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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间,迟飞羽弯腰下来,蹲在她腿边,伸手就来拉扯她身上的礼裙。
今天白童跟余焯结婚,她当然是盛装出席,又是穿了一条长摆的礼裙出席婚礼。
“迟飞羽你干什么……”
宫琳琅不由失声惊叫,收回那点胡思乱想的心思,瞪着身下的迟飞羽——他想干什么?大老远的带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动手撕她的裙子?
“这裙子太长太碍事,不方便在这杂草从中穿行。”
迟飞羽解释,随即一咬牙,哗啦一声响,礼裙被迟飞羽徒手撕裂了一大幅,拖地的礼裙,改成了及膝的蓬蓬裙。
宫琳琅翻了翻白眼,这么好的礼裙,在他的手下,就成这个样了……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下,果真迟飞羽的暴力,不是盖的。
迟飞羽没有再说什么,他紧抿了唇,一惯轮廓分明的俊脸,透着悲壮肃穆,牵了宫琳琅的手,就这么,踩着杂乱的草从,向着前行。
少了长裙的羁绊,宫琳琅走得也轻快不少,好在因为怀孕,她就穿了一双坡跟的小皮靴,此时走在这田野上,并不吃力。
一路曲曲折折前行,迟飞羽走一程辨别一下方向,大半个钟头后,将她带到了一处枯井边。
这枯井,已经瞧不出是一口枯井了,里面堆满了乱石和杂草,只有周边,还冒了几块围井口的青石,显示这曾经是一口枯井。
“琳琅,记得这儿吗?”
迟飞羽停下脚步,轻声问宫琳琅。
宫琳琅茫然的摇了摇头,连这旧居都记不怎么清楚了,又怎么还记得这口井。
可是,瞧迟飞羽的模样,这口井,似乎对他人生还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他不是这地方的人,居然还能找到这口井。
迟飞羽轻声道:“也对,那时候你还小,记不得也正常。”
见宫琳琅一直以一种迷迷瞪瞪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迟飞羽痛苦的闭上了眼,半天,才幽幽的道:“十五年前,我曾经在这口井中,躲了两天两夜……”
这话,太令宫琳琅震憾,迟飞羽居然在这口井中躲了两天两夜?宫琳琅拿手挡了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太过意外而失声惊叫。
可是,似乎这并不是假话,迟飞羽能找到这儿,并不是要来跟她讲这么一个假话。
迟飞羽站在井前,双目紧闭,依旧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中:“当年,我和我妈妈被绑匪给绑了,被带到了这边来藏匿……后来……他们杀了我妈妈……而我趁机给逃了出来……慌不择路下,我就掉进了这口枯井中……”
说到这儿,有泪水,终于从他的眼角缓慢的淌了下来。
稍作停顿,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接着颤声道:“当时我掉进这井中,又不敢高声求救,怕绑匪仍在附近,搜索我的下落……我就躲在这下面,不敢动也不敢叫,就这么,在这里面躲了两天两夜……”
宫琳琅听到这儿,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没料得,迟飞羽的身世,也曾这么的离奇与动荡,还以为,他出世富贵世家,一切都是应有尽有,根本没有烦心事,哪料得,他曾有过这般痛苦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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