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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怀安画堂的钥匙后,慕浅闲暇时间都有了去处。
尽管画展开幕时间是在她和霍靳西的婚礼之后,但她的时间除了应付霍靳西,剩下的大部分还是消耗在了筹备画展上。
这一天,慕浅又在画堂待到晚上,霍靳西离开公司的时候得知她还没有离开,便吩咐司机来到了这边。
画堂果然还亮着灯,霍靳西下了车,一进门就看见了背对着门口站立的慕浅。
慕浅的面前,那幅本应是她童年肖像的位置,已经换了一幅牡丹图。
慕浅就站在那幅牡丹图前,静静地驻足观望。
霍靳西缓步上前,在她身边站定,“之前那幅图呢?”
慕浅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觉得这幅图放这里怎么样?”
“与你爸爸的一贯风格并不相符。”
霍靳西回答。
慕浅忽然就笑了起来。
霍靳西没有说错,慕怀安的绘画风格一向偏清冷,色彩简单却风格强烈,正如慕浅十岁时的那幅肖像,所用不过黑红两种色调,然而唯有画牡丹的时候,他会施以最浓厚饱满的色彩,使得画出来的牡丹分外鲜艳夺目。
“因为这是他为他最爱的女人画的。”
慕浅说,“这样浓烈的用色,代表着他心中满满的爱意。
在画这些牡丹的时候,他不是一个画者,只是一个男人。”
这幅画正是当初在方淼的纽约画展上展出的那幅,容清姿当年胡乱卖掉慕怀安的画作时,方淼匆匆赶来,只来得及收下这一幅,这么多年一直妥帖收藏,直至慕浅向他问起,他立刻就派人将这幅画送了过来。
在慕浅看来,这是最能表现爸爸内心情感的画作,最应该放到这个位置的并不是她那幅童年肖像,而是这样的盛世牡丹。
“他最爱的人终究是妈妈,可惜她却再也不想看到这些画。”
她静默片刻,才又道,“可是这是属于爸爸的画展,所以理应按照他的心意来布置。”
霍靳西静静听完,却并没有发表什么评价,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回家吧。”
慕浅回过神来,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有些夸张地捂嘴,“你特意来接我的啊?那我还耽误这么久,真是罪过罪过,这就走这就走!”
她很快拿了手袋,转过身来就挽住了霍靳西的手臂,一面往外走一面问:“哎,你是不是认识国画大师松岭啊?还有那个书法大家吴攀?听说这条街上两家拍卖行的老板也跟你认识啊?”
她笑得又暧昧又狗腿,分明是有求于他,霍靳西却不怎么想回答。
一直到出了门,慕浅仍旧扭着他不放,霍靳西虽不回应,在外人看来,却依旧是格外痴缠的一对情侣。
慕浅又拉他的领带又扯他的衬衣,正纠缠不清之际,街对面忽然有一对情侣之姿的人撞入她视线余光,慕浅动作忽然就顿住,抬眸看去。
她眼角余光瞥见的时候只觉得那两个身影眼熟,这会儿正眼看过去,果然是认识的——叶瑾帆和陆棠。
霍靳西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眉心隐隐一拧。
似乎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叶瑾帆一抬头,看见两人之后,很快带着陆棠走过过来,“浅浅,霍先生,这么巧?”
慕浅看了一眼陆棠放在叶瑾帆臂弯里的手,巧得很,陆棠也盯着她放在霍靳西臂弯里的那只手。
“叶哥哥怎么也在这里?”
慕浅问。
“我们刚听完一场音乐会。”
叶瑾帆回答,“车子刚好停在这边,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你们也是来听音乐会的?”
“不是。”
慕浅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怀安画堂,“我在这边筹备一个画展,有时间的话,欢迎叶哥哥来参观。”
话音落,就看见叶瑾帆旁边的陆棠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她看了霍靳西一眼,终究是将想说的话压了下去,转而道:“原来霍先生对名画这么有兴趣?我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名画呢,当初真该多邀请霍先生来家里坐坐,说不定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会亲近不少呢,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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