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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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已经好了,毕竟蒋嫣然自己也是名医。
可是这只是自我安慰,燕川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道:“医者不自医。”
他站在门口听着蒋嫣然房间里的动静,却只听见父皇焦急的呼喊声,中间似乎夹杂着蒋嫣然清冷虚弱的声音,似乎在赶父皇走?
燕川忽然有些讨厌起自己一直崇拜的父皇了,这种时候不帮忙,添什么乱!
他甚至有种冲动进去把燕云缙拖出来。
可是他没有,只站在寒风中,默默替蒋嫣然和他腹中的孩子祈祷。
“至高无上的天狼神,请你庇佑我的母后和弟妹,只要她们顺利度过此劫,此生我必将虔诚供奉,让你永享烟火。”
“娘娘生了吗?”韩妃风风火火地进来,神情激动。
“生了一个,还在里面继续生。”燕川道,用身体挡住身后的门。
“生了个什么?”韩妃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弟弟。”
韩妃顿时愣住了,喃喃地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天狼明明给我托梦,说皇后娘娘生的是个公主啊。”
梦中,她那么清晰地梦到天狼叼着个篮子向她跑来,篮子里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三岁的模样,粉嫩嫩的装扮,冲她甜甜地笑。
韩妃很怕那快有自己高的天狼,然而看见小娃娃的笑,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了篮子。
醒来的时候韩妃就想,燕云缙都不肯近她的身,她怎么能生出孩子?
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是蒋嫣然生的。
想到这些,韩妃近些日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所以乍听到蒋嫣然竟然先生下了儿子,真是一点儿希望都不给她留,顿时哭丧着脸,几乎立刻就要哭起来。
可是她不敢啊!
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大喜的日子给燕云缙添堵啊!
“那我进去看看孩子吧。”韩妃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用几乎不是自己的声音道。
燕川却不肯,道:“这里很忙乱,弟弟早产身体不好,娘还是先回去。”
他不放心韩妃,这时候本来就是众人慌乱的时候,万一韩妃一个想不开动手脚怎么办?
为了自己,向来胆小的韩妃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他护不住弟弟,也护不住亲娘。
可是韩妃听了这话却觉得燕川是在安慰他,要她不要惹这身骚,心道还是她的儿子好。
然后听到小皇子身体不好,她心中有种隐隐的窃喜。
“好,母妃听你的。可是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韩妃拉住燕川的袖子,“跟我走。万一”
万一这个孩子真福薄命浅出了问题,旁人非得认为是燕川嫉妒弟弟所为不可。
这屎盆子可不能扣到她儿子的身上!
所以韩妃更加坚定地要带燕川走。
燕川哪里能走?
父皇现在一心扑在皇后娘娘身上,哪里顾得上弟弟?宫中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出生,没人盯着,那些婆子丫鬟怎么能应付的来,又怎么会尽心尽力?
“母妃,您先回去。”燕川知道来硬的不行,便趴在韩妃耳边道,“现在是父皇最慌乱的时候,也是最好的表现机会。父皇见我在这里,只会夸我大度,对弟弟好。”
“要是你弟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韩妃瞪大眼睛,倒是很理智,“立功咱们以后也可以,现在你快别在这里,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弟弟早产的,就算有万一,也赖不到我头上。母妃您快走,您再不走,父皇出来看见,以为我们在谋划什么呢!我心中有数,您要相信我。”
韩妃一步三回头地被劝走了。
屋里的婆子出来禀告,说小皇子已经喝完奶睡下了,一切都好,燕川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会儿进去看看熟睡的弟弟,一会儿出来听蒋嫣然屋里的动静。
“皇上,老奴尽力了!”稳婆满手是血,跪在燕云缙的身前,痛哭流涕,身若抖筛,“胎位不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蒋嫣然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她一直很清醒,现在也正睁着眼睛看向燕云缙,嘴里咬着厚厚的白布巾。
“起来,救人!”燕云缙一字一顿地道,“我只要你救皇后娘娘,我只要你救她一个!”
老天不是让他选择吗?他选!
“那老奴也没有办法啊!”
燕云缙抬起脚,然而又很快放下,看看目光冷静的蒋嫣然,又看看稳婆,“算我求求你行不行?只要能救回皇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即使用江山换又如何!
蒋嫣然摇着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要说话。
刚才她一直在赶燕云缙走,后者不让她浪费体力,也知道她太疼——疼得抓床单的指甲都生生被折断,她却浑然不觉,所以他才亲自拿了厚厚的白布巾让她咬着。
燕云缙还没动,红叶已经哭着上前替蒋嫣然取下了布巾:“娘娘,娘娘!”
她哭得声嘶力竭,像生离死别一般。
“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我拿来。”蒋嫣然用虚弱的声音道,目光却一如既往地刚毅清冷。
“娘娘!”红叶哭着喊了一声,却还是咬咬牙,起身快步走到书桌前,在上面翻找着什么。
“我不是说那个!”蒋嫣然无奈的道,“药箱,我的药箱。”
“是,是。”红叶慌乱地道。
她脑子完全乱了,主子之前的部署也全都不记得了。
燕云缙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蒋嫣然。
他握住她的手对她道:“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蒋嫣然,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我求你,一定活下来好不好?是我太贪婪了,我想要孩子,如果上天有什么责罚,请尽数降到我身上吧!”
“燕云缙,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爱求人?”蒋嫣然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勾起,露出浅浅的笑意,“将来你会觉得,今天的自己那么蠢。”
“会,到时候你一定要翻旧账出来说我。”燕云缙道,“你别笑了,你像从前那样骂我好不好?蒋嫣然,我害怕了,我真的怕了。”
应该是已经好了,毕竟蒋嫣然自己也是名医。
可是这只是自我安慰,燕川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道:“医者不自医。”
他站在门口听着蒋嫣然房间里的动静,却只听见父皇焦急的呼喊声,中间似乎夹杂着蒋嫣然清冷虚弱的声音,似乎在赶父皇走?
燕川忽然有些讨厌起自己一直崇拜的父皇了,这种时候不帮忙,添什么乱!
他甚至有种冲动进去把燕云缙拖出来。
可是他没有,只站在寒风中,默默替蒋嫣然和他腹中的孩子祈祷。
“至高无上的天狼神,请你庇佑我的母后和弟妹,只要她们顺利度过此劫,此生我必将虔诚供奉,让你永享烟火。”
“娘娘生了吗?”韩妃风风火火地进来,神情激动。
“生了一个,还在里面继续生。”燕川道,用身体挡住身后的门。
“生了个什么?”韩妃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弟弟。”
韩妃顿时愣住了,喃喃地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天狼明明给我托梦,说皇后娘娘生的是个公主啊。”
梦中,她那么清晰地梦到天狼叼着个篮子向她跑来,篮子里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三岁的模样,粉嫩嫩的装扮,冲她甜甜地笑。
韩妃很怕那快有自己高的天狼,然而看见小娃娃的笑,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了篮子。
醒来的时候韩妃就想,燕云缙都不肯近她的身,她怎么能生出孩子?
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是蒋嫣然生的。
想到这些,韩妃近些日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所以乍听到蒋嫣然竟然先生下了儿子,真是一点儿希望都不给她留,顿时哭丧着脸,几乎立刻就要哭起来。
可是她不敢啊!
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大喜的日子给燕云缙添堵啊!
“那我进去看看孩子吧。”韩妃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用几乎不是自己的声音道。
燕川却不肯,道:“这里很忙乱,弟弟早产身体不好,娘还是先回去。”
他不放心韩妃,这时候本来就是众人慌乱的时候,万一韩妃一个想不开动手脚怎么办?
为了自己,向来胆小的韩妃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他护不住弟弟,也护不住亲娘。
可是韩妃听了这话却觉得燕川是在安慰他,要她不要惹这身骚,心道还是她的儿子好。
然后听到小皇子身体不好,她心中有种隐隐的窃喜。
“好,母妃听你的。可是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韩妃拉住燕川的袖子,“跟我走。万一”
万一这个孩子真福薄命浅出了问题,旁人非得认为是燕川嫉妒弟弟所为不可。
这屎盆子可不能扣到她儿子的身上!
所以韩妃更加坚定地要带燕川走。
燕川哪里能走?
父皇现在一心扑在皇后娘娘身上,哪里顾得上弟弟?宫中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出生,没人盯着,那些婆子丫鬟怎么能应付的来,又怎么会尽心尽力?
“母妃,您先回去。”燕川知道来硬的不行,便趴在韩妃耳边道,“现在是父皇最慌乱的时候,也是最好的表现机会。父皇见我在这里,只会夸我大度,对弟弟好。”
“要是你弟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韩妃瞪大眼睛,倒是很理智,“立功咱们以后也可以,现在你快别在这里,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弟弟早产的,就算有万一,也赖不到我头上。母妃您快走,您再不走,父皇出来看见,以为我们在谋划什么呢!我心中有数,您要相信我。”
韩妃一步三回头地被劝走了。
屋里的婆子出来禀告,说小皇子已经喝完奶睡下了,一切都好,燕川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会儿进去看看熟睡的弟弟,一会儿出来听蒋嫣然屋里的动静。
“皇上,老奴尽力了!”稳婆满手是血,跪在燕云缙的身前,痛哭流涕,身若抖筛,“胎位不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蒋嫣然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她一直很清醒,现在也正睁着眼睛看向燕云缙,嘴里咬着厚厚的白布巾。
“起来,救人!”燕云缙一字一顿地道,“我只要你救皇后娘娘,我只要你救她一个!”
老天不是让他选择吗?他选!
“那老奴也没有办法啊!”
燕云缙抬起脚,然而又很快放下,看看目光冷静的蒋嫣然,又看看稳婆,“算我求求你行不行?只要能救回皇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即使用江山换又如何!
蒋嫣然摇着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要说话。
刚才她一直在赶燕云缙走,后者不让她浪费体力,也知道她太疼——疼得抓床单的指甲都生生被折断,她却浑然不觉,所以他才亲自拿了厚厚的白布巾让她咬着。
燕云缙还没动,红叶已经哭着上前替蒋嫣然取下了布巾:“娘娘,娘娘!”
她哭得声嘶力竭,像生离死别一般。
“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我拿来。”蒋嫣然用虚弱的声音道,目光却一如既往地刚毅清冷。
“娘娘!”红叶哭着喊了一声,却还是咬咬牙,起身快步走到书桌前,在上面翻找着什么。
“我不是说那个!”蒋嫣然无奈的道,“药箱,我的药箱。”
“是,是。”红叶慌乱地道。
她脑子完全乱了,主子之前的部署也全都不记得了。
燕云缙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蒋嫣然。
他握住她的手对她道:“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蒋嫣然,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我求你,一定活下来好不好?是我太贪婪了,我想要孩子,如果上天有什么责罚,请尽数降到我身上吧!”
“燕云缙,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爱求人?”蒋嫣然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勾起,露出浅浅的笑意,“将来你会觉得,今天的自己那么蠢。”
“会,到时候你一定要翻旧账出来说我。”燕云缙道,“你别笑了,你像从前那样骂我好不好?蒋嫣然,我害怕了,我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