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白夭上神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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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白夭上神散魄
九重天翠华殿。
有一华服男子轻车熟路的避开了九霄殿内的吵闹，端坐在正殿书案旁闭目养神。在五重天的封华察觉到来人，示意贺青他先行退席。
龙王听脚步声，便知是来人封华，睁眼道：“封华上仙，许久不见。”
封华颚首端坐在书案前。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浮岳。”
“收到你的密信，我怎敢不来。”龙王施法探知封华灵海，扼腕长叹：“事已无任何转圜之地了吗？”
封华不语淡然置之。
龙王清楚的知道，封华是如何从一个饶有风趣的封华上仙，一步步变成了一个看破红尘封华掌门。凌云整整在封华膝下待了一千多年，从一个懵懂无知孩童到如今的独当一面少年郎。
他欠他良多。
龙王起身郑重的朝着封华弯下腰身揖礼，他是东海龙王能让他弯下腰身的人六道仅此封华一人。
“凌云，你教导的很好。”
封华搀扶起龙王的作揖的双手，也不独揽功劳，笑道：“是你生养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
等约谈会完时，凌云发觉岚君师弟并不在浮岳山，将岚君教习弟子们剑术的掌门令说与鸣华师叔听后，凌云御剑直奔九重天翠华殿。
此时的封华正端坐在正殿的书案旁，微微睁开眼发觉来人是凌云，道：“往后不能似今天般冲动。”
凌云知师父封华指得是今日他在九霄殿，当众反驳商婴一事。
“事实如此何需惧怕隐瞒。”
封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将你教养的太过正直不知对你到底是好是坏。”
太过刚正阿直，算不得是好事。
“师父曾说过，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徒儿都还记得。”
凌云此意无外乎就是只求问心无愧，何惧他人。
封华心道：随他去吧，他终究护不了他一世，日后在六道磕磕碰碰也好，也算学乖。
话音一转，“你在凡间这段时日可有查探到白夭上神散魄。”
凌云道：“尚未查探到，弟子不熟悉白夭上神的神力根本无从查起。”
封华颚首道：“也是难为你了，五百年前白夭上神自散魂魄镇压魔道半山，魂魄散落四处不知下落。若是被他人抢先一步收集到上神散破魄，后果不堪设想。”
正一筹莫展之时，有一女声响起，轻柔而清脆。“无妨。”
师徒二人闻声望去，有一名女子出现在身前，桃粉色广袖纱裙，长发仅以一玉簪挽着。周身萦绕着淡粉色透明桃花花瓣，自有一番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待封华看清那女子面貌，朝着那女子揖礼：“恭迎桃祸上神。”
那女子正是千年不出上神界的西方上神桃祸。
桃祸浅笑道：“我记得你从前私下唤我名讳，如今不过五百年你我间就已生分。”正如桃祸上神的本体桃花一般，桃花眼，眉间淡粉色桃花印记。笑起来天生自带魅惑摄人心魂。六道内被迷惑的仙人从未断过。
封华望向身旁双眼迷离还沉浸桃祸笑容里的凌云，知他被迷惑，感知自家徒弟修为还是浅薄了些。铿锵有力唤道：“凌云回神，这是桃祸上神。”
凌云意识混沌中听见师父封华略带呵斥的声音，双眼回神羞愧刚才自己失了礼数，脸微红对着桃祸揖礼：“浮岳山弟子凌云见过桃祸上神。弟子刚才不是故意冒犯上神，还请恕罪。”
桃祸倒是不在意，反而转头上下打量跟前的凌云，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道：“无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冒犯。几百年未见，你都这般大了，我初见你时不过才到我腰前。”
“不是第一次冒犯了？”凌云仔仔细细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找寻着记忆，他发誓真没这记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师父封华。
桃祸看着红了脸的凌云不禁轻笑道：“无事，忘了也就忘了。”
在一旁的封华护短心切纠正道：“不是腰前，他当时只比你矮两个头。”
桃祸道：“我堂堂七尺上神！他当日那么矮小个儿怎么可能只比我矮两个头。”
封华反问道：“你堂堂几尺？”
桃祸声音逐渐变小且底气不足，“七尺。”
封华追问道：“多少？”
桃祸彻底放弃挣扎，“八尺！”
面上有些窘迫，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个上神，于是挺直腰板继续道：“我堂堂一个上神我说几尺就是几尺！白夭都承认我是七尺！他......”
话说到一半，桃祸停下来，已经没了方才的笑意，一转而来的是黯然失色的神色。
白夭已经不在了。
封华知她又忆起了过往，出声道：“五百年了，该释怀了。”
桃祸沉默半响，道：“封华谢谢你，当年一战，我重伤避世几百年无暇顾及其他，感谢你还记得帮我寻他。”
封华轻叹道：“只可惜找了五百年，白夭上神竟没有半点下落。”
翠华殿安静到极致。
桃祸出声正色道：“我有一事拜托于你。”
封华心知，能让桃祸亲自拜托的必不是小事，但身为好友理应相助。道：“但说无妨。”
桃祸这才开口道：“帮我寻他，他和半山的所有散魄。”
封华下意识一笑，道：“这个你即便不说，浮岳山也会一直追查下去，只是天地之大需要一定的时间。”
桃祸取下挽住长发的玉簪交至封华手中，长发滑落披以腰间，更添了些妩媚，道：“带上它，它会指引你白夭在何处。”
封华接过玉簪，握在手心里仔细端详。道：“我浮岳一派事务已让我脱不开身，凌云自小在我身旁你也熟悉，这五百年也是他在凡界寻找白夭上神，此事不如交于他们后辈。”
桃祸道：“也好，你若亲自动身未免太过招人眼，你的弟子我自然是信得过。”
又朝凌云道：“玉簪发烫则附近处有白夭上神的散魄。若玉簪有异动任它离去待它收集好魂魄便会自回手中。玉簪若鸣响就代表白夭散魄与半山散魄已经集齐完毕。”
封华将玉簪转交至凌云道：“今日之事必不可外传，暗中将白夭上神的散魄聚齐。”
凌云双膝下跪接师令道“弟子领命。不辜负师父上神所托付，即刻启程。”
......
待确定凌云御剑下了九重天，封华出声道：“玉簪你就不怕我那徒儿磕着碰着，那是白夭上神最后一刻留给你的。”
桃祸淡定道：“不是你教我的，要学会释怀吗？再说了，你真当我五百年什么也没有准备么。”
封华轻笑道：“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从玉簪在手的那一刻起，封华就已经感觉到了簪中的神力，此簪已经不是普通的发饰，经过桃祸在上神界的法练。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器，一个可以容纳魂魄的神器。而簪中的巨大神力不仅仅是因为有桃祸的法练，还拥有着白夭上神散魂。或许还拥有一些未知的能力也未尝不可知。
桃祸上下打量千年未见的封华，久久不语。沉寂一段时间后才幽幽道，
“封华，你能瞒过仙道众人，你当真以为你也能瞒过我吗？”
封华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仿佛此刻是身外人。“我也只不过是尽力一试罢了。”
桃祸上前几步，封华见状退后几步。
“你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了吗？”桃祸中言语中多了几分担忧。
封华深知自己在一个上神前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索性撤了身体内用来强吊着的精气神
的灵力。灵气散去的一瞬间，封华原本挺拔的背脊瞬间弯曲下来，原本容光焕发的面上也由苍白来代替。
“我未曾想过你能出上神界。”
桃祸见状淡粉色广袖一挥，一阵淡粉色桃花瓣从袖间飘出，托住即将身体要下滑在地的封华，随后双手贴合转手背再贴合手腕环绕几圈，双手成花状兰花指捏诀指尖直指封华。一股醇厚的神力往封华灵海处灌去。
“这等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我不出来你不会去上神界唤我吗。”
说起上神界，封华想起当日被桃祸亲手毁掉通往上神界的码口，道：“如今除了你能自由出入上神界，有谁还能做的到。”
桃祸倒是也自知封华话中意思，道：“当日一战我重伤没有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误毁的误毁的，不过毁了也好。你若是需要寻我在码口处唤我即可。”
神力入体后的封华稍显可以站稳后，平静道：“桃祸停下来，这些神力够了。”
桃祸依旧加大神力的输入，将封华的话自动屏蔽。
封华继续道：“听我的停下来。凡事有因皆有果。”
见桃祸依旧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封华呵道：“五百年了，你还没有学会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因果关系的定律吗。”
见桃祸的手顿了一下，封华继续道：“该有个结果了。”
若此事放在五百年前，桃祸定不会听这什么因果关系，她一个上神想做什么都能去做从不顾及任何因果关系。直到五百年前的大战，她才明白天地万物皆逃不过因果。说服了自己随封华自己心意去吧，也好过他背包袱千万年。闭上了眼眸停了施法道：“你的悟性倒是比我这个上神强上了千百倍。”
第十三章：白夭上神散魄
九重天翠华殿。
有一华服男子轻车熟路的避开了九霄殿内的吵闹，端坐在正殿书案旁闭目养神。在五重天的封华察觉到来人，示意贺青他先行退席。
龙王听脚步声，便知是来人封华，睁眼道：“封华上仙，许久不见。”
封华颚首端坐在书案前。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浮岳。”
“收到你的密信，我怎敢不来。”龙王施法探知封华灵海，扼腕长叹：“事已无任何转圜之地了吗？”
封华不语淡然置之。
龙王清楚的知道，封华是如何从一个饶有风趣的封华上仙，一步步变成了一个看破红尘封华掌门。凌云整整在封华膝下待了一千多年，从一个懵懂无知孩童到如今的独当一面少年郎。
他欠他良多。
龙王起身郑重的朝着封华弯下腰身揖礼，他是东海龙王能让他弯下腰身的人六道仅此封华一人。
“凌云，你教导的很好。”
封华搀扶起龙王的作揖的双手，也不独揽功劳，笑道：“是你生养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
等约谈会完时，凌云发觉岚君师弟并不在浮岳山，将岚君教习弟子们剑术的掌门令说与鸣华师叔听后，凌云御剑直奔九重天翠华殿。
此时的封华正端坐在正殿的书案旁，微微睁开眼发觉来人是凌云，道：“往后不能似今天般冲动。”
凌云知师父封华指得是今日他在九霄殿，当众反驳商婴一事。
“事实如此何需惧怕隐瞒。”
封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将你教养的太过正直不知对你到底是好是坏。”
太过刚正阿直，算不得是好事。
“师父曾说过，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徒儿都还记得。”
凌云此意无外乎就是只求问心无愧，何惧他人。
封华心道：随他去吧，他终究护不了他一世，日后在六道磕磕碰碰也好，也算学乖。
话音一转，“你在凡间这段时日可有查探到白夭上神散魄。”
凌云道：“尚未查探到，弟子不熟悉白夭上神的神力根本无从查起。”
封华颚首道：“也是难为你了，五百年前白夭上神自散魂魄镇压魔道半山，魂魄散落四处不知下落。若是被他人抢先一步收集到上神散破魄，后果不堪设想。”
正一筹莫展之时，有一女声响起，轻柔而清脆。“无妨。”
师徒二人闻声望去，有一名女子出现在身前，桃粉色广袖纱裙，长发仅以一玉簪挽着。周身萦绕着淡粉色透明桃花花瓣，自有一番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待封华看清那女子面貌，朝着那女子揖礼：“恭迎桃祸上神。”
那女子正是千年不出上神界的西方上神桃祸。
桃祸浅笑道：“我记得你从前私下唤我名讳，如今不过五百年你我间就已生分。”正如桃祸上神的本体桃花一般，桃花眼，眉间淡粉色桃花印记。笑起来天生自带魅惑摄人心魂。六道内被迷惑的仙人从未断过。
封华望向身旁双眼迷离还沉浸桃祸笑容里的凌云，知他被迷惑，感知自家徒弟修为还是浅薄了些。铿锵有力唤道：“凌云回神，这是桃祸上神。”
凌云意识混沌中听见师父封华略带呵斥的声音，双眼回神羞愧刚才自己失了礼数，脸微红对着桃祸揖礼：“浮岳山弟子凌云见过桃祸上神。弟子刚才不是故意冒犯上神，还请恕罪。”
桃祸倒是不在意，反而转头上下打量跟前的凌云，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道：“无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冒犯。几百年未见，你都这般大了，我初见你时不过才到我腰前。”
“不是第一次冒犯了？”凌云仔仔细细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找寻着记忆，他发誓真没这记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师父封华。
桃祸看着红了脸的凌云不禁轻笑道：“无事，忘了也就忘了。”
在一旁的封华护短心切纠正道：“不是腰前，他当时只比你矮两个头。”
桃祸道：“我堂堂七尺上神！他当日那么矮小个儿怎么可能只比我矮两个头。”
封华反问道：“你堂堂几尺？”
桃祸声音逐渐变小且底气不足，“七尺。”
封华追问道：“多少？”
桃祸彻底放弃挣扎，“八尺！”
面上有些窘迫，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个上神，于是挺直腰板继续道：“我堂堂一个上神我说几尺就是几尺！白夭都承认我是七尺！他......”
话说到一半，桃祸停下来，已经没了方才的笑意，一转而来的是黯然失色的神色。
白夭已经不在了。
封华知她又忆起了过往，出声道：“五百年了，该释怀了。”
桃祸沉默半响，道：“封华谢谢你，当年一战，我重伤避世几百年无暇顾及其他，感谢你还记得帮我寻他。”
封华轻叹道：“只可惜找了五百年，白夭上神竟没有半点下落。”
翠华殿安静到极致。
桃祸出声正色道：“我有一事拜托于你。”
封华心知，能让桃祸亲自拜托的必不是小事，但身为好友理应相助。道：“但说无妨。”
桃祸这才开口道：“帮我寻他，他和半山的所有散魄。”
封华下意识一笑，道：“这个你即便不说，浮岳山也会一直追查下去，只是天地之大需要一定的时间。”
桃祸取下挽住长发的玉簪交至封华手中，长发滑落披以腰间，更添了些妩媚，道：“带上它，它会指引你白夭在何处。”
封华接过玉簪，握在手心里仔细端详。道：“我浮岳一派事务已让我脱不开身，凌云自小在我身旁你也熟悉，这五百年也是他在凡界寻找白夭上神，此事不如交于他们后辈。”
桃祸道：“也好，你若亲自动身未免太过招人眼，你的弟子我自然是信得过。”
又朝凌云道：“玉簪发烫则附近处有白夭上神的散魄。若玉簪有异动任它离去待它收集好魂魄便会自回手中。玉簪若鸣响就代表白夭散魄与半山散魄已经集齐完毕。”
封华将玉簪转交至凌云道：“今日之事必不可外传，暗中将白夭上神的散魄聚齐。”
凌云双膝下跪接师令道“弟子领命。不辜负师父上神所托付，即刻启程。”
......
待确定凌云御剑下了九重天，封华出声道：“玉簪你就不怕我那徒儿磕着碰着，那是白夭上神最后一刻留给你的。”
桃祸淡定道：“不是你教我的，要学会释怀吗？再说了，你真当我五百年什么也没有准备么。”
封华轻笑道：“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从玉簪在手的那一刻起，封华就已经感觉到了簪中的神力，此簪已经不是普通的发饰，经过桃祸在上神界的法练。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器，一个可以容纳魂魄的神器。而簪中的巨大神力不仅仅是因为有桃祸的法练，还拥有着白夭上神散魂。或许还拥有一些未知的能力也未尝不可知。
桃祸上下打量千年未见的封华，久久不语。沉寂一段时间后才幽幽道，
“封华，你能瞒过仙道众人，你当真以为你也能瞒过我吗？”
封华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仿佛此刻是身外人。“我也只不过是尽力一试罢了。”
桃祸上前几步，封华见状退后几步。
“你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了吗？”桃祸中言语中多了几分担忧。
封华深知自己在一个上神前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索性撤了身体内用来强吊着的精气神
的灵力。灵气散去的一瞬间，封华原本挺拔的背脊瞬间弯曲下来，原本容光焕发的面上也由苍白来代替。
“我未曾想过你能出上神界。”
桃祸见状淡粉色广袖一挥，一阵淡粉色桃花瓣从袖间飘出，托住即将身体要下滑在地的封华，随后双手贴合转手背再贴合手腕环绕几圈，双手成花状兰花指捏诀指尖直指封华。一股醇厚的神力往封华灵海处灌去。
“这等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我不出来你不会去上神界唤我吗。”
说起上神界，封华想起当日被桃祸亲手毁掉通往上神界的码口，道：“如今除了你能自由出入上神界，有谁还能做的到。”
桃祸倒是也自知封华话中意思，道：“当日一战我重伤没有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误毁的误毁的，不过毁了也好。你若是需要寻我在码口处唤我即可。”
神力入体后的封华稍显可以站稳后，平静道：“桃祸停下来，这些神力够了。”
桃祸依旧加大神力的输入，将封华的话自动屏蔽。
封华继续道：“听我的停下来。凡事有因皆有果。”
见桃祸依旧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封华呵道：“五百年了，你还没有学会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因果关系的定律吗。”
见桃祸的手顿了一下，封华继续道：“该有个结果了。”
若此事放在五百年前，桃祸定不会听这什么因果关系，她一个上神想做什么都能去做从不顾及任何因果关系。直到五百年前的大战，她才明白天地万物皆逃不过因果。说服了自己随封华自己心意去吧，也好过他背包袱千万年。闭上了眼眸停了施法道：“你的悟性倒是比我这个上神强上了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