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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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丧尸是最恐怖的存在，没想到还会有人比丧尸更可怕。
越秀回答不了小诺的问题，只能选择扯开话题。
“那之后你……没有食物怎么办？”
小诺显然也并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他低下了头，继续写着。
他靠着家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食物，强撑了一个星期，至于水源，他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挂了些盆子，用来承接雨水和露水，可惜灾害发生到现在，一场雨也没下过。
“……没有食物，我在房子外面挖了些植物……可是每天的水越来越少……”
他断水已经两天了。
于是，在越秀闯了进来之后，充满戒心的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拿了一瓶水。
“……不过就算我得到了一瓶水，最终我也会死去吧……就像爸爸一样……”
小诺笔下的文字几乎让人落泪。
其实丧尸出现直到现在，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可有很多人，比如小诺父子，比如越秀和楠楠，甚至是那些死后尸体还得不到安息的人，对这场灾难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仿佛是大海中的小鱼，被恐怖的漩涡卷入其中，只能生死由天。
越秀狠狠地甩甩头。
不对！
就算是小鱼，她也不能随波逐流！
她还亲手打死了一只丧尸！
况且尽管丧尸的数量和感染速度如此恐怖，可国家机器的力量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
她想到大哥说，他会随着部队来营救她。
越秀相信这句话！
她相信，世上不仅仅有杀害小诺父亲的那种穷凶极恶的恶人，还有保家卫国的战士，会尽力保护他们，会尽力去消灭丧尸。
她将这番话说给小诺听，他没有丝毫反应。
“……我能等到他们吗？”
越秀仿佛通过他的文字看到一位暮气沉沉的老人。
越秀知道空口白话并不能让他从打击中走出来。
而且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食物才能保证两人的生存。
小诺听了，抬起头看她。
越秀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笑笑。
或许是越秀温柔无害的外表卸下了他的戒心，也或许是她的手太温暖，小诺的鼻子有些酸。
“你想去哪里找食物？”
越秀看完他写的字，就说：“你说附近有村子是吗？或许我可以去探探，农家应该会有些腌货，咸鱼腊肉腊肠之类的。”
小诺犹豫了好久，才点点头。
父亲确实曾经到村子买了好些干菜腊肉，这种食物的保质期比较长。
越秀就让他把地图画出来。
小诺画了，可当越秀伸手要拿的时候，他还是挡住，刷刷地写了一排字。
“你不怕怪物吗？”
越秀用力撸撸他的脑袋，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搞得更乱。
她带着些许炫耀和强大的自信道：“我可是亲手打倒过怪物的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
小诺果然被她的王八之气征服，只留下几个字，就起身走开。
越秀探头去看他刚才写的东西，脸色却有点僵。
“别玩脱了。”
越秀捂了捂脸，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既然打算去村子找粮食，就要趁着越秀如今体力还行，早点去。免得多饿两天，再想去的时候，逃命都没力气。
小诺把父亲的衣服拿了一堆出来，越秀套了两件，又把手臂脖子这些暴露出来的地方缠起来，免得被感染。
不过最主要还是要保证速度，所以她没有拿扳手，而是在屋子的收藏室中翻出来了一把形状霸气的长柄砍刀。
越秀敲了敲刀面，非常清亮带刚性的声音，材质非常好，看来砍脑袋不会轻易断。
摸摸刀刃，倒是不锋利。
“爸爸的朋友送的……爸爸不太喜欢……”
看来是当装饰品的，可惜蒙尘了。
越秀在磨刀石上磨了两个小时，才算满意。
武器有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能回来一切好说，回不来……
那也没必要说了。
越秀拍了拍小诺瘦弱的肩膀，就要转身走。
小诺却拉着她，递给她一把车钥匙。
越秀一脸错愕。
小诺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门。
在屋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越秀看到了小诺把隐蔽色的帐篷布扯开，露出里面的大家伙。
越野悍马！
越秀眼睛发亮地上去摸了摸。
这玩意儿可当用了现在！
她看着小诺，小诺也看着她。
越秀能发现他眼中隐隐的不安，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抱了抱他。
“我不会丢下你，我保证！”她捧着他的脸，认真承诺道，“我会回来的！”
小诺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
·
越秀开着车往村子的方向走。
她看了后视镜，她知道小诺一定在看着她。
她紧紧地抓着方向盘。
她会回来的！
·
小诺给的路线非常偏僻，路上没见过一只丧尸，路况也不太好，不过不影响行车。
越秀在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村子外围的房子，不能再往前开了，发动机的声音会把丧尸引来。
越秀看了一圈，把车停在适合她逃跑的路线上，车门也没有锁，钥匙也没拔。
抬头看看天，此时正当午，太阳火辣辣的。
她用布条把砍刀绑在手上，弓着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走进了村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口上好大的一滩显眼的黑褐色的污迹。
越秀仔细在地上看了看，发现了好些干瘪的肉块。
血迹！
可四周并没有人的骨头和尸体。
越秀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看来，村子里有活人的侥幸心理可以抛开了。
她使劲握了手上的刀，沉住气，一步一步地走进村子里。
村子非常安静，很多房子的墙边墙角上都长满了杂草和青苔，爬山虎等攀爬植物如泛滥一般，把好些房子都包围了起来。
此地根本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可也没有丧尸的踪影。
越秀小心地在外围的房子搜寻了一番，没有什么收获。
房子里面同样空空荡荡。
偶尔在灶台上还能看到风化的食物留下的痕迹。
越秀只能逐渐地往村子内部走去。
在一处院子比较大的房子前，越秀探头往里看了看，正好看到有一条吊着的腊肉挂在房檐底下。
越秀脸上一喜，连忙走了进去。
她用院子里的杆子把腊肉挑下来。
腊肉看上去灰蒙蒙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干柴。
越秀到处看了，却没其他发现。
她小心爬在窗户前往里望。
可是窗户黑乎乎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
越野用衣服擦了擦，又凑过去看。
这一眼却几乎把她的心脏都吓出来！
赫然有一双眼睛与她眼对眼！
本以为丧尸是最恐怖的存在，没想到还会有人比丧尸更可怕。
越秀回答不了小诺的问题，只能选择扯开话题。
“那之后你……没有食物怎么办？”
小诺显然也并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他低下了头，继续写着。
他靠着家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食物，强撑了一个星期，至于水源，他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挂了些盆子，用来承接雨水和露水，可惜灾害发生到现在，一场雨也没下过。
“……没有食物，我在房子外面挖了些植物……可是每天的水越来越少……”
他断水已经两天了。
于是，在越秀闯了进来之后，充满戒心的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拿了一瓶水。
“……不过就算我得到了一瓶水，最终我也会死去吧……就像爸爸一样……”
小诺笔下的文字几乎让人落泪。
其实丧尸出现直到现在，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可有很多人，比如小诺父子，比如越秀和楠楠，甚至是那些死后尸体还得不到安息的人，对这场灾难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仿佛是大海中的小鱼，被恐怖的漩涡卷入其中，只能生死由天。
越秀狠狠地甩甩头。
不对！
就算是小鱼，她也不能随波逐流！
她还亲手打死了一只丧尸！
况且尽管丧尸的数量和感染速度如此恐怖，可国家机器的力量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
她想到大哥说，他会随着部队来营救她。
越秀相信这句话！
她相信，世上不仅仅有杀害小诺父亲的那种穷凶极恶的恶人，还有保家卫国的战士，会尽力保护他们，会尽力去消灭丧尸。
她将这番话说给小诺听，他没有丝毫反应。
“……我能等到他们吗？”
越秀仿佛通过他的文字看到一位暮气沉沉的老人。
越秀知道空口白话并不能让他从打击中走出来。
而且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食物才能保证两人的生存。
小诺听了，抬起头看她。
越秀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笑笑。
或许是越秀温柔无害的外表卸下了他的戒心，也或许是她的手太温暖，小诺的鼻子有些酸。
“你想去哪里找食物？”
越秀看完他写的字，就说：“你说附近有村子是吗？或许我可以去探探，农家应该会有些腌货，咸鱼腊肉腊肠之类的。”
小诺犹豫了好久，才点点头。
父亲确实曾经到村子买了好些干菜腊肉，这种食物的保质期比较长。
越秀就让他把地图画出来。
小诺画了，可当越秀伸手要拿的时候，他还是挡住，刷刷地写了一排字。
“你不怕怪物吗？”
越秀用力撸撸他的脑袋，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搞得更乱。
她带着些许炫耀和强大的自信道：“我可是亲手打倒过怪物的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
小诺果然被她的王八之气征服，只留下几个字，就起身走开。
越秀探头去看他刚才写的东西，脸色却有点僵。
“别玩脱了。”
越秀捂了捂脸，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既然打算去村子找粮食，就要趁着越秀如今体力还行，早点去。免得多饿两天，再想去的时候，逃命都没力气。
小诺把父亲的衣服拿了一堆出来，越秀套了两件，又把手臂脖子这些暴露出来的地方缠起来，免得被感染。
不过最主要还是要保证速度，所以她没有拿扳手，而是在屋子的收藏室中翻出来了一把形状霸气的长柄砍刀。
越秀敲了敲刀面，非常清亮带刚性的声音，材质非常好，看来砍脑袋不会轻易断。
摸摸刀刃，倒是不锋利。
“爸爸的朋友送的……爸爸不太喜欢……”
看来是当装饰品的，可惜蒙尘了。
越秀在磨刀石上磨了两个小时，才算满意。
武器有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能回来一切好说，回不来……
那也没必要说了。
越秀拍了拍小诺瘦弱的肩膀，就要转身走。
小诺却拉着她，递给她一把车钥匙。
越秀一脸错愕。
小诺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门。
在屋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越秀看到了小诺把隐蔽色的帐篷布扯开，露出里面的大家伙。
越野悍马！
越秀眼睛发亮地上去摸了摸。
这玩意儿可当用了现在！
她看着小诺，小诺也看着她。
越秀能发现他眼中隐隐的不安，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抱了抱他。
“我不会丢下你，我保证！”她捧着他的脸，认真承诺道，“我会回来的！”
小诺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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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开着车往村子的方向走。
她看了后视镜，她知道小诺一定在看着她。
她紧紧地抓着方向盘。
她会回来的！
·
小诺给的路线非常偏僻，路上没见过一只丧尸，路况也不太好，不过不影响行车。
越秀在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村子外围的房子，不能再往前开了，发动机的声音会把丧尸引来。
越秀看了一圈，把车停在适合她逃跑的路线上，车门也没有锁，钥匙也没拔。
抬头看看天，此时正当午，太阳火辣辣的。
她用布条把砍刀绑在手上，弓着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走进了村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口上好大的一滩显眼的黑褐色的污迹。
越秀仔细在地上看了看，发现了好些干瘪的肉块。
血迹！
可四周并没有人的骨头和尸体。
越秀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看来，村子里有活人的侥幸心理可以抛开了。
她使劲握了手上的刀，沉住气，一步一步地走进村子里。
村子非常安静，很多房子的墙边墙角上都长满了杂草和青苔，爬山虎等攀爬植物如泛滥一般，把好些房子都包围了起来。
此地根本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可也没有丧尸的踪影。
越秀小心地在外围的房子搜寻了一番，没有什么收获。
房子里面同样空空荡荡。
偶尔在灶台上还能看到风化的食物留下的痕迹。
越秀只能逐渐地往村子内部走去。
在一处院子比较大的房子前，越秀探头往里看了看，正好看到有一条吊着的腊肉挂在房檐底下。
越秀脸上一喜，连忙走了进去。
她用院子里的杆子把腊肉挑下来。
腊肉看上去灰蒙蒙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干柴。
越秀到处看了，却没其他发现。
她小心爬在窗户前往里望。
可是窗户黑乎乎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
越野用衣服擦了擦，又凑过去看。
这一眼却几乎把她的心脏都吓出来！
赫然有一双眼睛与她眼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