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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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的暴雨,又大又闷,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佐助透过窗户,看着雨水倾盆而下,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仿佛永远都不会散去。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忍者,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执行任务,除非是A级任务,或者是要去商店补充物资。

    佐助这几天就一直宅在家里,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闹钟显示,现在应该是黎明时分,但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佐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充满了烦闷的情绪。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足不出户的生活。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综合训练场里训练,但那里的一切,总是让他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想起他的父亲和哥哥,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训练场外的花园,则是他母亲生前经常打理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母亲的气息,这让他更加无法面对。

    就在佐助准备放弃出门的念头,继续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时,他敏锐的眼睛,突然捕捉到窗外闪过的一丝异样。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白发男子,戴着一个歪斜的护额,独自一人走在被雨水淹没的街道上,步履从容,仿佛这场暴雨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一般。

    佐助试图从他身上寻找代表身份的标志,但却一无所获。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无袖上衣,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一直遮到鼻子下方,下身则是一条普通的忍者裤。

    除了手臂上缠着一条布带,以及双手戴着一副加厚的长手套之外,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没有防弹衣,也没有用来遮挡雨水的斗篷。

    佐助告诉自己,他只是想去买东西而已,他炒菜用的蔬菜快吃完了,尽管他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包了。

    但实际上,他只是出于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在暴雨中独自漫步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要去哪里?

    然而,等佐助追出门外,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街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雨水很快便将他的衣服淋湿,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淌下来,头发上也滴落着豆大的雨滴。

    佐助失望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返回,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过身,发现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宇智波先生,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啊?”男人问道,声音低沉而平静,银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佐助并不感到惊讶,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的故事,也认识他的长相,这并不奇怪。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也没有一丝好奇,平静得可怕,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佐助语气生硬地说道,但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佐助心想,这个男人应该只是一个中忍吧,如果他是什么厉害的上忍,肯定会出言教训他。

    男人沉思了片刻,低声说道:

    “抱歉,我出门是有些私事,希望你能理解。”

    男人的回答,让佐助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小孩子,而是像对待一个成年人那样,平等地与他对话。

    “那么,你也应该理解我,如果我选择不回答你的问题。”佐助略带嘲讽地说道,试图掩饰内心的惊讶。

    男人依然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说得对,”他轻声说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

    佐助万万没想到,他会从一个忍者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让他感到更加困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

    “你想让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宇智波先生。”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佐助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这个男人看穿了一般,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等等!”佐助忍不住喊道。

    他不确定是什么促使自己说出了这句话,或许是因为他在那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痛苦,那是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落寞和悲凉,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了解。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这一次,佐助终于看清了,在那双银色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你知道些什么?关于心结?”佐助问道。

    男人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我知道,心魔的产生,与逝者无关,而与生者的执念有关。”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佐助的心头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明白他的感受,会有人经历过与他相似的痛苦,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平静地看着他,然后侧过身去,向他发出了邀请。

    接受,或者拒绝,选择权在他手中。

    佐助跟着那个神秘的忍者,穿过训练场三区,一路经过树林和草地,最后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空地。

    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的石碑。

    那是一座纪念碑,一座为木叶村牺牲的忍者而建的纪念碑,更确切地说,是为那些尸骨无存的忍者而建的。

    佐助以前从未仔细看过这座石碑。

    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墓地,所以他以前从未想过要来这里。

    他只是知道,这座石碑上,刻着那些为了村子而牺牲的忍者们的名字。

    纪念碑的表面光滑如镜,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名字,佐助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哪个名字上,出于某种原因,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他感觉,这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他不应该过问。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来这里。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沉默,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石碑,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佐助被他这种反常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

    “你经常来这里。”佐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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