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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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我喜爱她。
他从来就是一个坦率随性的人，万物还在混沌之时便是，无数个万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陆压的桀骜放荡的性子，若不是他师傅收了他，恐怕此时他与罗睺并无差别。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正邪善恶之分，喜欢了就做，不喜欢就不做，没有人可以束缚管教他。
而可以管教他的人早就消失在五界之内。
这就是他与青离的区别，青离是高上玉清王府的南极长生大帝，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与法力，但是与此同时他亦有至高无上的责任。
他是神，从出生开始便被世人敬仰的神，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世人而存在。因善而善，因为他是神而善，哪怕他不愿也必须如此。
噢！忘了！
陆压扶额轻笑无奈道：“青离，其实你本质与我是一般的。”
青离不可质否，至从陆压说了那句之后，他便一直未说话。见陆压如是说，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你与我一般，根本就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只是你伪装得比我好。久而久之当众人把你捧上了神坛时，你便也以为你是真的善。其实你只是觉得五界之内并无你需要执着去做的事罢了。你没有理由做恶，所以世人便以为你真的善。”
你看吧，你只是没有理由做恶，所以世人便以为你真善。
你只是没有理由做恶罢了。青离。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听闻陆压的话，青离也只是笑笑不语，他不否认，亦不承认。只是云淡风清的笑着，一如展现在世人眼中的模样，温雅疏离，清贵优雅。
不知不觉天色已大亮，阳光穿过数月沉寂的桃花谷上空，透过窗棂落在青离身上。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的青离，浑身上下似泛在一道柔和的金光中，雪白的衣衫长垂至地下，沾染了些许尘埃。白晳的侧脸亦泛着柔和的微光，如同质地上好的玉石，通透晶莹，让人不忍亵渎。
他是神，天上地下五界之内众人众妖众仙众魔众佛心中唯一完美无缺的神。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陆压，隐藏在阳光之下。似笑非笑的模样，骨子里便透着桀骜不羁。他唇角微勾，双眸微讽地看着青离。俊美的五官竟隐隐透着邪魅，像极了人间的纨绔子弟。虽隐藏在阳光之下，却不曾被青离遮了半分光彩。
“你醒了。”青离突然出声。
陆压极速回头，果然微尘已经醒了。侧着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青离，纯净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既无悲喜，亦无爱。
“你感觉怎么样了？”陆压先一步走到床前。但微尘却不曾看他，而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缓步而来的青离。
“他是谁？长得真美。”极少有人会有美来形容男子，更何况青离。
青离脚步一滞，一瞬之后恢复如常。在她床前站定。
“我是青离，你的师父。”
微尘点点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陆压身上。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陆压对于微尘无视眼前的自己而将目光落在青离身上极不满。
微尘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陆压。”
闻言陆压脸上即刻欣喜异常，他回头挑衅的看了青离一眼。
“他真的是我师父吗？”
“你是微尘，这里是桃花谷。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陆压选择忽略了微尘关于青离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将与她相处了五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青离这下便释然了，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压，抬手至唇边遮住了不由自主色弯起的唇角。说出之后才意识到身后还有青离在这里，心中暗自恼怒。
一世英明便毁在了这一刻。
微尘醒了，除了陆压她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认得青离也从未提起过白泽。她像个精美的木偶，终日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跟在陆压身后，甚至于以前喜爱的青离也一并放下了。
明明应该觉得高兴的，这种结果对于他和微尘来说是最好的。但是青离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并不痛，只是空旷。
偶尔的微尘也会盯着青离看，比如此时。
陆压提着桶，桶里盛满了清水，微尘跟在他身后。许久也不见微尘舀水浇树，陆压有些奇怪。抬头便看到了微尘正看着远处桃树下的青离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
陆压的身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却没有拉回她的目光。
“为什么我师父明明站在那里，而我却感觉不到他？”
微尘说她感觉不到青离，而陆压却觉得青离无比的碍眼。明明微尘都已经醒了，他还在呆在这里不走，莫非还真打算要将微尘带到高上玉清王府去？
只是一个分神，微尘已经丢下他跑到青离那边去了。
微尘拉着青离的袖子，仰头与他说话，而青离面带微笑，似乎在摇头拒绝什么。隔得有些远地，陆压与没兴趣去偷听他们的说话内容。
只不过若是此时桃花谷内的桃花都盛开了的话，想必他们站在那里定是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样。陆压心里不爽，因了微尘打房门看到这片桃林枯败而皱了眉，他便随她一起挑水浇树。这片桃林本就不是人间凡品，既已枯败，又哪里是这些水可以救得活的。
随着微尘高兴，他便随她一并做了这蠢事。
许是见青离真的不打算随他们一并浇树，微尘只得放弃。一步一回头的朝陆压的方向走去。她目光实在太过殷切，青离便一直含笑的看着她离去。
有风起，扰乱了他们的衣衫。长发遮住了微尘的眼睛，青离一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心底突地升起一股恐慌，脸色蓦地一白，拨开头发见青离还在，转身飞奔至他身前。伸手紧紧拥住他。
青离身体几乎在微尘拥抱的那一刻僵住了，感觉到怀里的微尘在颤抖，又慢慢的放松。复伸手也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她方才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她在害怕。
“师父，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明明你就站在这里呀？”微尘清冷的声音夹着淡淡地困惑。
“你愿与陆压留在里，还是与我一并回天宫？”青离抱着微尘目光落在极远的虚无处。微尘说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反之亦然，他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使此刻她就在怀里，这种感觉依然没有减淡半分。
“为什么要走？”微尘挣开他的怀抱，不解地看着他。“这里不好吗？”
“这里是陆压住的地方，我的高上玉清王府比这里美许多，那里也有许多人，他们可以陪你玩。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陆压去吗？”微尘如是问道。
“他可以经常去看你。”
微尘左右为难，犹犹豫豫没有回答。
“你要随他走吗？”背后陆压的声音传来。
微尘回头，陆压就站在她三米远的地方，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也可以随我们一并去的。”微尘拉紧了青离的袖子，小声道。
“啪！”的一声，陆压手里的木桶应声而落，半桶清水撒了一地，打湿了他的靴子和灰色的衣襟下摆。微尘终于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漆黑的眉目一如往日俊朗，斜飞入鬓的眉也依旧飞扬骄傲。他的长发并不是如青离一般束成整齐发髻，而是披散在脑后。只是今日随微尘一并浇树有些不便，微尘便找了根发带替他在长发上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下。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冷冷地盯着地微尘。一字一顿道：“我不会随你们去高上玉清王府，既然那里那么美，我这桃花谷想来你也看不上，那你便随他去吧。”
一抬脚将脚下的木桶踢出去老远，他复又看着青离冷声道：“你便带她去吧！若上不得天庭死了，我会先诛了青丘，再闹了天宫，最后便一并捣了你高上玉清王府。”
微尘不知道陆压这怒气哪里来的，许是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吓了一跳，瑟瑟缩缩委屈不已。她也并没有说一定要随青离走，也并没有看不上桃花谷。青离挑眉，低头看了一眼微尘，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袖子。双手垂在身侧，委屈倔强地看着陆压，却也是抿唇不语。
他抬手牵住微尘，抬眸冷冷一笑。“陆压道君，你需得记住你的身份。你的师门可从未蒙羞五界。”
微尘以为青离说的是指日陆压说的那些话，但陆压很明白青离指的是什么。他这已经是在警告，但是这些对于陆压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他只是回给他轻蔑的冷冷一笑，转身便走。过程中再也没有看过微尘一眼。
他轻蔑狂傲的冷笑还历历自目，身形朝林中走去。有一种人将云淡风清自在随意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刻在骨子里，他可以嬉笑怒骂，可以低调安静，却绝不允许别人缚住他。思想或行动皆不可。
身形忽远忽近间，眨眼之间就已经不见了。阳光依旧照在这片枯败焦黑的土地上，除了站立树下的两人，再无生机。
对呀！我喜爱她。
他从来就是一个坦率随性的人，万物还在混沌之时便是，无数个万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陆压的桀骜放荡的性子，若不是他师傅收了他，恐怕此时他与罗睺并无差别。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正邪善恶之分，喜欢了就做，不喜欢就不做，没有人可以束缚管教他。
而可以管教他的人早就消失在五界之内。
这就是他与青离的区别，青离是高上玉清王府的南极长生大帝，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与法力，但是与此同时他亦有至高无上的责任。
他是神，从出生开始便被世人敬仰的神，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世人而存在。因善而善，因为他是神而善，哪怕他不愿也必须如此。
噢！忘了！
陆压扶额轻笑无奈道：“青离，其实你本质与我是一般的。”
青离不可质否，至从陆压说了那句之后，他便一直未说话。见陆压如是说，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你与我一般，根本就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只是你伪装得比我好。久而久之当众人把你捧上了神坛时，你便也以为你是真的善。其实你只是觉得五界之内并无你需要执着去做的事罢了。你没有理由做恶，所以世人便以为你真的善。”
你看吧，你只是没有理由做恶，所以世人便以为你真善。
你只是没有理由做恶罢了。青离。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听闻陆压的话，青离也只是笑笑不语，他不否认，亦不承认。只是云淡风清的笑着，一如展现在世人眼中的模样，温雅疏离，清贵优雅。
不知不觉天色已大亮，阳光穿过数月沉寂的桃花谷上空，透过窗棂落在青离身上。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的青离，浑身上下似泛在一道柔和的金光中，雪白的衣衫长垂至地下，沾染了些许尘埃。白晳的侧脸亦泛着柔和的微光，如同质地上好的玉石，通透晶莹，让人不忍亵渎。
他是神，天上地下五界之内众人众妖众仙众魔众佛心中唯一完美无缺的神。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陆压，隐藏在阳光之下。似笑非笑的模样，骨子里便透着桀骜不羁。他唇角微勾，双眸微讽地看着青离。俊美的五官竟隐隐透着邪魅，像极了人间的纨绔子弟。虽隐藏在阳光之下，却不曾被青离遮了半分光彩。
“你醒了。”青离突然出声。
陆压极速回头，果然微尘已经醒了。侧着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青离，纯净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既无悲喜，亦无爱。
“你感觉怎么样了？”陆压先一步走到床前。但微尘却不曾看他，而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缓步而来的青离。
“他是谁？长得真美。”极少有人会有美来形容男子，更何况青离。
青离脚步一滞，一瞬之后恢复如常。在她床前站定。
“我是青离，你的师父。”
微尘点点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陆压身上。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陆压对于微尘无视眼前的自己而将目光落在青离身上极不满。
微尘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陆压。”
闻言陆压脸上即刻欣喜异常，他回头挑衅的看了青离一眼。
“他真的是我师父吗？”
“你是微尘，这里是桃花谷。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陆压选择忽略了微尘关于青离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将与她相处了五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青离这下便释然了，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压，抬手至唇边遮住了不由自主色弯起的唇角。说出之后才意识到身后还有青离在这里，心中暗自恼怒。
一世英明便毁在了这一刻。
微尘醒了，除了陆压她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认得青离也从未提起过白泽。她像个精美的木偶，终日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跟在陆压身后，甚至于以前喜爱的青离也一并放下了。
明明应该觉得高兴的，这种结果对于他和微尘来说是最好的。但是青离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并不痛，只是空旷。
偶尔的微尘也会盯着青离看，比如此时。
陆压提着桶，桶里盛满了清水，微尘跟在他身后。许久也不见微尘舀水浇树，陆压有些奇怪。抬头便看到了微尘正看着远处桃树下的青离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
陆压的身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却没有拉回她的目光。
“为什么我师父明明站在那里，而我却感觉不到他？”
微尘说她感觉不到青离，而陆压却觉得青离无比的碍眼。明明微尘都已经醒了，他还在呆在这里不走，莫非还真打算要将微尘带到高上玉清王府去？
只是一个分神，微尘已经丢下他跑到青离那边去了。
微尘拉着青离的袖子，仰头与他说话，而青离面带微笑，似乎在摇头拒绝什么。隔得有些远地，陆压与没兴趣去偷听他们的说话内容。
只不过若是此时桃花谷内的桃花都盛开了的话，想必他们站在那里定是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样。陆压心里不爽，因了微尘打房门看到这片桃林枯败而皱了眉，他便随她一起挑水浇树。这片桃林本就不是人间凡品，既已枯败，又哪里是这些水可以救得活的。
随着微尘高兴，他便随她一并做了这蠢事。
许是见青离真的不打算随他们一并浇树，微尘只得放弃。一步一回头的朝陆压的方向走去。她目光实在太过殷切，青离便一直含笑的看着她离去。
有风起，扰乱了他们的衣衫。长发遮住了微尘的眼睛，青离一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心底突地升起一股恐慌，脸色蓦地一白，拨开头发见青离还在，转身飞奔至他身前。伸手紧紧拥住他。
青离身体几乎在微尘拥抱的那一刻僵住了，感觉到怀里的微尘在颤抖，又慢慢的放松。复伸手也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她方才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她在害怕。
“师父，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明明你就站在这里呀？”微尘清冷的声音夹着淡淡地困惑。
“你愿与陆压留在里，还是与我一并回天宫？”青离抱着微尘目光落在极远的虚无处。微尘说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反之亦然，他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使此刻她就在怀里，这种感觉依然没有减淡半分。
“为什么要走？”微尘挣开他的怀抱，不解地看着他。“这里不好吗？”
“这里是陆压住的地方，我的高上玉清王府比这里美许多，那里也有许多人，他们可以陪你玩。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陆压去吗？”微尘如是问道。
“他可以经常去看你。”
微尘左右为难，犹犹豫豫没有回答。
“你要随他走吗？”背后陆压的声音传来。
微尘回头，陆压就站在她三米远的地方，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也可以随我们一并去的。”微尘拉紧了青离的袖子，小声道。
“啪！”的一声，陆压手里的木桶应声而落，半桶清水撒了一地，打湿了他的靴子和灰色的衣襟下摆。微尘终于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漆黑的眉目一如往日俊朗，斜飞入鬓的眉也依旧飞扬骄傲。他的长发并不是如青离一般束成整齐发髻，而是披散在脑后。只是今日随微尘一并浇树有些不便，微尘便找了根发带替他在长发上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下。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冷冷地盯着地微尘。一字一顿道：“我不会随你们去高上玉清王府，既然那里那么美，我这桃花谷想来你也看不上，那你便随他去吧。”
一抬脚将脚下的木桶踢出去老远，他复又看着青离冷声道：“你便带她去吧！若上不得天庭死了，我会先诛了青丘，再闹了天宫，最后便一并捣了你高上玉清王府。”
微尘不知道陆压这怒气哪里来的，许是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吓了一跳，瑟瑟缩缩委屈不已。她也并没有说一定要随青离走，也并没有看不上桃花谷。青离挑眉，低头看了一眼微尘，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袖子。双手垂在身侧，委屈倔强地看着陆压，却也是抿唇不语。
他抬手牵住微尘，抬眸冷冷一笑。“陆压道君，你需得记住你的身份。你的师门可从未蒙羞五界。”
微尘以为青离说的是指日陆压说的那些话，但陆压很明白青离指的是什么。他这已经是在警告，但是这些对于陆压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他只是回给他轻蔑的冷冷一笑，转身便走。过程中再也没有看过微尘一眼。
他轻蔑狂傲的冷笑还历历自目，身形朝林中走去。有一种人将云淡风清自在随意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刻在骨子里，他可以嬉笑怒骂，可以低调安静，却绝不允许别人缚住他。思想或行动皆不可。
身形忽远忽近间，眨眼之间就已经不见了。阳光依旧照在这片枯败焦黑的土地上，除了站立树下的两人，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