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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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命侯府,非常气派。
因为它建设的时候,是按照一座王府设计的。
李煜派弟弟李从善进东京的时候,赵匡胤就修好了这座王府,然后劝说李煜尽早归顺。
因为预先向李从善展示这座王府,所以这座府的房屋花树,都是极好的。
李从善当时看完也是啧啧称奇,觉得东京汴梁能盖出这么好的房子,实在难得,比金陵的园林还要略高一筹。
过去是最好的宅邸,如今却是最美的监狱。
今夜是六月下,月色不明亮,不过星光之下,还能依稀看得见人影。
一个轻盈的影子在屋脊上游走,穿着一件青色的衣服。
今天的好多和电视剧里,夜行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这是不对的。
真正的夜行衣,都是深蓝色,黑色的衣服,在月亮、群星和有灯火的时候,就会明显得跟白衣服一样,反而是灰、深蓝这样的衣服,才会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就像最容易脏的汽车是黑色的车一样,黄色的沙尘会在上面特别明显。
这个夜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贵,她下午答应了赵廷美,来违命侯府来劝说李煜。
当时段美美就说“什么时候去?我让阿福备车。”
“美美姐,”小贵说,“今晚去,不要车,我自己去。”
段美美看了徐咏之一眼,那意思是自己看着办。
徐咏之知道段美美误会了,大家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还觉得小贵和李煜之间可能有什么过往,那未免也太不信任人了。
“对,不能用咱们家的车,甚至都不应该是咱们家的人。”徐咏之说。
“这是什么意思?”段美美愣了一下。
“偷偷进府,说完了话就走。”徐咏之说。
段美美才明白了自己关注的点实在是太小了。
“小贵,拜托了。”徐咏之说,“李煜也算是我的兄长,我厌恶他,但也不希望他就此死掉。”
这话说完,徐咏之一个长揖,给小贵客气了一把。
小贵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跟这样的男人没白跟,爱这样的男人没白爱。
李煜的性命,徐咏之真的没那么在乎,虽然理论上,李煜是他的堂兄,但是血缘这东西,有时候还不如没有,亲戚这生物,不走动就不如没有。
真正在乎李煜性命的,这屋里就俩人,一个是赵廷美,一个就是小贵。
赵廷美是爱惜李煜的才华,俩人当了朋友,投缘;小贵则是因为李煜和周娥皇的恩情,她一直都在护着李煜和他的儿子。
按照有些人的想法,小贵救出了李煜的儿子,徐咏之又推动了金陵开城,这个人情,是不是就已经还清了?
账不能这么算,一定会再救一次救过的人,不然第一次救他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啊,遇到麻烦,试着去找帮过的人,一定会有惊喜的。
小贵就这样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了违命侯府,好家伙,这里太热闹了。
开封府的人是正常巡逻,天网司的人是在盯着进出的人,武德司的人最隐蔽,在侯爷府对门的茶馆里直接卖上茶了。
山字堂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此外还有丐帮的支持,小贵早就把那些暗桩摸清了,加上布防上有喳喳灰的情报,小贵躲开巡逻的,就来到了屋脊上,如果有更夫、仆人在路线上,就扔个小石子,或者造一点小动静,然后快速通过。
很快她来到了李煜的卧室,这下可是吃了一惊。
这件卧室没有任何的富丽堂皇,就是简单的竹木装饰,摆设上,居然和自己当年睡眠的那个画室一模一样!
她轻手轻脚从柱子上下来,听见李煜压低了声音说话。
“怎么了?还在担心白天的事吗?”
这一刻好像十几年前在金陵初见他的时候一样。
他的头发白了不少,也就是这一年的事吧。
她叹了口气。
“又叹气了。”李煜说。
小贵觉得李煜可能把自己当做周女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小贵,终于来见我了。”李煜幽幽地说。
“陛下……”小贵一开口,还是当年的称呼。
“不敢这么叫了。”
李煜转过身来。
小贵在灯下看见他手上的画,正是那幅以自己为原型的观音图。
“没想到居然对我如此……”小贵的心神有些激荡。
“我想念,想要跟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我没办法厚着脸皮去徐家见。”李煜叹了口气,“说得好对啊,当年我为什么要信任长公主呢。”
“这幅画……”小贵说,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要再画一幅,这样才能把的容貌记住,不然我就忘了的样子了。”李煜说。
这话很有杀伤力了,一个大艺术家在画,没办法不喜欢他的。
“都过去了,陛下。”小贵低声说。
“没过去呀,不然为什么要来呢?担心的是什么,魏王来找我的事情吗?”李煜说。
他要伸手去摸小贵的脸颊,小贵躲开了。
“我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小贵说。
“一直都是他的女人。”李煜叹了口气。
“侯爷,现在很危险,我才来警告的。”小贵说。
“小贵,我当过皇帝,也杀过臣子,我会不明白吗?”李煜说,“就算劝了我,又能如何呢?”
“陛下,有一线生路,主动到房州去。”小贵说。
“房州啊,像柴家的小皇帝那样是吗?”李煜说。
“柴宗训死前,山字堂的医生给他会诊过,确实是病死。”小贵说。
“如果不去那种雾气萦绕的大山里,会不会就没有病了?”李煜说。
“我没有恶意。”小贵说。
“我当然知道没有恶意,我虽然看人不准,但是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会护着我,护着皇后,之前的那位,会护着我的儿子,但是啊,夏小贵,冷冰冰的,把喜欢的人推开。”李煜说。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对吧,我有喜欢的人,我从来也不会背弃他,是我欣赏,也对我有恩的人,我会尽力去报答。”小贵说。
“那现在报答我吧。”李煜说。
“我就是来做这事儿的啊,只要答应去房州就好了,剩下的我来操办。”小贵说。
“不,不是房州,”李煜看看小贵,眼里都是炽热的光焰,“我喜欢,十几年了,我没有算计过,也没有强求过,喝醉了,我都以礼相待,现在,让我得偿所愿吧,然后我就安然赴死——这种囚徒一样的生活啊,我受够了。”
空气中空空如也,直到传来了更夫的梆子声。
“恕难从命。”小贵说。
“果然还是不行吗?”李煜笑了。
“李连翘说是养不熟的,看来她说得对啊。”李煜坐倒在椅子里,嗤嗤地笑着,一口一口地抽着冷气。
小贵想说点什么,却又气又羞,开不了口。
“李煜啊李煜,到今天了,还是这么蠢!”梁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贵抬头,脸上现出了喜色“相公!”
徐咏之飘然从梁上落下,冷冷地看着李煜。
“啊,徐大人啊,”李煜笑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的性命了,是吗?来吧,杀了我,替的父母报仇!”
徐咏之过来就拉住了小贵的手“小贵,我们走吧,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而且糊涂透顶!”
“不糊涂?不糊涂为什么半夜跑来救我?疯了吗?我是的仇人,这么恩怨不分?”李煜已经有点无理取闹了。
“这种表现看上去是愤怒,其实是害怕,这个人非常害怕死亡,而且他害怕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女人会受尽欺凌——我没说错吧。”徐咏之说。
“把话说清楚。”李煜说。
“好,李煜,我妻子夏小贵来探访,就是因为受过的恩惠,他希望活下去,但已经完放弃了,还跟她提非分的请求,怎么,觉得她一刀杀了比较痛快是吗?”
“她曾经是我的贵妃,是把她生生夺走的!”李煜说。
“现在是什么计划,激怒我?让我杀,这么想要山字堂的抚恤金吗?”徐咏之的语言攻势相当凌厉,过去的委屈,这一刻都出来了。
“随怎么说,我想要放弃了,们宋人的心真狠啊。”李煜说。
“天底下现在都是宋人了,也是,要说黑,们唐人当年派铁甲兵摧毁林泉镇,黑不黑?”徐咏之说。
“果然还是来复仇来的,是吗?”李煜说。
“不是复仇,”徐咏之说,“是个聪明人,但总是因为情绪的缘故说些任性的蠢话,想要杀的是谁?当今天子,也许还有一群想要讨好他的人,想要保的人是谁?魏王,还有小贵,也因为这二位的缘故,还加上了我,却一直在伤害那些要保护的人,是不是傻?”
从来没有人说过李煜傻,过目不忘、出口成章的人,怎么会傻?
但是徐咏之说出来这话,李煜无法反驳。
“赢了,终于还是赢了,哥哥,的儿子好厉害!哈哈哈。”李煜说。
“行啦,别拿狂言盖着的羞脸儿了,用了李连翘这么一个婆娘,摧毁了自己的国家,然后推在我的血缘上,我一分钟那个人得儿子也没有当过,我的父亲就是药商徐公,没有第二个人,我也劝劝,别再惦记着李家的血缘,好好当一个普通人活着,为了家夫人和少爷活着,像我这样。”
“说服我了,”李煜说,“谢谢,徐大人,我会申请去房州的。”
这话一出,小贵松了一口气。
“我要不要先走,让和李大人告别?”徐咏之问道。
“不不不,”李煜说,“这样不好,这里有个礼物,是给们的。”
他拿起了那幅观音画卷。
“徐大人收下吧,这十几年,功夫进了,这里还有一张帛卷,是图纸,这幅观音像,有机会把它塑出来。”
小贵给李煜作了一个长揖,表示了感谢。
“徐大人,要留神提醒魏王,他白天跟我说的话,我很担心。”
“他说了什么?”徐咏之说。
“他似乎认为,大宋的皇位,未来是他的。”李煜说。
“多谢侯爷的提醒。”徐咏之说。
徐咏之纵身腾跃,然后伸下手来,拉小贵上房,小贵对这李煜点了点头。
这是两个人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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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命侯府,非常气派。
因为它建设的时候,是按照一座王府设计的。
李煜派弟弟李从善进东京的时候,赵匡胤就修好了这座王府,然后劝说李煜尽早归顺。
因为预先向李从善展示这座王府,所以这座府的房屋花树,都是极好的。
李从善当时看完也是啧啧称奇,觉得东京汴梁能盖出这么好的房子,实在难得,比金陵的园林还要略高一筹。
过去是最好的宅邸,如今却是最美的监狱。
今夜是六月下,月色不明亮,不过星光之下,还能依稀看得见人影。
一个轻盈的影子在屋脊上游走,穿着一件青色的衣服。
今天的好多和电视剧里,夜行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这是不对的。
真正的夜行衣,都是深蓝色,黑色的衣服,在月亮、群星和有灯火的时候,就会明显得跟白衣服一样,反而是灰、深蓝这样的衣服,才会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就像最容易脏的汽车是黑色的车一样,黄色的沙尘会在上面特别明显。
这个夜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贵,她下午答应了赵廷美,来违命侯府来劝说李煜。
当时段美美就说“什么时候去?我让阿福备车。”
“美美姐,”小贵说,“今晚去,不要车,我自己去。”
段美美看了徐咏之一眼,那意思是自己看着办。
徐咏之知道段美美误会了,大家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还觉得小贵和李煜之间可能有什么过往,那未免也太不信任人了。
“对,不能用咱们家的车,甚至都不应该是咱们家的人。”徐咏之说。
“这是什么意思?”段美美愣了一下。
“偷偷进府,说完了话就走。”徐咏之说。
段美美才明白了自己关注的点实在是太小了。
“小贵,拜托了。”徐咏之说,“李煜也算是我的兄长,我厌恶他,但也不希望他就此死掉。”
这话说完,徐咏之一个长揖,给小贵客气了一把。
小贵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跟这样的男人没白跟,爱这样的男人没白爱。
李煜的性命,徐咏之真的没那么在乎,虽然理论上,李煜是他的堂兄,但是血缘这东西,有时候还不如没有,亲戚这生物,不走动就不如没有。
真正在乎李煜性命的,这屋里就俩人,一个是赵廷美,一个就是小贵。
赵廷美是爱惜李煜的才华,俩人当了朋友,投缘;小贵则是因为李煜和周娥皇的恩情,她一直都在护着李煜和他的儿子。
按照有些人的想法,小贵救出了李煜的儿子,徐咏之又推动了金陵开城,这个人情,是不是就已经还清了?
账不能这么算,一定会再救一次救过的人,不然第一次救他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啊,遇到麻烦,试着去找帮过的人,一定会有惊喜的。
小贵就这样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了违命侯府,好家伙,这里太热闹了。
开封府的人是正常巡逻,天网司的人是在盯着进出的人,武德司的人最隐蔽,在侯爷府对门的茶馆里直接卖上茶了。
山字堂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此外还有丐帮的支持,小贵早就把那些暗桩摸清了,加上布防上有喳喳灰的情报,小贵躲开巡逻的,就来到了屋脊上,如果有更夫、仆人在路线上,就扔个小石子,或者造一点小动静,然后快速通过。
很快她来到了李煜的卧室,这下可是吃了一惊。
这件卧室没有任何的富丽堂皇,就是简单的竹木装饰,摆设上,居然和自己当年睡眠的那个画室一模一样!
她轻手轻脚从柱子上下来,听见李煜压低了声音说话。
“怎么了?还在担心白天的事吗?”
这一刻好像十几年前在金陵初见他的时候一样。
他的头发白了不少,也就是这一年的事吧。
她叹了口气。
“又叹气了。”李煜说。
小贵觉得李煜可能把自己当做周女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小贵,终于来见我了。”李煜幽幽地说。
“陛下……”小贵一开口,还是当年的称呼。
“不敢这么叫了。”
李煜转过身来。
小贵在灯下看见他手上的画,正是那幅以自己为原型的观音图。
“没想到居然对我如此……”小贵的心神有些激荡。
“我想念,想要跟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我没办法厚着脸皮去徐家见。”李煜叹了口气,“说得好对啊,当年我为什么要信任长公主呢。”
“这幅画……”小贵说,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要再画一幅,这样才能把的容貌记住,不然我就忘了的样子了。”李煜说。
这话很有杀伤力了,一个大艺术家在画,没办法不喜欢他的。
“都过去了,陛下。”小贵低声说。
“没过去呀,不然为什么要来呢?担心的是什么,魏王来找我的事情吗?”李煜说。
他要伸手去摸小贵的脸颊,小贵躲开了。
“我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小贵说。
“一直都是他的女人。”李煜叹了口气。
“侯爷,现在很危险,我才来警告的。”小贵说。
“小贵,我当过皇帝,也杀过臣子,我会不明白吗?”李煜说,“就算劝了我,又能如何呢?”
“陛下,有一线生路,主动到房州去。”小贵说。
“房州啊,像柴家的小皇帝那样是吗?”李煜说。
“柴宗训死前,山字堂的医生给他会诊过,确实是病死。”小贵说。
“如果不去那种雾气萦绕的大山里,会不会就没有病了?”李煜说。
“我没有恶意。”小贵说。
“我当然知道没有恶意,我虽然看人不准,但是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会护着我,护着皇后,之前的那位,会护着我的儿子,但是啊,夏小贵,冷冰冰的,把喜欢的人推开。”李煜说。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对吧,我有喜欢的人,我从来也不会背弃他,是我欣赏,也对我有恩的人,我会尽力去报答。”小贵说。
“那现在报答我吧。”李煜说。
“我就是来做这事儿的啊,只要答应去房州就好了,剩下的我来操办。”小贵说。
“不,不是房州,”李煜看看小贵,眼里都是炽热的光焰,“我喜欢,十几年了,我没有算计过,也没有强求过,喝醉了,我都以礼相待,现在,让我得偿所愿吧,然后我就安然赴死——这种囚徒一样的生活啊,我受够了。”
空气中空空如也,直到传来了更夫的梆子声。
“恕难从命。”小贵说。
“果然还是不行吗?”李煜笑了。
“李连翘说是养不熟的,看来她说得对啊。”李煜坐倒在椅子里,嗤嗤地笑着,一口一口地抽着冷气。
小贵想说点什么,却又气又羞,开不了口。
“李煜啊李煜,到今天了,还是这么蠢!”梁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贵抬头,脸上现出了喜色“相公!”
徐咏之飘然从梁上落下,冷冷地看着李煜。
“啊,徐大人啊,”李煜笑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的性命了,是吗?来吧,杀了我,替的父母报仇!”
徐咏之过来就拉住了小贵的手“小贵,我们走吧,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而且糊涂透顶!”
“不糊涂?不糊涂为什么半夜跑来救我?疯了吗?我是的仇人,这么恩怨不分?”李煜已经有点无理取闹了。
“这种表现看上去是愤怒,其实是害怕,这个人非常害怕死亡,而且他害怕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女人会受尽欺凌——我没说错吧。”徐咏之说。
“把话说清楚。”李煜说。
“好,李煜,我妻子夏小贵来探访,就是因为受过的恩惠,他希望活下去,但已经完放弃了,还跟她提非分的请求,怎么,觉得她一刀杀了比较痛快是吗?”
“她曾经是我的贵妃,是把她生生夺走的!”李煜说。
“现在是什么计划,激怒我?让我杀,这么想要山字堂的抚恤金吗?”徐咏之的语言攻势相当凌厉,过去的委屈,这一刻都出来了。
“随怎么说,我想要放弃了,们宋人的心真狠啊。”李煜说。
“天底下现在都是宋人了,也是,要说黑,们唐人当年派铁甲兵摧毁林泉镇,黑不黑?”徐咏之说。
“果然还是来复仇来的,是吗?”李煜说。
“不是复仇,”徐咏之说,“是个聪明人,但总是因为情绪的缘故说些任性的蠢话,想要杀的是谁?当今天子,也许还有一群想要讨好他的人,想要保的人是谁?魏王,还有小贵,也因为这二位的缘故,还加上了我,却一直在伤害那些要保护的人,是不是傻?”
从来没有人说过李煜傻,过目不忘、出口成章的人,怎么会傻?
但是徐咏之说出来这话,李煜无法反驳。
“赢了,终于还是赢了,哥哥,的儿子好厉害!哈哈哈。”李煜说。
“行啦,别拿狂言盖着的羞脸儿了,用了李连翘这么一个婆娘,摧毁了自己的国家,然后推在我的血缘上,我一分钟那个人得儿子也没有当过,我的父亲就是药商徐公,没有第二个人,我也劝劝,别再惦记着李家的血缘,好好当一个普通人活着,为了家夫人和少爷活着,像我这样。”
“说服我了,”李煜说,“谢谢,徐大人,我会申请去房州的。”
这话一出,小贵松了一口气。
“我要不要先走,让和李大人告别?”徐咏之问道。
“不不不,”李煜说,“这样不好,这里有个礼物,是给们的。”
他拿起了那幅观音画卷。
“徐大人收下吧,这十几年,功夫进了,这里还有一张帛卷,是图纸,这幅观音像,有机会把它塑出来。”
小贵给李煜作了一个长揖,表示了感谢。
“徐大人,要留神提醒魏王,他白天跟我说的话,我很担心。”
“他说了什么?”徐咏之说。
“他似乎认为,大宋的皇位,未来是他的。”李煜说。
“多谢侯爷的提醒。”徐咏之说。
徐咏之纵身腾跃,然后伸下手来,拉小贵上房,小贵对这李煜点了点头。
这是两个人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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