦！”
随着两声尖叫，两人化作抛物线，直勾勾地掉入了污水中，被臭汁熏得发出阵阵惨叫，拼命扑腾着。
“啊！救命。”
臭气熏天的污水四溅，就连平台上的人都捂着鼻子看不下去了。
好在折磨只持续了片刻，两人突然如同触电一般，浑身泛起了灰白色。
片刻后，两人似乎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像，在污水中保持着挣扎的模样，一动不动了。
字幕闪动。
【为保证安全，游戏失败者意识将被暂时冻结，直至游戏结束】
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叫，有女生干脆被臭味熏得吐了出来。
眼前的现实，终于彻底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这不是开玩笑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开玩笑的。
步恭平掏出纸巾小心地擦掉了身上的臭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意识暂时冻结……居然是保护措施。
不过……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步恭平敏感地察觉到了关键问题。
如果这只是第一关，而游戏要持续几十年的话，岂不是要在污水里，待上个几十年？
字幕在空中静静闪烁。
【每个梯子同时最多两人同时攀登，超过两人时则顶部的机关会弹射梯子】
步恭平观察了一会，便扭头望向旁边近在咫尺的平台。
此刻各个平台都差不多。
只要有抢着想往上爬的人，最后基本都引起了争先恐后的跟风，结果全部被丢到了污水里。
这样一来，甭管是谁，只要敢第一个爬梯子，就会被众人毫不留情地伸手触发机关，当做鼻涕弹出去。
事关利益生死，谁肯放心让人抢先？
就好像一篓螃蟹，相互钳住对方的脚往下拽，结果一个也跑不了。
果然发展成这种剧情了。
还有几个平台的人聪明些，根本没动，就那么僵在了原地对峙。
此刻各个平台再次陷入沉寂，有人看着污水中的“石像”，低声啜泣起来。
绝望的气氛，笼罩在黑暗之中。
她瞬间明白了之前步恭平阻止她抢梯子的用意。
“这……这样下去没人上的去啊。”
“没错，理论每个平台都上有一半的人爬可以上去，但是现实嘛……”
步恭平冷笑了一声。
谁敢抢着去爬，只会被下面的人恶意弹出去，在污水里不能动弹。
池千芷脸色有些发白，他看了看头顶的倒计时。
【平台坍塌：2：54：24】
还有三小时。
自己和学长……会变成石头？
“那咱们怎么办？”
“你也别太紧张，”步恭平拍了拍她的肩，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什么，“如果我没猜错，马上就会有人主动找上来……”
正说话间，一个眼镜男慢慢朝这两人走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两人，主动递给步恭平一根烟。他摆手拒绝了。
眼镜男看着步恭平缓缓开口。
“兄弟……这场活动，难不成是你主办的？”
沉默。
一阵短暂的沉默。
不知是谁愤怒地吼出了第一声——
“喂，谁知道你在说什么鬼！”
“神经病啊！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这是整人节目吧？”
“也就是说，抢着爬梯子，爬不上去的一半人会掉进污水里，暂时意识冻结是嘛？喂，有谁知道谁告诉我理解的对不对！”
有暴脾气的人索性把手机狠狠砸向空中的文字，手机划出一道光弧，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鲜红的倒计时还在不声不响地走着。
池千芷看着空中的字幕，微微蹙眉，“这是不是恶作剧？”
“恐怕不是。”步恭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学长？你想到了什么嘛？”池千芷好奇地看着他。
步恭平点点头。
从刚才开始，在看到规则之后，他就有种难言的既视感——
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游戏规则，这和游戏里直播塔的关卡，几乎是同样的风格！
怎么回事？
自己被卷进了直播塔游戏？
难道……那条发给自己的短信是这个意思？
晚上九点，直播塔游戏正式开始。
一切的线索，仿佛渐渐串起来了。
难道说，之前的一切的离奇事件都是预热，而现在才是游戏的正式开场？
开什么玩笑。
步恭平皱起了眉。
“学妹，你不觉得这个所谓的‘游戏’，跟‘直播塔’很像嘛？”
“‘直播塔’？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智力小游戏吧。”
“没错……这个规则，就好像那个直播塔游戏一样。”步恭平抬头看着规则字幕，“我们现在都是玩家。”
只不过游戏里面一旦失败，顶多只是删除账号。
但这次按照上面的规则，一旦输了，会掉进污水里，暂时陷入意识冻结状态。
虽然不知道会冻结多久，但是看着脚下恶臭熏天的污水坑，两人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惩罚机制是有的，但是恶心人就算了吧……
池千芷缓缓开口，“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如果是玩过那个游戏的玩家，岂不是作弊一样，知道该怎么玩？”
“那倒不是，类似的关卡，我从来没在游戏里见过——只能说规则的风格很相近。”
池千芷眼睛一亮。
“学长果然玩了！你是不是成绩还不错？”
步恭平敷衍地一笑。
“我？成绩马马虎虎，还没被通关就被淘汰了。”
自己是全球第一个通关者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外泄的秘密。
“那也很厉害了，至少比我强。”
“学妹你呢？”
“啊，我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池千芷表情有些僵硬，语速也快了许多，“那、那只是游戏而已，说明不了智商什么的。”
步恭平心中默默有了判断。
这家伙，战斗力大概只有5。
不过不擅长直播塔的坑蒙拐骗，某种意义上反而是可以信任的。
此刻池千芷看着他，眼睛也眯了起来。
是她邀请步恭平代替池家参与赌局，对于他的能力，池千芷心中自然有数。
而且他还玩过那个“直播塔”游戏。
眼下这个情况，说不定他反而是最如鱼得水的一个。
乱局，反而是博弈高手的机会。
“我说学长，咱们合作怎样？”
“你就当是打工的内容变了，只要你带着我从这儿逃出去，就算你完成了合同。”
步恭平思索了一下，觉得至少在眼下混乱的局面里，自己还是需要同伴的。
虽然学妹这家伙估计没什么用场，但是至少值得信任。
想到这儿，步恭平微微点点头。
“行吧，那咱们就暂时合作。”
池千芷笑了，伸出手示意握手。
步恭平看了看池千芷期待的眼神，和她伸出的小手掌……
不知为何，心中产生了一丝微妙抗拒。
随即他伸出拳头，如同黑人说唱选手一样，和她碰了碰拳。
池千芷：……
池千芷：啧。
…………
正当两人私下结盟的时候，平台上的叫嚷也渐渐停了。
在发泄了好一阵后，人们眼见头顶上的字幕没有任何反应，便开始调转矛头，想起脱困的法子来。
“快找人上去，报警。”
“对，爬上去打电话，找警察过来。”
池千芷看着众人打算开始爬梯子了，有些着急。
“学长，咱们也去吧？”
“别冲动，现在还不到时候。”步恭平拦住了她，眯起了眼睛，“接下来，你好好看清楚……这个游戏的本意究竟是什么。”
此刻，一个男生在众人的鼓动下自告奋勇地爬上了梯子，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十米的梯子看似不长，但是周围深渊环伺，凉风嗖嗖，男生爬的慎重，一时间显得有些磨蹭。
一点一点，接近崖顶。
明明只是很短暂的旅途。
但看着他一点一点超过自己头顶，慢慢接近崖顶，底下观众的心态，却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种心慌的感觉。
那个人爬的越高，自己心跳得越快。
虽然不知道真假。
但第一个上去的，可是一千万呢！
输了的话，就会留在这个平台上掉入污水，意识暂时冻结。
就这样让他上去，真的好吗？
“你太慢了，我也来。”另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大叔嚷嚷了一声，攥住梯子，开始往上爬。
“哎，你干什么！”旁边有人立刻不乐意了，伸手去拽。
可是大叔闷头不语地猛地推开那人，一个劲拼命地往上爬。
靠！
不少人醒过味来了。
前三名，每个人一千万。
甭管是真是假，这家伙想要赚那一千万！
头顶上的男生听见了下面的吵嚷，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拼命加快了攀爬速度，眼看就要登顶了。
眼看别人抢了先，最后的火星终于点燃了火药。
这下周围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屁股，可彻底坐不住了。
不光是有奖金，最关键的是，规则里说，只有一半人能上去。
手稍微慢了一点，留在这儿，就是意识冻结啊！
拦住他！
有人伸手去拽攀爬的大叔，有人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也跟着开始往上爬……
可就在第三个人接触到梯子的瞬间。
顶端突然发出一阵机器的响动。
整个梯子猛地甩了一下——
快要登顶的男生和中间的大叔，如同两坨被毫不留情甩掉的鼻涕。
“哎呦！”
随着两声尖叫，两人化作抛物线，直勾勾地掉入了污水中，被臭汁熏得发出阵阵惨叫，拼命扑腾着。
“啊！救命。”
臭气熏天的污水四溅，就连平台上的人都捂着鼻子看不下去了。
好在折磨只持续了片刻，两人突然如同触电一般，浑身泛起了灰白色。
片刻后，两人似乎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像，在污水中保持着挣扎的模样，一动不动了。
字幕闪动。
【为保证安全，游戏失败者意识将被暂时冻结，直至游戏结束】
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叫，有女生干脆被臭味熏得吐了出来。
眼前的现实，终于彻底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这不是开玩笑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开玩笑的。
步恭平掏出纸巾小心地擦掉了身上的臭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意识暂时冻结……居然是保护措施。
不过……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步恭平敏感地察觉到了关键问题。
如果这只是第一关，而游戏要持续几十年的话，岂不是要在污水里，待上个几十年？
字幕在空中静静闪烁。
【每个梯子同时最多两人同时攀登，超过两人时则顶部的机关会弹射梯子】
步恭平观察了一会，便扭头望向旁边近在咫尺的平台。
此刻各个平台都差不多。
只要有抢着想往上爬的人，最后基本都引起了争先恐后的跟风，结果全部被丢到了污水里。
这样一来，甭管是谁，只要敢第一个爬梯子，就会被众人毫不留情地伸手触发机关，当做鼻涕弹出去。
事关利益生死，谁肯放心让人抢先？
就好像一篓螃蟹，相互钳住对方的脚往下拽，结果一个也跑不了。
果然发展成这种剧情了。
还有几个平台的人聪明些，根本没动，就那么僵在了原地对峙。
此刻各个平台再次陷入沉寂，有人看着污水中的“石像”，低声啜泣起来。
绝望的气氛，笼罩在黑暗之中。
她瞬间明白了之前步恭平阻止她抢梯子的用意。
“这……这样下去没人上的去啊。”
“没错，理论每个平台都上有一半的人爬可以上去，但是现实嘛……”
步恭平冷笑了一声。
谁敢抢着去爬，只会被下面的人恶意弹出去，在污水里不能动弹。
池千芷脸色有些发白，他看了看头顶的倒计时。
【平台坍塌：2：54：24】
还有三小时。
自己和学长……会变成石头？
“那咱们怎么办？”
“你也别太紧张，”步恭平拍了拍她的肩，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什么，“如果我没猜错，马上就会有人主动找上来……”
正说话间，一个眼镜男慢慢朝这两人走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两人，主动递给步恭平一根烟。他摆手拒绝了。
眼镜男看着步恭平缓缓开口。
“兄弟……这场活动，难不成是你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