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公无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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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栋异常简朴甚至看起来年代甚是久远的军区家属楼内，吴解放抿了口特供的五粮液，龇牙咧嘴道：“老王啊，那个娃娃的事情，你怎么看？”
坐在其对面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神情严肃一丝不苟，那洗的泛黄的白衬衫袖子精致的挽了起来，同样端起了酒杯抿了口酒，摇头。
“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甚了解其品性，不过既然是你老吴看中的，又极力推荐入我国安，那现在就是我的下属了，既然是我的下属，先不管他犯了什么事，那我不得先代表国安感谢他？至少这小子帮我们国安办了案子，虽然并不完满，但也很好了，而且小子懂得以大局为重，没有在案发当口暴露国安执法者的身份，就冲这点，我很欣慰，也不得不说，你老吴没看错人。”
“哈哈哈，如果这娃娃品性不行，我也不能找他来办香港的那个事情，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挺棘手，你要知道，当时我选择这个孩子，是因为他姓方，叫方锐……”吴解放顿了顿，幽幽道。
“我明白，你真当老朽我是赶不上时代了？老方走的时候亲自跟我说了那八个字，我自然得记在心中，不过老吴，你看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姓王的老先生挤出了一丝笑容。
“什么人做的我暂时不清楚，不过肯定只能往上不在往下便是了，呵，管他是谁，我吴解放还就得保这小子，远的不说，就冲这小子对我胃口，这样的人才不能进公安无所谓，至少得为国效力，不能窝窝囊囊的让他们当做筹码棋子！”吴解放猛地一拍酒杯。
“你家孙女在北海吧？”王老眯了眯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上位者气息发散开来。
“你孙子不也在吗？”吴解放一愣，指着王老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的警卫说，四个小时前第六部队的那个特殊机构有动静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直接大摇大摆的冲去了北海，不过这着急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王老顿了顿，抿嘴道：“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这件事情你老王绝对是不能落后的，只不过我是真有心无力了，得先把我上面的那位稳住才是最重要的，那头猛虎，我是真快压不住了，诶，这一把老骨头呦。”
“你腾不开手，让小辈来。”
……
北海。
审讯室内，方锐看着这个名叫方无畏的男人，打量半响，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眯了眯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你们来做什么？”
“你见过我？”方无畏放下墨镜，一愣。
“那个人的司机，见过一面。”
方锐的确见过这个人，在京城郊外的李家庄园，在李妙然的订婚宴之上，开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人，就是他，所以这个人，必然跟方藏锋有关系，只不过方锐很奇怪，自己的事情，难道已经被捅到京城了吗，这个进度，实在是有些快啊。
不过随即方锐心中轻笑，是啊，自己杀的可是在籍的特种部队，是正在演戏中的特种部队，这种事情，恐怕是死上一百个自己都难以平息众怒吧？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影响有多大，所以我不跟你卖关子，你觉得这个事情怎样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方无畏直视着方锐，沉声道。
“我不知道。”方锐眼中压抑着深不见底的暴怒火焰，脸上却是极为平淡，幽幽开口道：“但是最起码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七个坚决服从命令的军人，我得为他们报仇……”
“这不关你的事情，也不是你该考虑的。”方无畏皱眉。
“呵。”方锐冷笑。
“算了，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现在不是聊这个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知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死。如果你不死的话，你知道华夏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吗？”方无畏顿了顿，继续道：“换句话说，这次并不是有人搞你，而是有人搞方家，有人搞这整个国家，时局动荡、大乱纷争，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我明白。”方锐点头
“你明白？”方无畏一愣，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扶着桌子幽幽的注视着方锐的双眼，低声道：“不，你不明白，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一无所知。方锐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国家动荡的源头，如果因为你而从京城闹起来，那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随你的便。”方锐眨了眨眼睛，闭眼。
在方锐的心中，此时那些人俨然已经掀起了这场腥风血雨，以七名铮铮铁骨的军人为引子，布置一个局，方锐愤怒，不满，甚至怨恨，恨那些用三言两语决定别人命运的人！
“方锐，你态度好一点，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怎么搞的好像是我把你送进来似得。”方无畏看着方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是无奈了。
“如果杀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请杀吧，我方锐要是眨一下眼睛，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
方无畏气急，但看了方锐半响，还是谈了口气，幽幽道：“你知道的，有人不想让你死。”
“你们能让我出去吗？”方锐睁眼。
“你出去想做什么。”方无畏靠在了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中性笔，眯缝着眼睛打量方锐，一瞬不瞬。
“杀人。”方锐冷笑，“他们不想要腥风血雨，兵不血刃，或者是用一个方锐来逼迫某些人让步，以此来得到自己的利益，让自己过得心安理得，这跟二十五年前多像啊……”
“我没看错你，杀人得杀，但不是现在。”
方锐一愣，诧异的看向了方无畏。
方无畏淡淡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国安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负责国家安全，应该是最早知道你身份的机构，事实上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但是偏偏他们将你纳入国安的机构，那就说明，他们会尽全力保护你，我已知的，网监局已经全员加班加点，网络上对于你的所有公共信息全部下架封杀，所以现在的网络上，已经没有了方锐这个人的名字跟一切消息，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
“国安？”方锐眯眼。
“是啊，国安，王老爷子很看好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老爷子当年的情谊所在，当然，也可能是你的心思敏捷，在群众的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不暴露自己的合法执法机关证件，这是个好事。”方无畏轻笑。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方锐低眉。
“出去现在是不可能做到的，公安在施压，是那个庞然大物般的一把手亲自下令，他的资历跟手腕，就像是一柄重锤，势大力沉的悬在众人头顶，你这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最重要的是，甚至牵扯到了军部。”方无畏一字一顿，直勾勾的盯着方锐，很明显，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我是被谁派来的吗？”方无畏幽幽道：“不是大哥，而是那个人……”
方无畏瞥了眼方无畏指向天花板的手指，瞳孔收缩。
“所以你们……”
“方家人，从来不会选择退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无畏眯眼，眸中泛着冷芒，言辞凿凿。
“从来，不退缩？”方锐眯眼，寒芒骤盛。
“方锐！”
方无畏明白方锐在想什么，冷声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方家，正是汲取了二十五年前的教训，你懂吗？”
方锐笑了，仰头哈哈大笑，半响，幽幽道：“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这个河，不论怎样，我们都得过，而且必须安然渡过，任何人都不能被淹死，你方锐必须明白这一点。我们要做的事情，可能是开天辟地的，跟那个人对抗所要付出的代价现在还犹未可知，但必然是惨烈的，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了。”
“第一，我们一会儿就走，公安会从上面调人来提审，可能会把你带到别的地方，我只要你记住一点，哪怕是动手，也绝对不能跟他们离开！第二，军部同样会派人前来调查，了解情况，不管来人问你什么，你都绝对不能多说一个字，哪怕是你之前做的事情，也必全部否认！第三，国安可能会派人前来协调，你要做的，就是顺着国安的意愿往下走，不论他们说什么，都要附和，听明白了吗？”
方无畏很是激动，到最后，甚至拍案而起。
方锐注视着这个男人，心中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明白了，不过我可能不会按照你说的去照办，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能够做到趋吉避凶。”
“我相信你能做到。”方无畏松了口气，顿了顿，道：“我们先回京复命，你好好休息，这场战斗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必须养好精神。”
方锐笑了，自己的精神还用养吗，哪怕是三天不睡觉，身体都能处于最佳状态，简直都不似人了。
方无畏走了，留下了有些懵的方锐。
接下来便是久久的沉默，这件事情自己心中自然有所计较，从华东商业峰会见到云庭的时候起就明白，他要做的根本不是简简单单的针对自己而已，而是要对这个方家下手。
而自己则是方家最大的破绽，这个破绽被隐藏了二十五年，从自己崭露头角开始，便是被人注意到，可能云庭的计划提前了，因为自己那十分响亮的打脸，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方锐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不过随即，轻笑出声。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跟方无畏所说一般，这个河是必须要度过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迟疑，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方家做出让步，方锐身死，可平息了这件事情之后呢，还会有多少个方锐去一一死去，带着屈辱跟冤枉。
一如二十五年前。
当年的方藏锋可能还小，做不了什么，可现在，方藏锋的为人注定令他不可能有丝毫的退步，怕是堕河而死，都必将拼尽全力赌上一把，这是风骨，也是方家人的傲气，绝对不可能再向任何人低头。
京城。
一栋异常简朴甚至看起来年代甚是久远的军区家属楼内，吴解放抿了口特供的五粮液，龇牙咧嘴道：“老王啊，那个娃娃的事情，你怎么看？”
坐在其对面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神情严肃一丝不苟，那洗的泛黄的白衬衫袖子精致的挽了起来，同样端起了酒杯抿了口酒，摇头。
“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甚了解其品性，不过既然是你老吴看中的，又极力推荐入我国安，那现在就是我的下属了，既然是我的下属，先不管他犯了什么事，那我不得先代表国安感谢他？至少这小子帮我们国安办了案子，虽然并不完满，但也很好了，而且小子懂得以大局为重，没有在案发当口暴露国安执法者的身份，就冲这点，我很欣慰，也不得不说，你老吴没看错人。”
“哈哈哈，如果这娃娃品性不行，我也不能找他来办香港的那个事情，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挺棘手，你要知道，当时我选择这个孩子，是因为他姓方，叫方锐……”吴解放顿了顿，幽幽道。
“我明白，你真当老朽我是赶不上时代了？老方走的时候亲自跟我说了那八个字，我自然得记在心中，不过老吴，你看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姓王的老先生挤出了一丝笑容。
“什么人做的我暂时不清楚，不过肯定只能往上不在往下便是了，呵，管他是谁，我吴解放还就得保这小子，远的不说，就冲这小子对我胃口，这样的人才不能进公安无所谓，至少得为国效力，不能窝窝囊囊的让他们当做筹码棋子！”吴解放猛地一拍酒杯。
“你家孙女在北海吧？”王老眯了眯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上位者气息发散开来。
“你孙子不也在吗？”吴解放一愣，指着王老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的警卫说，四个小时前第六部队的那个特殊机构有动静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直接大摇大摆的冲去了北海，不过这着急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王老顿了顿，抿嘴道：“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这件事情你老王绝对是不能落后的，只不过我是真有心无力了，得先把我上面的那位稳住才是最重要的，那头猛虎，我是真快压不住了，诶，这一把老骨头呦。”
“你腾不开手，让小辈来。”
……
北海。
审讯室内，方锐看着这个名叫方无畏的男人，打量半响，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眯了眯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你们来做什么？”
“你见过我？”方无畏放下墨镜，一愣。
“那个人的司机，见过一面。”
方锐的确见过这个人，在京城郊外的李家庄园，在李妙然的订婚宴之上，开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人，就是他，所以这个人，必然跟方藏锋有关系，只不过方锐很奇怪，自己的事情，难道已经被捅到京城了吗，这个进度，实在是有些快啊。
不过随即方锐心中轻笑，是啊，自己杀的可是在籍的特种部队，是正在演戏中的特种部队，这种事情，恐怕是死上一百个自己都难以平息众怒吧？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影响有多大，所以我不跟你卖关子，你觉得这个事情怎样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方无畏直视着方锐，沉声道。
“我不知道。”方锐眼中压抑着深不见底的暴怒火焰，脸上却是极为平淡，幽幽开口道：“但是最起码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七个坚决服从命令的军人，我得为他们报仇……”
“这不关你的事情，也不是你该考虑的。”方无畏皱眉。
“呵。”方锐冷笑。
“算了，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现在不是聊这个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知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死。如果你不死的话，你知道华夏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吗？”方无畏顿了顿，继续道：“换句话说，这次并不是有人搞你，而是有人搞方家，有人搞这整个国家，时局动荡、大乱纷争，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我明白。”方锐点头
“你明白？”方无畏一愣，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扶着桌子幽幽的注视着方锐的双眼，低声道：“不，你不明白，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一无所知。方锐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国家动荡的源头，如果因为你而从京城闹起来，那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随你的便。”方锐眨了眨眼睛，闭眼。
在方锐的心中，此时那些人俨然已经掀起了这场腥风血雨，以七名铮铮铁骨的军人为引子，布置一个局，方锐愤怒，不满，甚至怨恨，恨那些用三言两语决定别人命运的人！
“方锐，你态度好一点，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怎么搞的好像是我把你送进来似得。”方无畏看着方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是无奈了。
“如果杀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请杀吧，我方锐要是眨一下眼睛，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
方无畏气急，但看了方锐半响，还是谈了口气，幽幽道：“你知道的，有人不想让你死。”
“你们能让我出去吗？”方锐睁眼。
“你出去想做什么。”方无畏靠在了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中性笔，眯缝着眼睛打量方锐，一瞬不瞬。
“杀人。”方锐冷笑，“他们不想要腥风血雨，兵不血刃，或者是用一个方锐来逼迫某些人让步，以此来得到自己的利益，让自己过得心安理得，这跟二十五年前多像啊……”
“我没看错你，杀人得杀，但不是现在。”
方锐一愣，诧异的看向了方无畏。
方无畏淡淡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国安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负责国家安全，应该是最早知道你身份的机构，事实上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但是偏偏他们将你纳入国安的机构，那就说明，他们会尽全力保护你，我已知的，网监局已经全员加班加点，网络上对于你的所有公共信息全部下架封杀，所以现在的网络上，已经没有了方锐这个人的名字跟一切消息，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
“国安？”方锐眯眼。
“是啊，国安，王老爷子很看好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老爷子当年的情谊所在，当然，也可能是你的心思敏捷，在群众的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不暴露自己的合法执法机关证件，这是个好事。”方无畏轻笑。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方锐低眉。
“出去现在是不可能做到的，公安在施压，是那个庞然大物般的一把手亲自下令，他的资历跟手腕，就像是一柄重锤，势大力沉的悬在众人头顶，你这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最重要的是，甚至牵扯到了军部。”方无畏一字一顿，直勾勾的盯着方锐，很明显，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我是被谁派来的吗？”方无畏幽幽道：“不是大哥，而是那个人……”
方无畏瞥了眼方无畏指向天花板的手指，瞳孔收缩。
“所以你们……”
“方家人，从来不会选择退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无畏眯眼，眸中泛着冷芒，言辞凿凿。
“从来，不退缩？”方锐眯眼，寒芒骤盛。
“方锐！”
方无畏明白方锐在想什么，冷声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方家，正是汲取了二十五年前的教训，你懂吗？”
方锐笑了，仰头哈哈大笑，半响，幽幽道：“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这个河，不论怎样，我们都得过，而且必须安然渡过，任何人都不能被淹死，你方锐必须明白这一点。我们要做的事情，可能是开天辟地的，跟那个人对抗所要付出的代价现在还犹未可知，但必然是惨烈的，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了。”
“第一，我们一会儿就走，公安会从上面调人来提审，可能会把你带到别的地方，我只要你记住一点，哪怕是动手，也绝对不能跟他们离开！第二，军部同样会派人前来调查，了解情况，不管来人问你什么，你都绝对不能多说一个字，哪怕是你之前做的事情，也必全部否认！第三，国安可能会派人前来协调，你要做的，就是顺着国安的意愿往下走，不论他们说什么，都要附和，听明白了吗？”
方无畏很是激动，到最后，甚至拍案而起。
方锐注视着这个男人，心中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明白了，不过我可能不会按照你说的去照办，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能够做到趋吉避凶。”
“我相信你能做到。”方无畏松了口气，顿了顿，道：“我们先回京复命，你好好休息，这场战斗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必须养好精神。”
方锐笑了，自己的精神还用养吗，哪怕是三天不睡觉，身体都能处于最佳状态，简直都不似人了。
方无畏走了，留下了有些懵的方锐。
接下来便是久久的沉默，这件事情自己心中自然有所计较，从华东商业峰会见到云庭的时候起就明白，他要做的根本不是简简单单的针对自己而已，而是要对这个方家下手。
而自己则是方家最大的破绽，这个破绽被隐藏了二十五年，从自己崭露头角开始，便是被人注意到，可能云庭的计划提前了，因为自己那十分响亮的打脸，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方锐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不过随即，轻笑出声。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跟方无畏所说一般，这个河是必须要度过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迟疑，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方家做出让步，方锐身死，可平息了这件事情之后呢，还会有多少个方锐去一一死去，带着屈辱跟冤枉。
一如二十五年前。
当年的方藏锋可能还小，做不了什么，可现在，方藏锋的为人注定令他不可能有丝毫的退步，怕是堕河而死，都必将拼尽全力赌上一把，这是风骨，也是方家人的傲气，绝对不可能再向任何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