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网 > 凤凰于飞 > 第108章 铸造金人

第108章 铸造金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

黑岩网 www.heiyanbook.com,最快更新凤凰于飞最新章节!

    芜歌离开神鹰别苑,就一直心事重重。

    马车里,拓跋焘有意逗她开心:“听说,正月里,你给庆之寻了一门好亲事?这么看来,你我用不着多久就能做姑母姑丈了。”他捏了捏芜歌的手:“你我也要抓紧些才是,总不能叫庆之那毛头小子抢了先吧。”

    芜歌置若罔闻地垂眸沉思着。

    “阿芜?”拓跋焘掰过她的肩,侧身与她对视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扶不祸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嗯?”

    芜歌这才稍稍有些回过神来。她有些痴惘地看着拓跋焘。

    “阿芜,你别看扶不祸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还是个神婆。神婆说的都是鬼话胡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祭天大典,你放宽心,万事有朕呢。”拓跋焘一脸笃定地宽慰着。

    芜歌顺势攀住他的胳膊:“拓跋,我有多想报仇,你是知道的,你能帮我吗?”

    拓跋焘随即就点头:“自然。你想朕如何做?”

    这句话倒是难住芜歌了。其实,她一心想夺下火凰营,借皇后私兵复仇,却也没有万全的计策。毕竟相隔千里,她的确没有隔山打牛的本事。庆之口口声声骂她自欺欺人,她一直都是不肯承认的。可如今,时局已逼得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封后大典和复仇大计恐怕注定是一场镜花雪月。

    “阿芜。”拓跋焘觉察到她神色有异,捧着她的脸,柔声道,“是不是扶不祸霸住火凰营不放?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暗卫营罢了。莫说扶族只是皇家的家仆,哪怕没有火凰营,你也有朕。朕的神鹰营,你若想用,朕随时调拨人手给你。”

    芜歌越发迷惘地看着他。

    拓跋焘有些急切地啄了啄她的唇:“别愁眉苦脸了。阿芜,新婚就该开开心心的。”

    芜歌哪里还开心得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攀着拓跋焘的背,倚入他怀里:“拓跋,你会一生一世都待我这般好吗?”话一问出口,她整个人都有些僵住。她万万是不该问这些的。

    拓跋焘搂紧她,笃定地点头:“你是朕的妻子,朕当然会一辈子都待你如珠如宝。”

    芜歌觉得疲沓,便索性闭上眼。原本只是假寐,却不料,连日疲倦,竟不知不觉真睡着了。

    入了宫门,本应该换宫里的步撵。拓跋焘唯恐吵醒怀里的女子,只压着嗓子吩咐车夫和近侍,驱车入内庭。

    芜歌的宫殿是为皇后娘娘置备的月华宫,地处后宫。神鹰营的马车不便入后宫,便径直去了拓跋焘的寝宫太华殿。

    芜歌也不知为何近来如此嗜睡,拓跋焘抱她下马车入殿,她都未醒,直到躺倒在榻上,鼻息间萦绕起致命的龙涎香,她才蓦地惊醒。

    那是她的噩梦。她讨厌皇帝寝宫的龙涎香,那总叫她莫名地想起建康的承明宫,那段,她为了家人小意殷勤,卑躬屈膝却毫不值当的日子。

    “朕吵醒你了?”拓跋焘有些歉意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芜歌环视四周。她虽然来过太华殿,却不曾入过内殿,周遭都是陌生可怖的明黄色。

    “这是朕的寝宫。朕见你睡得熟,便抱你过来了。”拓跋焘笑着斟了杯水递给她,“渴了吧?”

    芜歌接过水咕隆几口就喝尽了。

    拓跋焘见她依旧恹恹,坐在她身侧,一脸无奈:“阿芜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唔——”他的话被女子忽如其来送上的吻堵了回去。

    芜歌屈膝跪坐在榻上,双手勾住拓跋焘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阿芜?”这样热情似火的阿芜叫拓跋焘陌生又惊喜,他搂住她反客为主地深吻起来。

    芜歌也道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也许是心底太酸涩难耐,急需宣泄。她从未如此恣意地回应过拓跋,她主动扯着他的衣袍。

    拓跋焘扯开碍事的外袍,三两下就除尽两人之间的隔阂,一把将芜歌压在身下。他捧着她的脸,轻揉着她的发,与她额抵额,呼吸交缠着:“阿芜这是爱朕了。”

    芜歌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抚着他的脸,声音带着轻颤的凄婉:“嗯,拓跋。”她微微仰头,轻轻贴了贴他的唇:“我想爱你,我想像世间普通的夫妻那样,柴米油盐安稳一世。”

    拓跋焘错觉自己快被她脖颈勾起的醉人弧线,给勾了心魂。他边吻边说:“傻阿芜,我们只会比大多数普通的夫妻都要幸福。”

    芜歌似是不满他缠绵在唇畔的浅吻,仰头,缠住他的舌,整个人都似化作纤纤蔓草缠绵在他怀里。

    拓跋焘已按捺不住,托起她的腰,沉身就想将她占为己有,却被她屈膝抵住。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

    “阿芜?”

    “我想今日换一下。”芜歌勾唇,笑得绝美艳丽。她说着,便推开身上的男子仰躺在榻上。

    拓跋焘一脸惊喜痴迷地笑看着她。

    芜歌双手摁住他的肩,翻身跪坐在他身上。

    “阿芜。”拓跋焘再按捺不住,掌住她的腰推坐下去。

    两人俱是微仰着下巴,呼吸凌乱地惊呼出声

    “阿芜,你说,你到底是神女,还是妖女?否则朕怎会如此爱你。”

    芜歌觉得自己是妖女,妖女太苦,她只想暂时抛却一切枷锁,很有些末世及时行乐的意味。她终于遂了拓跋焘的愿,再未隐忍自己的呼吸心跳和声音。

    她的声音对拓跋焘而言,无疑是天籁,勾得他心魂不在,狂乱不已,只恨不得将这女子揉进骨血,吞入腹中。

    轮番的占有,都不足以倾诉他满怀的爱恋。

    抵死缠绵到黄昏,拓跋焘搂着芜歌,闷笑出声:“呵,阿芜,朕的命都差点给你了。”

    一番莫名的恣意,芜歌总算心口轻松了几分。她盯着明黄的帐顶,目光有些迷离痴惘。

    拓跋焘埋头在她的颈窝,陶醉地闭着眼,笑道:“朕如今算明白了,故人诚不我欺。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芜歌总算有些回过神来,掐了这无赖一把,说道:“拓跋,我若是不想祭天铸金人,现在还来得及吗?”

    拓跋焘陡地僵住,撑起身,震惊地打量着她:“阿芜?”

    “这回,我不可能铸金人成功的。”芜歌尽量语气平淡。

    “不试过又如何知道?你要信朕,朕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便不行,我们也有后招。”

    芜歌无法和盘托出她如今已经不需要这凰后之位和火凰营了。

    拓跋焘捧着她的脸,这张明丽绝艳的脸上红霞未褪,带着叫他心颤的绝美:“阿芜,别胡思乱想了,嗯?”

    芜歌挤出一丝笑,嗯了嗯。

    一晃,祭天大典终于来了。黄昏的斜阳,笼罩着凰水,寒风呼啸着盘旋在凤凰台上。

    铜柱上火光烈焰,青烟缭绕,铜鼓声不绝。

    不祸一身玄色祭祀服,宽袍广袖,领着一众巫女们,像滚滚墨浪翻滚在凤凰台上。

    群臣跪在凤凰台下,屏气凝神。

    在司巫大喊“天佑我大魏”的口号后,群臣齐喝,“天佑我大魏,万岁,万岁万万岁!”

    耳畔的朝贺震耳发聩。

    终于轮到芜歌登场了。她伸着赤红夹杂着玄色的朝服,亦步亦趋地攀上凤凰台。

    时下,已经入夜。高台上,铸炉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夜幕。

    芜歌从不祸手中接过青铜模具,目光落在巫女略显粗糙的手指上。不祸缩回手,咳咳清了清嗓子。

    芜歌瞧见她今日扑了厚厚的脂粉,沉静的面容像凝了一层寒霜。她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不祸款步走到凤凰台正中央,举起双臂,仰头望天,喊道:“求天赐我大魏九天凰后。”

    台下众臣皆高声呼喝:“求天赐我大魏九天凰后。”

    不祸扭头,回看芜歌:“有请皇妃。”

    芜歌走向高台中央,跪下,仰头望天,深叩一礼:“拓跋赫连氏吟云在下,求上苍见怜。”一番叩拜后,终于开始铸金人了。

    芜歌依着金匠和不祸传授的技法,不紧不慢地拉着风箱,熔化金块,舀起金水,倒入青铜模具,又浸入冷水冷却

    高台下,群臣跪着屏气凝神。

    拓跋焘坐在台下,姚太后和右昭仪姚顿珠分别坐在他一左一右,三人的脸色都难掩紧张。

    随着冷水浇灌炽热的青铜模具发出一阵阵滋啦啦的声响,台下众人纷纷站起身,抬头向上张望。

    芜歌拿着火钳拨落模具里的金人,一只金灿灿的金人站立在御呈盘里,映着火把和篝火,熠熠生辉,好不耀眼。

    拓跋焘拍一把椅子扶手,站起身:“好!”

    姚太后脸色铁青,愤怒地仰头看向扶不祸。顿珠脸色惨白地起身,呆呆愣愣地看着高台之上。

    芜歌清清冷冷地站着,面色并无太多波澜。

    不祸狐疑地看她一眼,捧起那御呈盘,就在此时,那金人忽地断了一支胳膊。

    “啊?”朝臣里发出惊呼。

    紧接着,那金人又折断一支胳膊,紧接着双腿都折断扑倒,断作一堆碎金子。

    姚太后长舒一气,勾唇冷冷一笑:“看来陛下还是缘分未到。”

    顿珠捂着心口,笑着坐了回去。

    朝臣里有人得意,有人唏嘘。

    拓跋焘的脸色蓦地很难看。他抬头看着台上的清冷女子。芜歌也正俯瞰着她。四目相对,他无声地说了句:“阿芜,没事。”

    芜歌似是读懂了他的唇语,笑了笑。

    二十多年才一次的祭天金人大殿,就这样不欢而散地收场了。

    待群臣退去,拓跋焘飞奔上凤凰台,一把揽过芜歌拥在怀里:“没事的,阿芜,这回不行还有下一回。”

    芜歌对凰后之位早不做指望,只是尽尽人事,走走过场罢了。她攀住拓跋的背,笑了笑:“我没事。”

    拓跋焘推开她,垂眸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直到确认她当真无碍,才扭头怒视站在一角的巫女。他疾步过去:“扶不祸,若非念在你是个女子,朕非剐了你的皮不可!”

    扶不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

    这番,拓跋焘震惊地看着她,一把拽住她的领口,拖到火把下一番打量,一拳就挥了上去:“扶不吝,你这个王八羔子!”

    扶不吝不再伪装,捻着唇角,一脸无辜地哀叹道:“陛下,我不过就是个木偶,扯线的木偶师你不去找,找我一个小虾米作甚?”

    “你。”拓跋焘揪住他的领口,近乎半拎了起来。他扭头望向高台之下,那里,姚太后正浅抿着茶水,抬眸挂着慈祥笑意,正看着自己。

    拓跋焘怒火中烧,拽着扶不吝就往凤凰台台沿拖去。

    扶不吝一瞧阵势不对,赶忙腿软地求饶:“陛下,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可是跟你自小拜过把子的。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他扭头对着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芜歌,拱手求饶道:“阿芜,快帮我求求情,拦住这个疯子。”

    芜歌挑眉,瞪了他一眼。

    扶不吝脸色唰地惨白,大叫起来:“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啊——”他整个人已被拓跋焘揪着举过了头顶。

    “拓跋焘,你还来真的啊?啊?”扶不吝真是后悔莫及,方才就应该挣扎反抗的,哪怕是犯上之罪,也比被砸成肉泥强啊。

    芜歌见火候也差不多了,竟然笑出了声:“拓跋,算了。”

    拓跋焘扭头不解地看着她,她的豁达和满不在乎,当真是出乎他意料了。

    “你再不放下他,他该吓得尿裤子了吧。”芜歌还在笑。

    “是是!”扶不吝好不知羞地大叫,“我真会尿你一身的。”

    拓跋焘嫌弃地把他撂在了台子上。扶不吝跌得哎哟大叫,揉着屁股和腰:“疼死我了。”

    “扶不祸呢?”拓跋焘褪了怒意,总算有些回过神来。依着扶不吝那点三脚猫的本事,若非扶不祸顺水推舟,哪可能成功地李代桃僵。

    扶不吝冷哼:“便宜那个老巫婆了,现在怕是在洞房花烛吧。”

    芜歌和拓跋焘对视一眼。

    高台下,姚太后慢悠悠地起身,慈爱地笑道:“好了,也闹够了,是时候回宫了。”这话中带话,直叫拓跋焘皱了眉。

    母子眸光交错,好一番较量。

    姚太后先敛了眸,伸手对顿珠道:“扶哀家回去。”

本站推荐:白卿言萧容衍宁北王宁北万相之王上门女婿江辰不死夜帝龙帅江辰江辰唐楚楚林子铭楚菲FOG[电竞]林清浅江砚深

凤凰于飞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黑岩网只为原作者徐芷歌刘义隆狼子夜小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徐芷歌刘义隆狼子夜小说并收藏凤凰于飞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