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蔺相筠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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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那次刀伤,差点要了陆靖琛的命。
医院里,经过惊心动魄的两个小时抢救,才算是把他这一条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当时医生给蔺瑶签了好几份病危通知书,每一个字蔺瑶的手都在抖,两个小时对她来说,就像是过了两个世界那么漫长。
那种滋味,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体验。
好在后来陆靖琛没事,当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出来报平安,蔺瑶就当场晕了过去。
她是吓的,后来醒了,仍心有余悸。
而陆靖北的尸体,在山洞坍塌后的第三天才被挖出来。
陆靖北死了,蔺瑶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堵的,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方式。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心魔在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总算是解开了。
其实当时,蔺瑶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记告诉他,其实从没有人把他当做外人,陆家的每一个亲人,爷爷、大哥、三少、行帆,都是爱他的,只是他被曾经的伤痛蒙蔽了双眼,看见的都是冷落而已。
而当初爷爷留下的那份遗产,上面写的继承者就是陆靖北……
“呜呜呜呜——”开水壶呜呜的叫了起来,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
这半个月,都是她贴身照顾陆靖琛,衣食起居,都是她在亲手打理。
将开水冲入水壶,蔺瑶又拿过放在冰箱里的药,放在水里融化了,再端出去给陆靖琛喝。
照了一圈,也没见着他人,蔺瑶放下杯子,走到落地窗户前,就看见不远处,正在专心致志浇花的莫里,以及正朝他走过去的陆靖琛。
“药还没喝,怎么就跑出去了?”蔺瑶嘀咕了一声,转身拿了药杯,打算给他送过去。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蔺相筠打过来的。
蔺相筠一般不给她打电话,因为父女间能说的话题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一般,蔺相筠打电话过来,都是有急事。
蔺瑶不得不放下杯子,接起电话……
院子里,莫里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花洒转过身来。
“少爷。”见是陆靖琛,他便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陆靖琛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开的茂盛的花草之上,很是欣慰:“莫里,你把这些花草照顾的很好。”
莫里微微愣了一下,“这是我分内应该。”
他机智聪颖,当然知道陆靖琛忽然的这么一句,其实是为了打开话局,好为下面要说的话铺路。
可是,少爷会跟他说什么呢?
他忽然莫名紧张,眼睛紧紧的盯在陆靖琛的脸上。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果然,陆靖琛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所以在第一句话的铺垫以后,便直接进入正题了。
这要是搁别人,肯定一时间没办法从上一句话,一下子跳跃到这一句话中,因为这两句话,实在是没什么关联。但莫里已经习惯了,他待在陆靖琛身边十数年,从小到大,陆靖琛所有的饮食起居都是他一手照料,所以他很清楚,也很习惯他的所有。
这个世界上,除了蔺瑶,跟陆靖琛最亲的人,恐怕就是莫里了。
对上陆靖琛认真的眼神,莫里反而是微微垂了眸子,“我暂时还没想过那些。”
“是时候该想想了,要不要我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你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不用。”莫里垂下眸子,“真的不用。”
陆靖琛看着他,本来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
“三少……”蔺瑶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我爸……快要不行了……”
陆靖琛眸色一凛,面上依旧一片淡然:“我陪你去看看。”
“嗯。”蔺瑶点点头,泪水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
蔺家门口停着好几辆汽车,其中一辆是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蔺瑶跟陆靖琛到的时候,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
当踏进客厅的一刹那,便听见从楼上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蔺瑶脚下一个虚晃,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门框。
陆靖琛伸手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走上二楼,便看见走廊里站着的一些佣人,三三两两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而房内,一片气氛沉沉。
床边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李婶也站在床边,不时抬手擦一擦眼角,刚刚那一声高亢的哭喊来自于穆雪芝。
此刻,她正趴在床边,不停的摇晃着躺在床上的蔺相筠,呜咽哭喊着:“相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娘儿两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她哭的很大声,也很撕心裂肺,看上去是真的很伤心,旁边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连连抹眼泪。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喊怎么哭,蔺相筠都已经不会睁开眼了。
蔺瑶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抬一步都会觉得无比的沉重,她才走进房间,就已经觉得举步维艰。
“三小姐。”李婶看见了蔺瑶,喊了一声。
穆雪芝的哭声蓦然一滞,旋即她猛地回头,恶狠狠的视线落在蔺瑶的脸上,仿佛要将她整个都撕掉吃了一般。
接着,她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直接朝蔺瑶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对着蔺瑶的脸毫不犹豫的抓过来。
要是被她这么一抓,蔺瑶的脸上肯定会破相,穆雪芝也正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下手也十分的狠辣。
但是,她的美梦最终还是落了空。
陆靖琛面无表情的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视线盯在她脸上:“蔺太太,请你自重!”
可是穆雪芝才不管呢,她畏惧陆靖琛,不敢再动手,却依旧用最恶毒的目光看着蔺瑶,并且咬牙切齿的喊道:“谁叫你回来的?啊?谁让你回来的?如果不是你,你爸爸会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吗?”
李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穆雪芝,“太太,太太您冷静点……”
“李婶,你说说,要不是她,老爷会气得心脏病发作离开人世吗?啊?是她,都是她。是她害得锦悦成为了植物人,现在又害得锦璇坐了牢,我们这个家,都是毁在她的手里!”
“蔺瑶,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是你!”穆雪芝扯着嗓子大喊道。
陆靖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带警告:“蔺太太,我劝你说话要知道分寸!”
他的威胁显然是很有作用的,穆雪芝果然没再乱说了,但盯着蔺瑶的眼神依旧像啐了毒。
蔺瑶在她怨毒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到了床边。
蔺相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是一派安然。
父亲的心脏一直都不好,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此丧命!
儿时父亲带着她玩耍的记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在穆雪芝带着两个女儿进门之前,她们一家是其乐融融的。那时候的父亲,也是非常慈爱的。
她还记得上一次来蔺家,他还好好的,还跟她忏悔……
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
走出蔺家大门时,蔺瑶的脚步还是虚浮着的,刚刚在陆园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他还能说话,让她快点来见他。
她还没到,他就去了。
蔺瑶心中悔恨万分,悔恨自己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陆靖琛始终紧握着她的手,见她脚步虚晃,身形不稳,便扶着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则弯下腰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替她抹去眼泪。可是蔺瑶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越抹越多。瘦弱的双肩一抽一抽,看的陆靖琛一阵心疼。
他站起身将她拥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用这样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她。
片刻后,蔺瑶才缓缓止住了哭声,情绪也慢慢恢复平静。
陆靖琛低下头看她,语气中满满的心疼:“眼睛都哭红了。”
蔺瑶拉着他的手,“三少,能不能让蔺锦璇,回来送我爸爸最后一程,她毕竟,叫他一声爸爸。”
陆靖琛微微抿了唇,本不想答应,但看见蔺瑶红红的眼圈,便又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
蔺相筠的丧礼场面很大。
蔺家在暖城本算不得赫赫有名,勉强达到中流社会的阶层。
但因为蔺瑶的原因,所以前来参加吊唁的人很多。
哀乐充斥着整个灵堂,白色的菊花簇拥,灵台上摆着几盏烛台,白色的蜡烛安静的燃烧。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着一身黑衣,哭声断断续续,空气中是压抑到极致的悲伤。
灵堂旁边,只跪着蔺瑶一人,而身为未亡人的穆雪芝,从吊唁一开始,就因为悲伤过度而昏厥过去,被佣人搀着去后堂休息了。
忽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是李婶。
李婶是蔺家很多年的老佣人了,比穆雪芝进蔺家还早上几年,所以算是最有资格的佣人了。她不像其他佣人那样势力,对蔺瑶也很好。在穆雪芝刻薄蔺瑶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李婶都是偷偷接济她,给她塞吃的,不让她饿着肚子。
所以在蔺瑶心目中,这个在蔺家待了很多年的佣人,不仅仅是佣人。
李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蔺瑶身边跪下来,帮着她一起烧纸。
蔺瑶听见她的哭声,心里越发觉得难过,眼泪再一次的落下来。
忽然,耳边传来李婶低低的声音:“小姐,老爷死的冤啊。”
半个月前那次刀伤,差点要了陆靖琛的命。
医院里,经过惊心动魄的两个小时抢救,才算是把他这一条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当时医生给蔺瑶签了好几份病危通知书,每一个字蔺瑶的手都在抖,两个小时对她来说,就像是过了两个世界那么漫长。
那种滋味,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体验。
好在后来陆靖琛没事,当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出来报平安,蔺瑶就当场晕了过去。
她是吓的,后来醒了,仍心有余悸。
而陆靖北的尸体,在山洞坍塌后的第三天才被挖出来。
陆靖北死了,蔺瑶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堵的,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方式。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心魔在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总算是解开了。
其实当时,蔺瑶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记告诉他,其实从没有人把他当做外人,陆家的每一个亲人,爷爷、大哥、三少、行帆,都是爱他的,只是他被曾经的伤痛蒙蔽了双眼,看见的都是冷落而已。
而当初爷爷留下的那份遗产,上面写的继承者就是陆靖北……
“呜呜呜呜——”开水壶呜呜的叫了起来,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
这半个月,都是她贴身照顾陆靖琛,衣食起居,都是她在亲手打理。
将开水冲入水壶,蔺瑶又拿过放在冰箱里的药,放在水里融化了,再端出去给陆靖琛喝。
照了一圈,也没见着他人,蔺瑶放下杯子,走到落地窗户前,就看见不远处,正在专心致志浇花的莫里,以及正朝他走过去的陆靖琛。
“药还没喝,怎么就跑出去了?”蔺瑶嘀咕了一声,转身拿了药杯,打算给他送过去。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蔺相筠打过来的。
蔺相筠一般不给她打电话,因为父女间能说的话题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一般,蔺相筠打电话过来,都是有急事。
蔺瑶不得不放下杯子,接起电话……
院子里,莫里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花洒转过身来。
“少爷。”见是陆靖琛,他便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陆靖琛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开的茂盛的花草之上,很是欣慰:“莫里,你把这些花草照顾的很好。”
莫里微微愣了一下,“这是我分内应该。”
他机智聪颖,当然知道陆靖琛忽然的这么一句,其实是为了打开话局,好为下面要说的话铺路。
可是,少爷会跟他说什么呢?
他忽然莫名紧张,眼睛紧紧的盯在陆靖琛的脸上。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果然,陆靖琛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所以在第一句话的铺垫以后,便直接进入正题了。
这要是搁别人,肯定一时间没办法从上一句话,一下子跳跃到这一句话中,因为这两句话,实在是没什么关联。但莫里已经习惯了,他待在陆靖琛身边十数年,从小到大,陆靖琛所有的饮食起居都是他一手照料,所以他很清楚,也很习惯他的所有。
这个世界上,除了蔺瑶,跟陆靖琛最亲的人,恐怕就是莫里了。
对上陆靖琛认真的眼神,莫里反而是微微垂了眸子,“我暂时还没想过那些。”
“是时候该想想了,要不要我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你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不用。”莫里垂下眸子,“真的不用。”
陆靖琛看着他,本来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
“三少……”蔺瑶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我爸……快要不行了……”
陆靖琛眸色一凛,面上依旧一片淡然:“我陪你去看看。”
“嗯。”蔺瑶点点头,泪水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
蔺家门口停着好几辆汽车,其中一辆是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蔺瑶跟陆靖琛到的时候,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
当踏进客厅的一刹那,便听见从楼上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蔺瑶脚下一个虚晃,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门框。
陆靖琛伸手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走上二楼,便看见走廊里站着的一些佣人,三三两两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而房内,一片气氛沉沉。
床边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李婶也站在床边,不时抬手擦一擦眼角,刚刚那一声高亢的哭喊来自于穆雪芝。
此刻,她正趴在床边,不停的摇晃着躺在床上的蔺相筠,呜咽哭喊着:“相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娘儿两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她哭的很大声,也很撕心裂肺,看上去是真的很伤心,旁边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连连抹眼泪。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喊怎么哭,蔺相筠都已经不会睁开眼了。
蔺瑶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抬一步都会觉得无比的沉重,她才走进房间,就已经觉得举步维艰。
“三小姐。”李婶看见了蔺瑶,喊了一声。
穆雪芝的哭声蓦然一滞,旋即她猛地回头,恶狠狠的视线落在蔺瑶的脸上,仿佛要将她整个都撕掉吃了一般。
接着,她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直接朝蔺瑶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对着蔺瑶的脸毫不犹豫的抓过来。
要是被她这么一抓,蔺瑶的脸上肯定会破相,穆雪芝也正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下手也十分的狠辣。
但是,她的美梦最终还是落了空。
陆靖琛面无表情的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视线盯在她脸上:“蔺太太,请你自重!”
可是穆雪芝才不管呢,她畏惧陆靖琛,不敢再动手,却依旧用最恶毒的目光看着蔺瑶,并且咬牙切齿的喊道:“谁叫你回来的?啊?谁让你回来的?如果不是你,你爸爸会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吗?”
李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穆雪芝,“太太,太太您冷静点……”
“李婶,你说说,要不是她,老爷会气得心脏病发作离开人世吗?啊?是她,都是她。是她害得锦悦成为了植物人,现在又害得锦璇坐了牢,我们这个家,都是毁在她的手里!”
“蔺瑶,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是你!”穆雪芝扯着嗓子大喊道。
陆靖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带警告:“蔺太太,我劝你说话要知道分寸!”
他的威胁显然是很有作用的,穆雪芝果然没再乱说了,但盯着蔺瑶的眼神依旧像啐了毒。
蔺瑶在她怨毒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到了床边。
蔺相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是一派安然。
父亲的心脏一直都不好,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此丧命!
儿时父亲带着她玩耍的记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在穆雪芝带着两个女儿进门之前,她们一家是其乐融融的。那时候的父亲,也是非常慈爱的。
她还记得上一次来蔺家,他还好好的,还跟她忏悔……
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
走出蔺家大门时,蔺瑶的脚步还是虚浮着的,刚刚在陆园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他还能说话,让她快点来见他。
她还没到,他就去了。
蔺瑶心中悔恨万分,悔恨自己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陆靖琛始终紧握着她的手,见她脚步虚晃,身形不稳,便扶着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则弯下腰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替她抹去眼泪。可是蔺瑶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越抹越多。瘦弱的双肩一抽一抽,看的陆靖琛一阵心疼。
他站起身将她拥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用这样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她。
片刻后,蔺瑶才缓缓止住了哭声,情绪也慢慢恢复平静。
陆靖琛低下头看她,语气中满满的心疼:“眼睛都哭红了。”
蔺瑶拉着他的手,“三少,能不能让蔺锦璇,回来送我爸爸最后一程,她毕竟,叫他一声爸爸。”
陆靖琛微微抿了唇,本不想答应,但看见蔺瑶红红的眼圈,便又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
蔺相筠的丧礼场面很大。
蔺家在暖城本算不得赫赫有名,勉强达到中流社会的阶层。
但因为蔺瑶的原因,所以前来参加吊唁的人很多。
哀乐充斥着整个灵堂,白色的菊花簇拥,灵台上摆着几盏烛台,白色的蜡烛安静的燃烧。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着一身黑衣,哭声断断续续,空气中是压抑到极致的悲伤。
灵堂旁边,只跪着蔺瑶一人,而身为未亡人的穆雪芝,从吊唁一开始,就因为悲伤过度而昏厥过去,被佣人搀着去后堂休息了。
忽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是李婶。
李婶是蔺家很多年的老佣人了,比穆雪芝进蔺家还早上几年,所以算是最有资格的佣人了。她不像其他佣人那样势力,对蔺瑶也很好。在穆雪芝刻薄蔺瑶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李婶都是偷偷接济她,给她塞吃的,不让她饿着肚子。
所以在蔺瑶心目中,这个在蔺家待了很多年的佣人,不仅仅是佣人。
李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蔺瑶身边跪下来,帮着她一起烧纸。
蔺瑶听见她的哭声,心里越发觉得难过,眼泪再一次的落下来。
忽然,耳边传来李婶低低的声音:“小姐,老爷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