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玉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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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兴城,客栈内。“这都五天了,怎么还没出来……”赵岩冥焦急地在一间客房外来回踱步,抬头看向一边抱剑倚在栏杆上的剑子,问道,“我说,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儿了吧?要不咱们破门进去看一下。江逸已经这样了,要是云清尘再出点什么差错……”“你担心也没用,这道坎只能她自己来。即便真的过不去,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剑子冷声说道,如同对云清尘毫不关心一样。但说话间,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向房门处瞟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口气。五天前他们一到这里,云清尘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不论谁去叫,连半句回应都没有,只能听见房门里传来的哭声。一开始只是小声地抽噎,但后来便越演越烈成了嚎啕大哭,后来就是啜泣,但不过一天的时间,情感便再次决堤。谁都知道云清尘满心的创痕,但……谁都无能为力。能真正抚平伤痛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云清尘房间内没乐半点声响,已经半天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再重的伤势,只要方法得当就都能治好。可若是心死了……”剑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非常明显了。心死了,那么人活着也就没多大意义了,都是行尸走肉一具。“该死的……要是我当初能早点察觉到……”赵岩冥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后悔道,“我本可以拦住他的……”“没有什么本可以!”剑子突然抬高了声音,扬声道,“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说再多的本可以也没用!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继续向前走,云清尘也是!”“再说了,”剑子低下头,苦笑了出来,“谁知道那家伙会突然发疯,竟然真的独自一人去挑战碧水元螭!那可是金丹境巅峰啊!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得意忘形到这种地步……”“一个人挑战金丹巅峰,那不是自信,而是脑子真的出了毛病,得治。”正说话间,一个身着焰纹白袍的人从一边走了过来,插嘴道,“我注意二位道友很久了,不知道两位聊的话题,方不方便让在下参与一下?”“与你无关。”剑子只瞟了他一眼,这人眉宇间那股轻佻的笑意让他很不舒服,于是硬邦邦的说道。“你管的事太宽了。”赵岩冥皱了皱眉,将那人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焰纹白袍,一头墨色长发束在脑后,一口纤长直刀挎在腰间,面目俊朗,却总带着些轻浮的意味,让人心生不快。“别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嘛,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是有人不自量力跑到水纡泽去找碧水元螭干一架死了对吧?”那人竟然还没有走的自觉,笑道,“那人……是叫江逸,对不对?”话已出口,剑子眼一凝,枯叶的剑刃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架到了那人脖子上,将他逼至墙壁。此时的剑子神情异常得可怕,一双冷瞳如同刀子一般落在那人身上,一字一句逼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我们的谈话可从未提到过江逸这个名字!”他最忌讳有人跟踪他。因为是在城镇内,所以那人即使是被按在墙角也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笑道:“但你们提到云清尘了啊。她和江逸的关系又不难弄到,稍稍推测一下就好了吧?”剑子顿了一下,随后收回枯叶,抱剑把头撇向另一边,没了再开口言语的意思。“呵呵,大概是我太唐突了吧,也难免剑道友反应这么大。那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倒是毫不在意,抬手理了理衣冠,笑道,“在下齐云海,是云清尘云仙子的头号追求者。当初听说江逸和云仙子的关系时我可是悲痛欲绝。但现在看来上天待我不错,又重新给了我一个与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次我一定要把握住它!”“二位……”齐云海看了剑子和赵岩冥一眼,自信笑道,“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剑子面无表情,赵岩冥倒是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对着这位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的哥们儿叹了口气道:“这里没人和你竞争……”“你滚开!!!”一声怒喝打断了赵岩冥的话,紧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破开云清尘房间的门飞射而出,径直砸向齐云海的脸!出手即打脸!剑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团黑影的样子,正是客栈摆放在房间里的一个铜制小香炉。他看了看门上那个拳头大的窟窿,抽了抽嘴角,顿觉一阵肉疼。这得赔,而且多半要算到他头上。“哈哈,来得正好!云仙子送的东西,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啦!”齐云海没心没肺的哈哈一笑,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话语中的怒气一样,迎上去一掌按在小香炉上面,却是卸去了上面的力道直接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没有丝毫犹豫。剑子扫了一眼齐云海,没有开口。这香炉钱,多半还是要由他来付。“我在就告诉过你,别再跟着我!!!”云清尘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恨恨地盯着齐云海,原本柔顺的银白长发此时也乱糟糟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路过呀!这不是听说那个姓江的死了才……”齐云海笑着,却不想下一秒,云翎剑便铿锵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不许你提他!”云清尘的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如银铃轻响般悦耳,但她还是嘶哑着喉咙,用那双微微充血的琥珀色眼眸瞪着齐云海,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再让我听见你提起他一个字,我就是被逐出星剑宗也要杀了你!”齐云海清楚的看见那双琥珀似的瞳孔下凝聚起的一股堪称疯狂的杀意。他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他真的提起了有关那个人哪怕一个字的话,自己恐怕就走不出这家客栈了。“好好好,不提他就不提他,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齐云海选择了服软,轻笑道,“但有一件事,却是我不得不提的。毕竟这不止和我有关,于剑子,与很多人而言都是件大事,”qqxsnew剑子闻言起身,冷眼看着齐云海简短道:“说!”他对云清尘使了个眼色,后者咬了咬嘴唇,将云翎收入剑鞘。齐云海敛起了笑意,说道:“那尊玉龙首,现在在哪儿?”“那玩意儿原本就在江逸身上,现在当然是……”赵岩冥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只是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惊愕地看向齐云海。“你也想……”剑子瞪着齐云海,低声道,强压下心中的愕然,骂了一句,“疯子!”“哈哈……哈哈哈哈……”迎着两人的目光,齐云海重新笑了出来,笑得忘乎所以的疯狂,轻描淡写道:“你想想啊,蚁多咬死象……不是吗?”
安兴城,客栈内。“这都五天了,怎么还没出来……”赵岩冥焦急地在一间客房外来回踱步,抬头看向一边抱剑倚在栏杆上的剑子,问道,“我说,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儿了吧?要不咱们破门进去看一下。江逸已经这样了,要是云清尘再出点什么差错……”“你担心也没用,这道坎只能她自己来。即便真的过不去,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剑子冷声说道,如同对云清尘毫不关心一样。但说话间,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向房门处瞟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口气。五天前他们一到这里,云清尘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不论谁去叫,连半句回应都没有,只能听见房门里传来的哭声。一开始只是小声地抽噎,但后来便越演越烈成了嚎啕大哭,后来就是啜泣,但不过一天的时间,情感便再次决堤。谁都知道云清尘满心的创痕,但……谁都无能为力。能真正抚平伤痛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云清尘房间内没乐半点声响,已经半天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再重的伤势,只要方法得当就都能治好。可若是心死了……”剑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非常明显了。心死了,那么人活着也就没多大意义了,都是行尸走肉一具。“该死的……要是我当初能早点察觉到……”赵岩冥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后悔道,“我本可以拦住他的……”“没有什么本可以!”剑子突然抬高了声音,扬声道,“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说再多的本可以也没用!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继续向前走,云清尘也是!”“再说了,”剑子低下头,苦笑了出来,“谁知道那家伙会突然发疯,竟然真的独自一人去挑战碧水元螭!那可是金丹境巅峰啊!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得意忘形到这种地步……”“一个人挑战金丹巅峰,那不是自信,而是脑子真的出了毛病,得治。”正说话间,一个身着焰纹白袍的人从一边走了过来,插嘴道,“我注意二位道友很久了,不知道两位聊的话题,方不方便让在下参与一下?”“与你无关。”剑子只瞟了他一眼,这人眉宇间那股轻佻的笑意让他很不舒服,于是硬邦邦的说道。“你管的事太宽了。”赵岩冥皱了皱眉,将那人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焰纹白袍,一头墨色长发束在脑后,一口纤长直刀挎在腰间,面目俊朗,却总带着些轻浮的意味,让人心生不快。“别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嘛,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是有人不自量力跑到水纡泽去找碧水元螭干一架死了对吧?”那人竟然还没有走的自觉,笑道,“那人……是叫江逸,对不对?”话已出口,剑子眼一凝,枯叶的剑刃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架到了那人脖子上,将他逼至墙壁。此时的剑子神情异常得可怕,一双冷瞳如同刀子一般落在那人身上,一字一句逼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我们的谈话可从未提到过江逸这个名字!”他最忌讳有人跟踪他。因为是在城镇内,所以那人即使是被按在墙角也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笑道:“但你们提到云清尘了啊。她和江逸的关系又不难弄到,稍稍推测一下就好了吧?”剑子顿了一下,随后收回枯叶,抱剑把头撇向另一边,没了再开口言语的意思。“呵呵,大概是我太唐突了吧,也难免剑道友反应这么大。那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倒是毫不在意,抬手理了理衣冠,笑道,“在下齐云海,是云清尘云仙子的头号追求者。当初听说江逸和云仙子的关系时我可是悲痛欲绝。但现在看来上天待我不错,又重新给了我一个与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次我一定要把握住它!”“二位……”齐云海看了剑子和赵岩冥一眼,自信笑道,“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剑子面无表情,赵岩冥倒是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对着这位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的哥们儿叹了口气道:“这里没人和你竞争……”“你滚开!!!”一声怒喝打断了赵岩冥的话,紧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破开云清尘房间的门飞射而出,径直砸向齐云海的脸!出手即打脸!剑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团黑影的样子,正是客栈摆放在房间里的一个铜制小香炉。他看了看门上那个拳头大的窟窿,抽了抽嘴角,顿觉一阵肉疼。这得赔,而且多半要算到他头上。“哈哈,来得正好!云仙子送的东西,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啦!”齐云海没心没肺的哈哈一笑,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话语中的怒气一样,迎上去一掌按在小香炉上面,却是卸去了上面的力道直接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没有丝毫犹豫。剑子扫了一眼齐云海,没有开口。这香炉钱,多半还是要由他来付。“我在就告诉过你,别再跟着我!!!”云清尘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恨恨地盯着齐云海,原本柔顺的银白长发此时也乱糟糟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路过呀!这不是听说那个姓江的死了才……”齐云海笑着,却不想下一秒,云翎剑便铿锵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不许你提他!”云清尘的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如银铃轻响般悦耳,但她还是嘶哑着喉咙,用那双微微充血的琥珀色眼眸瞪着齐云海,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再让我听见你提起他一个字,我就是被逐出星剑宗也要杀了你!”齐云海清楚的看见那双琥珀似的瞳孔下凝聚起的一股堪称疯狂的杀意。他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他真的提起了有关那个人哪怕一个字的话,自己恐怕就走不出这家客栈了。“好好好,不提他就不提他,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齐云海选择了服软,轻笑道,“但有一件事,却是我不得不提的。毕竟这不止和我有关,于剑子,与很多人而言都是件大事,”qqxsnew剑子闻言起身,冷眼看着齐云海简短道:“说!”他对云清尘使了个眼色,后者咬了咬嘴唇,将云翎收入剑鞘。齐云海敛起了笑意,说道:“那尊玉龙首,现在在哪儿?”“那玩意儿原本就在江逸身上,现在当然是……”赵岩冥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只是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惊愕地看向齐云海。“你也想……”剑子瞪着齐云海,低声道,强压下心中的愕然,骂了一句,“疯子!”“哈哈……哈哈哈哈……”迎着两人的目光,齐云海重新笑了出来,笑得忘乎所以的疯狂,轻描淡写道:“你想想啊,蚁多咬死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