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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你敢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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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位于拉斯维加斯最大的地下赌场。

    上下几层,差不多近千平的面积,一层比一层更纸迷金醉,每往下一层,赌注翻百倍的同时,随时都有人一步登天,也同样有人一败涂地。

    因为怀孕的关系,吴达没带我往地下的几层走,直接坐电梯到了沈碧云所在的那层。

    入眼的金色世界里,一排排的赌桌前,我一眼就看见了沈碧云。

    她已经不像上次在军区医院见时的狼狈。

    这一刻的她,一身淡蓝色的贵族打扮,头戴镶满了碎钻的礼貌,那脸上的浓妆随着挑衅,特别惹眼。

    不可否认,她今晚运气超好,跟前堆满了筹码。

    似乎她带动了一股风气,买大的时候,有人跟着买大,买小也有人跟着买小,几轮下来,那些跟着她买的人,吃到了甜头,纷纷对她恭维不停。

    好像她天生有透视和预知的本领,可以知道下盘开什么一样,整个人别提多么得意。

    吴达怕我出意外,一直伸长胳膊隔空护着我,所以沈碧云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悠哉的吸着细细的女士香烟,像是大姐大一样,眯眼说,“怎么,不敢发牌了?”

    站在沈碧云跟前发牌的服务生,应该是收到赌场老板的什么指示,满眼带着‘你既然手气好,赢了两钱就赶紧的走人吧’,而沈碧云就是不走。

    她吐着烟雾,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奉承者,傲慢的说,“听说附近,就数你们赌场最大,该不会才输这么点,就已经急了眼?”

    对方没说话,她又道,“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们输的时候,你们一声不坑继续发牌,现在开一局,我们赢一局,你们这就不敢了?”

    说话间,又逐一摆出银行卡,还要继续追加筹码。

    像是,只要跟在沈碧云身边,无论下一局是什么,都会赢一样,各种的得意全部写在了他们脸上。

    为首的沈碧云更是傲得不行。

    自从知道,乔江北送她去精神病医院之后,我想过和她再相遇的许多场景,唯独想不到,竟是这样。

    这个曾经输急了,没有赌资不惜卖女儿的母亲,竟会如此的耀眼!

    吵嚷声中,我推开吴达,“我来!”

    “哟~!”沈碧云吐着烟圈,向我所在的方向看。

    因为我是低着头,她倒现在都没听出我来,只说,“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啧啧,果然够味啊,孕妇都这样不安心,当真是潇洒啊!”

    “还有更潇洒的,就看你敢不敢玩!”我猛得抬头,将袖口中的枪,直指沈碧云的眉心。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认出我来,中指处的烟,一下掉地。

    不再瘫在沙发里,猛得坐直腰身,“苏文静,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会是你?!”

    “怎么,知道是我,所以怕了?”我一手持枪,另一只手从赌桌上拿了几张牌,取了两张,放在她面前晃了晃,扣在案子上,“哪个大?”

    沈碧云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贱货,麻雀终究比不得凤凰!”

    是辱骂我,根本就不懂赌博,还敢和她玩的讽刺,以及看透了我不会开枪的轻视!

    讲真,我的确一点都不懂,可不管她猜什么,我都有办法让她输。说起来还要感谢以往在盛世的小秘诀,为了少喝酒,少被客人占便宜,总要有个拿手的。

    瞧着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直接枪口对向天花板,‘砰’的一声枪响——

    尖叫声中,沈碧云脸色一白,“你……”

    “哪个大,哪个小?说!”我打断她,咔嚓!上膛后,把枪口重新指过去。

    如果说,刚才围着沈碧云的人,看戏的成份比较多,那么这枪之后,全部纷纷让开,徒留一个她,还在我的射程范围内。

    沈碧云应该是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的,咽了咽口水,“……大?”

    我没说话,直接翻过来!

    答案看都不用看,一定是小!

    沈碧云在原先那些看好她,并奉承和巴结她的视线中,结结巴巴的问我想做什么?

    要不是乔江北还在医院,我还真的很想和她好好玩,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她刚才的‘运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想做什么?呵,沈碧云,不管你装傻还是狡辩,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老天爷之所以不惩罚你,不是你道行深,而是时机不到!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无辜的!因为莫以言的死,你把仇恨全部都算在我身上,可你告诉我,关乔江北什么事?

    真以为这样逃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了?!”

    之所以提到莫以言,完全是我猜测的,不然我实在弄不清,那位沈院长为什么要对乔江北下手。

    这一刻,我从沈碧云惊慌的表情找到了答案:我又一次蒙对,果然是她唆使的,也难怪,以为飞上枝头的凤凰女儿,就那样没了,不恨我才怪!

    想到乔江北的消瘦,我‘砰!’又是一枪,准确无误的打在她脚边。

    沈碧云没想到我会这样出手,更加不相信我会枪,两眼瞧着脚中间的弹孔,脸色由红到白,最后青紫绿蓝的变幻着,抖声说,“你,你你,你这是犯法的!”

    我像陌生人一样,哈哈大笑,“真是难得,你竟然也知道法了?”

    沈碧云惊恐着,应该是想找人帮忙,奈何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赌场的保安更是直接漠视。

    我吹着枪口走过去,就在沈碧云想再次撒泼的扯撕我头发时,被吴达一脚踢在地上。

    她四爪朝底的爬着,“唉哟,你这个天杀的贱人,你竟然……”

    辱骂的话,还没说完,吴达上去又是两脚!

    期间不小心撞到椅子,就听‘哐’的一声,倒地的同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小腿上。

    沈碧云疼得嗷嗷直叫,不停的谩骂。

    我挺着肚子,来到她跟前,“沈碧云,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我,原来你真正的女儿,早在多年以前,就顶替了我的身份,成了莫家千金!

    说到底,该恨的人,难道不该是我吗?

    过去的恩恩怨怨,我可以看在你抚养我、没把我掐死的份上,一笔勾销,可乔江北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狠毒的对他下手?

    说,他在哪!”

    声音落下,我枪口直抵沈碧云的太阳穴。

    不知道是真切的接触肌肤,还是我刚才的那两枪,我在沈碧云脸上竟然看到了害怕。

    和我想象的一样,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本能的狡辩,完全装傻,甚至想试图借住周围群众的力量,不停的控诉我大逆不道。

    我也懒得和她辩解,划开手机,把吴达之前发我的照片调出来,“不说吧!”

    她倔强的梗着脖子,似乎在赌我下不了手。

    的确啊,放以前的苏文静,给一百个胆,都不可能把她怎么样,只是在听闻了乔江北所有的经历,我又怎么可能心软?

    “很、好!”我咬了咬牙,“既然你对我最爱的下手,那么今天,我同样拿走你最爱的!”

    “你敢!”沈碧云瞪眼。

    我毫不退让,“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我上前,还没等动手,吴达已经抢先一步,扯了沈碧云的胳膊,跟着余光一闪——

    那是一把极其锋利的瑞士军刀,手起刀落间,听见了沈碧云的惨叫。

    这一刻的吴达,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把玩着沾了血的军刀,幽幽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爱的应该就是这双手,十根指头,要是我一根根的都剁了,看你拿什么赌!”

    “啊啊,苏文静,你这个……”话没说完,吴达又举起来了军刀,吓得沈碧云两腿一伸,晕了.

    来之前,吴达应该是疏通过关系,在他抗着晕过的沈碧云,护着我大步离开赌场的时候,两侧的保安像是没看见一样,任我们畅通无阻。

    直到车里,吴达才告诉我,这家赌场,苏念深也有股份。

    我点了点头,正苦恼着该怎么弄醒沈碧云,吴达直接拿了军刀,又是半截手指下去,惨叫声中,告诉我说,“她那样对乔爷,所以,你现在不要劝我!”

    沈碧云因为疼痛醒来,一瞧手指,跟着又要晕。

    吴达哼了一声,又按住了无名指,隐意很明显,只要沈碧云再不说,下面就是她的无名指!

    沈碧云惊骇的开口,“不不不,不要,我我,我说……”

    -

    可能是我脸色不太好,在沈碧云说出地址后,吴达强行把我送回医院。

    表示对于那个姓沈的院长,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会给我和乔江北一个满意的交待。

    临产期逼近,刚才在赌场又是那样折腾,我这会肚子的确有些不舒服,沈碧云倒是识事务,表示可以当牛做马的伺候我做月子!

    抛开何妈不说,单单就是莫夫人早已经帮我请好育婴师和月嫂,哪里轮到她?

    就在她企图扯撕我的时候,被吴达一掌给劈晕在苏念深的跑车里,然后油门一踩,瞬间驶远……

    再回病房,两兄弟已经谈完。

    乔一凡指了指迷糊起来的乔江北,示意我去外面。

    我撑着腰,艰难的坐到长椅里,“怎么,打算谢我?”

    “苏文静……”一向高高在手上的乔一凡,居然结巴了,那一双和乔江北很是想象的眼眸,隐隐透着道道血丝,“他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告诉你?”看乔一凡摇头,我明白了,以乔江北的个性,会告诉他才怪。

    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我仿佛回到了那一片痛苦的记忆,甚至能感同身受的想象出,当时处于诊治中的乔江北,是怎么熬过每一个黎明和天黑。

    腹中即将出生的宝贝啊,仿佛感觉到了我这一刻的压抑和沉重,不停的刷着存在感。

    乔一凡听完后,整张斯文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你是说,陷害乔江北的主治医生,目前就在这?然后吴达这会正往那边赶?”

    我点了点头,乔一凡不知道有什么决定,扶我进病房的时候,忽然下身一热。

    我整个人像中了魔法一样,定住了,“乔一凡……”

    “怎么了?”乔一凡察觉到我不对,立马喊医生。

    我不知道是苏念深的原因,还是麦金医生的安排,四小时后,居然在乔江北隔壁的病房,帮我腾空。

    这个提前了三周多,迫不及待的看太阳的宝贝啊,这一晚差点没折磨死我。

    我怕乔江北担心,从两三个小时一次的阵痛,一直到五分钟一次,一声都没哼过。

    乔江北是后半夜过来的,当时距离他手术只剩下七个小时,明明我伪装的很好,表示不怎么疼,要他赶紧回去休息,他就是不肯。

    “苏文静!”向来淡然的乔江北,完全不再从容了,不停的追问我痛不痛,要是痛的话,可以咬他或是喊着医生,想打阵痛针。

    我不由得笑了,“我高冷的脑科教授。哪去了?”

    乔江北白了我一眼,“我又没生过孩子!”

    知道他这样的冷笑话,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可刚笑到一半的嘴角,因为突来的阵痛,我抑制不住的叫出声。

    乔江北更是焦急,“医生,护士!!”

    看着这样为我的男人,明明自己已经消瘦的不行,还推着轮椅来回的跑,眼角的泪,哗的落下: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肯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足够了!

    -

    天亮时分,麦金医生早早赶来。

    那时,我和乔江北双双换上无菌服,像同赴战场的战友,彼此躺在手推车上。

    侧过头,是骨瘦如紫的他,被护士推往1号手术室。

    而我,却是忍着阵痛,被推向妇产科。

    共同出发的一瞬,是他宽大的手,紧紧的握住我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双手。

    听到乔江北说,“文静,我的好姑娘,加油!”

    手术风险占八成的他,是这样红着双眼,用满是鼓励的眼神,要我坚强。

    我贪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泪水控制不住的哗哗往下流,“乔江北,记住我说的话,我和孩子在等你,不管上天还是入地,我……”

    话没说完,他手指抵在我唇边。

    分别推我们的护士,像是会意了什么,把两台手推车往中间凑了凑,一下子,拉近我和乔江北的距离。

    他几乎是颤抖的擦着我眼角的泪,“好!”

    “……”我笑着看他,用唇语一遍遍的重复着刚才的话,那一句‘我爱你’,我和他谁都没有开口。

    阵痛再一次来袭时,是他皮包骨的手指,一根根的滑落我指缝。

    我呼吸一紧,“乔江北!!”

    两台手推车相错,我高高的举起胳膊,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听到了‘哐’的一声,我从玻璃倒影中,看到是他那边的手术室门紧闭,开始漫长的手术。

    苏念深是在我抵达妇产科时,气喘吁吁的跑来。

    替我检查的医生说,已经开了八个骨缝,来不及和他多说,我随后也推进产房。

    在刺眼的吸顶灯光晕里,我好像看到了乔江北的影子:那一年,初遇时的大雨,那么磅礴,癔症复发的他又是那样的霸道……

    回忆中,产科医生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用力,再用力,对对,吸气,呼气,用力……”

    我一边机械的按医生的指示,去做着吸气、呼气和用力的动作,一边回忆着和乔江北所有的过往,滑水缓缓滑下来时,我‘啊’的一声——

    随后的喘息中,听医生说,“生了生了,孩子非常健康,很可爱,像你!”

    昏睡前,我笑了笑:这是一个属于乔江北的小情人。

    -

    再醒过来,我已经不在产妇,转回消化内科的病房。

    孩子因为需要进行24小时的监控,目前还在新生婴儿室,苏念深怕我紧张,硬是不让我去手术室那边,来回的奔走,和我通报那边的情况。

    这或许是我人生当中,最为漫长的一次等待。

    我不知道溶溶是怎么知道的,竟然在天黑的时候,急忙跑来。

    “苏文静!”看我好好的,喘着粗气的她,顿时松了口气,刚巧医生送孩子过来,那粉粉嫩嫩的样子啊,瞧得溶溶热泪盈眶。

    医院有专门的护工,她楞是大包大揽的,负担起照顾我和孩子的事宜。

    说真的,上次生小蘑菇的时候,我产后晕厥,倒是对清理工作没多少记忆,可这一次不同,最好的姐妹亲手帮我清理,我,我……

    溶溶翻白眼,“怎么,难为情了?”

    可不是怎么着,这么私密的地方,能不难为情啊!

    赶在我开口前,溶溶直言,“大不了,等你再帮我咯!”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我……啊!”这个色女,竟然开始袭胸了,还满口大道理的说,不能让干女儿没口粮!

    “敢情我的存在,就起着口粮的作用?”我躺在床边上,无力的哼哼着。

    溶溶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却下手的力道刚刚好。

    上一次没有奶水,我不敢保证这次有没有。

    正嬉闹着,是乔一凡敲门,“苏文静,手术成功了!”他大叫着,完全没了之前的冷静,“乔江北的手术,麦金医生说,非常的成功!”

    “真的?”我因为用力过猛,起到一半,当即惨叫了起来。

    跌回去,即使再疼,也是甜的:宝宝,你知道吗?爸爸手术成功了。

    对胃癌的患者来说,能手术,手术成功仅仅是成功的一小步,还有接下来五年的复发率。

    一般能熬过五年的,才算真真的过了危险期。

    乔江北身体本身就损伤的厉害,在icu室待到十月中旬,这才转到普通病房,当时我刚出月子,尽管身体还是很虚,倒可以抱着孩子,和他温馨独处一会。

    乔江北大概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软软的,不敢乱碰。

    我偷笑的问他,“叫什么名字,想过了没有?”

    “天意,乔天意!”乔江北声音刚落,是嚷嚷了好多次,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们囤聚的小蘑菇,在莫夫人和乔氏夫妇的带领下,一股脑的冲进病房。

    我没犹豫,对莫夫人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莫夫人激动的眼框里全是泪,一边擦着,一边拉着我,抖着唇还没开口,就听乔江北也跟着叫了一声妈,她感动的完全吐不出字,不是拼命的点头。

    乔江北低笑,“文静,带妈去休息休息。”

    我知道乔氏夫妇和乔江北,算起来已经11个月没见,听上去是不足一年,实际相隔生与死的鸿沟,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就带着莫夫人离开。

    乔一凡因为公司有事,基本把我们的安全,全部交给吴达。

    在我出院后,吴达就近找了一家月子中心,休养之余,又可以照顾乔江北。

    乔江北真正的出院,是十月底。

    那一天,医院上空的天,蔚蓝又多彩。

    白云半隐在朝霞中,像是无言的欢庆和祝福,劫后余生的笑意,别提有多么爽朗。

    回暮城前,我和乔江北特意拜访了麦金医生。

    苏念深因为地盘的原因,暂时没露面,倒是在登机前,打电话相送。

    飞机起飞的一瞬,看着外面的天,我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当真是来时的心情,有多么压抑,返回的心情就有多轻松。

    近三个月的美国之行,除了乔江北,其他人全部瘦了。

    可能是水肿和激素,乔江北看起来,像充了气的气球,总是照镜子问我,“气色怎么样?”

    其实我知道,他是傲娇的想听我夸奖呢。

    我白了一眼,“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

    话没说完,乔江北竟然不顾前排的家人,两手已经直奔我胸前,那里因为乔天意充足的‘口粮’而挺立不说,只要靠近就有一股淡淡的奶气。

    他坏坏的嗅着,“好姑娘,你说得一点都不错,真的是白白嫩嫩的。”

    他耍赖的靠在我肩头,爪子在我衣服里,太不安分。

    我忽然生出一个不能直视的画面,捂着嘴告诉他,“好疼,又满了,怎么办?”

    “满了?”乔江北怔了怔,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想抱乔天意的时候,被我拦住,“她睡了,你不要打扰她!”

    “那怎么办?”月子期间的相处,他知道,涨了会很难受。

    我指了指他略有些干裂的唇,雷死人不偿命的说,“你来,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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