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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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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晔国，南安王殿，灯火通明欲曙天。
明月团团，星斗点点，宫闱楼阁，繁光缀天，丽人情飘摇。
“你可知我并非你眼中这般简单的模样…亦并非当真如此软弱无能…”
“只是…只是朋友…既然如此，我便不值得你如此舍命相救！”
“不要管我！你快走！我绝不能将你卷进这深渊之中！”
“我已经失去了最亲的父兄，不可以再失去你，你快走，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我只要你活着便好……”
昏迷中的文毓，梦呓低语之声连绵不绝。
守在他榻边，寸步不离已逾三日三夜的多兰，正紧蹙峨眉，满目担忧地用手中的绢帕替他揩去额间、鬓角源源不断发出的冷汗。
“阿毓，太医说你的毒已除尽了，可为何你却依旧醒不过来……”
多兰喃喃自语，情不自禁用手抚上了文毓的半边面颊，柔情满面。
“不要！不要！冲我来，不要再伤害她！”
梦魇之中的文毓忽地拔高音量，一把握住多兰的手。
多兰此刻终于将文毓口中的呓语听了个清楚，心头不禁涌起些许暖意，可就在这紧接着的下一秒，她的心却如坠冰窟。
“阿羽！”
文毓大呼一声，从长梦之中猛地惊醒过来。
文毓睁眼的刹那只觉双目刺痛，入眼的通明烛光，让他甚是不适，待他调整好目光，重新睁眼之际，便见多兰愣愣地呆望着他。
“阿兰？你怎会在此？”
文毓缓缓松开自己紧握的那只属于多兰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
多兰那方才一瞬间紧绷起的神情，此时正一寸一寸地松开来，只见她唇角徐徐上扬，其中伴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细微抽搐。
随后只听她开口说道：
“你中毒昏迷了三日，我不放心，便一直在此处照料。”
文毓弯起唇边，递去一抹温煦的笑容，一如往常。
“辛苦你了，我眼下没事了，你瞧你都有些消瘦了，先回寝殿好生歇息歇息吧。”
文毓说罢用温热的手掌覆上多兰的脸颊，笑意不深不浅，温柔似春风，和往常一般无二，但此刻却让多兰感受到了些许疏离。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换做平日，多兰定不会轻易便这般乖巧地离去，可今日她却并未再执意坚持。
因为文毓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让她心乱如麻。
他方才口中唤的那个名字，究竟是宜心院的阿虞，还是玉泽宫中阿玉，抑或是……此时此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阿羽？
多兰在返回寝殿的路上，心头生出了万千种推测，其中没有任何一种是她愿意接受的，但却有一种，是她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接受的……
望着多兰离开后，文毓才敛起强挤出的笑意，有些虚弱地撑着床板，缓缓直起身。
他正欲唤来内侍，将周遭的灯光调得暗些，却见面前忽地递来一杯清水。
文毓狐疑着抬头，只见阿岱正立于自己身前。
“你？”文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于你，我爹已经将当年的真相尽数讲与我，眼下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表姐，
另，我与文锐亦是不共戴天，所以今后我会尽心辅佐你。
喝吧，我给你的解毒方子亦有微毒，需要多饮水。”
阿岱言辞甚是郑重，说罢，便将清水再次递与文毓。
文毓敛起面上的疑惧之色，接过那杯清水饮下。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文毓发问。
“阿穆说你一直未醒，我便前来看看，不过，见你的爱妃一直守于身侧，我便隐匿于暗处，不便现身。”
“阿兰说我昏迷了三日，是余毒未清？”文毓又问。
阿岱将手搭在文毓的腕上，而后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的毒已除尽，至于昏睡三日，应是心魔作祟。”
“心魔？”文毓不明其意。
“你应比我清楚，你方才惊醒之时，口中叫着谁的名字？
看来，你依然是放不下那个丫头，只可惜她逃过了我这一劫，却未能逃过别人精心设计的劫，所以，你亦无需自责。”
文毓垂眸，脑海中又重映起梦中的场景，青羽一次又一次不顾性命地搭救，从安阳至突厥，她从只会三脚猫功夫到剑法精进，这期间每一次自己有难，她都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
可自己却让一次次让她徘徊在生死边缘，他想守护她，可却总是将她陷入危险境地……
这一切是他反复会做的梦，却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所以，他才这般难以释怀……
“你还在替北辰国的人做事？”文毓抬眸，凝睇而语。
阿岱身形微微一顿，开口道：
“你只需知晓，我做任何事，最终亦都是为了南晔国。”
“你当真会衷心辅佐我巩固基业？”
“不，不单是助你巩固基业，我还要助你一统天下。
要不了多少时日，想必那张关乎天下社稷的图纸便会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
阿岱眸中坚定与自信的光彩流转不绝。
“好，既是如此，我便要你应承我，今后没我的准许，决不许对南宫家的人滥用杀伐，尤其是，南宫青羽。”
文毓沉声而语。
“南宫青羽还未死？！”阿岱眼底讶然之色尽显。
“是。”文毓正色应道。
“那高子玦？”阿岱追问。
“他二人都活着。”
“我果然低估了这个高子玦！我竟也被他给诓了！
不过幸好，他不是北辰国的帝王，否则，我倒还真的不敢夸下海口要助你一统南北了。”
阿岱一听高子玦未死之讯息，便即刻褪下方才面上的柔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鸷。
“我也不希望你去动他。”文毓淡淡一句。
“你当真不希望我动他吗？
我告诉你，要想保护南宫青羽，你首先要防的便是他高子玦。”
阿岱言不尽意。
“你究竟是何意？”文毓双眸一凛。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高子玦是众矢之的，你以为他身边的人会安然无恙？”
文毓一听此话，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你无需忧心，我和你的心上人无冤无仇，不会轻易加害于她，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可让你完全放下心，可谓是万全之策。”
阿岱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是何？”
“夺人所爱，占为己有。”
南晔国，南安王殿，灯火通明欲曙天。
明月团团，星斗点点，宫闱楼阁，繁光缀天，丽人情飘摇。
“你可知我并非你眼中这般简单的模样…亦并非当真如此软弱无能…”
“只是…只是朋友…既然如此，我便不值得你如此舍命相救！”
“不要管我！你快走！我绝不能将你卷进这深渊之中！”
“我已经失去了最亲的父兄，不可以再失去你，你快走，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我只要你活着便好……”
昏迷中的文毓，梦呓低语之声连绵不绝。
守在他榻边，寸步不离已逾三日三夜的多兰，正紧蹙峨眉，满目担忧地用手中的绢帕替他揩去额间、鬓角源源不断发出的冷汗。
“阿毓，太医说你的毒已除尽了，可为何你却依旧醒不过来……”
多兰喃喃自语，情不自禁用手抚上了文毓的半边面颊，柔情满面。
“不要！不要！冲我来，不要再伤害她！”
梦魇之中的文毓忽地拔高音量，一把握住多兰的手。
多兰此刻终于将文毓口中的呓语听了个清楚，心头不禁涌起些许暖意，可就在这紧接着的下一秒，她的心却如坠冰窟。
“阿羽！”
文毓大呼一声，从长梦之中猛地惊醒过来。
文毓睁眼的刹那只觉双目刺痛，入眼的通明烛光，让他甚是不适，待他调整好目光，重新睁眼之际，便见多兰愣愣地呆望着他。
“阿兰？你怎会在此？”
文毓缓缓松开自己紧握的那只属于多兰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
多兰那方才一瞬间紧绷起的神情，此时正一寸一寸地松开来，只见她唇角徐徐上扬，其中伴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细微抽搐。
随后只听她开口说道：
“你中毒昏迷了三日，我不放心，便一直在此处照料。”
文毓弯起唇边，递去一抹温煦的笑容，一如往常。
“辛苦你了，我眼下没事了，你瞧你都有些消瘦了，先回寝殿好生歇息歇息吧。”
文毓说罢用温热的手掌覆上多兰的脸颊，笑意不深不浅，温柔似春风，和往常一般无二，但此刻却让多兰感受到了些许疏离。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换做平日，多兰定不会轻易便这般乖巧地离去，可今日她却并未再执意坚持。
因为文毓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让她心乱如麻。
他方才口中唤的那个名字，究竟是宜心院的阿虞，还是玉泽宫中阿玉，抑或是……此时此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阿羽？
多兰在返回寝殿的路上，心头生出了万千种推测，其中没有任何一种是她愿意接受的，但却有一种，是她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接受的……
望着多兰离开后，文毓才敛起强挤出的笑意，有些虚弱地撑着床板，缓缓直起身。
他正欲唤来内侍，将周遭的灯光调得暗些，却见面前忽地递来一杯清水。
文毓狐疑着抬头，只见阿岱正立于自己身前。
“你？”文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于你，我爹已经将当年的真相尽数讲与我，眼下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表姐，
另，我与文锐亦是不共戴天，所以今后我会尽心辅佐你。
喝吧，我给你的解毒方子亦有微毒，需要多饮水。”
阿岱言辞甚是郑重，说罢，便将清水再次递与文毓。
文毓敛起面上的疑惧之色，接过那杯清水饮下。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文毓发问。
“阿穆说你一直未醒，我便前来看看，不过，见你的爱妃一直守于身侧，我便隐匿于暗处，不便现身。”
“阿兰说我昏迷了三日，是余毒未清？”文毓又问。
阿岱将手搭在文毓的腕上，而后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的毒已除尽，至于昏睡三日，应是心魔作祟。”
“心魔？”文毓不明其意。
“你应比我清楚，你方才惊醒之时，口中叫着谁的名字？
看来，你依然是放不下那个丫头，只可惜她逃过了我这一劫，却未能逃过别人精心设计的劫，所以，你亦无需自责。”
文毓垂眸，脑海中又重映起梦中的场景，青羽一次又一次不顾性命地搭救，从安阳至突厥，她从只会三脚猫功夫到剑法精进，这期间每一次自己有难，她都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
可自己却让一次次让她徘徊在生死边缘，他想守护她，可却总是将她陷入危险境地……
这一切是他反复会做的梦，却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所以，他才这般难以释怀……
“你还在替北辰国的人做事？”文毓抬眸，凝睇而语。
阿岱身形微微一顿，开口道：
“你只需知晓，我做任何事，最终亦都是为了南晔国。”
“你当真会衷心辅佐我巩固基业？”
“不，不单是助你巩固基业，我还要助你一统天下。
要不了多少时日，想必那张关乎天下社稷的图纸便会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
阿岱眸中坚定与自信的光彩流转不绝。
“好，既是如此，我便要你应承我，今后没我的准许，决不许对南宫家的人滥用杀伐，尤其是，南宫青羽。”
文毓沉声而语。
“南宫青羽还未死？！”阿岱眼底讶然之色尽显。
“是。”文毓正色应道。
“那高子玦？”阿岱追问。
“他二人都活着。”
“我果然低估了这个高子玦！我竟也被他给诓了！
不过幸好，他不是北辰国的帝王，否则，我倒还真的不敢夸下海口要助你一统南北了。”
阿岱一听高子玦未死之讯息，便即刻褪下方才面上的柔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鸷。
“我也不希望你去动他。”文毓淡淡一句。
“你当真不希望我动他吗？
我告诉你，要想保护南宫青羽，你首先要防的便是他高子玦。”
阿岱言不尽意。
“你究竟是何意？”文毓双眸一凛。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高子玦是众矢之的，你以为他身边的人会安然无恙？”
文毓一听此话，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你无需忧心，我和你的心上人无冤无仇，不会轻易加害于她，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可让你完全放下心，可谓是万全之策。”
阿岱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是何？”
“夺人所爱，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