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连城安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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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见的，黄沙世界。”
当权和核酸准备在二十六区安家定居的时候，连城安选择了离开。
他并没有告诉谁自己想去干什么，从沙中隐士出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而现在，他正坐在从第四区开来的一辆车里，看着后视镜里沙中隐市那若隐若现的庞大圆形建筑，独自和这个地方告别着。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安静欣赏黄沙世界独特景观的时间，他就这样安静看着这用水泥生堆起来的巨型建筑，发自内心的赞美着。
沙中隐市这种建筑虽谈不上高明，却给人以极大地震撼，那种强烈震撼的感觉，不会输于一个黄沙世界的人看到幕墙城。
不对，这两个世界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呢？甚至对这两个世界进行比较的行为，本身就是对黄沙世界这地方还有些偏见。
连城安摇上了车窗，颇有些不舍这里，可他知道，就算想留下，这个世界也已没他的归宿了。
毕竟，那枚戒指是他自己选择摘下来的，他抹了抹自己空空的手指，有些难受，却不后悔……
他低下头，心里暗暗想着，“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远离了这世界的恩怨，可我做不到，选不了这条路。”
“赎罪，赎罪……可能吧，既然犯下那么大的错，受这种诅咒也是该有的，可权又犯了什么错，她刚刚又失了归属，她又变得漂泊了，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他侧了一眼，瞟了一下二十六区，眼前的街街巷巷空空如也，甚至繁华时候常常锃亮的路牌也落满了灰尘，仿佛看到了第二个第五街一样，心里不免又自责起来……
他已经没完没了地自责很多次了，可他就是改不了，那是他命运的烙印，有什么办法呢？
要说起来，连城安也记得这二十六区曾经是繁华无比的，巨大的网状城区里每个过道都曾是灯火通明，可今日，这里黯淡了太多……
而连城安已经确定，造成这一切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幕墙城的傲慢。
他已经受够了里面人的傲慢，傲慢到失去了进步的能力，却自诩繁荣和辉煌；傲慢到放弃了军事和治安，却自认为成了和平之邦；傲慢到又蹂躏起黄沙世界，认为踩死蚂蚁就是正确；傲慢到，幕墙城里的人可能还在觉得他自己能独善其身。
对，那个屠杀第五街的连城安，也是毁灭于傲慢的，是和幕墙城一样恶心的傲慢……
可，他认识到错了，以前的一切都错了，一定还有补救的可能！只要打碎了幕墙，让黄沙世界见到幕墙城的存在，就有改变的机会。
他知道为了这个改变会牺牲很多，可现在这个世界他受够了，而打碎幕墙，非做不可！他愿意牺牲一起！
“权，等一切都变好了……如果有机会，我再回来找你。”
他自说自话之后，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布条戒指，戴在了手上，驱车而去了。
连城安现在的目的地是第一区，金字塔，他准备回去了。
既然从外部迟迟不能打破幕墙，那就从内部打开，这就是他离开这里的计划。
连城安一刻不停，第二天中午就赶到了第一区，之后又排队排到黑夜才到了第一区最顶层的主城。
入夜的第一区主城，景色不错，弯弯的月牙轻轻漂浮在屡屡云层里，城区灯火也柔软地催人做个好梦，不过连城安已疲乏到顾不得欣赏这些了，他现在拖着最后一丝的精神，直奔金字塔……
可人毕竟是人，怎么能像机器一样一直运转呢？
这不，一个打盹儿的功夫，连城安把车开进了路中的花坛，连连翻滚了几圈，车子才倒扣着停了下来。
翻车之后，他满头流血，不过也顾不得疼，连城安太累了，于是混混睡着了。
可第一城主城安静的夜，却被他打破了。
……
就在连城安翻车地点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里，正有两人关心着这起翻车事件。
这间房子不同于黄沙世界的普通民房，甚至也不同于黄沙世界里较为富裕的民房。
里面的桌子除了有桌子的用途，上面还刻着精美的花纹，椅子不仅有椅子的用途，扶手上还镶着金边。
而其他的物件也多了许多不同意义的装饰，一下就让这屋子多了很多文化感。
就在这被文化熏浸的屋子里，一个人的声音也缓缓升起了。
“真是天上掉馅饼，正缺实验对象，没想到正有人摔到了家门口儿。”
这声音有些尖细，吐字也不很清晰。向下一看，原来是一个背部高高隆起，长长探着脖子的人在说话。
这人可能是佝偻病，不过一身衣服穿得倒得体许多。
另一边，响着几点呷茶声，再是瓷盖碰杯的清脆声，顺眼望去，只见这喝茶的人带着金边眼镜，是一个面容温雅的男子。
这个男子笑了起来，“贾老师，那就靠您了。”
之后，只见他拿起旁边黑的发亮，又镶着几圈金边的拐棍支起身子，深深对前面佝偻着背的贾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而贾老师，低了低眼神以示回礼，再把那不标准的发声尽力摆正，“好，我这次做的假肢，一定能成！就等我好消息吧！”
“好，你先去吧，我正好也得去一趟人类委员会。”
边说着，那温雅男子边连连咳嗽几声，再支着拐棍向前迈了一步，“贾老师，你要加紧，我觉得，我真等不了太久了。”
贾老师的那张脸终于紧绷起来，若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连城安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天上躲在薄云后的月牙，他笑了一下。
“还好，还在第一区，赶快赶路去金字塔吧，权他们需要我打开幕墙。”
说着，他便要起身。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感觉四肢动弹不得，他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完好无损的，如何就起不了身呢？
之后，他又努力挺着身子，可突然之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刚刚的那个月牙忽然没了！
这难道不是第一区吗？
想到这里，他如迎面中了一阵霹雳，“噌”的一下，连城安满头流汗的坐起身来，大喘着气。
他四下看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原来是白天，刚刚是梦。”
不过要说起来，现在怎么感觉也想做梦呢？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这只手凉凉的，而且好像有股金属味儿和油味儿，难道车祸之后，自己掉进了汽车的发动机里？
“对了，晚上出车祸了，可能真的掉进了发动机……”
刚刚从梦中醒来，也难怪他还有些不合逻辑的想象，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
他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可这是一个明亮屋子，怎么看也不像车祸现场，这到底是哪里，肯定是在做梦！
他怀疑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想清醒一下……
可这一巴掌不得了，明明是想轻轻打一下，却如被火雷兽的拳头击中一般，直想飞出几米远！
连城安觉得好奇，就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直接惊的瞳孔变大，眉毛变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我的手呢？我的胳膊呢？这不是我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铁手臂，直接吓的往后退到了墙上，又从墙上滑倒了地面。
“他妈的！这绝对是梦，你快醒醒连城安，你快醒醒！”
“砰“的一声门响，那不甚清楚的说话声在这个房间又出现了，“小伙子，没事的，那是机械假肢，和一双真手差不多。”
“不不……不不！这不是，我在做梦，你不要说话！”
“车祸，难道你忘了车祸？是我救了你。”
连城安吓的摇头乱转，找不到一个看的方向，“不，那我的手呢？上面还有戒指！”
他抱起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我还有戒指，我不能丢了那戒指。”
“戒指？”贾老师还惊奇于这黄沙世界的人怎么知道戒指？可这种事情已然不重要了，“我不知道。”
“没事的，就算胳膊没了，可你有没有见到我手指上缠着一个布条？那是我的戒指，我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贾老师可能看见了吧，可他还是狠心地摇了摇头，“那些都不重要了，你有了新手臂，和两条新的腿，你没有因为意外而死。”
连城安听完又是一阵惊吓，他向下一看，果真没错，他只想继续后退，可他早已靠在了墙上，已经退无可退了。
情急之下，他赶忙抽出右手，对着背后的墙面就是一拳，他只想找一个逃避这一切的路线……
果真，他做到了，那堵墙面直接被击碎。
连城安看到后，也惊呆在原地，他现在已然是个怪物了。
不过这“怪物”并没有让连城安惊讶太久，缓过神儿后，他爬到碎裂的墙边，还要出去，可向下看去时，外面却是万丈深渊。
那老头看到这手臂有这样功能，又惊又喜，不过他还是劝到，“孩子，你冷静，这可是第一区的主城，有两千多米高，虽然你现在有飞行的能力，可你还没掌握呢，要冷静。”
连城安惊的又转过头，“什么？飞行？”
“腿部有喷气发动机，不过你还不会用呢，得学会了再试试。”
连城安这才细细想了想，总觉得那是个似曾相识的画面，连城安也脱口说到，“阿童木？钢铁侠？”
而想到这些画面后，连城安还是希望相信这一切是梦境。
“嗯？什么东西？”贾老师不爱看古代的电影动画，当然不知道阿童木和钢铁侠。
而连城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连连退着身子，猛烈摇手，“不不不，我只想做人，我不喜欢这假肢。”
虽是这么说，不过连城安这次不像刚刚那样暴躁了，他好像也渐渐地试图接受这事实了。
“没办法，孩子，我已经是努力救你了。”
之后，连城安只是呆着脸，憋着痛苦和失望，半晌没说出话来。
“冷静一下吧，一切会好的。”说完，这老头就要关门出去。
“等一下，你是谁？”
“别人都叫我贾老师，人类委员会的首席科学家。”
“也是科学家？那你知道燕弦？”
贾老师嘴吧一咧，“听说过一点。”
两人对话停了一下，正留给连城安一些接受事实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贾老师又劝到，“好了，一切会好的，你冷静一下吧。”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贾老师没有回应，只是口角有些不自然地一笑，走了出去。
……
而这不起眼的车祸事件，竟也能传到幕墙城内部。
“徐统司，昨天第一区的主城出了一起车祸。”
徐统司抬起头来，寒着个脸儿，“怎么？一起车祸也要我管？那我要你们这治安系统干什么？”
这时的治安系统负责人叫万利，他也被徐统司吓的一抖，不过还是稳稳解释着，“不是，只是好久没出过车祸了，所以才觉着重要。”
徐治达又低下头看起了文件，“要你们治安系统，不是只处理车祸的，该做的做好，该盯的盯好，别什么破事儿都往我这里报。”
那人听完，唯唯诺诺退下了。
不过，还没清闲的抽一口烟，自己办公室的后门又开了。
徐治达冷冷哼了一声，“先生，你不会又来和我谈工作吧？我们好久没闲聊过了。”
燕和也是冷冷一笑，“闲聊不了，权他们把沙中会的老窝放进沙中隐市了。”
“切，这不在意料之内吗？”
“可连城安没了。”
徐治达抬起了头，放下了文件，“那就再查查，我又没开天眼，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他会去哪儿？”
“在查，不过先和你说一声。”说完，燕和关上了那扇门。
门关上后，徐治达松口气，叼起烟来。
可他还没吸上半口，大门又传出敲门声。徐治达苦苦叹口气，又发了一声苦笑，“抽口烟真难啊！”
他问了一下电子门卫助手，“是谁？”
“燕弦教授。”
徐治达深深吸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吐出几个烟圈儿，“哼，真没想到是他，放他进来吧。”
“会再见的，黄沙世界。”
当权和核酸准备在二十六区安家定居的时候，连城安选择了离开。
他并没有告诉谁自己想去干什么，从沙中隐士出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而现在，他正坐在从第四区开来的一辆车里，看着后视镜里沙中隐市那若隐若现的庞大圆形建筑，独自和这个地方告别着。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安静欣赏黄沙世界独特景观的时间，他就这样安静看着这用水泥生堆起来的巨型建筑，发自内心的赞美着。
沙中隐市这种建筑虽谈不上高明，却给人以极大地震撼，那种强烈震撼的感觉，不会输于一个黄沙世界的人看到幕墙城。
不对，这两个世界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呢？甚至对这两个世界进行比较的行为，本身就是对黄沙世界这地方还有些偏见。
连城安摇上了车窗，颇有些不舍这里，可他知道，就算想留下，这个世界也已没他的归宿了。
毕竟，那枚戒指是他自己选择摘下来的，他抹了抹自己空空的手指，有些难受，却不后悔……
他低下头，心里暗暗想着，“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远离了这世界的恩怨，可我做不到，选不了这条路。”
“赎罪，赎罪……可能吧，既然犯下那么大的错，受这种诅咒也是该有的，可权又犯了什么错，她刚刚又失了归属，她又变得漂泊了，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他侧了一眼，瞟了一下二十六区，眼前的街街巷巷空空如也，甚至繁华时候常常锃亮的路牌也落满了灰尘，仿佛看到了第二个第五街一样，心里不免又自责起来……
他已经没完没了地自责很多次了，可他就是改不了，那是他命运的烙印，有什么办法呢？
要说起来，连城安也记得这二十六区曾经是繁华无比的，巨大的网状城区里每个过道都曾是灯火通明，可今日，这里黯淡了太多……
而连城安已经确定，造成这一切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幕墙城的傲慢。
他已经受够了里面人的傲慢，傲慢到失去了进步的能力，却自诩繁荣和辉煌；傲慢到放弃了军事和治安，却自认为成了和平之邦；傲慢到又蹂躏起黄沙世界，认为踩死蚂蚁就是正确；傲慢到，幕墙城里的人可能还在觉得他自己能独善其身。
对，那个屠杀第五街的连城安，也是毁灭于傲慢的，是和幕墙城一样恶心的傲慢……
可，他认识到错了，以前的一切都错了，一定还有补救的可能！只要打碎了幕墙，让黄沙世界见到幕墙城的存在，就有改变的机会。
他知道为了这个改变会牺牲很多，可现在这个世界他受够了，而打碎幕墙，非做不可！他愿意牺牲一起！
“权，等一切都变好了……如果有机会，我再回来找你。”
他自说自话之后，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布条戒指，戴在了手上，驱车而去了。
连城安现在的目的地是第一区，金字塔，他准备回去了。
既然从外部迟迟不能打破幕墙，那就从内部打开，这就是他离开这里的计划。
连城安一刻不停，第二天中午就赶到了第一区，之后又排队排到黑夜才到了第一区最顶层的主城。
入夜的第一区主城，景色不错，弯弯的月牙轻轻漂浮在屡屡云层里，城区灯火也柔软地催人做个好梦，不过连城安已疲乏到顾不得欣赏这些了，他现在拖着最后一丝的精神，直奔金字塔……
可人毕竟是人，怎么能像机器一样一直运转呢？
这不，一个打盹儿的功夫，连城安把车开进了路中的花坛，连连翻滚了几圈，车子才倒扣着停了下来。
翻车之后，他满头流血，不过也顾不得疼，连城安太累了，于是混混睡着了。
可第一城主城安静的夜，却被他打破了。
……
就在连城安翻车地点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里，正有两人关心着这起翻车事件。
这间房子不同于黄沙世界的普通民房，甚至也不同于黄沙世界里较为富裕的民房。
里面的桌子除了有桌子的用途，上面还刻着精美的花纹，椅子不仅有椅子的用途，扶手上还镶着金边。
而其他的物件也多了许多不同意义的装饰，一下就让这屋子多了很多文化感。
就在这被文化熏浸的屋子里，一个人的声音也缓缓升起了。
“真是天上掉馅饼，正缺实验对象，没想到正有人摔到了家门口儿。”
这声音有些尖细，吐字也不很清晰。向下一看，原来是一个背部高高隆起，长长探着脖子的人在说话。
这人可能是佝偻病，不过一身衣服穿得倒得体许多。
另一边，响着几点呷茶声，再是瓷盖碰杯的清脆声，顺眼望去，只见这喝茶的人带着金边眼镜，是一个面容温雅的男子。
这个男子笑了起来，“贾老师，那就靠您了。”
之后，只见他拿起旁边黑的发亮，又镶着几圈金边的拐棍支起身子，深深对前面佝偻着背的贾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而贾老师，低了低眼神以示回礼，再把那不标准的发声尽力摆正，“好，我这次做的假肢，一定能成！就等我好消息吧！”
“好，你先去吧，我正好也得去一趟人类委员会。”
边说着，那温雅男子边连连咳嗽几声，再支着拐棍向前迈了一步，“贾老师，你要加紧，我觉得，我真等不了太久了。”
贾老师的那张脸终于紧绷起来，若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连城安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天上躲在薄云后的月牙，他笑了一下。
“还好，还在第一区，赶快赶路去金字塔吧，权他们需要我打开幕墙。”
说着，他便要起身。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感觉四肢动弹不得，他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完好无损的，如何就起不了身呢？
之后，他又努力挺着身子，可突然之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刚刚的那个月牙忽然没了！
这难道不是第一区吗？
想到这里，他如迎面中了一阵霹雳，“噌”的一下，连城安满头流汗的坐起身来，大喘着气。
他四下看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原来是白天，刚刚是梦。”
不过要说起来，现在怎么感觉也想做梦呢？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这只手凉凉的，而且好像有股金属味儿和油味儿，难道车祸之后，自己掉进了汽车的发动机里？
“对了，晚上出车祸了，可能真的掉进了发动机……”
刚刚从梦中醒来，也难怪他还有些不合逻辑的想象，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
他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可这是一个明亮屋子，怎么看也不像车祸现场，这到底是哪里，肯定是在做梦！
他怀疑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想清醒一下……
可这一巴掌不得了，明明是想轻轻打一下，却如被火雷兽的拳头击中一般，直想飞出几米远！
连城安觉得好奇，就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直接惊的瞳孔变大，眉毛变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我的手呢？我的胳膊呢？这不是我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铁手臂，直接吓的往后退到了墙上，又从墙上滑倒了地面。
“他妈的！这绝对是梦，你快醒醒连城安，你快醒醒！”
“砰“的一声门响，那不甚清楚的说话声在这个房间又出现了，“小伙子，没事的，那是机械假肢，和一双真手差不多。”
“不不……不不！这不是，我在做梦，你不要说话！”
“车祸，难道你忘了车祸？是我救了你。”
连城安吓的摇头乱转，找不到一个看的方向，“不，那我的手呢？上面还有戒指！”
他抱起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我还有戒指，我不能丢了那戒指。”
“戒指？”贾老师还惊奇于这黄沙世界的人怎么知道戒指？可这种事情已然不重要了，“我不知道。”
“没事的，就算胳膊没了，可你有没有见到我手指上缠着一个布条？那是我的戒指，我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贾老师可能看见了吧，可他还是狠心地摇了摇头，“那些都不重要了，你有了新手臂，和两条新的腿，你没有因为意外而死。”
连城安听完又是一阵惊吓，他向下一看，果真没错，他只想继续后退，可他早已靠在了墙上，已经退无可退了。
情急之下，他赶忙抽出右手，对着背后的墙面就是一拳，他只想找一个逃避这一切的路线……
果真，他做到了，那堵墙面直接被击碎。
连城安看到后，也惊呆在原地，他现在已然是个怪物了。
不过这“怪物”并没有让连城安惊讶太久，缓过神儿后，他爬到碎裂的墙边，还要出去，可向下看去时，外面却是万丈深渊。
那老头看到这手臂有这样功能，又惊又喜，不过他还是劝到，“孩子，你冷静，这可是第一区的主城，有两千多米高，虽然你现在有飞行的能力，可你还没掌握呢，要冷静。”
连城安惊的又转过头，“什么？飞行？”
“腿部有喷气发动机，不过你还不会用呢，得学会了再试试。”
连城安这才细细想了想，总觉得那是个似曾相识的画面，连城安也脱口说到，“阿童木？钢铁侠？”
而想到这些画面后，连城安还是希望相信这一切是梦境。
“嗯？什么东西？”贾老师不爱看古代的电影动画，当然不知道阿童木和钢铁侠。
而连城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连连退着身子，猛烈摇手，“不不不，我只想做人，我不喜欢这假肢。”
虽是这么说，不过连城安这次不像刚刚那样暴躁了，他好像也渐渐地试图接受这事实了。
“没办法，孩子，我已经是努力救你了。”
之后，连城安只是呆着脸，憋着痛苦和失望，半晌没说出话来。
“冷静一下吧，一切会好的。”说完，这老头就要关门出去。
“等一下，你是谁？”
“别人都叫我贾老师，人类委员会的首席科学家。”
“也是科学家？那你知道燕弦？”
贾老师嘴吧一咧，“听说过一点。”
两人对话停了一下，正留给连城安一些接受事实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贾老师又劝到，“好了，一切会好的，你冷静一下吧。”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贾老师没有回应，只是口角有些不自然地一笑，走了出去。
……
而这不起眼的车祸事件，竟也能传到幕墙城内部。
“徐统司，昨天第一区的主城出了一起车祸。”
徐统司抬起头来，寒着个脸儿，“怎么？一起车祸也要我管？那我要你们这治安系统干什么？”
这时的治安系统负责人叫万利，他也被徐统司吓的一抖，不过还是稳稳解释着，“不是，只是好久没出过车祸了，所以才觉着重要。”
徐治达又低下头看起了文件，“要你们治安系统，不是只处理车祸的，该做的做好，该盯的盯好，别什么破事儿都往我这里报。”
那人听完，唯唯诺诺退下了。
不过，还没清闲的抽一口烟，自己办公室的后门又开了。
徐治达冷冷哼了一声，“先生，你不会又来和我谈工作吧？我们好久没闲聊过了。”
燕和也是冷冷一笑，“闲聊不了，权他们把沙中会的老窝放进沙中隐市了。”
“切，这不在意料之内吗？”
“可连城安没了。”
徐治达抬起了头，放下了文件，“那就再查查，我又没开天眼，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他会去哪儿？”
“在查，不过先和你说一声。”说完，燕和关上了那扇门。
门关上后，徐治达松口气，叼起烟来。
可他还没吸上半口，大门又传出敲门声。徐治达苦苦叹口气，又发了一声苦笑，“抽口烟真难啊！”
他问了一下电子门卫助手，“是谁？”
“燕弦教授。”
徐治达深深吸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吐出几个烟圈儿，“哼，真没想到是他，放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