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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拂衣的手起身,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宣本宫懿旨,徐思棋妄图谋害本宫,罪无可恕,着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徐思棋震惊地转身,“沈妙言,你怎么敢?!”
沈妙言回眸一笑,发髻间的金步摇轻轻摇曳,“这里是本宫的地盘,本宫当然敢!”
说完这句话,她就潇洒地离开了。
徐思棋跌坐在地,眼中都是彷徨。
一名太监走了进来,不阴不阳道:“徐常在,请吧?”
“我不去冷宫!
我不去!
我要见皇上,皇上他分明是看中我的!”
徐思棋连连往后退,不停尖叫出声。
那太监有些不耐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你这样的,也想跟皇后娘娘抢人?!
是,皇后娘娘是不怎么侍弄琴棋书画,可那又怎样,我若是男人,我也爱娘娘的花容月貌啊!
都说读书人干净心善,奴才瞧着,徐常在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如人家不识字的人心善呢!”
说罢,甩了甩拂尘,示意身后的几名小太监直接把她拖走。
冷宫自然是凄苦的。
徐思棋被关进一间破败的宫殿,殿中冰冷潮湿,只点着一根蜡烛,角落遍布蛛网,四周隐隐还有各种虫鼠的叫声。
徐思棋缩在床角,紧紧抱住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这时,殿门被人打开,一名相貌阴森的老嬷嬷端着托盘进来,“这冷宫,可有三年不曾有年轻妃子进来过了……徐常在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照顾你……”
她说话时带着鬼气,在昏暗的烛火中格外骇人。
她把托盘放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取出两枚荷包,牢牢钉死在徐思棋的床头:“皇后娘娘特别关照,这荷包啊,是从宁安寺求来的,最是安神不过,老奴给娘娘挂上……”
徐思棋双眼瞪得大大的,因为恐惧,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煞白。
她认得这荷包,这是她送给沈妙言的……
荷包是染了肺痨的人贴身用过的,她不能闻这个味道,她不能闻!
老嬷嬷望着她用袖子捂住口鼻的模样,冷笑了声,指着桌上那套冰裂纹白瓷莲花茶具,“以后啊,常在喝水,都得从那个茶具里喝。
常在若是打碎了那茶具也没关系,娘娘说了,柳妃那里还有,呵呵呵……”
她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容,端起桌上唯一的蜡烛,离开了大殿。
徐思棋在黑暗中,猛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尖叫。
却已是无人理会。
沈妙言回到长生殿,沐过浴,换了声宽松的中衣,懒懒在暖阁躺下。
夜九过来,隔着帐幔禀报:“娘娘,杏儿不肯招供她和柳妃的关系,咬舌自尽了。”
说着,忽然单膝跪下:“是卑职没有看好她,请娘娘赐罪。”
沈妙言并不意外,杏儿和柳妃的事,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勾当,幕后之人能提前十年将手底下的棋子安插进周宫和镐京城世家贵族,可见城府极深。
她摆摆手让夜九下去,自个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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