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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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上，一艘渔船正拖着一道渔网慢慢行驶，两道白色的波浪被小船剪开，渐渐融入到更远的海面。
渔船上没有帆，此时能在海上行驶依靠的全是渔船尾部的一个奇怪的装置。
它整体呈梭形，看上去浑然一体，并没有什么机械结构，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它表面铭刻着细密的微小符文，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正是这些符文才让它能够破开水浪，给小船提供强劲的动力。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名为“符文”的力量。没人知道这些符文来自哪里，它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有可能找到一块铭刻着符文的梭形石板。
有人通过将符文铭刻入自己的身体而获得了奇异的力量，强大者甚至拥有着单人毁灭城市的威能。
而随着人们对符文的研究不断深入，更多符文的神奇用法被渐渐发掘，此时维罗二人使用的符文渔船就是其中一种。
这是学者通过拆解原生符文得到衍生符文，再将特定的大量衍生符文铭刻在器具上，就让这些器具也拥有了神奇的能力。这些符文器种类之多，比起维罗前世的科技世界也不遑多让。
甚至维罗听说，在遥远的秘法师之国奥古斯，还存在着类似于互联网络和飞机的巨型符文器，但那就不是维罗一个渔民能接触到的了。
可以说，符文的力量已经渗入到了浩拉泽大陆的方方面面，几乎所有人都离不开他，就如同维罗前世的世界无法离开科技一样。
“哥，你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么？”海洛尔弗手拿鱼叉，坐在渔船边上。“就算不去夏国和礁石迷宫，别的国家想想办法总能去看看的吧。”
维罗娴熟的将渔网从海中拉出，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隆起精炼的肌肉弧度，他回头看了一眼海洛尔弗，笑道：
“怎么，想去巴斯卡尔看看？”
海洛尔弗嘿嘿笑了一声，连忙过来帮忙。
“渔老爹不是说我的血脉和可能来自巴斯卡尔嘛，哥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世吗？”
“巴斯卡尔那么大，你被渔老爹捡来的时候身上啥都没有，去了也是白去。”
维罗不知道渔老爹是怎么判断出这一点的，可能是根据海洛尔弗的外貌？毕竟在千城之地确实很少见到这样浅栗色的瞳孔和偏褐色的头发。
“那也得去了才知道嘛。”海洛尔弗撸起袖子，和维罗一起分拣起了渔网中的海鱼，“哥，你这一网可以啊。螺纹鱼、海鳅鱼、带眉鱼……竟然还有几条哲布鱼，这玩意近海可少见。”
“多亏了今天天气好。”维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你来放几网，我休息休息。”
“好嘞。”
维罗的渔船并不大，因为渔老板虽然捕鱼技术了得，却似乎不喜欢热闹。捕鱼十几年，能用的伙计也只有维罗二人，大型的渔船买了也用不了。
所以渔船也并没有太过深入海里，多放了几次网之后二人的船上已经快要被堆满了。
“小海，停一下。”维罗突然拉住了想要再次放网的海洛尔弗。
“怎么了哥？”
“不对劲。”维罗捡起地上的一条小鱼，皱起了眉头，“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数目，咱们捉到的哲布鱼数量有点不对劲。”
“我本来以为只是有几条哲布鱼碰巧顺着海流跑过来了，可现在他们的数量有点太多了。”
海洛尔弗看了眼船上，哲布鱼的数量确实很不正常，他神色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刚下过暴雨，鱼比较燥的缘故？”
“最好是这样。”维罗起身看向更深的海面，“就怕是有东西把他们吓过来了。”
二人的船不大，万一遇到什么大型鱼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
“好，我去掉头。”
海洛尔弗跑到船头的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符文阵，就在符文器动力变化的时候他拉过舵盘，于是渔船便划过一个弧线，向渔港的方向驶去。
见到维罗一脸凝重的走到船边观察着海面，海洛尔弗出声道：“没事啦哥，大型鱼类一般不会到离城市这么近的地方来的。”
“还是小心点吧。”维罗已经把鱼叉拿在了手中，“嗯？那是什么？”
只见渔船后面，一块海域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水下一样！
“不对，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海洛尔弗脸色一滞，顿时哭笑不得：“不是吧，我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还是个大家伙。”眼角瞥到侧边海面下的那一抹巨大的阴影，海洛尔弗也不敢怠慢，将符文船的速度拉到了最快，“哥，怎么办？”
“你继续加速，我扔点鱼下去，看能不能把这家伙引走。”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啦，再快引擎估计就报废了！”
维罗一连往远处的海面扔下了三大堆海鱼，回道：“嘿……这个体型的大家伙，反正被他撞到了船也得报废，还不如糟蹋在咱俩手里。”
“那可就不怪我啦。”
海洛尔弗嘴角上扬，手指在符文操纵台上迅速连点，另一只手死死地把控住舵盘。
只是一瞬间！符文船的速度便飙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船头猛然扬起，在一个被符文引擎打出的巨大浪花推动下跃至空中，连打数个水漂后才重新在海面上正常行驶了起来。
符文船两边破开的海水交接成巨浪，宛如两道白色的巨翅推动着符文船远去。
维罗扶住船边，用手挡住被海风吹得乱飞的刘海，在符文船打穿海浪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在海面下吞吃鱼群的庞然大物！
“是齿鲨么？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近海？”
渔船进入稳定行驶后，海洛尔弗开口问道：“齿鲨？成年了没有？”
“应该没有，但是看它的体型，已经有八九米了。”
“嘿，快比咱们的船大了。”
维罗依旧观察着身后的海面：“贡品都交过了，这畜生……可别不给面子啊。”
“唉，这一趟的收获，至少一半都糟蹋进去了。”海洛尔弗额前的碎发在海风中飘扬，虽然在叹气，但神色中却没看到丝毫沮丧，反而嘴角挂着畅意的笑容。
“开你的船。”
渐渐地，黑影从维罗的视野中消失，二人的航程重新变得平静。
当渔港的海岸线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符文引擎突然一阵蓝光连闪，然后渔船的速度陡然间降了下来。
“怎么了？”
“应该是动力不足了”海洛尔弗在操纵台上连点了几下，叹了口气，“不过我们的运气还好，引擎没有报废，回去找人维修一下应该还能用。”
维罗收回向后瞭望的目光，回道：“那还好一些，也不知道出一趟海的收入还不知道能不能够维修的。等修好之后咱们换个方向出海吧，这一块海域这几天先不要来了。”
他们的船就是一艘普通的十米级的小船，借助符文器的便利达到了刚才的速度，没散架已经可以说是谢天谢地了。
“好嘞。”海洛尔弗又操纵了一下符文台，“也别太担心啦哥，齿鲨跑到近海毕竟是偶然情况，要不了几天它肯定就自己回去了。”
“希望如此吧。”维罗坐到船尾，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眼角的海面下却突然浮现出一抹黑影！
不等维罗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鲨鱼从渔船下方猛然破开水面，巨大的冲撞力正面灌入船体，木质的船身根本承受不住，在一声巨大的爆响中被撞出了一个豁口！
齿鲨的巨口从维罗眼前掠过，他几乎能看清那一排排锋利而尖锐的牙齿上闪烁的寒芒！
渔船上成堆的海鱼也在这一撞中泼洒开来，噼里啪啦的落入水中，又或者落入齿鲨的口中。
还是那头齿鲨！它还没走！
“哥！”慌忙稳住身形的海洛尔弗一把抄起手边的鱼叉，就要快步向维罗走过来。
“别过来！”
维罗连忙出声阻止，果然，就在海洛尔弗脚步顿住的下一瞬间，一只巨口再次破水而出，渔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四分五裂成了无数的碎块。
“小海，你没事吧？”
“没事，哥，我这就过来。”虽然渔船已经四分五裂，但踩着海上漂浮的木板冲到维罗身边对海洛尔弗来说不成问题。
“等一下。”维罗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刚才齿鲨又一次袭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鱼叉拿在了手中。
海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除了漂浮在四周的木船残骸外，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维罗知道，那头贪婪的齿鲨绝对还没走！
二人都已经稳住了身形，但海洛尔弗的心跳却宛如最顶级的符文引擎一样快速跳动了起来，那声音大到相隔数米的维罗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对……那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
维罗舔了舔嘴唇，掌心沁出细汗，让鱼叉在手中暗暗打滑，但身体奔流的鲜血中涌动的力量却死死地握住了这柄凶器。
原来自己的身体这么年轻啊……
就算是渔老爹生气时让他们做的单臂连续负重无休息零忍耐快速高频多组倒立俯卧撑都没有让他的身体这么兴奋过。
“那头齿鲨只能攻击我们其中的一个人。”维罗看向海洛尔弗，“我们杀死他的机会只会出现在它跃出水面的时候。所以……”
“所以，首先被攻击的那个人，就是鱼饵！”海洛尔弗接过话，脸上浮现出笑容。
“所以到时候你可别……”维罗话音未落，他脚下的水面就鼓起了一个水包，这让维罗脸色一变。
嘭！
海水从齿鲨巨大的嘴角坠落回海面，但齿鲨预想中的鲜血却并没有落入它口中。
维罗早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就果断的高高跃起，但齿鲨冲出水面的高度超过了维罗的预料，眼看着自己就要重新落入还在上升的齿鲨口中，维罗思维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在空中扭动身躯，维罗以一个近乎怪异的姿势一脚踩在了齿鲨的鼻尖上，借力跳起的同时手中的鱼叉穿过空中的水花，径直刺入了鲨鱼的眼睛中！
啊诶——！！
齿鲨撕裂般的惨叫冲入了维罗的耳朵，吃痛之下，齿鲨扭动身体就想落回海水中，却不知一个身影早已跃到它的身下。
“死吧！”
海洛尔弗大吼，手中的鱼叉化作一抹狭长的银光，倏然没入齿鲨身侧的腮裂！
嗵！嗵！嗵！
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完成，随着三道落水的声音响起，海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哗啦啦……
这次破水而出的却不再是那个庞大的身影。
维罗爬上一块尚算完好的木船残骸，紧张的神色在看到另一个浮出水面的人影后悄然褪去。
又过了一会，一具巨大的尸体浮出水面，其身上的两柄鱼叉闪烁着斑驳的银光。
平静的海面上，一艘渔船正拖着一道渔网慢慢行驶，两道白色的波浪被小船剪开，渐渐融入到更远的海面。
渔船上没有帆，此时能在海上行驶依靠的全是渔船尾部的一个奇怪的装置。
它整体呈梭形，看上去浑然一体，并没有什么机械结构，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它表面铭刻着细密的微小符文，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正是这些符文才让它能够破开水浪，给小船提供强劲的动力。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名为“符文”的力量。没人知道这些符文来自哪里，它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有可能找到一块铭刻着符文的梭形石板。
有人通过将符文铭刻入自己的身体而获得了奇异的力量，强大者甚至拥有着单人毁灭城市的威能。
而随着人们对符文的研究不断深入，更多符文的神奇用法被渐渐发掘，此时维罗二人使用的符文渔船就是其中一种。
这是学者通过拆解原生符文得到衍生符文，再将特定的大量衍生符文铭刻在器具上，就让这些器具也拥有了神奇的能力。这些符文器种类之多，比起维罗前世的科技世界也不遑多让。
甚至维罗听说，在遥远的秘法师之国奥古斯，还存在着类似于互联网络和飞机的巨型符文器，但那就不是维罗一个渔民能接触到的了。
可以说，符文的力量已经渗入到了浩拉泽大陆的方方面面，几乎所有人都离不开他，就如同维罗前世的世界无法离开科技一样。
“哥，你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么？”海洛尔弗手拿鱼叉，坐在渔船边上。“就算不去夏国和礁石迷宫，别的国家想想办法总能去看看的吧。”
维罗娴熟的将渔网从海中拉出，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隆起精炼的肌肉弧度，他回头看了一眼海洛尔弗，笑道：
“怎么，想去巴斯卡尔看看？”
海洛尔弗嘿嘿笑了一声，连忙过来帮忙。
“渔老爹不是说我的血脉和可能来自巴斯卡尔嘛，哥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世吗？”
“巴斯卡尔那么大，你被渔老爹捡来的时候身上啥都没有，去了也是白去。”
维罗不知道渔老爹是怎么判断出这一点的，可能是根据海洛尔弗的外貌？毕竟在千城之地确实很少见到这样浅栗色的瞳孔和偏褐色的头发。
“那也得去了才知道嘛。”海洛尔弗撸起袖子，和维罗一起分拣起了渔网中的海鱼，“哥，你这一网可以啊。螺纹鱼、海鳅鱼、带眉鱼……竟然还有几条哲布鱼，这玩意近海可少见。”
“多亏了今天天气好。”维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你来放几网，我休息休息。”
“好嘞。”
维罗的渔船并不大，因为渔老板虽然捕鱼技术了得，却似乎不喜欢热闹。捕鱼十几年，能用的伙计也只有维罗二人，大型的渔船买了也用不了。
所以渔船也并没有太过深入海里，多放了几次网之后二人的船上已经快要被堆满了。
“小海，停一下。”维罗突然拉住了想要再次放网的海洛尔弗。
“怎么了哥？”
“不对劲。”维罗捡起地上的一条小鱼，皱起了眉头，“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数目，咱们捉到的哲布鱼数量有点不对劲。”
“我本来以为只是有几条哲布鱼碰巧顺着海流跑过来了，可现在他们的数量有点太多了。”
海洛尔弗看了眼船上，哲布鱼的数量确实很不正常，他神色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刚下过暴雨，鱼比较燥的缘故？”
“最好是这样。”维罗起身看向更深的海面，“就怕是有东西把他们吓过来了。”
二人的船不大，万一遇到什么大型鱼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
“好，我去掉头。”
海洛尔弗跑到船头的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符文阵，就在符文器动力变化的时候他拉过舵盘，于是渔船便划过一个弧线，向渔港的方向驶去。
见到维罗一脸凝重的走到船边观察着海面，海洛尔弗出声道：“没事啦哥，大型鱼类一般不会到离城市这么近的地方来的。”
“还是小心点吧。”维罗已经把鱼叉拿在了手中，“嗯？那是什么？”
只见渔船后面，一块海域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水下一样！
“不对，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海洛尔弗脸色一滞，顿时哭笑不得：“不是吧，我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还是个大家伙。”眼角瞥到侧边海面下的那一抹巨大的阴影，海洛尔弗也不敢怠慢，将符文船的速度拉到了最快，“哥，怎么办？”
“你继续加速，我扔点鱼下去，看能不能把这家伙引走。”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啦，再快引擎估计就报废了！”
维罗一连往远处的海面扔下了三大堆海鱼，回道：“嘿……这个体型的大家伙，反正被他撞到了船也得报废，还不如糟蹋在咱俩手里。”
“那可就不怪我啦。”
海洛尔弗嘴角上扬，手指在符文操纵台上迅速连点，另一只手死死地把控住舵盘。
只是一瞬间！符文船的速度便飙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船头猛然扬起，在一个被符文引擎打出的巨大浪花推动下跃至空中，连打数个水漂后才重新在海面上正常行驶了起来。
符文船两边破开的海水交接成巨浪，宛如两道白色的巨翅推动着符文船远去。
维罗扶住船边，用手挡住被海风吹得乱飞的刘海，在符文船打穿海浪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在海面下吞吃鱼群的庞然大物！
“是齿鲨么？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近海？”
渔船进入稳定行驶后，海洛尔弗开口问道：“齿鲨？成年了没有？”
“应该没有，但是看它的体型，已经有八九米了。”
“嘿，快比咱们的船大了。”
维罗依旧观察着身后的海面：“贡品都交过了，这畜生……可别不给面子啊。”
“唉，这一趟的收获，至少一半都糟蹋进去了。”海洛尔弗额前的碎发在海风中飘扬，虽然在叹气，但神色中却没看到丝毫沮丧，反而嘴角挂着畅意的笑容。
“开你的船。”
渐渐地，黑影从维罗的视野中消失，二人的航程重新变得平静。
当渔港的海岸线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符文引擎突然一阵蓝光连闪，然后渔船的速度陡然间降了下来。
“怎么了？”
“应该是动力不足了”海洛尔弗在操纵台上连点了几下，叹了口气，“不过我们的运气还好，引擎没有报废，回去找人维修一下应该还能用。”
维罗收回向后瞭望的目光，回道：“那还好一些，也不知道出一趟海的收入还不知道能不能够维修的。等修好之后咱们换个方向出海吧，这一块海域这几天先不要来了。”
他们的船就是一艘普通的十米级的小船，借助符文器的便利达到了刚才的速度，没散架已经可以说是谢天谢地了。
“好嘞。”海洛尔弗又操纵了一下符文台，“也别太担心啦哥，齿鲨跑到近海毕竟是偶然情况，要不了几天它肯定就自己回去了。”
“希望如此吧。”维罗坐到船尾，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眼角的海面下却突然浮现出一抹黑影！
不等维罗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鲨鱼从渔船下方猛然破开水面，巨大的冲撞力正面灌入船体，木质的船身根本承受不住，在一声巨大的爆响中被撞出了一个豁口！
齿鲨的巨口从维罗眼前掠过，他几乎能看清那一排排锋利而尖锐的牙齿上闪烁的寒芒！
渔船上成堆的海鱼也在这一撞中泼洒开来，噼里啪啦的落入水中，又或者落入齿鲨的口中。
还是那头齿鲨！它还没走！
“哥！”慌忙稳住身形的海洛尔弗一把抄起手边的鱼叉，就要快步向维罗走过来。
“别过来！”
维罗连忙出声阻止，果然，就在海洛尔弗脚步顿住的下一瞬间，一只巨口再次破水而出，渔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四分五裂成了无数的碎块。
“小海，你没事吧？”
“没事，哥，我这就过来。”虽然渔船已经四分五裂，但踩着海上漂浮的木板冲到维罗身边对海洛尔弗来说不成问题。
“等一下。”维罗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刚才齿鲨又一次袭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鱼叉拿在了手中。
海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除了漂浮在四周的木船残骸外，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维罗知道，那头贪婪的齿鲨绝对还没走！
二人都已经稳住了身形，但海洛尔弗的心跳却宛如最顶级的符文引擎一样快速跳动了起来，那声音大到相隔数米的维罗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对……那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
维罗舔了舔嘴唇，掌心沁出细汗，让鱼叉在手中暗暗打滑，但身体奔流的鲜血中涌动的力量却死死地握住了这柄凶器。
原来自己的身体这么年轻啊……
就算是渔老爹生气时让他们做的单臂连续负重无休息零忍耐快速高频多组倒立俯卧撑都没有让他的身体这么兴奋过。
“那头齿鲨只能攻击我们其中的一个人。”维罗看向海洛尔弗，“我们杀死他的机会只会出现在它跃出水面的时候。所以……”
“所以，首先被攻击的那个人，就是鱼饵！”海洛尔弗接过话，脸上浮现出笑容。
“所以到时候你可别……”维罗话音未落，他脚下的水面就鼓起了一个水包，这让维罗脸色一变。
嘭！
海水从齿鲨巨大的嘴角坠落回海面，但齿鲨预想中的鲜血却并没有落入它口中。
维罗早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就果断的高高跃起，但齿鲨冲出水面的高度超过了维罗的预料，眼看着自己就要重新落入还在上升的齿鲨口中，维罗思维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在空中扭动身躯，维罗以一个近乎怪异的姿势一脚踩在了齿鲨的鼻尖上，借力跳起的同时手中的鱼叉穿过空中的水花，径直刺入了鲨鱼的眼睛中！
啊诶——！！
齿鲨撕裂般的惨叫冲入了维罗的耳朵，吃痛之下，齿鲨扭动身体就想落回海水中，却不知一个身影早已跃到它的身下。
“死吧！”
海洛尔弗大吼，手中的鱼叉化作一抹狭长的银光，倏然没入齿鲨身侧的腮裂！
嗵！嗵！嗵！
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完成，随着三道落水的声音响起，海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哗啦啦……
这次破水而出的却不再是那个庞大的身影。
维罗爬上一块尚算完好的木船残骸，紧张的神色在看到另一个浮出水面的人影后悄然褪去。
又过了一会，一具巨大的尸体浮出水面，其身上的两柄鱼叉闪烁着斑驳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