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静寂之地的染血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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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的不幸
一触即发的事态
不知者……
配点（罪）
不知何时，窗外的天气变得阴沉起来，那本该挥洒阳光的烈日被厚实云层深深地藏起，曾经耀眼的蔚蓝色天空也发生变化，如同被脏抹布浸过的污水似的浑浊不堪。
阴天总是让空气变得浑浊，那压抑的闷风可称不上是凉爽，灰色狂风的气息在屋外行道树跟灌木丛之间徘徊，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接近于傍晚的黑暗终究是开始蚕食这个世界，光阴罹难。
站在阳台的茉莉发出叹息，她在拒绝了其他人品尝美酒的邀请之后朝着出口走去，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剩下的便是属于茉莉的自由活动时间。
二次会议不过是针对既定计划的细节完善，纵然提出某些不同的看法，茉莉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左右他们的最终决定，如果有需要的话在这之后看会议的重播好了。
其实在茉莉离开之前，像是冰城栗子那样的人早已提前告别此次会议，对于他们而言接下来是权力者们抒发一己之见的时间；比起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他们更加愿意把时间花费在有用的地方。
的确如此，人们总是会在意自己目前拥有的东西，可不会伟大到天天关注别人的生活，特别是一群以利益为中心的权势者。
这并非是对他们的控诉，也不是在嘲讽他们毫无怜悯之心，正因为他们的做法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太过正确，茉莉才会感到讽刺；真正的合作、真正的理解到底是什么呢？种族不同就一辈子无法相信对方了吗？
回想起亚辉为自己做的一切，茉莉认为自己有能力实现那个不可能，不过在那之前得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才对。
可是在到达一楼出口的时候，提起裙子加快脚步的茉莉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手里提着的郡姆酒早已变得空荡荡的了。
“尊敬的莫瑞斯女王殿下，之前一直想要跟你单独谈谈可是没有找到机会，不知道现在是否有这个空闲时间？如果有急事的话之后再说也行。”
名为伊东·希伯特利的主教请求谈话，茉莉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她默认谈话跟亚辉有关。
茉莉深知眼前这名主教跟亚辉的关系，或许可以看做父子，也可以看做关系很好的师徒，总而言之不算是亚辉的外人。
既然不是亚辉的外人，身为亚辉未婚妻的茉莉也不会把他当作外人，谈一谈也没有什么坏处。
为此茉莉提前用终端发送信息给外出的萨巴斯，之后跟随伊东主教朝着旅馆的隐秘场所走去。
说是隐秘场所也有些不太恰当，因为位于缘侧的小花园里面还有裁剪花草的工作人员，几名服务生还特地为两个人准备了一点点下酒菜，茉莉认为是伊东主教吩咐的。
由于已经吃过很多也很了很多，不想要过度吸收卡路里的茉莉并未品尝那看似美味的点心，反倒是伊东主教频繁品尝起来。
“失礼了，茉莉大人你来到此处的目的恐怕不只是为了交易吧，可惜的是那个臭小子现在不在地球，要不然我非要把他绑过来见你。”
“不需要那么做，我可不想强迫亚辉大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呢；伊东主教，请问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亚辉大人遇到危险了吗？”
“无须担心，那小子现在过得很好，不过从时间点来看，他多半是要登陆距离大型空间站【Zous】最近的两颗人造星球中的一颗了吧，去执行他要完成的侦察任务。”
“侦察任务？果然那些包围【Zous】空间站的恶徒们会在最近的地方补充物资，不过直接去调查真的好吗？万一被敌人发现并且识破身份的话……距离【Zous】很近的星球意味着距离那些叛教者、宇宙海盗也很近，总觉得会有一定风险。”
茉莉可不希望亚辉遇到危险，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喝着酒的伊东对于茉莉的分析表示赞同，把筷子放在一边的他慢慢地说道
“没有风险的安全任务可无法改变局面，若是年轻的我一定也会随他一起朝着前线出发吧，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伊东主教看着茉莉，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
“之前我碰到了一点麻烦，行动也随之变得不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亚辉也是迫于无奈；更加重要的是……上面的人认为亚辉有很大的作用，即便我把他留在身边，迟早也会被调遣出去，所以……”
“所以您提前给了亚辉大人一个任务么？”
“没错，只要那小子有了任务，便不用听从上面的安排，仍旧可以在我的指挥下行动，问题是他那‘神之子’的身份迟早会招来灾难吧。”
茉莉听说银河修道院最近有一艘援助舰船朝着宇宙出发了，她认为亚辉就在其中。
“莫瑞斯的女王大人，你是一个国家、一个星球的统治者，要是你可以采取行动的好，用确实的手段来给予叛教者制裁，我相信其他人也都会真正的动起来。”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
很明白，可是茉莉作为一个领导者，身上也有很多束缚。
宣战的后果很严重，兵力、开支、条约、隐患、敌人，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慢慢思考、侦查；莫瑞斯人可不是整天把荣耀跟信仰挂在嘴边的种族，他们强韧却又敏感，不会无缘无故卷入麻烦当中。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了茉莉跟亚辉的婚约，若是她直接出手，必定会遭到反对。
“很抱歉，现在的我有心无力；虽然听上去很可笑，不过大义名分在这个时候尤为重要……”
茉莉不打算透露更多她自己的想法，哪怕是眼前这位关心亚辉的主教。
用自己的手段、不拐弯抹角的手段解决亚辉碰到的危机，那便是茉莉的最终目的，至于方法……
“耽搁你的时间了啊，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联系我。还有就是最近不要乘坐地铁，前几日有地铁被袭击的事件发生，炸弹使得一部分地轨毁坏，目前还在重建当中。”
“感谢您的提醒。”
茉莉说完后接着问道
“请问亚辉大人最近的现状如何了？他那边的信号终端经过了加密处理，让我无法联系上。”
“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即将登陆人造星球，出现了问题我也会告诉你的，作为关心那个臭小子的笨蛋呢。”
“谢谢……顺带一提我可不是笨蛋哦，我也会想办法给予亚辉大人帮助。”
“看我说了什么啊，真是失礼了。”
茉莉临走前给伊东主教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不过我……的确有点笨蛋呢。”
————
茉莉跟伊东主教谈话结束后与萨巴斯他们汇合。
“先上车再说，我们要离开这里，茉莉大人若是需要换衣服的话……”
“不用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位于停车场等候的萨巴斯点点头，四名护卫中的一人负责开车，一行六人离开了由银河修道院经营的酒店。
啪嗒，萨巴斯把一个小小的圆球状物体放在茉莉面前，该物体被撬开，里面是精密的电子线路和机械零件。
“这个是信号追踪器，并且带有窃听跟隐形功能，好在这东西的功耗很大，若不是因为它自动降低隐形效率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毕竟是产自布兰特的玩意儿。”
“意思是那些暴动者、反叛人已经混入到这里来了？”
“或许是卧底干的，也可能是某些商会，亦或者作为主办方的银河修道院，不管结果如何，对方都想要弄清楚我们的动向。”
“想要监视我们啊，看来计划得提前才行呢。”
车辆驶入大道，开始加快速度，争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在观察者。
茉莉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银河修道院那边做的，可他们若是想要跟自己合作，应该不会采取如此遭人误会的手段才对。
“其他人的车辆上也有同种规格的追踪器，我已经把这些信息匿名发送给了他们，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
“也是呢，贸然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刺激到那些家伙。”
茉莉打算速度执行计划，在这之前必须搞点事情，引发点矛盾与冲突。
这个时候天空中下起了雨，窗外是被乌云完全覆盖的天空，惊雷接连不断地产生，仿佛在对着大地发出咆哮。
哗啦啦！！雨声在进入隧道后消失不见，茉莉看着被打湿的车玻璃，很快便被离心力甩走，留下一点点不明显的水渍痕迹。
“萨……”
刚想要说出‘萨巴斯’三个字，本来是打算让他去调查最近的袭击事件的茉莉发言被突然的崩塌打断！
是地面崩塌了！位于隧道内的车辆朝着下方坠落！各处响起悲鸣，茉莉也瞬间被人抓住！
护卫跟萨巴斯将茉莉围在中间，乘坐的车辆在坠落的同时翻滚了一圈，宛如不受控制的足球，不是朝着球门前进，而是狠狠地落在地面之上！
碎石不断砸落着坚硬的车门跟车窗，汽车警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叫个不停，偶尔还会有石块跟车辆砸落下来；那缺口就像是吞噬星辰的黑洞，持续着这场意外。
不，这个真的是意外吗？
脑袋昏沉的茉莉清醒过来，摇摇晃晃的她从萨巴斯怀中爬出，并且把他跟拖到了车外。
“萨巴斯！萨巴斯！没事吧！”
年迈的蟑螂种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晕了过去。
拜车辆的坚硬跟萨巴斯、护卫们的保护所赐，茉莉仅仅是受了轻伤，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不知名的路人、商人的车辆在重石的砸压下变得破烂无比，甚至有的燃起大火，散发出一股烧焦的恶臭味。
这时钢铁扭曲的吱嘎声在身后响起，茉莉看到三名护卫在车身扭曲的废墟当中缓慢爬出来，每个人头上和手臂附近都有不同程度的刮伤。
“你们没事就好，等等，还有一个人呢？”
“茉莉大人，你跟萨巴斯大人必须离开这里，至于他……已经不行了。”
驾驶位的空间完全扭曲，恐怕里面的人早已变成了破碎、扁平的尸体，不存在任何活动的迹象。
茉莉想了想。
“我们走吧，去找救援的人，要把他的尸体抬出来才行，必须让他回到故乡安葬。”
护卫们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后由一个人把萨巴斯背起来，其他两人在前方开路，说明自己不需要帮助的茉莉则是走在队伍中间。
莫瑞斯的千名皇家卫兵现在正在旗舰附近驻扎待命，茉莉打算联系他们，可终端的信号却被阻隔。
已经大致上可以知道这是一场袭击事件。
“这里是地铁的路线上吗？”
“回禀茉莉大人，此处是近日停用的地铁线路，前方的地下站台发生过爆炸事件，本该在维修才对。”
“或许那些袭击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啊，为了在地下对我们发动袭击。”
茉莉警惕地看着四周，由于看不到前方的出口，意味着这条封锁线路还很长。
等到穿过了位于地下的十字路口后，位于前方的护卫停了下来。
“茉莉大人，前方有人。”
“嗯？”
“好像是别的遇难者。”
护卫此话一出，茉莉率先跑了过去。
是一群人，一群倒在铁轨四周，浑身染血的人。
“咳咳………”
还活着！茉莉跑到靠在墙壁上的女性面前，等到将对方抱起来之后，才发现是先前有过几次交流的人类种冰城·栗子。
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不是在刚才的隧道遇难的……
其他地方也发生了袭击事件么？！而这些人……就是先行离开会议的人？
“你……是……莫瑞，斯的……”
“别说话。”
冰城的腹部有一个很大的口中，手臂跟腿部也都有刀伤，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我会救你们的。”
茉莉撕下染血的长裙，代替绷带给冰城包扎，没办法，目前她没有干净的医疗道具。
“去找人！！速度点！！！”
“茉莉大人，我们必须先行离开这里，因为太危险了，那群袭击者肯定……”
“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
一名护卫只身朝着前方的通道跑去，包括茉莉在内的人则是开始了救援行动。
暗流涌动的不幸
一触即发的事态
不知者……
配点（罪）
不知何时，窗外的天气变得阴沉起来，那本该挥洒阳光的烈日被厚实云层深深地藏起，曾经耀眼的蔚蓝色天空也发生变化，如同被脏抹布浸过的污水似的浑浊不堪。
阴天总是让空气变得浑浊，那压抑的闷风可称不上是凉爽，灰色狂风的气息在屋外行道树跟灌木丛之间徘徊，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接近于傍晚的黑暗终究是开始蚕食这个世界，光阴罹难。
站在阳台的茉莉发出叹息，她在拒绝了其他人品尝美酒的邀请之后朝着出口走去，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剩下的便是属于茉莉的自由活动时间。
二次会议不过是针对既定计划的细节完善，纵然提出某些不同的看法，茉莉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左右他们的最终决定，如果有需要的话在这之后看会议的重播好了。
其实在茉莉离开之前，像是冰城栗子那样的人早已提前告别此次会议，对于他们而言接下来是权力者们抒发一己之见的时间；比起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他们更加愿意把时间花费在有用的地方。
的确如此，人们总是会在意自己目前拥有的东西，可不会伟大到天天关注别人的生活，特别是一群以利益为中心的权势者。
这并非是对他们的控诉，也不是在嘲讽他们毫无怜悯之心，正因为他们的做法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太过正确，茉莉才会感到讽刺；真正的合作、真正的理解到底是什么呢？种族不同就一辈子无法相信对方了吗？
回想起亚辉为自己做的一切，茉莉认为自己有能力实现那个不可能，不过在那之前得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才对。
可是在到达一楼出口的时候，提起裙子加快脚步的茉莉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手里提着的郡姆酒早已变得空荡荡的了。
“尊敬的莫瑞斯女王殿下，之前一直想要跟你单独谈谈可是没有找到机会，不知道现在是否有这个空闲时间？如果有急事的话之后再说也行。”
名为伊东·希伯特利的主教请求谈话，茉莉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她默认谈话跟亚辉有关。
茉莉深知眼前这名主教跟亚辉的关系，或许可以看做父子，也可以看做关系很好的师徒，总而言之不算是亚辉的外人。
既然不是亚辉的外人，身为亚辉未婚妻的茉莉也不会把他当作外人，谈一谈也没有什么坏处。
为此茉莉提前用终端发送信息给外出的萨巴斯，之后跟随伊东主教朝着旅馆的隐秘场所走去。
说是隐秘场所也有些不太恰当，因为位于缘侧的小花园里面还有裁剪花草的工作人员，几名服务生还特地为两个人准备了一点点下酒菜，茉莉认为是伊东主教吩咐的。
由于已经吃过很多也很了很多，不想要过度吸收卡路里的茉莉并未品尝那看似美味的点心，反倒是伊东主教频繁品尝起来。
“失礼了，茉莉大人你来到此处的目的恐怕不只是为了交易吧，可惜的是那个臭小子现在不在地球，要不然我非要把他绑过来见你。”
“不需要那么做，我可不想强迫亚辉大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呢；伊东主教，请问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亚辉大人遇到危险了吗？”
“无须担心，那小子现在过得很好，不过从时间点来看，他多半是要登陆距离大型空间站【Zous】最近的两颗人造星球中的一颗了吧，去执行他要完成的侦察任务。”
“侦察任务？果然那些包围【Zous】空间站的恶徒们会在最近的地方补充物资，不过直接去调查真的好吗？万一被敌人发现并且识破身份的话……距离【Zous】很近的星球意味着距离那些叛教者、宇宙海盗也很近，总觉得会有一定风险。”
茉莉可不希望亚辉遇到危险，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喝着酒的伊东对于茉莉的分析表示赞同，把筷子放在一边的他慢慢地说道
“没有风险的安全任务可无法改变局面，若是年轻的我一定也会随他一起朝着前线出发吧，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伊东主教看着茉莉，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
“之前我碰到了一点麻烦，行动也随之变得不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亚辉也是迫于无奈；更加重要的是……上面的人认为亚辉有很大的作用，即便我把他留在身边，迟早也会被调遣出去，所以……”
“所以您提前给了亚辉大人一个任务么？”
“没错，只要那小子有了任务，便不用听从上面的安排，仍旧可以在我的指挥下行动，问题是他那‘神之子’的身份迟早会招来灾难吧。”
茉莉听说银河修道院最近有一艘援助舰船朝着宇宙出发了，她认为亚辉就在其中。
“莫瑞斯的女王大人，你是一个国家、一个星球的统治者，要是你可以采取行动的好，用确实的手段来给予叛教者制裁，我相信其他人也都会真正的动起来。”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
很明白，可是茉莉作为一个领导者，身上也有很多束缚。
宣战的后果很严重，兵力、开支、条约、隐患、敌人，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慢慢思考、侦查；莫瑞斯人可不是整天把荣耀跟信仰挂在嘴边的种族，他们强韧却又敏感，不会无缘无故卷入麻烦当中。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了茉莉跟亚辉的婚约，若是她直接出手，必定会遭到反对。
“很抱歉，现在的我有心无力；虽然听上去很可笑，不过大义名分在这个时候尤为重要……”
茉莉不打算透露更多她自己的想法，哪怕是眼前这位关心亚辉的主教。
用自己的手段、不拐弯抹角的手段解决亚辉碰到的危机，那便是茉莉的最终目的，至于方法……
“耽搁你的时间了啊，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联系我。还有就是最近不要乘坐地铁，前几日有地铁被袭击的事件发生，炸弹使得一部分地轨毁坏，目前还在重建当中。”
“感谢您的提醒。”
茉莉说完后接着问道
“请问亚辉大人最近的现状如何了？他那边的信号终端经过了加密处理，让我无法联系上。”
“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即将登陆人造星球，出现了问题我也会告诉你的，作为关心那个臭小子的笨蛋呢。”
“谢谢……顺带一提我可不是笨蛋哦，我也会想办法给予亚辉大人帮助。”
“看我说了什么啊，真是失礼了。”
茉莉临走前给伊东主教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不过我……的确有点笨蛋呢。”
————
茉莉跟伊东主教谈话结束后与萨巴斯他们汇合。
“先上车再说，我们要离开这里，茉莉大人若是需要换衣服的话……”
“不用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位于停车场等候的萨巴斯点点头，四名护卫中的一人负责开车，一行六人离开了由银河修道院经营的酒店。
啪嗒，萨巴斯把一个小小的圆球状物体放在茉莉面前，该物体被撬开，里面是精密的电子线路和机械零件。
“这个是信号追踪器，并且带有窃听跟隐形功能，好在这东西的功耗很大，若不是因为它自动降低隐形效率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毕竟是产自布兰特的玩意儿。”
“意思是那些暴动者、反叛人已经混入到这里来了？”
“或许是卧底干的，也可能是某些商会，亦或者作为主办方的银河修道院，不管结果如何，对方都想要弄清楚我们的动向。”
“想要监视我们啊，看来计划得提前才行呢。”
车辆驶入大道，开始加快速度，争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在观察者。
茉莉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银河修道院那边做的，可他们若是想要跟自己合作，应该不会采取如此遭人误会的手段才对。
“其他人的车辆上也有同种规格的追踪器，我已经把这些信息匿名发送给了他们，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
“也是呢，贸然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刺激到那些家伙。”
茉莉打算速度执行计划，在这之前必须搞点事情，引发点矛盾与冲突。
这个时候天空中下起了雨，窗外是被乌云完全覆盖的天空，惊雷接连不断地产生，仿佛在对着大地发出咆哮。
哗啦啦！！雨声在进入隧道后消失不见，茉莉看着被打湿的车玻璃，很快便被离心力甩走，留下一点点不明显的水渍痕迹。
“萨……”
刚想要说出‘萨巴斯’三个字，本来是打算让他去调查最近的袭击事件的茉莉发言被突然的崩塌打断！
是地面崩塌了！位于隧道内的车辆朝着下方坠落！各处响起悲鸣，茉莉也瞬间被人抓住！
护卫跟萨巴斯将茉莉围在中间，乘坐的车辆在坠落的同时翻滚了一圈，宛如不受控制的足球，不是朝着球门前进，而是狠狠地落在地面之上！
碎石不断砸落着坚硬的车门跟车窗，汽车警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叫个不停，偶尔还会有石块跟车辆砸落下来；那缺口就像是吞噬星辰的黑洞，持续着这场意外。
不，这个真的是意外吗？
脑袋昏沉的茉莉清醒过来，摇摇晃晃的她从萨巴斯怀中爬出，并且把他跟拖到了车外。
“萨巴斯！萨巴斯！没事吧！”
年迈的蟑螂种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晕了过去。
拜车辆的坚硬跟萨巴斯、护卫们的保护所赐，茉莉仅仅是受了轻伤，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不知名的路人、商人的车辆在重石的砸压下变得破烂无比，甚至有的燃起大火，散发出一股烧焦的恶臭味。
这时钢铁扭曲的吱嘎声在身后响起，茉莉看到三名护卫在车身扭曲的废墟当中缓慢爬出来，每个人头上和手臂附近都有不同程度的刮伤。
“你们没事就好，等等，还有一个人呢？”
“茉莉大人，你跟萨巴斯大人必须离开这里，至于他……已经不行了。”
驾驶位的空间完全扭曲，恐怕里面的人早已变成了破碎、扁平的尸体，不存在任何活动的迹象。
茉莉想了想。
“我们走吧，去找救援的人，要把他的尸体抬出来才行，必须让他回到故乡安葬。”
护卫们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后由一个人把萨巴斯背起来，其他两人在前方开路，说明自己不需要帮助的茉莉则是走在队伍中间。
莫瑞斯的千名皇家卫兵现在正在旗舰附近驻扎待命，茉莉打算联系他们，可终端的信号却被阻隔。
已经大致上可以知道这是一场袭击事件。
“这里是地铁的路线上吗？”
“回禀茉莉大人，此处是近日停用的地铁线路，前方的地下站台发生过爆炸事件，本该在维修才对。”
“或许那些袭击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啊，为了在地下对我们发动袭击。”
茉莉警惕地看着四周，由于看不到前方的出口，意味着这条封锁线路还很长。
等到穿过了位于地下的十字路口后，位于前方的护卫停了下来。
“茉莉大人，前方有人。”
“嗯？”
“好像是别的遇难者。”
护卫此话一出，茉莉率先跑了过去。
是一群人，一群倒在铁轨四周，浑身染血的人。
“咳咳………”
还活着！茉莉跑到靠在墙壁上的女性面前，等到将对方抱起来之后，才发现是先前有过几次交流的人类种冰城·栗子。
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不是在刚才的隧道遇难的……
其他地方也发生了袭击事件么？！而这些人……就是先行离开会议的人？
“你……是……莫瑞，斯的……”
“别说话。”
冰城的腹部有一个很大的口中，手臂跟腿部也都有刀伤，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我会救你们的。”
茉莉撕下染血的长裙，代替绷带给冰城包扎，没办法，目前她没有干净的医疗道具。
“去找人！！速度点！！！”
“茉莉大人，我们必须先行离开这里，因为太危险了，那群袭击者肯定……”
“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
一名护卫只身朝着前方的通道跑去，包括茉莉在内的人则是开始了救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