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事到临头需放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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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中午，随着一声苍凉而悠长的号角声，一队队兽人士兵从营寨中走出，再来到城墙千米处排成了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方阵。
而这段时间，就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并不是说兽人的动作不快，而是近十万多人列队，就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望着城墙下黑压压的兽人，城墙上守备军士兵的身体甚至因为畏惧而微微抖了起来。
只要是人，就会畏惧。而在数天后，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会战死，一部分人会成为逃兵，而大部分人终于会在死与生的来回穿越中最终战胜畏惧，成为合格的战士。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一名容貌苍老但是气度不凡的老年兽人骑着一匹同样老迈的荒原巨狼走出队列，停下，视线在城墙上的众人脸上扫过。
相隔千米，对方看上去明明就是黑黑的一小团，可守备军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忍不住低下了头。
一个温和的有如慈祥长者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传出：“林拷族族长格怀，有请左武卫最高长官答话。”
他使用的是大陆通用语，只是平常口气，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也没有使用扩音石，可音量却笼罩了整个城墙。似乎无处不在的风正承载着他的声音，并输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一瞬间，整个天地间都因为他的声音变得寂寥。
不亏是林拷族族长，只是一句话，便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但是萧逸飞内心却并没有丝毫胆怯，因为这样的效果，他同样也能达到。
对方说的很有礼貌，萧逸飞却似完全没有和对方磨叽的意思，只是冷着脸道：“格怀，你好胆。”
只是一句话，突然天地间戾气大作，风云变色，彷佛整个天地都随着萧逸飞的一句话而震怒。
格怀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注视着萧逸飞，而萧逸飞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
良久，格怀才点点头道：“真乃人杰也，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是萧逸飞，就是杀死你二儿子格萨的左武卫的代理大将军，也就是在坐忘峰大峡谷中击败你大儿子格荣的人。”萧逸飞冷冷地道，“如果你能够立刻带领全军投降，我可以免你死罪。”
虽然知道兽人原来需要休整，立刻攻城的可能性不大。但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大多数守备军都希望萧逸飞能和那个叫什么格怀的聊他两三个小时，最好聊到天黑，那么今天就应该算是安全对付过去了，可是没想到萧逸飞一上来就那么不给对方面子，直接告诉对方你第一个儿子是我现在的部下杀的，你第二个儿子是被我打败后才会被其他人杀死的，你如果不投降，那么我就再杀了你！
这样剑拔弩张的谈话，自然顷刻间就到了谈崩了的阶段，让许多守备军士官心中暗暗叹息，可是他们的心中却是很奇怪：为什么听了萧大将军的话之后，我心里怎么就不那么害怕了呢？
是的，萧大将军敢这么挑衅对方，肯定有把握对方攻不下城池吧？听说左右武卫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贪功冒进，结果中了对方蓄谋已久的埋伏，正面对战中，人类总是是占据了极大优势的。上次演讲中，姜城主不说四万左武卫击溃了十几万的兽人联军吗？
见到萧逸飞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稳定了军心，格怀不以为意，竟然轻轻地笑了笑：“连在城下列阵而战的胆量的都没有，却想让我向你投降，对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实在感到很无语。”说完语气突然转为冷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一定也会让你父母体会到。”
萧逸飞冷冷地笑了声：“如果你执迷不悟，我敢保证，一年之内，林拷族将成为历史名词，那时，你就是全族最大的罪人。”顿了下，萧逸飞又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攻击人类城市，真不怕武国的百万复仇军队吗？”
“我的痛苦，也是我们族内许多老人的痛苦，而你们左武卫，并将为此付出代价！”格怀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从城墙上其他人类将领扫过，“城墙上的人类士兵，你们听着，这是林拷族与左武卫的个人恩怨，与你们无关。如果左武卫敢出城一战，不管胜负如何，我们都会当即退走；如果左武卫没胆子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那时你们死了就怨不得我们，要恨，就去恨把无辜的你们拉下水的左武卫吧！”
“以前是左武卫一直守护着铁柳城，现在轮到铁柳城来帮助左武卫，两者本来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们这些卑劣的兽人想要用这么幼稚的言语挑拨我们的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看到城墙上有军心浮动的迹象，姜莱马上使用扩音石道，“你们林拷族兽人没有资格说左武卫胆怯！因为只有在左武卫士兵转身逃命的兽人，没有在林拷族兽人前转身逃命的左武卫。比勇敢，你敢派相同人数的兽人与左武卫进行决战吗？就拿你来说，你有本事敢和萧大将军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单独决斗吗？”
在姜莱的印象里，萧逸飞年富力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萧逸飞斩杀了北荒原的精神领袖贝贝托，没听过格怀出手杀人；萧逸飞刚才与对方的对话中，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再者，兽人气势汹汹而来，结果变成了一场单挑，那绝不是格怀所希望的；凭着以上几点，姜莱绝不相信对方会答应。
果然，格怀脸色阴沉了下来：“真是应了你们人类的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用实力来说话吧。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承诺，我格荣对着天上的诸神发誓，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能够帮助林拷族杀死一名左武卫，就可以在这次战争中活下来。否则，城破之日后果自负。”格怀轻拍身下的荒原巨狼，荒原巨狼缓缓转身，带着格怀回归了兽人帐中。
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庞大的兽人军队开始缓缓调动起来。什么？你们竟然一点不在意旅途的劳累吗？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盯着对面，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祈祷。
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兽人并没有攻城，反而大多数人都回退入军营了，而是让一些瘦弱的兽人牵出了数百头与萧逸飞前世的犀牛类似的动物。只是和犀牛相比，这些动物的体型比犀牛大了两三倍，另外它们的鼻子前长的并不是尖锐的长角，而是一个个像铲子一样的东西。兽人也没驱赶这些动物攻城，而是指使着它们在地上挖土。
这些动物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用前面的“铲子”挖起土来却着实不慢，很快就在两军阵前挖出了一条几百米长的壕沟。
原来不求伤敌，而是先把自身的防御做好。还说我们不敢在城下列阵而战，你们也还不是同样胆子这么小？！
没有了迫在眉睫的危机，守备军心神一松，顿时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口哨声和怪叫声来，一边谩骂，一边还不停的对着兽人做着各种下流的手势。
姜莱貌似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兽人是不会攻城了。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不过挖土倒真是快。”
边上将领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但按照他们的观点，这些动物体型笨重，行动缓慢，应该不会对城墙防御造成多大威胁。
真的没有威胁吗？紧皱眉头思索的吕唯晨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记起奥特族的一次攻城战役来，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好。”
萧逸飞心中一紧，在兄弟之间吕唯晨还会表现出一定的真性情，但是有外人在场时，吕唯晨总是带着微笑着的优雅面具，能让他脸上变了颜色，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吕学文急道：“怎么了？对面这些无胆匪类好像只是在挖壕沟。”
“不，他们不是在挖壕沟，而是在准备攻城。”吕唯晨微微吸了口气，又戴上了优雅面具，“这种动物叫做魔斯比兽，品性温和，平常喜食躲在地底下的鼠獭，他们往往先用叫声将地下的鼠獭震晕，再用鼻子前的铲子挖开泥土，获得食物。”
吕学文急道：“说重点，我可不想听《动物世界》。”
“好吧。这种动物挖土极快，你们别看他们现在慢悠悠的，肯定是兽人故意控制了速度，还有三个小时天就黑了，如果晚上我们不加注意的话，明天早上说不定兽人就顺着斜坡杀入城墙了。”
“斜坡，什么斜坡？”吕学文满脸惊讶地道，“你是说从他们在挖的地方开始，用泥土一直堆上百米高的城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真正见过魔斯比兽，但我知道奥特族曾凭借这种看似无害的魔兽，在三年前创造了一夜破城的奇迹。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任由他们挖，到了明天早上，至少有三条十米宽的斜坡能搭上城墙。”
“虽然跑上坡比较累，但至少比从城下往上爬方便许多。”吕学文转头看向萧逸飞道，“那我们怎么办？”
吕学文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边上的人却是听的一头冷汗，这哪里还叫什么“方便许多”，如果真有这么几条斜坡，人类守城士兵的城墙优势几乎可以说微乎其微，而且因为突然遭受的心理挫败感，也会极大的打击士气，那时真是大事不妙了。
杨挚爽急道：“那怎么办？”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对了，我们可以等土快堆上来的时候，让土系法师招收一些土元素傀儡，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唯晨摇头道：“这些魔斯比兽主要生长于南荒原，林拷族的驻地从没有魔斯比兽聚居的记录，我怀疑这次又有奥特族的影子，否则信息落后的林拷族也不会有如此信心攻打铁柳城。这样一来，凭借奥特族这些年的积累，林拷族兽人在斜坡后段埋藏一些黑曜石，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吕学文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只能看着他们在哪里挖土垒斜坡？虽然今天晚上我们有了准备，可是如果他们真的不顾性命猛填土的话，我怀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火力在他们造好斜坡前杀光那些怪兽。奶奶的，现在控制着挖土的速度竟然都这么快，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挖起了这么多小土山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逸飞紧紧盯着那些魔斯比兽看了一会，又仔细地观察着兽人大营，轻声问道：“唯晨，这个魔斯比兽的速度和血马相比，速度怎么样？比如说一千米范围内。”
沉默了下，吕唯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还是实话实说：“血马的速度是魔斯比兽的十倍，并且后缀还可以加‘以上’。”
萧逸飞嘴角微微扬起：“好，我明白了。”说完转身道，“吕唯晨留下，其他人跟我来。”
姜莱突然明白了萧逸飞的想法，一把拉住了萧逸飞的手臂道：“萧大将军，万万使不得。你左武卫人数虽少，但却是全城希望，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测，那这城可真就是守不下去了。”
“兵者，诡道也。格怀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更想不到居于劣势的我们敢冲出去。你们看对方的营寨，杀气并不猛烈，肯定在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进攻。甚至为了麻痹我们，留在魔斯比兽旁边的兽人并不多，只要我们一个突击，就可以把这个棘手问题彻底解决。”
姜莱沉吟了下，又看看那些悠闲的挖着“壕沟”的魔斯比兽，终于咬咬牙道：“萧大将军，您贵为一军之将，身系全城人民的希望，绝不能亲身犯险，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就让我派人准备这次突击吧。”
虽然姜莱说是要派人突击，可他的眼神却是在吕学文和李错两人的脸上转个不停。两人自然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同时行礼道：“大将军，属下愿意执行突击任务。”
六月十二日中午，随着一声苍凉而悠长的号角声，一队队兽人士兵从营寨中走出，再来到城墙千米处排成了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方阵。
而这段时间，就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并不是说兽人的动作不快，而是近十万多人列队，就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望着城墙下黑压压的兽人，城墙上守备军士兵的身体甚至因为畏惧而微微抖了起来。
只要是人，就会畏惧。而在数天后，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会战死，一部分人会成为逃兵，而大部分人终于会在死与生的来回穿越中最终战胜畏惧，成为合格的战士。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一名容貌苍老但是气度不凡的老年兽人骑着一匹同样老迈的荒原巨狼走出队列，停下，视线在城墙上的众人脸上扫过。
相隔千米，对方看上去明明就是黑黑的一小团，可守备军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忍不住低下了头。
一个温和的有如慈祥长者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传出：“林拷族族长格怀，有请左武卫最高长官答话。”
他使用的是大陆通用语，只是平常口气，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也没有使用扩音石，可音量却笼罩了整个城墙。似乎无处不在的风正承载着他的声音，并输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一瞬间，整个天地间都因为他的声音变得寂寥。
不亏是林拷族族长，只是一句话，便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但是萧逸飞内心却并没有丝毫胆怯，因为这样的效果，他同样也能达到。
对方说的很有礼貌，萧逸飞却似完全没有和对方磨叽的意思，只是冷着脸道：“格怀，你好胆。”
只是一句话，突然天地间戾气大作，风云变色，彷佛整个天地都随着萧逸飞的一句话而震怒。
格怀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注视着萧逸飞，而萧逸飞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
良久，格怀才点点头道：“真乃人杰也，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是萧逸飞，就是杀死你二儿子格萨的左武卫的代理大将军，也就是在坐忘峰大峡谷中击败你大儿子格荣的人。”萧逸飞冷冷地道，“如果你能够立刻带领全军投降，我可以免你死罪。”
虽然知道兽人原来需要休整，立刻攻城的可能性不大。但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大多数守备军都希望萧逸飞能和那个叫什么格怀的聊他两三个小时，最好聊到天黑，那么今天就应该算是安全对付过去了，可是没想到萧逸飞一上来就那么不给对方面子，直接告诉对方你第一个儿子是我现在的部下杀的，你第二个儿子是被我打败后才会被其他人杀死的，你如果不投降，那么我就再杀了你！
这样剑拔弩张的谈话，自然顷刻间就到了谈崩了的阶段，让许多守备军士官心中暗暗叹息，可是他们的心中却是很奇怪：为什么听了萧大将军的话之后，我心里怎么就不那么害怕了呢？
是的，萧大将军敢这么挑衅对方，肯定有把握对方攻不下城池吧？听说左右武卫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贪功冒进，结果中了对方蓄谋已久的埋伏，正面对战中，人类总是是占据了极大优势的。上次演讲中，姜城主不说四万左武卫击溃了十几万的兽人联军吗？
见到萧逸飞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稳定了军心，格怀不以为意，竟然轻轻地笑了笑：“连在城下列阵而战的胆量的都没有，却想让我向你投降，对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实在感到很无语。”说完语气突然转为冷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一定也会让你父母体会到。”
萧逸飞冷冷地笑了声：“如果你执迷不悟，我敢保证，一年之内，林拷族将成为历史名词，那时，你就是全族最大的罪人。”顿了下，萧逸飞又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攻击人类城市，真不怕武国的百万复仇军队吗？”
“我的痛苦，也是我们族内许多老人的痛苦，而你们左武卫，并将为此付出代价！”格怀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从城墙上其他人类将领扫过，“城墙上的人类士兵，你们听着，这是林拷族与左武卫的个人恩怨，与你们无关。如果左武卫敢出城一战，不管胜负如何，我们都会当即退走；如果左武卫没胆子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那时你们死了就怨不得我们，要恨，就去恨把无辜的你们拉下水的左武卫吧！”
“以前是左武卫一直守护着铁柳城，现在轮到铁柳城来帮助左武卫，两者本来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们这些卑劣的兽人想要用这么幼稚的言语挑拨我们的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看到城墙上有军心浮动的迹象，姜莱马上使用扩音石道，“你们林拷族兽人没有资格说左武卫胆怯！因为只有在左武卫士兵转身逃命的兽人，没有在林拷族兽人前转身逃命的左武卫。比勇敢，你敢派相同人数的兽人与左武卫进行决战吗？就拿你来说，你有本事敢和萧大将军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单独决斗吗？”
在姜莱的印象里，萧逸飞年富力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萧逸飞斩杀了北荒原的精神领袖贝贝托，没听过格怀出手杀人；萧逸飞刚才与对方的对话中，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再者，兽人气势汹汹而来，结果变成了一场单挑，那绝不是格怀所希望的；凭着以上几点，姜莱绝不相信对方会答应。
果然，格怀脸色阴沉了下来：“真是应了你们人类的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用实力来说话吧。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承诺，我格荣对着天上的诸神发誓，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能够帮助林拷族杀死一名左武卫，就可以在这次战争中活下来。否则，城破之日后果自负。”格怀轻拍身下的荒原巨狼，荒原巨狼缓缓转身，带着格怀回归了兽人帐中。
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庞大的兽人军队开始缓缓调动起来。什么？你们竟然一点不在意旅途的劳累吗？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盯着对面，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祈祷。
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兽人并没有攻城，反而大多数人都回退入军营了，而是让一些瘦弱的兽人牵出了数百头与萧逸飞前世的犀牛类似的动物。只是和犀牛相比，这些动物的体型比犀牛大了两三倍，另外它们的鼻子前长的并不是尖锐的长角，而是一个个像铲子一样的东西。兽人也没驱赶这些动物攻城，而是指使着它们在地上挖土。
这些动物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用前面的“铲子”挖起土来却着实不慢，很快就在两军阵前挖出了一条几百米长的壕沟。
原来不求伤敌，而是先把自身的防御做好。还说我们不敢在城下列阵而战，你们也还不是同样胆子这么小？！
没有了迫在眉睫的危机，守备军心神一松，顿时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口哨声和怪叫声来，一边谩骂，一边还不停的对着兽人做着各种下流的手势。
姜莱貌似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兽人是不会攻城了。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不过挖土倒真是快。”
边上将领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但按照他们的观点，这些动物体型笨重，行动缓慢，应该不会对城墙防御造成多大威胁。
真的没有威胁吗？紧皱眉头思索的吕唯晨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记起奥特族的一次攻城战役来，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好。”
萧逸飞心中一紧，在兄弟之间吕唯晨还会表现出一定的真性情，但是有外人在场时，吕唯晨总是带着微笑着的优雅面具，能让他脸上变了颜色，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吕学文急道：“怎么了？对面这些无胆匪类好像只是在挖壕沟。”
“不，他们不是在挖壕沟，而是在准备攻城。”吕唯晨微微吸了口气，又戴上了优雅面具，“这种动物叫做魔斯比兽，品性温和，平常喜食躲在地底下的鼠獭，他们往往先用叫声将地下的鼠獭震晕，再用鼻子前的铲子挖开泥土，获得食物。”
吕学文急道：“说重点，我可不想听《动物世界》。”
“好吧。这种动物挖土极快，你们别看他们现在慢悠悠的，肯定是兽人故意控制了速度，还有三个小时天就黑了，如果晚上我们不加注意的话，明天早上说不定兽人就顺着斜坡杀入城墙了。”
“斜坡，什么斜坡？”吕学文满脸惊讶地道，“你是说从他们在挖的地方开始，用泥土一直堆上百米高的城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真正见过魔斯比兽，但我知道奥特族曾凭借这种看似无害的魔兽，在三年前创造了一夜破城的奇迹。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任由他们挖，到了明天早上，至少有三条十米宽的斜坡能搭上城墙。”
“虽然跑上坡比较累，但至少比从城下往上爬方便许多。”吕学文转头看向萧逸飞道，“那我们怎么办？”
吕学文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边上的人却是听的一头冷汗，这哪里还叫什么“方便许多”，如果真有这么几条斜坡，人类守城士兵的城墙优势几乎可以说微乎其微，而且因为突然遭受的心理挫败感，也会极大的打击士气，那时真是大事不妙了。
杨挚爽急道：“那怎么办？”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对了，我们可以等土快堆上来的时候，让土系法师招收一些土元素傀儡，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唯晨摇头道：“这些魔斯比兽主要生长于南荒原，林拷族的驻地从没有魔斯比兽聚居的记录，我怀疑这次又有奥特族的影子，否则信息落后的林拷族也不会有如此信心攻打铁柳城。这样一来，凭借奥特族这些年的积累，林拷族兽人在斜坡后段埋藏一些黑曜石，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吕学文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只能看着他们在哪里挖土垒斜坡？虽然今天晚上我们有了准备，可是如果他们真的不顾性命猛填土的话，我怀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火力在他们造好斜坡前杀光那些怪兽。奶奶的，现在控制着挖土的速度竟然都这么快，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挖起了这么多小土山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逸飞紧紧盯着那些魔斯比兽看了一会，又仔细地观察着兽人大营，轻声问道：“唯晨，这个魔斯比兽的速度和血马相比，速度怎么样？比如说一千米范围内。”
沉默了下，吕唯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还是实话实说：“血马的速度是魔斯比兽的十倍，并且后缀还可以加‘以上’。”
萧逸飞嘴角微微扬起：“好，我明白了。”说完转身道，“吕唯晨留下，其他人跟我来。”
姜莱突然明白了萧逸飞的想法，一把拉住了萧逸飞的手臂道：“萧大将军，万万使不得。你左武卫人数虽少，但却是全城希望，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测，那这城可真就是守不下去了。”
“兵者，诡道也。格怀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更想不到居于劣势的我们敢冲出去。你们看对方的营寨，杀气并不猛烈，肯定在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进攻。甚至为了麻痹我们，留在魔斯比兽旁边的兽人并不多，只要我们一个突击，就可以把这个棘手问题彻底解决。”
姜莱沉吟了下，又看看那些悠闲的挖着“壕沟”的魔斯比兽，终于咬咬牙道：“萧大将军，您贵为一军之将，身系全城人民的希望，绝不能亲身犯险，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就让我派人准备这次突击吧。”
虽然姜莱说是要派人突击，可他的眼神却是在吕学文和李错两人的脸上转个不停。两人自然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同时行礼道：“大将军，属下愿意执行突击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