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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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叹气：“小陌，奶奶来迟了，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我身体一僵，闷闷出声，“我没事，奶奶不用道歉的。”
然而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早点来，就像以前我被欺负了母亲发现得迟，我也耍性子问母亲为什么才发现一样。在这云府中，这么大动静祖母为什么不早点来护我。
然而我没有立场啊。
就像祖母可以护我护得明目张胆，而我想护着箐儿想给箐儿讨公道却不能够，面对一大家子的云家人，我不得不压下愤怒，强装镇静的应对一切，最后收场时坏人没有被惩治，而我的箐儿平白挨了板子，可我哪里能够像云裳云初一般胡来，她们毕竟是真正的云家小姐，而我的倚仗不过是莫名入了族宗，说到底，我并不是真正的云家人啊。
而祖母护不护我，什么时候来护我，我有什么立场哭诉，又哪里是我能够质问的呢？
“唉。小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怪我，今日之事被人刻意隐瞒，我院里并未得到消息。”祖母给我解释。
我抬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也对，祖母虽然是长辈，但是如今云家管家的到底也不是她，我心里一软：“奶奶，我错了，不应该怀疑您的。”
我从她怀中起身，一瞬间恢复了以前笑嘻嘻的样子：“奶奶，我是真的没事，只是为箐儿担忧。你别担心我，我顽强着呢！”
祖母看着我的眼睛，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她不是在看我，但只是一瞬间：“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会难过，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
“嘻嘻，我难过什么啊，伯母也没有怎么我呀，不过公事公办罢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笑得没心没肺。
“你呀！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祖母也跟着笑，“真这么想就好了。”
后来祖母又安慰了我几句，还给箐儿请了郎中才离开。
待祖母离开后，我立马跑去了箐儿房中，她吃过我的药丸后已经醒了，一见到我就哭了出来。而琉璃看到我时似乎抖了一下。
“小姐！呜呜呜，箐儿没用，差点害了小姐。”她挣扎着起来，但是被我按住了。我知道她指的是差点被画押的事。
“不怪你，只怪坏人太可恶。”我安慰她：“而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嘿嘿，箐儿你要好好的。”
我掀开她衣服看了一眼那片血肉模糊。心疼的都落了泪：“箐儿对不起，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小姐，是坏人太可恨。”箐儿一见我哭了立马咧嘴笑表示自己没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说的话更是模仿我，让我哭笑不得。
“你好好养伤，我等会再来看你。”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起身。
我自然是还有事的。
我叫了琉璃来我房中，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丫头，我握紧了手：“琉璃？我待你如何？”
她面露感激：“小姐待奴婢是用了心的。前些日子奴婢生病，小姐更是亲自喂了我药。”
我对待这院里的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对待，她这回答找不出毛病。然而我听到了“奴婢”二字，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琉璃是我园中年龄最大的，主仆观最强，但是我不许她自称奴婢，她也有半个月没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
若非慌乱，今日岂会如此自称。
“可是我对你好，换来的是什么呢？”我喃喃的说，继而一下子站起身，琉璃比我高，我微微抬头看向她：“可是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啊？琉璃。”
她一惊，竟直接跪在我面前：“奴婢惶恐。”
“从一开始在伯母院子里你袒护我，你说我未去过何处，是有意告知伯母我并无路可退？”我语气像只是寻常聊天，琉璃却一下子伏在地上。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过于担心小姐，哪里会有这种心思！”琉璃像是不敢相信我居然怀疑她，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我今日不在，屋内可是只有你一人进来过，包括昨晚我回来后屋里也没有别人来过。”
“小姐，不要听她们胡说啊，奴婢并未来过这间屋子，一直以来负责小姐房间的都是箐儿啊！为什么小姐你不信我？”琉璃哭得很伤心，拉住我的袖子不放手。
戏演的不错，这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说来就来。
我决定让她死得明白：“你大概不知道，我屋里结界会留下进出之人的气息。”
她睁大眼睛，彻底跌坐在地上。我不语，她也沉默了。
良久，她突然抬头看向我：“奴婢不明白，我进来不过是为了收拾冷掉了茶水，小姐凭这一点就定了奴婢的罪？”
我简直痛心疾首，认真的看向她，从她的眼里也看出了侥幸：“我枕头下多出来的东西已经被我收着了。”
她愣住了，下意识瞥了梳妆台上的首饰匣一眼，然后惊讶的看向我：“我明明记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吓得低头不敢再看我。
我抿紧嘴唇，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
“小姐！你是要让我去何处？”她不解。
“回你真正的主子那里去，以后我们再无关系。”我冷冷的开口。
“小姐……”琉璃这下真的慌了：“回？如今出了这扇门我还有的活路吗？她不会留一颗没用的旗子的。”
我不语。
“小姐可是在逼奴婢去死？”琉璃语气也没有了感情色彩。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冷漠的语气与之前笑嘻嘻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陷入沉默，就在我以为她已经离开的时候，突然她又开口，声音里带着悔意：“小姐，从来就没有人像小姐对奴婢这么好。一直以来奴婢都没有被当作人看待，只有小姐……可是，我竟然，竟然……”她没有再说下去，起身跑了出去。
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一言不发。我对她的好，不是她可以随意挥霍的，我是把她当成亲姐姐来看的，她在这云府时间长而且会一点武功，这个月来好几次下人们不认识我而出言不逊，都是她帮我出的头，有一次她因此得罪了一个小姐，后来差点被活活打死。
我一直一直以为她对我是真心的，以为她对我的照顾是真的，她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看我们其他几个人闹。而且就像她说的，我对她那么好了，可是她依旧选择了背叛，真的让我觉得很失望。
让我失望的又何止她啊。
明明是怪我看错了这个世界，还反说是世界欺骗了我。
……
是夜。
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祖母叹气：“小陌，奶奶来迟了，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我身体一僵，闷闷出声，“我没事，奶奶不用道歉的。”
然而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早点来，就像以前我被欺负了母亲发现得迟，我也耍性子问母亲为什么才发现一样。在这云府中，这么大动静祖母为什么不早点来护我。
然而我没有立场啊。
就像祖母可以护我护得明目张胆，而我想护着箐儿想给箐儿讨公道却不能够，面对一大家子的云家人，我不得不压下愤怒，强装镇静的应对一切，最后收场时坏人没有被惩治，而我的箐儿平白挨了板子，可我哪里能够像云裳云初一般胡来，她们毕竟是真正的云家小姐，而我的倚仗不过是莫名入了族宗，说到底，我并不是真正的云家人啊。
而祖母护不护我，什么时候来护我，我有什么立场哭诉，又哪里是我能够质问的呢？
“唉。小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怪我，今日之事被人刻意隐瞒，我院里并未得到消息。”祖母给我解释。
我抬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也对，祖母虽然是长辈，但是如今云家管家的到底也不是她，我心里一软：“奶奶，我错了，不应该怀疑您的。”
我从她怀中起身，一瞬间恢复了以前笑嘻嘻的样子：“奶奶，我是真的没事，只是为箐儿担忧。你别担心我，我顽强着呢！”
祖母看着我的眼睛，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她不是在看我，但只是一瞬间：“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会难过，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
“嘻嘻，我难过什么啊，伯母也没有怎么我呀，不过公事公办罢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笑得没心没肺。
“你呀！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祖母也跟着笑，“真这么想就好了。”
后来祖母又安慰了我几句，还给箐儿请了郎中才离开。
待祖母离开后，我立马跑去了箐儿房中，她吃过我的药丸后已经醒了，一见到我就哭了出来。而琉璃看到我时似乎抖了一下。
“小姐！呜呜呜，箐儿没用，差点害了小姐。”她挣扎着起来，但是被我按住了。我知道她指的是差点被画押的事。
“不怪你，只怪坏人太可恶。”我安慰她：“而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嘿嘿，箐儿你要好好的。”
我掀开她衣服看了一眼那片血肉模糊。心疼的都落了泪：“箐儿对不起，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小姐，是坏人太可恨。”箐儿一见我哭了立马咧嘴笑表示自己没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说的话更是模仿我，让我哭笑不得。
“你好好养伤，我等会再来看你。”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起身。
我自然是还有事的。
我叫了琉璃来我房中，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丫头，我握紧了手：“琉璃？我待你如何？”
她面露感激：“小姐待奴婢是用了心的。前些日子奴婢生病，小姐更是亲自喂了我药。”
我对待这院里的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对待，她这回答找不出毛病。然而我听到了“奴婢”二字，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琉璃是我园中年龄最大的，主仆观最强，但是我不许她自称奴婢，她也有半个月没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
若非慌乱，今日岂会如此自称。
“可是我对你好，换来的是什么呢？”我喃喃的说，继而一下子站起身，琉璃比我高，我微微抬头看向她：“可是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啊？琉璃。”
她一惊，竟直接跪在我面前：“奴婢惶恐。”
“从一开始在伯母院子里你袒护我，你说我未去过何处，是有意告知伯母我并无路可退？”我语气像只是寻常聊天，琉璃却一下子伏在地上。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过于担心小姐，哪里会有这种心思！”琉璃像是不敢相信我居然怀疑她，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我今日不在，屋内可是只有你一人进来过，包括昨晚我回来后屋里也没有别人来过。”
“小姐，不要听她们胡说啊，奴婢并未来过这间屋子，一直以来负责小姐房间的都是箐儿啊！为什么小姐你不信我？”琉璃哭得很伤心，拉住我的袖子不放手。
戏演的不错，这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说来就来。
我决定让她死得明白：“你大概不知道，我屋里结界会留下进出之人的气息。”
她睁大眼睛，彻底跌坐在地上。我不语，她也沉默了。
良久，她突然抬头看向我：“奴婢不明白，我进来不过是为了收拾冷掉了茶水，小姐凭这一点就定了奴婢的罪？”
我简直痛心疾首，认真的看向她，从她的眼里也看出了侥幸：“我枕头下多出来的东西已经被我收着了。”
她愣住了，下意识瞥了梳妆台上的首饰匣一眼，然后惊讶的看向我：“我明明记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吓得低头不敢再看我。
我抿紧嘴唇，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
“小姐！你是要让我去何处？”她不解。
“回你真正的主子那里去，以后我们再无关系。”我冷冷的开口。
“小姐……”琉璃这下真的慌了：“回？如今出了这扇门我还有的活路吗？她不会留一颗没用的旗子的。”
我不语。
“小姐可是在逼奴婢去死？”琉璃语气也没有了感情色彩。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冷漠的语气与之前笑嘻嘻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陷入沉默，就在我以为她已经离开的时候，突然她又开口，声音里带着悔意：“小姐，从来就没有人像小姐对奴婢这么好。一直以来奴婢都没有被当作人看待，只有小姐……可是，我竟然，竟然……”她没有再说下去，起身跑了出去。
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一言不发。我对她的好，不是她可以随意挥霍的，我是把她当成亲姐姐来看的，她在这云府时间长而且会一点武功，这个月来好几次下人们不认识我而出言不逊，都是她帮我出的头，有一次她因此得罪了一个小姐，后来差点被活活打死。
我一直一直以为她对我是真心的，以为她对我的照顾是真的，她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看我们其他几个人闹。而且就像她说的，我对她那么好了，可是她依旧选择了背叛，真的让我觉得很失望。
让我失望的又何止她啊。
明明是怪我看错了这个世界，还反说是世界欺骗了我。
……
是夜。
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