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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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巫族小子，我警告你……”
“嗯？”云轩疑惑的转过头，发现旁边的姬天阳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我警告你，以后不允许靠近我妹妹半步，能忍住不对你动手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不要逼我！”
云轩哑然，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同门师兄弟吗，为什么要如此敌视我？难道，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巫族人？”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姬天阳冷声道：“还有，别妄想利用师门来拉关系，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一员。月儿她天性纯真，所以看不透你们巫族黑暗的内心，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到她。”
“我不会伤害她，更不会伤害大家，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云轩内心苦涩，尽管他从小就已经习惯被冷眼相看，但那种痛苦却是丝毫未减，反而随着他的忍耐越积越深。
姬天阳眼中怒气上涌，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相信你？你们巫族杀我父母、毁我家乡、占我国家，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更何况，上一个如此对我说话之人，却是……”
“姬师弟，适可而止吧！”洛彦一声突兀的发言，打断了姬天阳的话语。
说着，洛彦起身走到姬天阳身边，示意要与他互换位置。随着两人再次调整后，姬天阳也没有再去与云轩争执，一个人坐在窗边发着呆。
洛彦看他如此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说道：“云师弟，不要往心里去，相信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我明白的，之前……师姐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云轩微微苦笑，说道：“其实不能全怪他，若不是巫族消灭了黄国，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洛彦颇为意外的望着他，从云轩的眼中，他只能看到温柔的包容以及体谅，却没有过多不满的情绪。
“那么，对于十年前巫族与黄国的战争，你怎么看。或者说，你支持哪一方呢？”
听到这个问题，云轩当即沉默下来，低垂着脑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抬起头答道：“我想，我应该会站在黄国的立场上吧。”
“嗯，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洛彦眼中惊讶之色更浓。
云轩自嘲的笑道：“对，虽然我是一个巫族人，但我却从未有生为巫族人的觉悟。自我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道门中，从小到大受尽其他同门的冷眼辱骂，因为他们大都是黄国的遗子，所以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憎恨。”
“不论怎么说，在那场战争中，巫族是侵略者一方，故而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会因为我是巫族，就盲目认可他们的做法！”
洛彦眼神一阵波动，云轩的话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最主要的是，这一理念直接触动到他的内心深处，使他看向云轩的目光多了丝丝认同。
就这样，在一种莫名的氛围中，马车继续在大道上疾驰。据推算，如今他们距洛城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剩余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及时赶到目的地。
而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洛城，一座广阔的府宅内。
程志永，正是这座府宅的主人，时至今日他已年近花甲，可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健硕威武的身躯上，丝毫看不出衰老的模样，反而会给人一种更深的压迫感。
从他所居住的府宅来看，其身份必定非同寻常，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作为当今圣上钦封的镇西大将军，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甚至在武门中，他的地位也不遑多让，乃是武门拳掌流的宗师。
就是这么一位威震四方的武家宗师，此时却端坐在书房中，手中捧着一本书卷，安静而忘我的阅读着。
忽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响起，程志永微微一皱眉，仿佛有些不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何事？”
“禀告老爷，是……是他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哦？”程志永忽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轻轻将书合上：“让他进来吧。”
“是。”
随着门外的应声后不久，书房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弯着腰走进来，两腿一弯，便重重跪在地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头来。
程志永望着他，一股威严的气势自然散出：“离开了这么久，我交代的事情你办的如何？”
“回禀大人，小的已经成功打探到他们的情报，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是秦览他……他任务失败，所以我出手结束了他！”
程志永淡淡的轻哼一声，空气似乎都随之颤抖起来：“这种废物，死了也罢。当初他要拜到我门下，我便认为此子虽有不俗的天赋，但这种只会耍小聪明之人，难成大用。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人，小的认为，秦览固然有错，但还是我们对道门一行人不够了解，才导致此次行动失败。”
“哦，难得见你替一个死人说话，仔细说来听听。”
“依小的近几日观察，发现此次道门派出的此人，绝对不容小觑。他的实力远远超出我们的预估，以至于那鼠妖完全抵挡不住，才致使计划出现极大破绽！”
“你是说，那个名为陆方的道士，实力很强？”
“正是如此，保守估计，他至少也有三劫七雷的修为，相信无需多久便能去渡第四劫。不过，在陆方所带领的小辈中，还有一人需要注意。”
程永志沉声道：“小辈？是什么小辈能引起你的注意？”
“此子名为洛彦，据说是道门当代弟子中天赋异禀的奇才。就在前不久，我亲眼目睹他渡过了第二劫。”
“什么？”程永志眼中精芒一闪：“他年纪如何？”
“年仅……十六。”
“十六！！”程永志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如此天才，为何我武门没有？十六岁的年纪便能渡过第二劫，若不出意外，在我这个年龄他便能达到那至高的……第五劫！”
“第五劫？大人，您如此高看此子吗？”那黑衣男子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略微抬起头来。
借着光线，他那张低垂的面孔终于浮现在眼前，若是云轩等人在此，肯定瞬间便能认出这熟悉的面容。因为，他正是那最初被云轩所救出的赵猛！
“高看吗？哼，若真是高看了他，才是我武家之幸啊。”程永志低声呢喃着，转头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空气沉闷之时，赵猛忽然低呼一声：“大人，还有一事略显古怪。”
“何事？”
“在陆方所带领的五个弟子中，还有一人值得注意。”
程永志眉头微皱，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一个天赋极强的弟子不成？”
“不不不。”赵猛连连摇头，脑海中也同时浮现出一个银发的少年：“大人，是这样的，我在他们的队伍中，竟然发现还有一个巫族的弟子，我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
“巫族！”程永志不禁从座椅上站起：“此事不假？”
“千真万确，若小人有一丝欺瞒，必将遭天雷轰顶！”
程永志轻吸口气，以他多年的城府，在听到巫族时都不禁勃然色变，可想而知巫族的威慑力何其恐怖。
“……好，此事我知道了，不论此子是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看来，我是时候得去觐见圣上一面！”
“这……”赵猛犹豫道：“那其他道门之人怎么办？”
闻听此言，程永志目中精光爆起，犹如耀眼的日光一般望向他：“记住，虽说我们与道门有竞争关系，但终归还是属于一派，在面对外敌时，我们岂能在背后使手段？不过，若是道门众人包庇那巫族之子，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言罢，程永志缓缓收回目光，而那赵猛却犹如痴呆般双目无神，满头的汗水流过脖颈，将他的衣领完全浸湿。
这并非赵猛过于胆小，而是他方才面对程永志的目光，竟有种半只脚迈入鬼门关之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以至于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冷哼一声，程永志也并未过多注意对方，转身便离开房间，准备立马换身衣物，入宫面见炎国皇帝。他之所以故意威慑此人，便是因为他不想某些小事，而影响到他的大计。
待程永志走远后，赵猛才心有余悸的回过神来，浓重的喘着粗气，他的目光投向门外，心中的恼怒与愤恨愈发高涨。
只是，这股怒气他并非是朝程永志而发，毕竟若是没有程永志的栽培，他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到如今的。
“巫族……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而这小子，就是我开始复仇的第一步。”赵猛恨声道：“当然，还有你们道门，竟敢收巫族为徒，同是一丘之貉，我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嘴角裂开，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容，赵猛一边支撑起身子，缓缓走出房门。可以发现，他阴冷的目光变得越发明亮：“……呵哈哈哈，忽然想起一件事，若能为我所用，只管叫你们有来无回……”
“喂，巫族小子，我警告你……”
“嗯？”云轩疑惑的转过头，发现旁边的姬天阳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我警告你，以后不允许靠近我妹妹半步，能忍住不对你动手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不要逼我！”
云轩哑然，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同门师兄弟吗，为什么要如此敌视我？难道，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巫族人？”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姬天阳冷声道：“还有，别妄想利用师门来拉关系，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一员。月儿她天性纯真，所以看不透你们巫族黑暗的内心，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到她。”
“我不会伤害她，更不会伤害大家，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云轩内心苦涩，尽管他从小就已经习惯被冷眼相看，但那种痛苦却是丝毫未减，反而随着他的忍耐越积越深。
姬天阳眼中怒气上涌，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相信你？你们巫族杀我父母、毁我家乡、占我国家，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更何况，上一个如此对我说话之人，却是……”
“姬师弟，适可而止吧！”洛彦一声突兀的发言，打断了姬天阳的话语。
说着，洛彦起身走到姬天阳身边，示意要与他互换位置。随着两人再次调整后，姬天阳也没有再去与云轩争执，一个人坐在窗边发着呆。
洛彦看他如此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说道：“云师弟，不要往心里去，相信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我明白的，之前……师姐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云轩微微苦笑，说道：“其实不能全怪他，若不是巫族消灭了黄国，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洛彦颇为意外的望着他，从云轩的眼中，他只能看到温柔的包容以及体谅，却没有过多不满的情绪。
“那么，对于十年前巫族与黄国的战争，你怎么看。或者说，你支持哪一方呢？”
听到这个问题，云轩当即沉默下来，低垂着脑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抬起头答道：“我想，我应该会站在黄国的立场上吧。”
“嗯，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洛彦眼中惊讶之色更浓。
云轩自嘲的笑道：“对，虽然我是一个巫族人，但我却从未有生为巫族人的觉悟。自我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道门中，从小到大受尽其他同门的冷眼辱骂，因为他们大都是黄国的遗子，所以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憎恨。”
“不论怎么说，在那场战争中，巫族是侵略者一方，故而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会因为我是巫族，就盲目认可他们的做法！”
洛彦眼神一阵波动，云轩的话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最主要的是，这一理念直接触动到他的内心深处，使他看向云轩的目光多了丝丝认同。
就这样，在一种莫名的氛围中，马车继续在大道上疾驰。据推算，如今他们距洛城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剩余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及时赶到目的地。
而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洛城，一座广阔的府宅内。
程志永，正是这座府宅的主人，时至今日他已年近花甲，可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健硕威武的身躯上，丝毫看不出衰老的模样，反而会给人一种更深的压迫感。
从他所居住的府宅来看，其身份必定非同寻常，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作为当今圣上钦封的镇西大将军，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甚至在武门中，他的地位也不遑多让，乃是武门拳掌流的宗师。
就是这么一位威震四方的武家宗师，此时却端坐在书房中，手中捧着一本书卷，安静而忘我的阅读着。
忽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响起，程志永微微一皱眉，仿佛有些不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何事？”
“禀告老爷，是……是他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哦？”程志永忽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轻轻将书合上：“让他进来吧。”
“是。”
随着门外的应声后不久，书房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弯着腰走进来，两腿一弯，便重重跪在地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头来。
程志永望着他，一股威严的气势自然散出：“离开了这么久，我交代的事情你办的如何？”
“回禀大人，小的已经成功打探到他们的情报，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是秦览他……他任务失败，所以我出手结束了他！”
程志永淡淡的轻哼一声，空气似乎都随之颤抖起来：“这种废物，死了也罢。当初他要拜到我门下，我便认为此子虽有不俗的天赋，但这种只会耍小聪明之人，难成大用。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人，小的认为，秦览固然有错，但还是我们对道门一行人不够了解，才导致此次行动失败。”
“哦，难得见你替一个死人说话，仔细说来听听。”
“依小的近几日观察，发现此次道门派出的此人，绝对不容小觑。他的实力远远超出我们的预估，以至于那鼠妖完全抵挡不住，才致使计划出现极大破绽！”
“你是说，那个名为陆方的道士，实力很强？”
“正是如此，保守估计，他至少也有三劫七雷的修为，相信无需多久便能去渡第四劫。不过，在陆方所带领的小辈中，还有一人需要注意。”
程永志沉声道：“小辈？是什么小辈能引起你的注意？”
“此子名为洛彦，据说是道门当代弟子中天赋异禀的奇才。就在前不久，我亲眼目睹他渡过了第二劫。”
“什么？”程永志眼中精芒一闪：“他年纪如何？”
“年仅……十六。”
“十六！！”程永志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如此天才，为何我武门没有？十六岁的年纪便能渡过第二劫，若不出意外，在我这个年龄他便能达到那至高的……第五劫！”
“第五劫？大人，您如此高看此子吗？”那黑衣男子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略微抬起头来。
借着光线，他那张低垂的面孔终于浮现在眼前，若是云轩等人在此，肯定瞬间便能认出这熟悉的面容。因为，他正是那最初被云轩所救出的赵猛！
“高看吗？哼，若真是高看了他，才是我武家之幸啊。”程永志低声呢喃着，转头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空气沉闷之时，赵猛忽然低呼一声：“大人，还有一事略显古怪。”
“何事？”
“在陆方所带领的五个弟子中，还有一人值得注意。”
程永志眉头微皱，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一个天赋极强的弟子不成？”
“不不不。”赵猛连连摇头，脑海中也同时浮现出一个银发的少年：“大人，是这样的，我在他们的队伍中，竟然发现还有一个巫族的弟子，我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
“巫族！”程永志不禁从座椅上站起：“此事不假？”
“千真万确，若小人有一丝欺瞒，必将遭天雷轰顶！”
程永志轻吸口气，以他多年的城府，在听到巫族时都不禁勃然色变，可想而知巫族的威慑力何其恐怖。
“……好，此事我知道了，不论此子是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看来，我是时候得去觐见圣上一面！”
“这……”赵猛犹豫道：“那其他道门之人怎么办？”
闻听此言，程永志目中精光爆起，犹如耀眼的日光一般望向他：“记住，虽说我们与道门有竞争关系，但终归还是属于一派，在面对外敌时，我们岂能在背后使手段？不过，若是道门众人包庇那巫族之子，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言罢，程永志缓缓收回目光，而那赵猛却犹如痴呆般双目无神，满头的汗水流过脖颈，将他的衣领完全浸湿。
这并非赵猛过于胆小，而是他方才面对程永志的目光，竟有种半只脚迈入鬼门关之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以至于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冷哼一声，程永志也并未过多注意对方，转身便离开房间，准备立马换身衣物，入宫面见炎国皇帝。他之所以故意威慑此人，便是因为他不想某些小事，而影响到他的大计。
待程永志走远后，赵猛才心有余悸的回过神来，浓重的喘着粗气，他的目光投向门外，心中的恼怒与愤恨愈发高涨。
只是，这股怒气他并非是朝程永志而发，毕竟若是没有程永志的栽培，他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到如今的。
“巫族……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而这小子，就是我开始复仇的第一步。”赵猛恨声道：“当然，还有你们道门，竟敢收巫族为徒，同是一丘之貉，我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嘴角裂开，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容，赵猛一边支撑起身子，缓缓走出房门。可以发现，他阴冷的目光变得越发明亮：“……呵哈哈哈，忽然想起一件事，若能为我所用，只管叫你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