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像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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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生身父亲。
巧姐看着徐宗谱的脸，越来越觉得欣慰。
小孩子生下来都是模糊的一团泡发肉，后来就慢慢就开始有了五官轮廓，面容有了棱角，父母的痕迹为一张酣睡的脸，逐渐注入了灵魂。
这注入灵魂的几个月，就是为人父母者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如果你能够和所爱之人一起端详孩子的面孔脸颊，去体会他的成长，那你就会觉得空气里都是甜蜜，幸福在时间中旖旎。
但是，这几个月也是所有的夫妻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
母爱比父爱至少多来十个月，当一个母亲开始端详孩子的小脸的时候，她往往已经和这个孩子朝夕相处，将近一年了。
但是父亲，无论是出门也罢、忙碌也好，都很难和孩子早早就培育出那么深的情感。
父亲看见母亲对孩子投入满满的注意力的时候，很难被这种爱感染，而是会不以为然，甚至心生怨念，许多恩怨，也是还孩子出生后的三到六个月爆发的。
今天的医生们研究产后抑郁，发现它跟激素的变化、心理的变化，都有关系。
巧姐现在就处在这种给孩子注入灵魂的阶段，一方面，孩子的小脸、小手、学翻身，都会给她带来极大的快乐；另一方面，所有的这些快乐，都没有法子去跟别人分享。
身边只有一个哑巴嫂子帮着带孩子，巧姐能说给谁听呢？
当然了，古代的传说当中，默认的父亲就是可以不在场，甚至鼓励父亲不在场的。
唐朝的名将薛仁贵，在妻子怀孕后就出去打仗了，十几年后回来，柳银环就把一个大儿子薛丁山奉献在他的面前。
至于你说一个穷苦的女子如何艰难地拉扯一个儿子，谁也不在乎，总之男人在建功立业，这就足够了，这就是不管家庭的理由。
徐咏之给了徐宗谱一个合法的身份，也给了他和巧姐生活的一切花销，一套还不错的小院，但是有一点，他确实给不了。
那就是父爱。
徐咏之往来于大江南北之间，忙于帮着赵官家一统天下。
他回家会给这个儿子带礼物，但他绝对不会给巧姐任何的温柔和抚慰——因为他们不是爱人，他永远都是客客气气，像一个外人，对巧姐，七分像兄长，又有三分，像是一个臣属。
段美美说，徐宗谱也是自己的孩子，这点她倒是做得不错。
她会经常过来，抱着徐宗谱玩耍，给他和巧姐带来好吃的东西。
但是咱们实话实说，段美美只是一个宗法上的母亲，而巧姐，才是血脉上的亲娘。
这种区别，还是大了去了。
如果段美美真的把宗谱抱走抚养，也许她会把这个孩子照料得很好。
她也曾经动过这种念头，但是徐咏之拒绝了。
“那毕竟是她的孩子，你把他也带走了，她还有什么，非发狂了不可。”徐咏之不愿意这么做。
段美美也明白，害怕巧姐崩溃，只是一个理由，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是徐咏之害怕段美美和他之间有了芥蒂。
如果段美美抚养宗谱的话，巧姐一定会天天出入宅院，她和段美美虽然已经握手言和，但是永远都无法彼此喜欢，而徐咏之也会觉得不自在。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隔着一堵墙住着，但也必须隔着一堵墙。
不过倒是有一个女人常来常往，这就是珍珍。
自从认了徐咏之这个哥哥，跟了张德均，她就经常会来徐家拜访段美美这个新嫂子，对徐宗谱这个侄子，也是疼爱有加。
她不知道徐宗谱的身世，所以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对这个侄子的感情当中去，和所有心里有疙瘩的人都不一样。
一来二去，珍珍这个干姑姑，就成了亲姑姑，虽然每次珍珍来了徐家都会先去见段美美，但最后都会在巧姐那里度过很多很多的时间。
“太可爱了。”珍珍看看徐宗谱。
“他会笑出声了，还挺好看的。”巧姐得意地说。
“真是羡慕你呀，”珍珍笑着对巧姐说。
珍珍说的是真心话，她虽然嫁了张德均，但是因为张德均还没有立下那种能让官家抬举他的地位，所以一直还没有一个正妻的身份。
她始终心头喜欢的、崇敬的，是徐咏之。
珍珍有时候会觉得惋惜，徐大人生得又好，还有本事，为什么会娶一个巧姐这样的妾，难道真的像市面上的很多人所说，是被巧姐迷住了吗？
顺便解释一句，坊间对徐咏之的描绘，也是非常分裂的，喜欢他的人、熟悉他的人口中，他文武双全，对朋友特别仗义。
但是在一些人口中，他是一个贪恋女色，对情爱特别痴迷之人。
珍珍当然不相信那些传言，她亲身试过，她想要徐咏之和他好，但徐咏之拒绝了，还用兄妹之情来替代，这样的男子，是不会随便被女子勾引的。
所以她对巧姐能够成为这位兄长的妾觉得充满了疑惑，难道真的是一时把握不住么？
珍珍看着这个院子，就觉得能在这里生活的人好幸运，每天能够见到徐大人，和他说话、谈笑，简直是太好了。
但是同样是徐家的女人，段美美就是一个珍珍有些畏惧和尊敬的女子，而对巧姐的看法，珍珍就觉得特别复杂：
觉得她有点蠢，觉得她配不上大人；
又特别羡慕她，觉得为什么自己没有这种际遇；
但又衷心地祝福她，因为她毕竟生下了徐大人的第一个儿子。
对了，还有一个小丫鬟叫怜怜，那个女孩，珍珍天然就觉得厌恶——这女孩眼睛咕噜咕噜的，不像是好人。
“像爸爸。”珍珍久久地盯着徐宗谱的脸庞。
“是吗？”巧姐说，她心里暗暗发笑，心想“你根本就不认识他爸爸”。
巧姐觉得，珍珍就是恭维自己。
巧姐坚信珍珍是因为觉得自己生下了男丁，在徐家地位稳固，所以来巴结自己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珍珍总来这里，是因为真的在乎徐咏之的儿子。
珍珍在徐宗谱的脸上寻找徐咏之的痕迹，一切好看的地方，都会归结于徐大人的相貌，就是如此。
其实孩子的相貌，你要先入为主觉得像谁，那就一定能找得到各种证据。
“徐咏之还觉得长得像我呢。”巧姐乐呵呵地说。
珍珍看了看巧姐。
珍珍小时候在勾阑里挨过揍，但后来一直就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她聪明懂事，对规矩特别看得重，这点上比巧姐至少高出一百倍。
听见巧姐这么大喇喇地称呼夫君的名字，珍珍皱了皱眉头，你只是一个妾而已，太没规矩了。她哪里知道，巧姐就在一个月前，还叫徐咏之“徐矜”呢。
“也像你，”珍珍看了看巧姐，“这大眼睛像你。”
珍珍这话倒是真话，珍珍的眼睛是细长的，这让她是一个娇美撩人的女子，但她缺一直觉得没有一双大眼睛，有点遗憾。
“但是这下巴，这鼻子，还是像兄长。”珍珍还是忍不住要去想着，这是徐咏之的鼻子和下巴。
“怎么会！这下巴和鼻子可是都比他的好看多了。”巧姐忍不住有点急躁。
两个女人对着一个孩子维护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可不是越说越僵！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夫君呢！”珍珍终于忍不住了。
“你虽然比我大，但是有些事你当了母亲就明白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巧姐一脸假老练。
这话正好戳在珍珍的心口痛处。
张德均是个内侍，他和珍珍可以做夫妻、过日子，但珍珍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珍珍一脸黯然，这下巧姐也看出来了，说出口了，才明白自己失言了。
这个时候其实挺简单，直接说“我失言了，对不起”也就没事了。
其实巧姐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但是话说出来，简直让人太讨厌了。
“哦，我忘了张大人是公公了。我这个人就这样，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把情商低当自己优点的人，跟她相交简直是太辛苦了。
珍珍笑了笑。
“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告辞出来，觉得心头简直是太委屈了。
自己选了嫁给张德均，张德均对自己也不错，但是看到徐咏之纳了这么一房妾，实在是觉得一腔的意难平。
怎么夸她生的孩子和她夫君还能夸出过错来！
想要到隔壁找段美美说说话，但是转念一想。
段美美对那个孩子的那种近乎冷淡的礼貌，应该就是拜巧姐的这种态度所赐吧。
想来想去，不说也罢，自己虽然冒姓一个徐，毕竟不是徐家的姑奶奶，也不好去掺和那些事儿，上了小轿，让轿子回家，从轿帘缝隙里，看见了巧姐在门口望自己，心里一阵厌恶，假装没看见，就这么走了。
巧姐走到门口，本想说两句热乎话，但是看见徐珍珍上轿离开，也就不说了，她扭头要往家里走，突然听见有个人打着响板高声叫道：
“甘罗运早太公迟，一生运势谁人知？”
“要看小儿命运，算家主仕途，信我者十文一卦，不信我者，万金不取！”
这人远远地在街对面，但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送进巧姐耳朵里，不简单。
巧姐吃了一惊，看那人的时候，发现是一个老道，这个老道相貌清癯，仙风道骨，看上去颇有些道行。
算一算又有什么不好，徐咏之如果能封郡王，那宗谱能不能做他的世子呢？自己的孩子运势如何，自己的运势又如何，彷徨时候的女子，很容易被这种僧道江湖人所打动。
小院里的粗使婆子要关门，巧姐伸手拦住了。
“道爷，”巧姐嚷了一声，“小女子这里，想要请一卦！”
她所没想到的是，就这一卦，就要算出祸来。
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生身父亲。
巧姐看着徐宗谱的脸，越来越觉得欣慰。
小孩子生下来都是模糊的一团泡发肉，后来就慢慢就开始有了五官轮廓，面容有了棱角，父母的痕迹为一张酣睡的脸，逐渐注入了灵魂。
这注入灵魂的几个月，就是为人父母者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如果你能够和所爱之人一起端详孩子的面孔脸颊，去体会他的成长，那你就会觉得空气里都是甜蜜，幸福在时间中旖旎。
但是，这几个月也是所有的夫妻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
母爱比父爱至少多来十个月，当一个母亲开始端详孩子的小脸的时候，她往往已经和这个孩子朝夕相处，将近一年了。
但是父亲，无论是出门也罢、忙碌也好，都很难和孩子早早就培育出那么深的情感。
父亲看见母亲对孩子投入满满的注意力的时候，很难被这种爱感染，而是会不以为然，甚至心生怨念，许多恩怨，也是还孩子出生后的三到六个月爆发的。
今天的医生们研究产后抑郁，发现它跟激素的变化、心理的变化，都有关系。
巧姐现在就处在这种给孩子注入灵魂的阶段，一方面，孩子的小脸、小手、学翻身，都会给她带来极大的快乐；另一方面，所有的这些快乐，都没有法子去跟别人分享。
身边只有一个哑巴嫂子帮着带孩子，巧姐能说给谁听呢？
当然了，古代的传说当中，默认的父亲就是可以不在场，甚至鼓励父亲不在场的。
唐朝的名将薛仁贵，在妻子怀孕后就出去打仗了，十几年后回来，柳银环就把一个大儿子薛丁山奉献在他的面前。
至于你说一个穷苦的女子如何艰难地拉扯一个儿子，谁也不在乎，总之男人在建功立业，这就足够了，这就是不管家庭的理由。
徐咏之给了徐宗谱一个合法的身份，也给了他和巧姐生活的一切花销，一套还不错的小院，但是有一点，他确实给不了。
那就是父爱。
徐咏之往来于大江南北之间，忙于帮着赵官家一统天下。
他回家会给这个儿子带礼物，但他绝对不会给巧姐任何的温柔和抚慰——因为他们不是爱人，他永远都是客客气气，像一个外人，对巧姐，七分像兄长，又有三分，像是一个臣属。
段美美说，徐宗谱也是自己的孩子，这点她倒是做得不错。
她会经常过来，抱着徐宗谱玩耍，给他和巧姐带来好吃的东西。
但是咱们实话实说，段美美只是一个宗法上的母亲，而巧姐，才是血脉上的亲娘。
这种区别，还是大了去了。
如果段美美真的把宗谱抱走抚养，也许她会把这个孩子照料得很好。
她也曾经动过这种念头，但是徐咏之拒绝了。
“那毕竟是她的孩子，你把他也带走了，她还有什么，非发狂了不可。”徐咏之不愿意这么做。
段美美也明白，害怕巧姐崩溃，只是一个理由，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是徐咏之害怕段美美和他之间有了芥蒂。
如果段美美抚养宗谱的话，巧姐一定会天天出入宅院，她和段美美虽然已经握手言和，但是永远都无法彼此喜欢，而徐咏之也会觉得不自在。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隔着一堵墙住着，但也必须隔着一堵墙。
不过倒是有一个女人常来常往，这就是珍珍。
自从认了徐咏之这个哥哥，跟了张德均，她就经常会来徐家拜访段美美这个新嫂子，对徐宗谱这个侄子，也是疼爱有加。
她不知道徐宗谱的身世，所以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对这个侄子的感情当中去，和所有心里有疙瘩的人都不一样。
一来二去，珍珍这个干姑姑，就成了亲姑姑，虽然每次珍珍来了徐家都会先去见段美美，但最后都会在巧姐那里度过很多很多的时间。
“太可爱了。”珍珍看看徐宗谱。
“他会笑出声了，还挺好看的。”巧姐得意地说。
“真是羡慕你呀，”珍珍笑着对巧姐说。
珍珍说的是真心话，她虽然嫁了张德均，但是因为张德均还没有立下那种能让官家抬举他的地位，所以一直还没有一个正妻的身份。
她始终心头喜欢的、崇敬的，是徐咏之。
珍珍有时候会觉得惋惜，徐大人生得又好，还有本事，为什么会娶一个巧姐这样的妾，难道真的像市面上的很多人所说，是被巧姐迷住了吗？
顺便解释一句，坊间对徐咏之的描绘，也是非常分裂的，喜欢他的人、熟悉他的人口中，他文武双全，对朋友特别仗义。
但是在一些人口中，他是一个贪恋女色，对情爱特别痴迷之人。
珍珍当然不相信那些传言，她亲身试过，她想要徐咏之和他好，但徐咏之拒绝了，还用兄妹之情来替代，这样的男子，是不会随便被女子勾引的。
所以她对巧姐能够成为这位兄长的妾觉得充满了疑惑，难道真的是一时把握不住么？
珍珍看着这个院子，就觉得能在这里生活的人好幸运，每天能够见到徐大人，和他说话、谈笑，简直是太好了。
但是同样是徐家的女人，段美美就是一个珍珍有些畏惧和尊敬的女子，而对巧姐的看法，珍珍就觉得特别复杂：
觉得她有点蠢，觉得她配不上大人；
又特别羡慕她，觉得为什么自己没有这种际遇；
但又衷心地祝福她，因为她毕竟生下了徐大人的第一个儿子。
对了，还有一个小丫鬟叫怜怜，那个女孩，珍珍天然就觉得厌恶——这女孩眼睛咕噜咕噜的，不像是好人。
“像爸爸。”珍珍久久地盯着徐宗谱的脸庞。
“是吗？”巧姐说，她心里暗暗发笑，心想“你根本就不认识他爸爸”。
巧姐觉得，珍珍就是恭维自己。
巧姐坚信珍珍是因为觉得自己生下了男丁，在徐家地位稳固，所以来巴结自己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珍珍总来这里，是因为真的在乎徐咏之的儿子。
珍珍在徐宗谱的脸上寻找徐咏之的痕迹，一切好看的地方，都会归结于徐大人的相貌，就是如此。
其实孩子的相貌，你要先入为主觉得像谁，那就一定能找得到各种证据。
“徐咏之还觉得长得像我呢。”巧姐乐呵呵地说。
珍珍看了看巧姐。
珍珍小时候在勾阑里挨过揍，但后来一直就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她聪明懂事，对规矩特别看得重，这点上比巧姐至少高出一百倍。
听见巧姐这么大喇喇地称呼夫君的名字，珍珍皱了皱眉头，你只是一个妾而已，太没规矩了。她哪里知道，巧姐就在一个月前，还叫徐咏之“徐矜”呢。
“也像你，”珍珍看了看巧姐，“这大眼睛像你。”
珍珍这话倒是真话，珍珍的眼睛是细长的，这让她是一个娇美撩人的女子，但她缺一直觉得没有一双大眼睛，有点遗憾。
“但是这下巴，这鼻子，还是像兄长。”珍珍还是忍不住要去想着，这是徐咏之的鼻子和下巴。
“怎么会！这下巴和鼻子可是都比他的好看多了。”巧姐忍不住有点急躁。
两个女人对着一个孩子维护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可不是越说越僵！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夫君呢！”珍珍终于忍不住了。
“你虽然比我大，但是有些事你当了母亲就明白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巧姐一脸假老练。
这话正好戳在珍珍的心口痛处。
张德均是个内侍，他和珍珍可以做夫妻、过日子，但珍珍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珍珍一脸黯然，这下巧姐也看出来了，说出口了，才明白自己失言了。
这个时候其实挺简单，直接说“我失言了，对不起”也就没事了。
其实巧姐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但是话说出来，简直让人太讨厌了。
“哦，我忘了张大人是公公了。我这个人就这样，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把情商低当自己优点的人，跟她相交简直是太辛苦了。
珍珍笑了笑。
“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告辞出来，觉得心头简直是太委屈了。
自己选了嫁给张德均，张德均对自己也不错，但是看到徐咏之纳了这么一房妾，实在是觉得一腔的意难平。
怎么夸她生的孩子和她夫君还能夸出过错来！
想要到隔壁找段美美说说话，但是转念一想。
段美美对那个孩子的那种近乎冷淡的礼貌，应该就是拜巧姐的这种态度所赐吧。
想来想去，不说也罢，自己虽然冒姓一个徐，毕竟不是徐家的姑奶奶，也不好去掺和那些事儿，上了小轿，让轿子回家，从轿帘缝隙里，看见了巧姐在门口望自己，心里一阵厌恶，假装没看见，就这么走了。
巧姐走到门口，本想说两句热乎话，但是看见徐珍珍上轿离开，也就不说了，她扭头要往家里走，突然听见有个人打着响板高声叫道：
“甘罗运早太公迟，一生运势谁人知？”
“要看小儿命运，算家主仕途，信我者十文一卦，不信我者，万金不取！”
这人远远地在街对面，但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送进巧姐耳朵里，不简单。
巧姐吃了一惊，看那人的时候，发现是一个老道，这个老道相貌清癯，仙风道骨，看上去颇有些道行。
算一算又有什么不好，徐咏之如果能封郡王，那宗谱能不能做他的世子呢？自己的孩子运势如何，自己的运势又如何，彷徨时候的女子，很容易被这种僧道江湖人所打动。
小院里的粗使婆子要关门，巧姐伸手拦住了。
“道爷，”巧姐嚷了一声，“小女子这里，想要请一卦！”
她所没想到的是，就这一卦，就要算出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