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精明奸猾的凌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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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天帝微微一笑：“本帝胸怀若宇，能容凡夫俗子所不能容。若尔等肯诚心归降，那么……只须能保证，安心当个大周顺民，不再兴风作浪，本帝便可既往不咎。”
众位大荒遗民脸色微变，都不禁有些心动了。
如果能归顺大周帝朝……
但此时，那大荒断碑悄无声息地散溢着大荒前朝的气运之力，无声无息，连大周天帝都未察觉，因为它之前也是这么散溢着气运之力的。诸多大荒遗民体内的前朝气运就微微动荡起来。
那凌国师哼了一声：“天底下焉会有如此好事？大周天帝莫欺我等。”
“以前没有这等好事，是因为尔等未曾遇见本帝。”大周天帝道。
只需要先安抚下这群人……大周天帝也没兴趣大开杀戒。前提条件是，这些家伙真的要当“顺民”，什么是顺民？顺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理念，这些人有什么好东西，就乖乖奉上来。如果大周天帝进行压榨欺压，也不能反抗，反抗就是余恨未消，是不甘心归降，那就是逆贼。而如果不反抗，大周天帝要祂们变圆，祂们变成得变圆，大周天帝要让祂们变扁，祂们就得变扁，如此……才是“顺民”，这就合乎大周天帝的心意了。
是不是能够击杀这些人，以让大周天帝名声更盛，功绩更彪炳，祂不在乎，在乎的是这里的利益。如果激怒这些大荒前朝的家伙，让祂们玩个玉石俱焚，万一真有什么有用的好东西也被弄没了，那可就亏了。
这也是大周天帝愿意招降这批家伙的重要原因。
只是，大荒帝朝遗民众人，会这么轻易顺服吗？
若是理智之人，定会想到大周天帝另有谋算，但却会顺水推舟给降了，因为投降的对象不是大周朝其它重臣，而是大周天帝，一言九鼎，说话算数。这名声极重要。只要在此时投降并顺势将大周天帝的承诺宣扬出去，那事后，就算会被为难，也不会被为难得太过。
顶多是有一些“考察期”之类，近乎被软禁，关押观注一段时间，等到发现“没有继续反叛意图”，那就可以重获自由了。那虽然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在软禁期内也是可以修炼可以休闲娱乐的。如果在这里反抗……目前完全没有看到胜算，如果输了，那可就是要被大周天帝镇压，真灵永封，那一样是“囚禁”，时间更长，且看不到超脱的希望。
正常人都懂得选择。
正常情况下，会投降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然而……
这些家伙不正常啊。
大荒气运未尽，气运即人心，气运胁裹之下，祂们本来已有投降的心思的，现在却突然间逆气上涌，暗想：“凭什么？凭什么要投降？之前自由自在，之后就如此成为大周顺民，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多少亿万个大千宇宙纪元啊，种种努力种种奋斗就都这样没了。
“从此以后，都要看人脸色。而且，听说大周帝朝的朝运不久矣，我大荒帝朝崛起之机将至。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十里路，最后的坚持，才是能否胜利的关键。
“现在只需顶住压力，争取时间，暗中将阵势修复，我等仍可以脱逃出去，到时侯，潜伏一段时间，大周帝朝十龙夺嫡，必定有内乱，我等趁机取利，必能令大周帝朝真个乱起来，若天帝禅位，那更是我等崛起之机。”
这些永生主，以为是自己法，却不知道，是气运的力量让祂们的心理偏向某一方，如此，根本不需对祂们的思想进行任何诱导，祂们就自动会朝着对大荒帝朝有利的方向考虑，至于自身安危，至于是否牺牲，这些都会忽略。
正所谓“疑邻盗斧”，凡人之中，有人怀疑是邻居盗了斧头，观其一举一动，皆像盗斧之人，不论做得是对还是错，都只会加大怀疑。等到发现斧头找回，非对方所盗，却又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像是偷摸盗物之人。
这就是疑心一起，各种偏见倾向性的想法就冒出来了。这与智商无关。
也正因与智商及思考能力无关，这心理诱导方面，即便是大智大慧者，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入其局中，越思考越深陷不能自拔。思绪如线，作茧自缚，正是此理。
气运之力，就是如此玄妙，任你大智大勇有无上智慧，也难免受影响。永生主级别强者，自然感觉敏锐，一般不会受到影响干涉，但经过无数纪元的气运熏陶，早就在心理上完全倾向于大荒，处处为所谓的大荒帝朝着想，这潜移默化无数年，甚至这些气运还是主动吸纳入体，那任凭永生主修为何等强大，意志如何坚定，思绪如何清晰，也一样会入局中。
这种无形的感情倾向，最为致命，只要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就必定会中招。而如果没有感情，也就不可能修炼到永生三境三段层面了，要抵达这个境界，不知多少个层次都是需要对众生意志有所感悟的，无法领悟并掌控众生意志，没有同生共命者，不可能踏入这个境界。
所以，之前一个个还想当着“顺民”的永生主，心思完全改变了。
气运之力，果然神奇……只不过，这种改变，需要的时间太漫长，在战斗中，不能如此直接干扰敌人。
“你的承诺，我们不信。”一名永生主出声。
大周天帝脸色微变，就听到有另一名永生主道：“我等之前做过了什么，只需我们现身，尔等再详加调查，不可能查不出。虽不致于真的对大周帝朝祸乱得如何厉害，但许多都是难赦的大罪。若大周天帝陛下真的对我等既往不究，如何面对臣民？大周律法何彰？
“是以，天帝陛下就不要再欺骗我们了，纵然我等想归降，也不过是看到你划下的虚空大饼罢了。”
大周天帝冷哼：“本帝一言九鼎，大周帝朝乃本帝所创，乃天下听从本帝之令，莫非本帝还要反过来迁就天下人的道理？朕说若尔等诚心归降，可大赦，便是可以大赦，绝无虚言。”
“呵呵……”凌国师等人都冷笑起来。
大周天帝勃然大怒，气愤得拳头捏死紧，随时会出手的样子。
吴空冷眼旁观，心想：“大周天帝果然有大问题，否则不会急着转世重生，现在连名声都不顾了，虽然大周帝朝是其所创，臣民皆不得不听其令，但这种事可以是事实却不可宣之于口的，现在都顾不得了。莫不成，这个地方真有什么宝物真对大周天帝有大用途不成？”
吴空心念闪动间，这边大周天帝即将出手的一刻，那边就传来凌国师之声：“先把这些大荒遗宝摧毁了吧。”
“不要吧？这可是极贵重之物。”另一名永生主出声。
本来要动手的大周天帝都停顿了，盯着那些永生主。
就听凌国师道：“即便再珍贵，若被敌人夺走而又没机会抢回来，那又有何用？还不如都毁掉。比方说，这件探测器……可以探测敌方实力，不论是优点缺点优势劣势，都能观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对付吴空太子，便是以此物破解其秘宝之秘，得知其漏洞，我等才能够一举将其慑退，为我等争取时间。若以此物观照自身，知道自身哪里有优势哪里有劣势，不仅能弥补根基，还能助长实力提升，相当于指路明灯。若对敌，则可照见敌方弱点。不仅针对永生主，对永生神器及种种异宝都有奇妙作用。
“这般珍贵的东西，如何能够放任落入大周天帝之手？岂非助长其气焰，令其它远离大周帝朝的不可说之地的道友人也难挡其威？
“将此物放到这边，等下一起销毁吧。”
这话一出，吴空脸色微变，大周天帝及其它人也都脸色微变。
凌国师等人看出，大周天帝是贪图宝物了，所以才拿着这些东西来勾住大周天帝的心思，让祂不妄动。
而大周天帝偏偏就上当就吃这一套。毕竟投鼠忌器……而且比投鼠忌器更严重。
大周天帝不知道对方剩下来的宝物之中，是否真对自己有大用的，而祂此时又恰逢到了不得不转世重生以避大劫的时刻，所以，是否真有一件外物对祂有大用途，真的极重要，哪怕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对以后转世重修有大帮助，也是好的。
所以，不敢妄动，只想着如何保住那批东西，并击杀这些“逆贼”。
其它跟着大周天帝前来之人，要么是只能听命令不能提意见的地位低下，要么就是心思灵动隐隐猜测到大周天帝想法的人，不论是哪一种，此时都不会出面揭穿，不会傻乎乎地直接出手攻打。
大周天帝脸色发黑，因为心思被人看透，哪怕没说出来，这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皆知其心思，都让祂有种相当丢脸之感。
“可恨！！”杀机在心头暗涌。
却见凌国师又拿起另一物，道：“这件宝物，更是不得了，非同寻常。此乃……”
祂先是呵呵一笑，看了看大周天帝，而后才神秘兮兮地道：“据说，此乃大荒帝朝的天帝陛下都极其重视之物。”
众人心头微微一跳，凌国师虚弱的声音传来：“在极遥远极古老的过去纪元里，大荒帝朝尚鼎盛之际，大荒天帝陛下，曾经游历诸多次元时空海，在无数次元时空海之外，甚至还见到了传说中的海外之国。”
众人暗抽一口凉气。
“海外之国？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虽然没有“大周就是一切”的想法，但大周之外荒凉无边，这却是事实。次元时空海之中，的确藏有无数世界，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世界能比得上大周帝朝的一州之地，除了“不可说之地”，甚至找不出能与大周帝朝一府之地相媲美的地方。即便当初的源初大陆，在大周的人看来，也是蛮荒。
能称得上“海外之国”，那至少至少也相当于大周帝朝的数域之地吧？一域就有若干州，一州就有若干府，一府之下又分为若干大城，每城要有永生三境二段级别强者坐镇。如此才称得上“海外之国”。
但是，吴空抵达大周帝朝也有一段时间了，皇家图书馆也去过，但根本没听说过有“海外之国”的存在。
就恍如地球先秦时期，若说西域蛮荒之外有人居住，或许相信，但若说海海有大国，那正常人是基本听都没听过的，甚至连“海”是什么，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同样，大周帝朝之中，有很多大千宇宙之主与永生王，根本就不知道“次元时空海”是什么样的状况。
“胡吹的吧？哪有什么海外之国？”有人出声。
那凌国师也不解释，因为祂看出来了，大周天帝听得很仔细，似乎相当关注。此事，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大周天帝相信，那才是关键。
“据本国师所知，以前大荒帝朝遗留的部份资料，大荒天帝的‘起居录’，也都有相应记载。大荒天帝于无数纪元以前，在海外之国夺回多件神秘至宝，其中有数位秘宝，被大荒天帝看出用途，之后又带着离开大荒帝朝，游历诸方。之后的事，诸位也都清楚了……”
大荒天帝神秘失踪，这件事可以说是秘密也算不是极大的秘密，大荒帝朝由此而衰败，但具体详情，历史资料上根本没有。
“只有这件至宝……被大荒天帝珍而重之地锁在帝宫深处，并未透露此物有何用途，也不清楚荒天帝是否知道此物的用途。本尊接触此物之后，历纪无数纪元……虽然能勉强看出一些端倪，但因修为不足，仍无法堪透此物作用，甚为憾惜。”
说着，随手放到一边，道：“等下也一起摧毁吧。”
吴空明显发现，大周天帝的脸色有些凝重，对于这件不知用途的奇物，比起那“检测仪”还要重视。
“莫非大周天帝认得这宝物的用法？不，应该不是，应该是凌国师提到的‘海外之国’引起了祂的重视，而这件宝物又与‘海外之国’有关……更妙的是，凌国师居然说这件东西的实际用途未知，而且是因为祂的修为不足而不清楚此物的用途，以致于只能‘看出一些端倪’。
“如此，简直是暗示大周天帝，说只要修为再强一些就能看出此物的真正用途用法，这简直是……”
吴空不得不佩服。
任凌国师将此物吹得地上没有天上罕闻，如果说出这件东西的用途，那大周天帝感觉此物不适用，也不会再在意，但把这件东西的用途说得含糊未知，这“未知”的神秘与让人带着希望与希翼的那一点意味，足以勾起大周天帝的好奇心了。那是势在必得，绝不容许人损毁。
如今，大周天帝岂不是更为“投鼠忌器”？那对凌国师等人来说，就大为有利了。
大周天帝微微一笑：“本帝胸怀若宇，能容凡夫俗子所不能容。若尔等肯诚心归降，那么……只须能保证，安心当个大周顺民，不再兴风作浪，本帝便可既往不咎。”
众位大荒遗民脸色微变，都不禁有些心动了。
如果能归顺大周帝朝……
但此时，那大荒断碑悄无声息地散溢着大荒前朝的气运之力，无声无息，连大周天帝都未察觉，因为它之前也是这么散溢着气运之力的。诸多大荒遗民体内的前朝气运就微微动荡起来。
那凌国师哼了一声：“天底下焉会有如此好事？大周天帝莫欺我等。”
“以前没有这等好事，是因为尔等未曾遇见本帝。”大周天帝道。
只需要先安抚下这群人……大周天帝也没兴趣大开杀戒。前提条件是，这些家伙真的要当“顺民”，什么是顺民？顺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理念，这些人有什么好东西，就乖乖奉上来。如果大周天帝进行压榨欺压，也不能反抗，反抗就是余恨未消，是不甘心归降，那就是逆贼。而如果不反抗，大周天帝要祂们变圆，祂们变成得变圆，大周天帝要让祂们变扁，祂们就得变扁，如此……才是“顺民”，这就合乎大周天帝的心意了。
是不是能够击杀这些人，以让大周天帝名声更盛，功绩更彪炳，祂不在乎，在乎的是这里的利益。如果激怒这些大荒前朝的家伙，让祂们玩个玉石俱焚，万一真有什么有用的好东西也被弄没了，那可就亏了。
这也是大周天帝愿意招降这批家伙的重要原因。
只是，大荒帝朝遗民众人，会这么轻易顺服吗？
若是理智之人，定会想到大周天帝另有谋算，但却会顺水推舟给降了，因为投降的对象不是大周朝其它重臣，而是大周天帝，一言九鼎，说话算数。这名声极重要。只要在此时投降并顺势将大周天帝的承诺宣扬出去，那事后，就算会被为难，也不会被为难得太过。
顶多是有一些“考察期”之类，近乎被软禁，关押观注一段时间，等到发现“没有继续反叛意图”，那就可以重获自由了。那虽然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在软禁期内也是可以修炼可以休闲娱乐的。如果在这里反抗……目前完全没有看到胜算，如果输了，那可就是要被大周天帝镇压，真灵永封，那一样是“囚禁”，时间更长，且看不到超脱的希望。
正常人都懂得选择。
正常情况下，会投降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然而……
这些家伙不正常啊。
大荒气运未尽，气运即人心，气运胁裹之下，祂们本来已有投降的心思的，现在却突然间逆气上涌，暗想：“凭什么？凭什么要投降？之前自由自在，之后就如此成为大周顺民，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多少亿万个大千宇宙纪元啊，种种努力种种奋斗就都这样没了。
“从此以后，都要看人脸色。而且，听说大周帝朝的朝运不久矣，我大荒帝朝崛起之机将至。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十里路，最后的坚持，才是能否胜利的关键。
“现在只需顶住压力，争取时间，暗中将阵势修复，我等仍可以脱逃出去，到时侯，潜伏一段时间，大周帝朝十龙夺嫡，必定有内乱，我等趁机取利，必能令大周帝朝真个乱起来，若天帝禅位，那更是我等崛起之机。”
这些永生主，以为是自己法，却不知道，是气运的力量让祂们的心理偏向某一方，如此，根本不需对祂们的思想进行任何诱导，祂们就自动会朝着对大荒帝朝有利的方向考虑，至于自身安危，至于是否牺牲，这些都会忽略。
正所谓“疑邻盗斧”，凡人之中，有人怀疑是邻居盗了斧头，观其一举一动，皆像盗斧之人，不论做得是对还是错，都只会加大怀疑。等到发现斧头找回，非对方所盗，却又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像是偷摸盗物之人。
这就是疑心一起，各种偏见倾向性的想法就冒出来了。这与智商无关。
也正因与智商及思考能力无关，这心理诱导方面，即便是大智大慧者，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入其局中，越思考越深陷不能自拔。思绪如线，作茧自缚，正是此理。
气运之力，就是如此玄妙，任你大智大勇有无上智慧，也难免受影响。永生主级别强者，自然感觉敏锐，一般不会受到影响干涉，但经过无数纪元的气运熏陶，早就在心理上完全倾向于大荒，处处为所谓的大荒帝朝着想，这潜移默化无数年，甚至这些气运还是主动吸纳入体，那任凭永生主修为何等强大，意志如何坚定，思绪如何清晰，也一样会入局中。
这种无形的感情倾向，最为致命，只要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就必定会中招。而如果没有感情，也就不可能修炼到永生三境三段层面了，要抵达这个境界，不知多少个层次都是需要对众生意志有所感悟的，无法领悟并掌控众生意志，没有同生共命者，不可能踏入这个境界。
所以，之前一个个还想当着“顺民”的永生主，心思完全改变了。
气运之力，果然神奇……只不过，这种改变，需要的时间太漫长，在战斗中，不能如此直接干扰敌人。
“你的承诺，我们不信。”一名永生主出声。
大周天帝脸色微变，就听到有另一名永生主道：“我等之前做过了什么，只需我们现身，尔等再详加调查，不可能查不出。虽不致于真的对大周帝朝祸乱得如何厉害，但许多都是难赦的大罪。若大周天帝陛下真的对我等既往不究，如何面对臣民？大周律法何彰？
“是以，天帝陛下就不要再欺骗我们了，纵然我等想归降，也不过是看到你划下的虚空大饼罢了。”
大周天帝冷哼：“本帝一言九鼎，大周帝朝乃本帝所创，乃天下听从本帝之令，莫非本帝还要反过来迁就天下人的道理？朕说若尔等诚心归降，可大赦，便是可以大赦，绝无虚言。”
“呵呵……”凌国师等人都冷笑起来。
大周天帝勃然大怒，气愤得拳头捏死紧，随时会出手的样子。
吴空冷眼旁观，心想：“大周天帝果然有大问题，否则不会急着转世重生，现在连名声都不顾了，虽然大周帝朝是其所创，臣民皆不得不听其令，但这种事可以是事实却不可宣之于口的，现在都顾不得了。莫不成，这个地方真有什么宝物真对大周天帝有大用途不成？”
吴空心念闪动间，这边大周天帝即将出手的一刻，那边就传来凌国师之声：“先把这些大荒遗宝摧毁了吧。”
“不要吧？这可是极贵重之物。”另一名永生主出声。
本来要动手的大周天帝都停顿了，盯着那些永生主。
就听凌国师道：“即便再珍贵，若被敌人夺走而又没机会抢回来，那又有何用？还不如都毁掉。比方说，这件探测器……可以探测敌方实力，不论是优点缺点优势劣势，都能观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对付吴空太子，便是以此物破解其秘宝之秘，得知其漏洞，我等才能够一举将其慑退，为我等争取时间。若以此物观照自身，知道自身哪里有优势哪里有劣势，不仅能弥补根基，还能助长实力提升，相当于指路明灯。若对敌，则可照见敌方弱点。不仅针对永生主，对永生神器及种种异宝都有奇妙作用。
“这般珍贵的东西，如何能够放任落入大周天帝之手？岂非助长其气焰，令其它远离大周帝朝的不可说之地的道友人也难挡其威？
“将此物放到这边，等下一起销毁吧。”
这话一出，吴空脸色微变，大周天帝及其它人也都脸色微变。
凌国师等人看出，大周天帝是贪图宝物了，所以才拿着这些东西来勾住大周天帝的心思，让祂不妄动。
而大周天帝偏偏就上当就吃这一套。毕竟投鼠忌器……而且比投鼠忌器更严重。
大周天帝不知道对方剩下来的宝物之中，是否真对自己有大用的，而祂此时又恰逢到了不得不转世重生以避大劫的时刻，所以，是否真有一件外物对祂有大用途，真的极重要，哪怕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对以后转世重修有大帮助，也是好的。
所以，不敢妄动，只想着如何保住那批东西，并击杀这些“逆贼”。
其它跟着大周天帝前来之人，要么是只能听命令不能提意见的地位低下，要么就是心思灵动隐隐猜测到大周天帝想法的人，不论是哪一种，此时都不会出面揭穿，不会傻乎乎地直接出手攻打。
大周天帝脸色发黑，因为心思被人看透，哪怕没说出来，这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皆知其心思，都让祂有种相当丢脸之感。
“可恨！！”杀机在心头暗涌。
却见凌国师又拿起另一物，道：“这件宝物，更是不得了，非同寻常。此乃……”
祂先是呵呵一笑，看了看大周天帝，而后才神秘兮兮地道：“据说，此乃大荒帝朝的天帝陛下都极其重视之物。”
众人心头微微一跳，凌国师虚弱的声音传来：“在极遥远极古老的过去纪元里，大荒帝朝尚鼎盛之际，大荒天帝陛下，曾经游历诸多次元时空海，在无数次元时空海之外，甚至还见到了传说中的海外之国。”
众人暗抽一口凉气。
“海外之国？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虽然没有“大周就是一切”的想法，但大周之外荒凉无边，这却是事实。次元时空海之中，的确藏有无数世界，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世界能比得上大周帝朝的一州之地，除了“不可说之地”，甚至找不出能与大周帝朝一府之地相媲美的地方。即便当初的源初大陆，在大周的人看来，也是蛮荒。
能称得上“海外之国”，那至少至少也相当于大周帝朝的数域之地吧？一域就有若干州，一州就有若干府，一府之下又分为若干大城，每城要有永生三境二段级别强者坐镇。如此才称得上“海外之国”。
但是，吴空抵达大周帝朝也有一段时间了，皇家图书馆也去过，但根本没听说过有“海外之国”的存在。
就恍如地球先秦时期，若说西域蛮荒之外有人居住，或许相信，但若说海海有大国，那正常人是基本听都没听过的，甚至连“海”是什么，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同样，大周帝朝之中，有很多大千宇宙之主与永生王，根本就不知道“次元时空海”是什么样的状况。
“胡吹的吧？哪有什么海外之国？”有人出声。
那凌国师也不解释，因为祂看出来了，大周天帝听得很仔细，似乎相当关注。此事，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大周天帝相信，那才是关键。
“据本国师所知，以前大荒帝朝遗留的部份资料，大荒天帝的‘起居录’，也都有相应记载。大荒天帝于无数纪元以前，在海外之国夺回多件神秘至宝，其中有数位秘宝，被大荒天帝看出用途，之后又带着离开大荒帝朝，游历诸方。之后的事，诸位也都清楚了……”
大荒天帝神秘失踪，这件事可以说是秘密也算不是极大的秘密，大荒帝朝由此而衰败，但具体详情，历史资料上根本没有。
“只有这件至宝……被大荒天帝珍而重之地锁在帝宫深处，并未透露此物有何用途，也不清楚荒天帝是否知道此物的用途。本尊接触此物之后，历纪无数纪元……虽然能勉强看出一些端倪，但因修为不足，仍无法堪透此物作用，甚为憾惜。”
说着，随手放到一边，道：“等下也一起摧毁吧。”
吴空明显发现，大周天帝的脸色有些凝重，对于这件不知用途的奇物，比起那“检测仪”还要重视。
“莫非大周天帝认得这宝物的用法？不，应该不是，应该是凌国师提到的‘海外之国’引起了祂的重视，而这件宝物又与‘海外之国’有关……更妙的是，凌国师居然说这件东西的实际用途未知，而且是因为祂的修为不足而不清楚此物的用途，以致于只能‘看出一些端倪’。
“如此，简直是暗示大周天帝，说只要修为再强一些就能看出此物的真正用途用法，这简直是……”
吴空不得不佩服。
任凌国师将此物吹得地上没有天上罕闻，如果说出这件东西的用途，那大周天帝感觉此物不适用，也不会再在意，但把这件东西的用途说得含糊未知，这“未知”的神秘与让人带着希望与希翼的那一点意味，足以勾起大周天帝的好奇心了。那是势在必得，绝不容许人损毁。
如今，大周天帝岂不是更为“投鼠忌器”？那对凌国师等人来说，就大为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