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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天地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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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寒雪吐着舌头红着眼睛爆粗口“你看我像是为了一点吃的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吗，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小姐，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
“你怎么突然走了，眼睛这么红，哭过了？”寒雪愤恨的吐槽完，寒雨就冲了进来，看到寒雪红彤彤的眼睛，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寒雪看到寒雨这样子，本来气他只顾着自己玩儿连自己出去都没注意到，这会儿也气不起来了，扯开他摁着自己的脑袋就要检查的手“没事儿，大小姐的恶作剧，她塞给我的那只虾沾了芥末油，已经清理过了。”
“芥末油······”寒雨满脸无语道：“她可真能折腾，你也别瞎折腾了，跟我回房间拿点药水洗一下。”
“不早说。”寒雪抱怨的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跟上去了，留下紫苏和韩师傅无语的面面相觑。
凤栖梧他们吃完饭，寒雨和陈阳赶去审讯抓到的刺客，凤栖梧虽然之前耍赖说让沈犹烈寒介绍这段时间的情况，可是吃完饭后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看了起来，沈犹烈寒偶尔补充一下。
“这上面说西陵无意直接挑起战争，若是南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他们那三十万大军就班师回朝了，这什么意思，具体条件也没有，就说要一个满意的答复，谁知道什么样的答复才是他们满意的？”凤栖梧抖着那几张纸快把纸张抖破了。
沈犹烈寒闻言也是摇头道：“安至诚遭到刺杀不是第一次，唯独这一次，西陵皇动静这么大，只怕除了咱们送去的情报，西陵方面自己也知道了什么，这是逼着南梁摆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呢，薄溪云如果含糊其辞，或者态度强硬的话，那西陵接下来怎么行动，在天下人眼中都可以是名正言顺的了。”
“这么狡猾？”凤栖梧接着看剩下的，口中念念有词道：“可是薄溪云也不会傻到与西陵起正面冲突吧，不说咱们刚跟他打过，北齐这会儿还打着呢，西陵还在虎视眈眈，东楚情况不明，别说薄溪云和他身后之人那么精明，薄溪云会有那么傻？”
“那如果薄溪云身后的人支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大陆各国之间的战争呢？”沈犹烈寒对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写写画画，也不耽误他跟凤栖梧交流意见。
寒雪今明两天的任务就是时刻关注幽州那边的动静，除了这个，她现在就是跟在凤栖梧和沈犹烈寒身边随时听候调遣了，见沈犹烈寒心情似乎不错，趁机问道：“王爷，咱们不是明天就要回京了嘛，你怎么还盯着这地图看呢，属下看你这几天看地图似乎比前段时间跟南梁打仗的时候还要频繁，莫不是这次的战火还会波及到天华？”
“不是波及，如果薄溪云身后之人真的想掀起各国之间的战争，那天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这场阴谋战争的主战场。”沈犹烈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凤栖梧刚好看完了手头上已有的资料，闻言也趴到桌子上问道：“这话怎么说，目前来看至少西陵和东楚还没有涉足天华的意向？”
“东楚和西陵的确没有意向涉足天华国土，但是你看，眼下西陵和天华对峙的地方，这儿，如果西陵和南梁僵持下，其中一方势必要选择迂回战术，不管是谁，另一方一旦追击，那作战范围就会扩大到天华境内，届时打起来谁还会管脚下是哪国的土地？”
沈犹烈寒手中拿着黑色和红色的两支笔，红笔沾的是诛杀，画在地图上靠近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凤栖梧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这倒是真的，就像连个人打架，真打起来的时候谁还管身处何地啊，不过既然这样，你能想到的，皇帝伯伯也能想到的吧，难道说他密信中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这件事应该也会谈到，但是这么着急叫我们回去应该是有跟重要的事情。”沈犹烈寒最后在寒江军目前驻扎最多的一个地方画了个红点放下笔倒了杯水递给凤栖梧“毕竟这件事现在已经算是半公开的了，不需要专门写一封密信，除非······”
“除非他想借此转移某些人的注意力。”凤栖梧突然接了沈犹烈寒的话茬，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飞速出门，凤栖梧道：“你马上命人重新搜查客栈，对应目前所有的在内人员，我去密室。”
“好，你自己小心。”沈犹烈寒叮嘱一声，对跟出来的寒雪道：“你跟着她，别让她用灵力。”说完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件披风递给寒雪“牢房里湿冷，让她穿着。”
“是，王爷！”寒雪应声的时候凤栖梧已然到了一楼，眼看追不上她了，寒雪干脆跳上楼梯扶手，直接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暗一！”沈犹烈寒边走边叫，暗一闻声而至“属下在！”
“马上集合客栈里所有人，包括小厮伙计全都集合起来，带人搜查各个房间，任何地方都不许遗漏。”
“是，王爷！”暗一领命而去，沈犹烈寒站在一楼大堂中央亲自守住了后门，对暗二道：“你带人守住后门，但凡试图出门者一律不许放行！”
“是王爷！”暗二提着剑足下生风，带着俩人过去直接成了门神。
关押刺客的地方是当时建立这个落脚点时就建造好的一间保密性极好的密室，在厨房与仓库之间，因为做过特殊处理，隔音效果也是好得很，凤栖梧推门而入的时候寒雨和陈阳才知道。
寒雨看到凤栖梧就苦了一张脸“我的大小姐，你想知道什么让他们来叫属下不就行了，您这刚醒来就跑到这儿，王爷若是知道了，属下又得背锅了！”
“放心，这一次绝对不甩锅给你，是你家王爷让我来的。”凤栖梧看到寒雨那张苦瓜脸就觉得好笑，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和沈犹烈寒是不是把这些下属抓弄的太厉害了，随即摇摇头，表示还是这些人太经不起锻炼了。
“王爷转性了，居然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寒雨愣了一下，来不及开口寒雪就追上来了“大小姐，你的披风，王爷让我给拿来的。”
凤栖梧无奈的笑“这都快八月了，他是想热死我吧？”
“王爷这是心疼你，牢房里不比外面，你若嫌热，出去再脱了便是。”寒雪不顾凤栖梧的反抗，执意替凤栖梧披上披风，强势的系上了带子，见凤栖梧还一脸郁闷，开口劝慰道：“这披风也不带毛，不热。”
“你就知道帮他说话。”凤栖梧斜了一眼寒雪，终究没说别的，也没有要把披风脱下来。
寒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真是的，总是怼天怼地互怼的欲罢不能，可是对方的关心却一次也没有彻底拒绝过。
眼睛瞥见被绑在木架上的人时，凤栖梧愣了一下“不是让你们审问嘛，寒雨你虽然不是主管审讯的，但好歹也是五大护卫之一吧，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不怪凤栖梧大惊小怪，寒江王府的人审讯的时候可从来不讲什么优待俘虏，老虎凳辣椒水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就算了，可是还是要见血的，结果这一次把人交给寒雨和陈阳一个多时辰，居然半点血腥味都没有，这让凤栖梧反倒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温柔什么呀！”寒雨手里拿着装有倒刺的鞭子，甩过来甩过去的“我虽然一直都很温柔，但也没必要对他们温柔啊，这人刚换过来的，前面的人被小白一吓直接混过去了，怂包一个，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吓晕了？”凤栖梧有些不确定的看陈阳，后者点头“是吓晕了没错，小白刚解决掉几个负隅顽抗的，进来的时候牙齿和爪子上还沾着血呢，嘴里咬了一片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肉，那人估计是被自己的同伴的惨状给吓到了。”
寒雨撇嘴道：“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他被小白吓晕的事实。”
“就这种心理素质也来当刺客，不是在逗我们玩儿呢吧？”凤栖梧说着走近被绑在木架上的黑衣人“你呢，会比你的伙伴勇敢一点，还是做个识时务的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把脸瞥到一边，根本不看凤栖梧。
凤栖梧也不恼“先别急着表忠心，我知道能被派来刺杀我的都是硬骨头，毕竟我也不是随便哪个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刺杀的了的，我也相信，无论是实力还是毅力，勇气你都不缺。”
“但是。”凤栖梧九节鞭的把手戳在黑衣人的胸口“你缺求生的欲望。”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眼角，她知道他看得到自己，鞭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人胸口上，凤栖梧声音凉凉道：“瞧瞧，你这里是鲜活的，心脏是跳动的，可你心里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你活着就是个行尸走肉，或许你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这一次任务，任务完成，你会有下一个任务，完不成，你的生命在我这里终结，无论如何，你都感受不到一个正常的生命存在的乐趣和意义。”
“闭嘴，你知道什么，我执行任务，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任务失败，要杀要剐随你便！”黑衣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凤栖梧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
黑衣人情绪激动，凤栖梧语气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次任务就是你存在的意义，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嘛，他，他，外面那么多人，包括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你去问问，他们哪一个一次任务失败了就要死的？”
凤栖梧不给黑衣人说话的机会，指着寒雨道：“他，无涯老者的弟子，我的每一个伙伴受了伤都会受到最优秀的大夫的救治，即便伤重不愈死了，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为了让他活着而努力过，你呢，别说我今天不杀你，我就是好端端的放你回去了，你觉得你还有执行下一次任务的机会吗，在你的主人那里你还有活着的资格吗？”
“你闭嘴，贱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闭嘴！闭嘴······”黑衣人开始愤怒挣扎，即便被绑在木架上，手腕挣得通红，目次欲裂，像一只发怒的猛兽一般朝凤栖梧扑来，只可惜，被绑在架子上他一厘都挣不开，甚至刚才充当打手的侍卫还照着他肚子狠狠锤了一棒子“王爷有令，侮辱大小姐者，罚！”
黑衣人被锤了一棒子，反而被锤冷静了，渐渐地不再咆哮，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像是被掏空了心肺一般，凤栖梧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打手“他不过就说了句难听的话，这些话我以前听得多了，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激动干嘛？”
最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击溃了那人的心理防线，结果被一棒子打回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谁料那侍卫还一板一眼的给人解释道：“大小姐，王爷说了，以前怎么样那是他没办法的，如今大小姐是寒江王府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能让大小姐受委屈。”
“好了好了，我谢谢你这么维护我。”凤栖梧心里的气全被这傻傻的侍卫给闹没了，转身看着看好戏忍笑忍得辛苦的寒雨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换人！”
一个人被击溃了心理防线，反弹以后再想达到那种境地就难了，所幸他们的俘虏不少，也不缺那一个。
寒雨被凤栖梧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虽然没抓弄人，但是他深怕被抓弄赶紧跑出去，亲自安排下面的人换一个俘虏过来，陈阳毕竟和凤栖梧不熟，一开始打了招呼后就静站在一边，安安分分的当个好护卫，倒是寒雪，看着凤栖梧气呼呼的模样，颇为好奇的道：“方才，就是你所谓的心理攻击吧？”
“算是吧。”凤栖梧点头道：“心里攻击没有明确的界限，就像你们平时审讯有的时候也会抓住对方的弱点，加以冲击，也算得上是心里攻击的，审讯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用到些，就看谁更能捕捉敏感点而已。”
“你刚才差一点就能击溃那人的最后的坚持了。”寒雪想起那个黑衣人两眼空洞的样子，突然就疑惑怎么凤栖梧只是说了几句话，那黑衣人的反应比受了重型还颓丧呢。
凤栖梧将寒雪的疑惑看在眼里，笑着道：“打蛇七寸，杀人诛心，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弱点，只要找准那一点，无论是谁都会妥协的，没有例外。”
说起这句话，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季安然，那个家伙，明明是个小怪物，不懂世俗，不晓人情，偏偏却知道，如何能将一个人彻底的毁掉，如果自己不是那个人唯一的朋友，只怕也难以与其匹敌。
“杀人诛心，你当初明明可以直接以凤家嫡女的身份赶走柳燕母女，却故意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伤你害你，到最后在她以为自己所有的贪图都唾手可得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全部夺回，就是这个道理吗？”
寒雪想起当初在锦城的时候，凤栖梧和她们相遇的时候已经有能力对付柳燕母女了，可是一直放任不管，直到最后出手的时候柳燕母女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唾弃，当初只觉得替凤栖梧感到痛快，眼下却不由得心惊。
“是啊，怎么，觉得我像个心机婊，是吧？”凤栖梧看着寒雪闪烁的神色，有些自嘲的说道，眉眼间是寒雪看不懂的神色。
不过，这并不妨碍寒雪表达她的忠心和理解，她看着凤栖梧，神色认真的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活的安稳一些，我觉得就算当个心机婊也不错，算计别人总好过被别人算计。”
凤栖梧笑的眉眼弯弯，手一伸很有范儿的勾着寒雪的脖子道：“就知道你够姐们儿，咱们的挖坑大业才刚刚开始呢，你我携手并肩挖N多个深坑，坑死他丫的！”
义愤填膺的模样看的一旁的陈阳嘴角抽搐的像是抽风了，把坑人当成自己的事业，他到底是跟了一群什么人哟？
“别，还是你坑吧，我在旁边给你助威就行。”寒雪嘴角抽搐着推辞，顺便把凤栖梧的狗爪子扯下来，她就知道自家这位大小姐是个热衷于给人挖坑看着别人掉下去的坑货。
凤栖梧爪子被拉开，莫名觉得寒雪这动作有点熟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寒雨道：“你们要坑谁？”
“坑你啊！”凤栖梧从善如流的说着，笑嘻嘻的趴在寒雪的肩膀上“对吧，寒雪？”
寒雪笑着点点头，寒雨一脸苦逼的道：“两位姑奶奶你们就饶了在下吧，你们坑在下的还少吗？”
“使不少。”凤栖梧认真的点点头，寒雨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恶劣了，却又听她道：“反正已经坑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对吧，小白？”
方才小白身上沾了满满的血污，寒雨怕脏了凤栖梧的衣服便让下面的人带着去洗洗，这会儿毛上还滴着水呢，听到凤栖梧叫它，忙不迭窜了过来，顺便还一屁股把站在凤栖梧旁边的陈阳给挤开，蹭到凤栖梧身边“嗷呜”一声，求抚摸。
陈阳被小白庞大的身躯挤得晃了一下，稍微后退两步，看到这一副和谐的场景有些愣，寒雨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习惯吧兄弟，这年头，人活得还不如一只狗，哦不，一匹狼啊！”
哀哀怨怨的语气和眼神看到陈阳一阵恶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始乱终弃了呢，陈阳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不是让你去带人吗，你带来的人呢？”笑闹了一阵儿，寒雪这才问道，寒雨出去转了一圈儿只是自己回来了，不见俘获的黑衣人，这让寒雪不由得瞪了寒雨一眼，任务没完成，还有心情开玩笑。
寒雨笑“这不是有人来帮咱们了嘛，就想着先等等。”
“就这事儿，还有谁能把帮你啊！”寒雪只顾着怼寒雨，凤栖梧却是皱了眉头“有人要杀人灭口？”
“还是大小姐聪明，就方才，属下带人出去还没拐弯儿呢，迎面就是好几枚飞针，嚯，好家伙，那准头跟大小姐你的冥王棋有的一拼。”寒雨夸张的说着“属下跟下面的人说了，稍微放松一些，放进去一两个，然后假装一时不查，出来追，你们觉得怎么样？”
“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凤栖梧简洁的评价道：“方才出去的那个刺客状态如何？”
“不怎么样。”寒雨摇头道：“被你一顿言语攻击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废了，方才遇刺的时候只是动了动眼睛，都没想着要躲开。”
“懦夫！”凤栖梧冷嗤一声，抚摸着小白的脑袋道：“好戏要有观众才够精彩，走，我们去看看。”
外面虽然在搜查房间，碍于沈犹烈寒的威严，也是寒江王府的众侍卫一贯的好素质，只有乱哄哄的脚步声，却没什么说话的声音，凤栖梧出了牢房也没有特意去关注，拐个弯儿进了库房另一侧的牢房，里面一齐关着八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是刚才送出去的那个。
凤栖梧进门后径直走到方才回来的那个刺客面前，对侍卫道：“给他松绑。”
“大小姐！”寒雨和寒雪惊呼出声，毕竟是刺客，实力也不错，没了束缚难保不会伤害凤栖梧，何况凤栖梧现在还不能用灵力呢。
凤栖梧知道二人的担忧，却是摆手道：“无碍，你们都在，还不至于让一个活死人伤了我。”
“你想怎么样？”侍卫在解绑住刺客的绳子，那刺客眼神死死地盯着凤栖梧，口中吐出的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凤栖梧却是摇头“我不想怎么样，跟你废话那么多我都觉得浪费口水，我这里关押的是活人，不需要你这种活死人。”
“屁！”寒雪吐着舌头红着眼睛爆粗口“你看我像是为了一点吃的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吗，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小姐，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
“你怎么突然走了，眼睛这么红，哭过了？”寒雪愤恨的吐槽完，寒雨就冲了进来，看到寒雪红彤彤的眼睛，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寒雪看到寒雨这样子，本来气他只顾着自己玩儿连自己出去都没注意到，这会儿也气不起来了，扯开他摁着自己的脑袋就要检查的手“没事儿，大小姐的恶作剧，她塞给我的那只虾沾了芥末油，已经清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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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他们吃完饭，寒雨和陈阳赶去审讯抓到的刺客，凤栖梧虽然之前耍赖说让沈犹烈寒介绍这段时间的情况，可是吃完饭后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看了起来，沈犹烈寒偶尔补充一下。
“这上面说西陵无意直接挑起战争，若是南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他们那三十万大军就班师回朝了，这什么意思，具体条件也没有，就说要一个满意的答复，谁知道什么样的答复才是他们满意的？”凤栖梧抖着那几张纸快把纸张抖破了。
沈犹烈寒闻言也是摇头道：“安至诚遭到刺杀不是第一次，唯独这一次，西陵皇动静这么大，只怕除了咱们送去的情报，西陵方面自己也知道了什么，这是逼着南梁摆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呢，薄溪云如果含糊其辞，或者态度强硬的话，那西陵接下来怎么行动，在天下人眼中都可以是名正言顺的了。”
“这么狡猾？”凤栖梧接着看剩下的，口中念念有词道：“可是薄溪云也不会傻到与西陵起正面冲突吧，不说咱们刚跟他打过，北齐这会儿还打着呢，西陵还在虎视眈眈，东楚情况不明，别说薄溪云和他身后之人那么精明，薄溪云会有那么傻？”
“那如果薄溪云身后的人支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大陆各国之间的战争呢？”沈犹烈寒对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写写画画，也不耽误他跟凤栖梧交流意见。
寒雪今明两天的任务就是时刻关注幽州那边的动静，除了这个，她现在就是跟在凤栖梧和沈犹烈寒身边随时听候调遣了，见沈犹烈寒心情似乎不错，趁机问道：“王爷，咱们不是明天就要回京了嘛，你怎么还盯着这地图看呢，属下看你这几天看地图似乎比前段时间跟南梁打仗的时候还要频繁，莫不是这次的战火还会波及到天华？”
“不是波及，如果薄溪云身后之人真的想掀起各国之间的战争，那天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这场阴谋战争的主战场。”沈犹烈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凤栖梧刚好看完了手头上已有的资料，闻言也趴到桌子上问道：“这话怎么说，目前来看至少西陵和东楚还没有涉足天华的意向？”
“东楚和西陵的确没有意向涉足天华国土，但是你看，眼下西陵和天华对峙的地方，这儿，如果西陵和南梁僵持下，其中一方势必要选择迂回战术，不管是谁，另一方一旦追击，那作战范围就会扩大到天华境内，届时打起来谁还会管脚下是哪国的土地？”
沈犹烈寒手中拿着黑色和红色的两支笔，红笔沾的是诛杀，画在地图上靠近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凤栖梧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这倒是真的，就像连个人打架，真打起来的时候谁还管身处何地啊，不过既然这样，你能想到的，皇帝伯伯也能想到的吧，难道说他密信中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这件事应该也会谈到，但是这么着急叫我们回去应该是有跟重要的事情。”沈犹烈寒最后在寒江军目前驻扎最多的一个地方画了个红点放下笔倒了杯水递给凤栖梧“毕竟这件事现在已经算是半公开的了，不需要专门写一封密信，除非······”
“除非他想借此转移某些人的注意力。”凤栖梧突然接了沈犹烈寒的话茬，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飞速出门，凤栖梧道：“你马上命人重新搜查客栈，对应目前所有的在内人员，我去密室。”
“好，你自己小心。”沈犹烈寒叮嘱一声，对跟出来的寒雪道：“你跟着她，别让她用灵力。”说完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件披风递给寒雪“牢房里湿冷，让她穿着。”
“是，王爷！”寒雪应声的时候凤栖梧已然到了一楼，眼看追不上她了，寒雪干脆跳上楼梯扶手，直接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暗一！”沈犹烈寒边走边叫，暗一闻声而至“属下在！”
“马上集合客栈里所有人，包括小厮伙计全都集合起来，带人搜查各个房间，任何地方都不许遗漏。”
“是，王爷！”暗一领命而去，沈犹烈寒站在一楼大堂中央亲自守住了后门，对暗二道：“你带人守住后门，但凡试图出门者一律不许放行！”
“是王爷！”暗二提着剑足下生风，带着俩人过去直接成了门神。
关押刺客的地方是当时建立这个落脚点时就建造好的一间保密性极好的密室，在厨房与仓库之间，因为做过特殊处理，隔音效果也是好得很，凤栖梧推门而入的时候寒雨和陈阳才知道。
寒雨看到凤栖梧就苦了一张脸“我的大小姐，你想知道什么让他们来叫属下不就行了，您这刚醒来就跑到这儿，王爷若是知道了，属下又得背锅了！”
“放心，这一次绝对不甩锅给你，是你家王爷让我来的。”凤栖梧看到寒雨那张苦瓜脸就觉得好笑，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和沈犹烈寒是不是把这些下属抓弄的太厉害了，随即摇摇头，表示还是这些人太经不起锻炼了。
“王爷转性了，居然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寒雨愣了一下，来不及开口寒雪就追上来了“大小姐，你的披风，王爷让我给拿来的。”
凤栖梧无奈的笑“这都快八月了，他是想热死我吧？”
“王爷这是心疼你，牢房里不比外面，你若嫌热，出去再脱了便是。”寒雪不顾凤栖梧的反抗，执意替凤栖梧披上披风，强势的系上了带子，见凤栖梧还一脸郁闷，开口劝慰道：“这披风也不带毛，不热。”
“你就知道帮他说话。”凤栖梧斜了一眼寒雪，终究没说别的，也没有要把披风脱下来。
寒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真是的，总是怼天怼地互怼的欲罢不能，可是对方的关心却一次也没有彻底拒绝过。
眼睛瞥见被绑在木架上的人时，凤栖梧愣了一下“不是让你们审问嘛，寒雨你虽然不是主管审讯的，但好歹也是五大护卫之一吧，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不怪凤栖梧大惊小怪，寒江王府的人审讯的时候可从来不讲什么优待俘虏，老虎凳辣椒水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就算了，可是还是要见血的，结果这一次把人交给寒雨和陈阳一个多时辰，居然半点血腥味都没有，这让凤栖梧反倒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温柔什么呀！”寒雨手里拿着装有倒刺的鞭子，甩过来甩过去的“我虽然一直都很温柔，但也没必要对他们温柔啊，这人刚换过来的，前面的人被小白一吓直接混过去了，怂包一个，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吓晕了？”凤栖梧有些不确定的看陈阳，后者点头“是吓晕了没错，小白刚解决掉几个负隅顽抗的，进来的时候牙齿和爪子上还沾着血呢，嘴里咬了一片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肉，那人估计是被自己的同伴的惨状给吓到了。”
寒雨撇嘴道：“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他被小白吓晕的事实。”
“就这种心理素质也来当刺客，不是在逗我们玩儿呢吧？”凤栖梧说着走近被绑在木架上的黑衣人“你呢，会比你的伙伴勇敢一点，还是做个识时务的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把脸瞥到一边，根本不看凤栖梧。
凤栖梧也不恼“先别急着表忠心，我知道能被派来刺杀我的都是硬骨头，毕竟我也不是随便哪个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刺杀的了的，我也相信，无论是实力还是毅力，勇气你都不缺。”
“但是。”凤栖梧九节鞭的把手戳在黑衣人的胸口“你缺求生的欲望。”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眼角，她知道他看得到自己，鞭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人胸口上，凤栖梧声音凉凉道：“瞧瞧，你这里是鲜活的，心脏是跳动的，可你心里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你活着就是个行尸走肉，或许你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这一次任务，任务完成，你会有下一个任务，完不成，你的生命在我这里终结，无论如何，你都感受不到一个正常的生命存在的乐趣和意义。”
“闭嘴，你知道什么，我执行任务，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任务失败，要杀要剐随你便！”黑衣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凤栖梧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
黑衣人情绪激动，凤栖梧语气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次任务就是你存在的意义，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嘛，他，他，外面那么多人，包括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你去问问，他们哪一个一次任务失败了就要死的？”
凤栖梧不给黑衣人说话的机会，指着寒雨道：“他，无涯老者的弟子，我的每一个伙伴受了伤都会受到最优秀的大夫的救治，即便伤重不愈死了，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为了让他活着而努力过，你呢，别说我今天不杀你，我就是好端端的放你回去了，你觉得你还有执行下一次任务的机会吗，在你的主人那里你还有活着的资格吗？”
“你闭嘴，贱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闭嘴！闭嘴······”黑衣人开始愤怒挣扎，即便被绑在木架上，手腕挣得通红，目次欲裂，像一只发怒的猛兽一般朝凤栖梧扑来，只可惜，被绑在架子上他一厘都挣不开，甚至刚才充当打手的侍卫还照着他肚子狠狠锤了一棒子“王爷有令，侮辱大小姐者，罚！”
黑衣人被锤了一棒子，反而被锤冷静了，渐渐地不再咆哮，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像是被掏空了心肺一般，凤栖梧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打手“他不过就说了句难听的话，这些话我以前听得多了，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激动干嘛？”
最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击溃了那人的心理防线，结果被一棒子打回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谁料那侍卫还一板一眼的给人解释道：“大小姐，王爷说了，以前怎么样那是他没办法的，如今大小姐是寒江王府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能让大小姐受委屈。”
“好了好了，我谢谢你这么维护我。”凤栖梧心里的气全被这傻傻的侍卫给闹没了，转身看着看好戏忍笑忍得辛苦的寒雨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换人！”
一个人被击溃了心理防线，反弹以后再想达到那种境地就难了，所幸他们的俘虏不少，也不缺那一个。
寒雨被凤栖梧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虽然没抓弄人，但是他深怕被抓弄赶紧跑出去，亲自安排下面的人换一个俘虏过来，陈阳毕竟和凤栖梧不熟，一开始打了招呼后就静站在一边，安安分分的当个好护卫，倒是寒雪，看着凤栖梧气呼呼的模样，颇为好奇的道：“方才，就是你所谓的心理攻击吧？”
“算是吧。”凤栖梧点头道：“心里攻击没有明确的界限，就像你们平时审讯有的时候也会抓住对方的弱点，加以冲击，也算得上是心里攻击的，审讯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用到些，就看谁更能捕捉敏感点而已。”
“你刚才差一点就能击溃那人的最后的坚持了。”寒雪想起那个黑衣人两眼空洞的样子，突然就疑惑怎么凤栖梧只是说了几句话，那黑衣人的反应比受了重型还颓丧呢。
凤栖梧将寒雪的疑惑看在眼里，笑着道：“打蛇七寸，杀人诛心，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弱点，只要找准那一点，无论是谁都会妥协的，没有例外。”
说起这句话，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季安然，那个家伙，明明是个小怪物，不懂世俗，不晓人情，偏偏却知道，如何能将一个人彻底的毁掉，如果自己不是那个人唯一的朋友，只怕也难以与其匹敌。
“杀人诛心，你当初明明可以直接以凤家嫡女的身份赶走柳燕母女，却故意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伤你害你，到最后在她以为自己所有的贪图都唾手可得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全部夺回，就是这个道理吗？”
寒雪想起当初在锦城的时候，凤栖梧和她们相遇的时候已经有能力对付柳燕母女了，可是一直放任不管，直到最后出手的时候柳燕母女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唾弃，当初只觉得替凤栖梧感到痛快，眼下却不由得心惊。
“是啊，怎么，觉得我像个心机婊，是吧？”凤栖梧看着寒雪闪烁的神色，有些自嘲的说道，眉眼间是寒雪看不懂的神色。
不过，这并不妨碍寒雪表达她的忠心和理解，她看着凤栖梧，神色认真的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活的安稳一些，我觉得就算当个心机婊也不错，算计别人总好过被别人算计。”
凤栖梧笑的眉眼弯弯，手一伸很有范儿的勾着寒雪的脖子道：“就知道你够姐们儿，咱们的挖坑大业才刚刚开始呢，你我携手并肩挖N多个深坑，坑死他丫的！”
义愤填膺的模样看的一旁的陈阳嘴角抽搐的像是抽风了，把坑人当成自己的事业，他到底是跟了一群什么人哟？
“别，还是你坑吧，我在旁边给你助威就行。”寒雪嘴角抽搐着推辞，顺便把凤栖梧的狗爪子扯下来，她就知道自家这位大小姐是个热衷于给人挖坑看着别人掉下去的坑货。
凤栖梧爪子被拉开，莫名觉得寒雪这动作有点熟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寒雨道：“你们要坑谁？”
“坑你啊！”凤栖梧从善如流的说着，笑嘻嘻的趴在寒雪的肩膀上“对吧，寒雪？”
寒雪笑着点点头，寒雨一脸苦逼的道：“两位姑奶奶你们就饶了在下吧，你们坑在下的还少吗？”
“使不少。”凤栖梧认真的点点头，寒雨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恶劣了，却又听她道：“反正已经坑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对吧，小白？”
方才小白身上沾了满满的血污，寒雨怕脏了凤栖梧的衣服便让下面的人带着去洗洗，这会儿毛上还滴着水呢，听到凤栖梧叫它，忙不迭窜了过来，顺便还一屁股把站在凤栖梧旁边的陈阳给挤开，蹭到凤栖梧身边“嗷呜”一声，求抚摸。
陈阳被小白庞大的身躯挤得晃了一下，稍微后退两步，看到这一副和谐的场景有些愣，寒雨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习惯吧兄弟，这年头，人活得还不如一只狗，哦不，一匹狼啊！”
哀哀怨怨的语气和眼神看到陈阳一阵恶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始乱终弃了呢，陈阳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不是让你去带人吗，你带来的人呢？”笑闹了一阵儿，寒雪这才问道，寒雨出去转了一圈儿只是自己回来了，不见俘获的黑衣人，这让寒雪不由得瞪了寒雨一眼，任务没完成，还有心情开玩笑。
寒雨笑“这不是有人来帮咱们了嘛，就想着先等等。”
“就这事儿，还有谁能把帮你啊！”寒雪只顾着怼寒雨，凤栖梧却是皱了眉头“有人要杀人灭口？”
“还是大小姐聪明，就方才，属下带人出去还没拐弯儿呢，迎面就是好几枚飞针，嚯，好家伙，那准头跟大小姐你的冥王棋有的一拼。”寒雨夸张的说着“属下跟下面的人说了，稍微放松一些，放进去一两个，然后假装一时不查，出来追，你们觉得怎么样？”
“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凤栖梧简洁的评价道：“方才出去的那个刺客状态如何？”
“不怎么样。”寒雨摇头道：“被你一顿言语攻击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废了，方才遇刺的时候只是动了动眼睛，都没想着要躲开。”
“懦夫！”凤栖梧冷嗤一声，抚摸着小白的脑袋道：“好戏要有观众才够精彩，走，我们去看看。”
外面虽然在搜查房间，碍于沈犹烈寒的威严，也是寒江王府的众侍卫一贯的好素质，只有乱哄哄的脚步声，却没什么说话的声音，凤栖梧出了牢房也没有特意去关注，拐个弯儿进了库房另一侧的牢房，里面一齐关着八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是刚才送出去的那个。
凤栖梧进门后径直走到方才回来的那个刺客面前，对侍卫道：“给他松绑。”
“大小姐！”寒雨和寒雪惊呼出声，毕竟是刺客，实力也不错，没了束缚难保不会伤害凤栖梧，何况凤栖梧现在还不能用灵力呢。
凤栖梧知道二人的担忧，却是摆手道：“无碍，你们都在，还不至于让一个活死人伤了我。”
“你想怎么样？”侍卫在解绑住刺客的绳子，那刺客眼神死死地盯着凤栖梧，口中吐出的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凤栖梧却是摇头“我不想怎么样，跟你废话那么多我都觉得浪费口水，我这里关押的是活人，不需要你这种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