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熟悉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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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自己回了屋，刚好从外面回来，她是被祖母叫去，拿着一些新衣服。这么多天过去，她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我笑着唤了她：“箐儿。”
“小姐，”她见我穿得薄，取了披风给我披上，一时间我身上暖和和的。
“箐儿知不知道平日里家主是去了何处？”我除了他特意召见外都遇不到他。
“家主又闭关了，不过一定会赶在老夫人寿辰之前出来的。”箐儿说。
我记得祖母再过三个月就七十大寿了：“哦，那奶奶叫你去所为何事？”
“就是说下月初一的皇宫宴会啊，是德妃娘娘的生辰呢。”箐儿笑了：“老夫人打算将小姐也带去呢。”
“真的？”我高兴极了，早就知道人间皇宫很漂亮：“还有谁会去呢？”
“还有四房三小姐枝儿小姐，三房二小姐茹诗小姐，对了，还有长房大少爷。”箐儿说，但是并未说出男子名讳，或许是因为小姑娘避讳男子。
长房大少爷云厉城，年轻一辈他最大，都二十岁了。
“奶奶也去？”我问，云家父辈的有四兄弟，每房都去了个，安排倒也合理。
“嗯，老夫人亲自去，也算是给皇上面子了。”箐儿拿着她手里的几件新衣在我面前比划，确实，江湖四大家族皇族是应该忌惮，皇上其实是怕了云家。
我看了一眼，知道是为了皇宫宴会而给我准备的，虽然我喜白色，因为我本身就是只白狐。但是这样的重大场合是万不能穿白的，所以我选了件淡紫色。
“还有老夫人交代，不用准备表演，云家不能参与，到时候若是被提及，只管推了便是。”箐儿将我选出的衣裳收好。
我点头，不再说话。我知道这皇宫里的宴会，其实有另一层深意，给皇子选妃。我听祖母说过，明国国君其实昏庸无道，最念女色，膝下子嗣众多，而太子月炎洛，我听风暮涟也提到过的。
他应该与皇上不同的吧，否则也不会与暮涟她们成为朋友。只是不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传言“五大美男”之首的他会不会比轻晨还好看呢？哈，还未见过面，我却对月炎洛有那样多的好奇。
还有慕婉晴，我也好期待和她做朋友。
而云家子女不多，因为云家家规中的一条便是一夫一妻制，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云家几乎都是练武天才，甚至会出现能够修法的，我猜当初家主带我回来大概也是因为发现我体内内丹的存在，内丹不仅仅是妖族才能有，修法的人类也能拥有。
我上了阁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瑶月轩里的一切，不知是否是巧合，这里布置与落心诀小谷很像，有桃花而且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终年不谢，一条小溪穿过，还有些假山，只是为何我看着却觉得陌生？
桃影绰绰，流水潺潺，片片花瓣飘落在水中，有时是一朵，有时又是几朵一起。少了的，不过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没有母亲舞蹈的身影和一旁叫好的小小身影。
花开花落，早已物是人非。
可明明只有一个月半而已！
我抬头，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圆圆的。我突然想到每月月圆的三天是血族最强的日子。但是同样会有三天时间最弱，法术无法施展。母亲当初就是处于这段时间才殒命，而我的“虚时”是月初的三天。
风抚着我的脸，吹动了我的衣摆和头发。立与栏边的我，背影满是凄凉。让藏在某处的某人看了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连呼吸的隐了。其功力远在我之上，以至于哪怕是处于最强之时的我都未能发现。
他一袭黑衣，隐身在侧。不知为何，他眼里浮现了几分复杂与无奈。
黎儿，是你吗？
……
次日清晨。
我早早起了床，洗漱后本想去幽月园陪祖母吃饭，走到门口又停住。
我昨晚梦到母亲，还有父亲，他们都很温柔，陪了我好久。但是梦碎了，父母分离，母亲陨落，我哭着醒来。可唯独记不得父亲的模样。
箐儿推门离开时我已经隐去了哭过的痕迹：“小姐还要去老夫人哪里吗？”
我摇摇头，她明白我的意思，出去准备早膳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微笑。
很快箐儿拿了粥来，与我一同喝下，她以前是不愿与我同桌的，后面我威胁她要将她送回去，她只好同意。
我与她聊天：“箐儿是什么时候来云府的？”
“啊？”箐儿抬头看我，“在小姐来云府的前面一个月。”
“哦，”我喝了一口粥：“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随后又想到她那么小也做不了什么：“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箐儿摇头：“我从三岁就被丢弃。”
我一惊：“那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箐儿傻愣愣的回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眼中有些恐慌：“我啊，被丢弃时已经会走路了，饿了会哭，多亏了一些好心人给我吃的。可是也有找不到吃的时候啊，我就去翻垃圾，甚至啃树皮。在那条街上，大的欺小的，强的欺弱的，我这种小身板总是吃亏。”
箐儿本打算对我笑，笑着笑着却哭了。而我被她的故事震撼了，实在没想到这么个天真的姑娘竟遭受了这么多苦难。
“后来，我遇到了老夫人，刚好那时我被打了一顿，她救了我。老夫人带我到云府，给我好吃了，穿好的，收我作了丫鬟。”箐儿这才笑了：“我受宠若惊，就像做梦一般，老夫人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总在记着要报答她。”
我心里满是心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去幽月园都那么开心而且面露感激。
我起身，给了箐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柔声说道：“箐儿对不起，我提到你的伤心处。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可别忘了，我早就认你做了妹妹的。”
箐儿低低的抽泣声一顿，随即也保住我，狠狠的哭了：“小姐你真好。”
……
母亲笑得好灿烂，她张开了手臂：“雪儿，来。”
我揉揉眼睛，确定那就是母亲，我哭了。
“娘亲！”我使劲的向着母亲奔跑。
“娘亲，雪儿还以为你不要雪儿了……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吗？”我跑啊跑，哭得撕声力竭。
我使劲的跑，却怎么也碰不到母亲。她明明那样清晰，却又似乎越来越远。
“娘亲！你等等我，等等我好吗？”我哭喊。
直到母亲身影再也看不见，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边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永无尽头。
白光渐渐隐退，梦境慢慢消散，我再一次哭着醒了来，看清周围景物，我侧过身面对墙壁，才发现枕上湿了一大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乎每天都会做梦。
我只好自己回了屋，刚好从外面回来，她是被祖母叫去，拿着一些新衣服。这么多天过去，她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我笑着唤了她：“箐儿。”
“小姐，”她见我穿得薄，取了披风给我披上，一时间我身上暖和和的。
“箐儿知不知道平日里家主是去了何处？”我除了他特意召见外都遇不到他。
“家主又闭关了，不过一定会赶在老夫人寿辰之前出来的。”箐儿说。
我记得祖母再过三个月就七十大寿了：“哦，那奶奶叫你去所为何事？”
“就是说下月初一的皇宫宴会啊，是德妃娘娘的生辰呢。”箐儿笑了：“老夫人打算将小姐也带去呢。”
“真的？”我高兴极了，早就知道人间皇宫很漂亮：“还有谁会去呢？”
“还有四房三小姐枝儿小姐，三房二小姐茹诗小姐，对了，还有长房大少爷。”箐儿说，但是并未说出男子名讳，或许是因为小姑娘避讳男子。
长房大少爷云厉城，年轻一辈他最大，都二十岁了。
“奶奶也去？”我问，云家父辈的有四兄弟，每房都去了个，安排倒也合理。
“嗯，老夫人亲自去，也算是给皇上面子了。”箐儿拿着她手里的几件新衣在我面前比划，确实，江湖四大家族皇族是应该忌惮，皇上其实是怕了云家。
我看了一眼，知道是为了皇宫宴会而给我准备的，虽然我喜白色，因为我本身就是只白狐。但是这样的重大场合是万不能穿白的，所以我选了件淡紫色。
“还有老夫人交代，不用准备表演，云家不能参与，到时候若是被提及，只管推了便是。”箐儿将我选出的衣裳收好。
我点头，不再说话。我知道这皇宫里的宴会，其实有另一层深意，给皇子选妃。我听祖母说过，明国国君其实昏庸无道，最念女色，膝下子嗣众多，而太子月炎洛，我听风暮涟也提到过的。
他应该与皇上不同的吧，否则也不会与暮涟她们成为朋友。只是不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传言“五大美男”之首的他会不会比轻晨还好看呢？哈，还未见过面，我却对月炎洛有那样多的好奇。
还有慕婉晴，我也好期待和她做朋友。
而云家子女不多，因为云家家规中的一条便是一夫一妻制，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云家几乎都是练武天才，甚至会出现能够修法的，我猜当初家主带我回来大概也是因为发现我体内内丹的存在，内丹不仅仅是妖族才能有，修法的人类也能拥有。
我上了阁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瑶月轩里的一切，不知是否是巧合，这里布置与落心诀小谷很像，有桃花而且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终年不谢，一条小溪穿过，还有些假山，只是为何我看着却觉得陌生？
桃影绰绰，流水潺潺，片片花瓣飘落在水中，有时是一朵，有时又是几朵一起。少了的，不过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没有母亲舞蹈的身影和一旁叫好的小小身影。
花开花落，早已物是人非。
可明明只有一个月半而已！
我抬头，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圆圆的。我突然想到每月月圆的三天是血族最强的日子。但是同样会有三天时间最弱，法术无法施展。母亲当初就是处于这段时间才殒命，而我的“虚时”是月初的三天。
风抚着我的脸，吹动了我的衣摆和头发。立与栏边的我，背影满是凄凉。让藏在某处的某人看了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连呼吸的隐了。其功力远在我之上，以至于哪怕是处于最强之时的我都未能发现。
他一袭黑衣，隐身在侧。不知为何，他眼里浮现了几分复杂与无奈。
黎儿，是你吗？
……
次日清晨。
我早早起了床，洗漱后本想去幽月园陪祖母吃饭，走到门口又停住。
我昨晚梦到母亲，还有父亲，他们都很温柔，陪了我好久。但是梦碎了，父母分离，母亲陨落，我哭着醒来。可唯独记不得父亲的模样。
箐儿推门离开时我已经隐去了哭过的痕迹：“小姐还要去老夫人哪里吗？”
我摇摇头，她明白我的意思，出去准备早膳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微笑。
很快箐儿拿了粥来，与我一同喝下，她以前是不愿与我同桌的，后面我威胁她要将她送回去，她只好同意。
我与她聊天：“箐儿是什么时候来云府的？”
“啊？”箐儿抬头看我，“在小姐来云府的前面一个月。”
“哦，”我喝了一口粥：“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随后又想到她那么小也做不了什么：“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箐儿摇头：“我从三岁就被丢弃。”
我一惊：“那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箐儿傻愣愣的回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眼中有些恐慌：“我啊，被丢弃时已经会走路了，饿了会哭，多亏了一些好心人给我吃的。可是也有找不到吃的时候啊，我就去翻垃圾，甚至啃树皮。在那条街上，大的欺小的，强的欺弱的，我这种小身板总是吃亏。”
箐儿本打算对我笑，笑着笑着却哭了。而我被她的故事震撼了，实在没想到这么个天真的姑娘竟遭受了这么多苦难。
“后来，我遇到了老夫人，刚好那时我被打了一顿，她救了我。老夫人带我到云府，给我好吃了，穿好的，收我作了丫鬟。”箐儿这才笑了：“我受宠若惊，就像做梦一般，老夫人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总在记着要报答她。”
我心里满是心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去幽月园都那么开心而且面露感激。
我起身，给了箐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柔声说道：“箐儿对不起，我提到你的伤心处。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可别忘了，我早就认你做了妹妹的。”
箐儿低低的抽泣声一顿，随即也保住我，狠狠的哭了：“小姐你真好。”
……
母亲笑得好灿烂，她张开了手臂：“雪儿，来。”
我揉揉眼睛，确定那就是母亲，我哭了。
“娘亲！”我使劲的向着母亲奔跑。
“娘亲，雪儿还以为你不要雪儿了……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吗？”我跑啊跑，哭得撕声力竭。
我使劲的跑，却怎么也碰不到母亲。她明明那样清晰，却又似乎越来越远。
“娘亲！你等等我，等等我好吗？”我哭喊。
直到母亲身影再也看不见，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边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永无尽头。
白光渐渐隐退，梦境慢慢消散，我再一次哭着醒了来，看清周围景物，我侧过身面对墙壁，才发现枕上湿了一大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乎每天都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