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回忆总是太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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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丁旭看不清来人，也听不清她话语里的兴奋，涣散的眼神没有焦点，就那么抬着头。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马蓉蓉啊！”
“马——是的，哦，蓉蓉姐，马蓉蓉！”丁旭拼命的揉着眼睛，想看清她，但是又不敢直视她，很好奇，她的热情来自哪里，尤其是这股热情还是对着自己的。
“怎么了？你没事吧？这么一直盯着大太阳看对眼睛不好，哎，还是这么马虎，真是一点都没变，以后可别这样了。对了，你一个人？我可以坐么？”
“坐，可以坐。”当然……丁旭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很主动的坐下了，就这样面对面看着，笑靥如花，丁旭的心里毛毛的，甚至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印象中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最深刻的就是她咬牙切齿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追问，有没有，说，有没有？
“最近还好吗？科室里的姐妹都还好吧？”
“嗯，我，我已经不在急诊科工作了。”
“哦？换科室了吗？几病区？”
“不，不是，我不在综合医院了。”丁旭觉得自己弱爆了，有点无地自容，那种根深蒂固的畏惧让她每说一句话都犯结巴。
“嗯？”马蓉蓉看着她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径自掏出女士烟叼在嘴里，翻开打火机，顿了下，还是礼貌的征询道，“介意我抽支烟么？”
“嗯，抽烟不好。”
马蓉蓉乍一听，愣住了，点着火的打火机也僵直在半空，突然摘下烟大笑起来：“啊。哈哈哈……丁旭啊丁旭，你果然还是那个丁旭，呵呵……真好，真好！”
好？有么？经她这么一笑，丁旭更发毛了。马蓉蓉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好看的弯起来，鲜艳欲滴的红唇魅惑的向上翘着，洁白整齐的牙齿上复又叼起那只烟。
心中哀叹。哎……她果然还是原来的马蓉蓉，从不顾及别人，只要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就是再难听再不合理也要去做去争，率性而为，从不为旁人的流言蜚语困扰。
“好吧，好吧，我就叼着，不抽。呵呵呵……”马蓉蓉无公害的笑着。美丽极了，把玩着打火机，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噼啪噼啪的响得人心慌，丁旭暗思。你还不如直接点起来抽掉算了。
“对不起啊……”
“什么？”丁旭纳闷，今天一定是世界道歉日，怎么遇见谁都和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关于那件事，其实是我想推卸责任。本来就不懒你，还害得你背黑锅。”这几天马蓉蓉把一路走来的每一天都仔细回忆了一遍，竟清晰异常，她想，她是喜欢过那个岗位，那份工作，那些同事的，不然这么会这么清晰？很多对的错的事情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她不知道自己图什么，然后在深夜里惨淡的笑哭着，因为自责也因为悔恨，今天突然看见丁旭，她开心极了，是真的开心，忙不迭向她道歉，“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没关系，都，过去了，不是吗？”
“都过去了吗？是啊……”马蓉蓉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开始说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丁旭都没听清楚，也来不及捋顺，便敷衍的点着头，她和她还没好到可以说这些心事的地步，最关键的是，她一点也链接不上，关于马蓉蓉想表达的事，她都不知道，除了她道歉的事。
关于那件事情，说过去也的确过去了，可在丁旭心里却也留下了深深的疤，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马蓉蓉还会提起。
那时丁旭刚到急诊科上班，也就是大概五年前，马蓉蓉是在急诊科工作多年的护士，那时的她不施粉黛已经艳压群芳，五官大气，性格开朗，更何况还穿着时尚，简直就是全院的焦点人物，炙手可热，走到哪儿都是璀璨的发亮。追在她身后的小年轻至少可以组成一个连，还是个加强连，一点都不夸张。但是小年轻的特点就是没房没车又没钱，差权差势差魄力，当然拿不下那么明艳的马蓉蓉了。
只是在很久以后，丁旭回想起来，黑调咖啡厅里的马蓉蓉无意提起过，什么房车钱，权势利，她并不是那么看重，那时的她就差一个霸气的小伙子大声宣布，马蓉蓉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你在这站好了别腿软，等着我的爱乐死你。
“呵呵呵……”丁旭被笑声拉回思绪，原来马蓉蓉说着说着，自己乐呵呵的笑起来，一脸娇媚。
马蓉蓉还是像以前那样能说会道，甚至可以黑白颠倒，丁旭附和着她说的，回想起那个午后。
那天，她们两个搭班，急诊室慌乱了一天，抢救病人用了很多药，抢救车没有及时发药补齐，再来新病人的时候，就出了乱子。
马蓉蓉仗着高年资赖赖的指着丁旭说她的不是，丁旭是个新人，严格来说正单独上班没多久，没有及时注意药品不足也是有责任的，但是补药的班是马蓉蓉，而且她又是高年资，那时丁旭忙着抢救病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经验想到要查看抢救车，当时是有冤无处诉，也不敢说什么，但是人命关天的事，也不能把责任全揽下来，就理论了几句。
“什么意思？你最后用的药，是不是？药没了，也没说，是不是，有没有？说，有没有说？说。有没有？”马蓉蓉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纤纤玉指几乎顶到丁旭的鼻子上，身高的优势更是逼得她喘不过气，就差哇哇大哭起来。
“丁旭，你做事不认真还敢狡辩。”丁旭一听自己的老师也说自己，更加委屈，只听清姐继续说，“马蓉蓉，这年轻人和高年资搭班的意图是什么？就是要你盯着点，她是新人经验尚浅，你也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她。”
“什么叫推给她？清姐。我可没这意思，我就是想把责任分分清楚罢了。”
“分，怎么分？补药班是你上的，而且两个人搭班，本来就是一起的工作和负责。你又是高年资。责任要怎么分，你自己说。”当时的护士长姓林，是个小个子。但是是非分明，气势威严，话里字间已经摆的很清楚了。
“什么意思？既然都是单独上班，有什么高年资低年资的，好老师带出来的好学生，难道不是么？不是有人逢人就说很优秀么？现在认小，当弱者了？说能力不行，经验不足？那就栓在老师身上带带好再上班么。”马蓉蓉总觉得护士长偏心，对清姐特别好。丁旭是她带出来的徒弟，所以大家都见风使舵站在护士长一边帮着清姐和丁旭。
“丁旭是有不足，我们推脱了么？是我没教好，我再去教就是了，她还一个年轻小姑娘，你就这样说她。有没有身份。”
“我的身份可高不过你。”
“丁旭，工作出现纰漏就好好检讨去，过来，今天就开始从头到尾好好再教你一遍。”清姐拖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丁旭往值班室走，关上门就抱着她安慰起来。“好了，不哭了，傻样。她马蓉蓉就是再不好惹那也是有责任的，大家都看着呢，别哭了啊，你个刚来的小姑娘就冲上去争，争什么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是欺人太甚，你啊，还去撞枪口上，这事情遇上谁都要推卸一下责任，何况是她马蓉蓉。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没事。”
“老师，我知道我没做好，可听她一个人说的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就也想说说事实，可是，我又说不过她。但是我哭，是因为害得你挨骂了，老师，对不起，呜呜~~~”丁旭哭得跟个花猫似的，自己做的不好，还害得老师挨骂，更加内疚了，并且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能再给老师丢脸，也因此提前开始了她强迫症般的工作生涯，一丝不苟。
“你当她马蓉蓉好惹啊？”
你当她马蓉蓉好惹啊，这是当时清姐意犹未尽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发人深思。
后来那件事情的结局以换了急诊科护士长为落幕，丁旭跟着马蓉蓉并没有受到什么责难，扣了几个月奖金，丁旭倒不心疼，反正她那时的奖金少的可怜，但是马蓉蓉吃瘪了，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果断辞职。
等她人走了，风言风语才敢传开了，原来马蓉蓉早就跟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那男人在外毫不避讳，早就叫她别当护士，是她自己要在医院当牛做马，如今出了这事，等把护士长赶走，她马蓉蓉也看穿了，直接拍屁股走人。
“男人不就那样，小旭，你说是不是啊？”丁旭回神，看着眼前越发娇柔美艳的马蓉蓉微笑着点点头，从来没想过，她们有一天能这样坐在这里聊天，一聊就聊了那么久，红日西偏，余热却依旧煎熬。
“请问是马蓉蓉小姐吗？我们是西区重案组刑警姜让。”
“季云婷。”
“我是。”
这突来的话题，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丁旭转身看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刑警，一男一女，态度严肃，惊的她够呛，再看向马蓉蓉时，竟觉得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很是霸气，到底还是高傲的那个她。
“现在有一宗华庭别墅的故意杀人案件需要您回去协助我们调查。你有权不说话，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好。”马蓉蓉红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背上手袋，拢了拢外套，将那只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点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口，转身对丁旭说，“我住酒店，有些必需品要你帮我收拾一下，这是我的房卡，谢谢。”
啊？什么事件？丁旭灵魂脱壳，根本就怀疑自己听错了，木在一边。姜让和季云婷很警惕的看了丁旭一眼，吓得她一哆嗦，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能运转，也就呆了一会儿，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接过房卡，齐鑫大酒店702房间，那可是家五星级的大酒店。
马蓉蓉微笑着熄灭烟蒂，连带着打火机和剩余的香烟都丢在了桌上，她记得丁旭说抽烟不好，那以后就不抽了，走出卡座，就在快要出门时，暮然回首道：“丁旭。”
“嗯？”丁旭怔怔的看着她，她那一头倾泻的大波浪妩媚异常。
“我真的爱过。”
五个浅显的字，强烈的打在人心上，竟似发自肺腑的宣誓，然后那紧致脸庞上的微笑蔓延，直达眼底，晶亮的黑眸仿佛要吸尽所有的光明，直至世界陷入暗里着迷，火红的唇瓣娇俏的展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像是个美好的定格，那一张美丽的面庞，那一具姣好的身体，在向世人展露着她的芳华和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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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马蓉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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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没事吧？这么一直盯着大太阳看对眼睛不好，哎，还是这么马虎，真是一点都没变，以后可别这样了。对了，你一个人？我可以坐么？”
“坐，可以坐。”当然……丁旭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很主动的坐下了，就这样面对面看着，笑靥如花，丁旭的心里毛毛的，甚至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印象中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最深刻的就是她咬牙切齿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追问，有没有，说，有没有？
“最近还好吗？科室里的姐妹都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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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换科室了吗？几病区？”
“不，不是，我不在综合医院了。”丁旭觉得自己弱爆了，有点无地自容，那种根深蒂固的畏惧让她每说一句话都犯结巴。
“嗯？”马蓉蓉看着她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径自掏出女士烟叼在嘴里，翻开打火机，顿了下，还是礼貌的征询道，“介意我抽支烟么？”
“嗯，抽烟不好。”
马蓉蓉乍一听，愣住了，点着火的打火机也僵直在半空，突然摘下烟大笑起来：“啊。哈哈哈……丁旭啊丁旭，你果然还是那个丁旭，呵呵……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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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
“什么？”丁旭纳闷，今天一定是世界道歉日，怎么遇见谁都和她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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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丁旭刚到急诊科上班，也就是大概五年前，马蓉蓉是在急诊科工作多年的护士，那时的她不施粉黛已经艳压群芳，五官大气，性格开朗，更何况还穿着时尚，简直就是全院的焦点人物，炙手可热，走到哪儿都是璀璨的发亮。追在她身后的小年轻至少可以组成一个连，还是个加强连，一点都不夸张。但是小年轻的特点就是没房没车又没钱，差权差势差魄力，当然拿不下那么明艳的马蓉蓉了。
只是在很久以后，丁旭回想起来，黑调咖啡厅里的马蓉蓉无意提起过，什么房车钱，权势利，她并不是那么看重，那时的她就差一个霸气的小伙子大声宣布，马蓉蓉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你在这站好了别腿软，等着我的爱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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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们两个搭班，急诊室慌乱了一天，抢救病人用了很多药，抢救车没有及时发药补齐，再来新病人的时候，就出了乱子。
马蓉蓉仗着高年资赖赖的指着丁旭说她的不是，丁旭是个新人，严格来说正单独上班没多久，没有及时注意药品不足也是有责任的，但是补药的班是马蓉蓉，而且她又是高年资，那时丁旭忙着抢救病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经验想到要查看抢救车，当时是有冤无处诉，也不敢说什么，但是人命关天的事，也不能把责任全揽下来，就理论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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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你做事不认真还敢狡辩。”丁旭一听自己的老师也说自己，更加委屈，只听清姐继续说，“马蓉蓉，这年轻人和高年资搭班的意图是什么？就是要你盯着点，她是新人经验尚浅，你也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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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怎么分？补药班是你上的，而且两个人搭班，本来就是一起的工作和负责。你又是高年资。责任要怎么分，你自己说。”当时的护士长姓林，是个小个子。但是是非分明，气势威严，话里字间已经摆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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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是有不足，我们推脱了么？是我没教好，我再去教就是了，她还一个年轻小姑娘，你就这样说她。有没有身份。”
“我的身份可高不过你。”
“丁旭，工作出现纰漏就好好检讨去，过来，今天就开始从头到尾好好再教你一遍。”清姐拖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丁旭往值班室走，关上门就抱着她安慰起来。“好了，不哭了，傻样。她马蓉蓉就是再不好惹那也是有责任的，大家都看着呢，别哭了啊，你个刚来的小姑娘就冲上去争，争什么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是欺人太甚，你啊，还去撞枪口上，这事情遇上谁都要推卸一下责任，何况是她马蓉蓉。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没事。”
“老师，我知道我没做好，可听她一个人说的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就也想说说事实，可是，我又说不过她。但是我哭，是因为害得你挨骂了，老师，对不起，呜呜~~~”丁旭哭得跟个花猫似的，自己做的不好，还害得老师挨骂，更加内疚了，并且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能再给老师丢脸，也因此提前开始了她强迫症般的工作生涯，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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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就那样，小旭，你说是不是啊？”丁旭回神，看着眼前越发娇柔美艳的马蓉蓉微笑着点点头，从来没想过，她们有一天能这样坐在这里聊天，一聊就聊了那么久，红日西偏，余热却依旧煎熬。
“请问是马蓉蓉小姐吗？我们是西区重案组刑警姜让。”
“季云婷。”
“我是。”
这突来的话题，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丁旭转身看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刑警，一男一女，态度严肃，惊的她够呛，再看向马蓉蓉时，竟觉得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很是霸气，到底还是高傲的那个她。
“现在有一宗华庭别墅的故意杀人案件需要您回去协助我们调查。你有权不说话，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好。”马蓉蓉红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背上手袋，拢了拢外套，将那只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点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口，转身对丁旭说，“我住酒店，有些必需品要你帮我收拾一下，这是我的房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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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蓉蓉微笑着熄灭烟蒂，连带着打火机和剩余的香烟都丢在了桌上，她记得丁旭说抽烟不好，那以后就不抽了，走出卡座，就在快要出门时，暮然回首道：“丁旭。”
“嗯？”丁旭怔怔的看着她，她那一头倾泻的大波浪妩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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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浅显的字，强烈的打在人心上，竟似发自肺腑的宣誓，然后那紧致脸庞上的微笑蔓延，直达眼底，晶亮的黑眸仿佛要吸尽所有的光明，直至世界陷入暗里着迷，火红的唇瓣娇俏的展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像是个美好的定格，那一张美丽的面庞，那一具姣好的身体，在向世人展露着她的芳华和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