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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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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传来皇上的声音，乌仁赶紧进屋。
“谢世全的女儿是否在外面？”
“外面倒有个姑娘，不知是不是皇上说的？”
何七宝赶紧点头。
“就是就是，因为有皇上口谕，臣子直接带她来了御书房。”
“哼，你倒是勤快。乌仁，传——”
乌仁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御书房。谢平安站在远处，淡淡看着乌仁从御书房出来。曾经，赵凤鸣进御书房不需要通禀。曾经，赵凤鸣在皇宫行走任何都不需要通禀。
为何，赵凤鸣死后，所有的都变了？
乌仁慢慢走过来，走着走着，揪着一个小太监低声训斥。
“杂家最讨厌说谎的人，昨晚上你吃酒耍牌，你若照实说，杂家也不会计较。但你撒谎，就别怪杂家不留情面了。这人啊，还是实诚好，你看看何世子，多实诚的人。实诚人就招人待见，招人喜欢。”
乌仁走到谢平安面前，笑呵呵道。
“走吧，谢姑娘，皇上召见。”
谢平安冲乌仁福了一福，刚才乌仁对小太监训斥，其实是在提点她。这深深皇宫里，能得到大太监乌仁提点，那算是祖辈烧高香了。
乌仁打帘子，谢平安进屋。走了三步，谢平安跪倒。
“罪臣谢世全之女谢平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仁愣了一下，谢平安这礼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一定是何家人教过了。
皇上见谢平安伏在地上，半天没回应。刚才谢平安进门的一瞬间，皇上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个风采飞扬的丫头，那丫头从来不会规规矩矩走路，从小就是。不会爬就会走，不，跑。小时候三个奶娘都看不住，总是跌的鼻青脸肿。有一次摔了膝盖，血流了一大堆，那丫头硬是一声未吭。他稀罕那丫头，时常让人把丫头抱过来，他批折子，丫头在一边把玩他的印章，有时候还在奏折上胡乱涂鸦。
后来死老头非要说丫头是练武的奇才，把丫头偷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丫头十四岁，总算回来了，还是他稀罕的丫头，武艺高强，一手鬼门针硬是能和阎王抢人。丫头十五岁领兵打仗，打了西戎打东夷，打了东夷打南越。
他心疼丫头，说等打完南越回来，他好好择一夫婿，让丫头安安稳稳过日子。
哪知道南越竟然是丫头的黄泉路，丫头再也没回来。
“皇上——谢姑娘来了。”
乌仁小声提醒，皇上才回过神来。今天是怎么了，看到一个罪臣之女竟然又想起丫头。真是老了。
“你就是谢平安？”
“是。”
“你可知谢世全犯的是死罪，该诛九族？你们兄弟姐妹都得死。”
“民女知道。”
“知道你还敢来？”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来。民女把爹爹的事情办完了，皇上要杀要剐，随便。”
皇上被谢平安这番话给堵的不行。
“小七说你从假山山洞里拿到了东西？”
“是。八年前，民女七岁。因和娘亲怄气，躲到假山山洞里。民女一生气就躲在山洞里，民女的娘亲也没当回事，想着民女气笑了自己就出来了。哪知道民女在山洞里睡着了。恍惚中民女的爹爹进了山洞，民女以为爹爹是来找民女的，使劲躲在阴暗处不吱声。哪知道爹爹不是来找民女，他很慌张，把一个油纸包藏在洞顶的小洞中就走了。民女想着找人搬个梯子上去瞧瞧爹爹藏了什么。从山洞出来姐姐找民女给民女带了米糕，米女女就把这事忘了。第二天民女跟着娘亲出门，后来就再也没回去过。”
皇上审视着谢平安，谢平安依旧伏在地上，也不抬头。
“小七，她说的可真？”
“回皇上的话，臣子进过山洞，谢平安所说的洞顶，就在假山山洞最里面，一个小凸起，和整个山洞浑然一体，不是知情人根本发现不了。小凸起按下，是一个小洞，很小，只能放一本书。而且臣子拭了拭，谢平安七岁时根本够不着。”
皇上又看向谢平安。
“谢世全藏了什么？”
“一份奏折。”
皇上吃惊的看着谢平安。
“你说什么？奏折？”
“是。山洞里藏了一份奏折，还有半张画了不少线条的纸。”
谢平安双手捧奏折到头顶，乌仁过来拿走，双手捧到皇上面前。皇上接过来打开。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到。
何七宝没看过奏折，不知道谢世全写的是什么，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乌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良久，皇上放下奏折，又拿过半张图看看。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请皇上恕罪，民女并不知道爹爹藏了什么东西，拿到后打开看了，才知道是奏折。那半张纸是爹爹藏银的地图。”
“何七宝，你可知道？”
何七宝赶紧摇头。
“臣子只知道谢平安从山洞里拿了东西，臣子还旁敲侧击问过，她嘴太严，半个字都没吐露。后来臣子要回京城，她说跟着臣子回京城，臣子还以为她无家可归，就......”
“这就是你的日久生情？何小七，你是越长越能耐了，敢哄骗朕？。”
何七宝连连摇头。
“皇上圣明，小七怎么敢哄骗您。自打臣子知道谢平安是谢世全的女儿，臣子就留了个心眼儿，这一留发现，黑鳞卫在淮州，姚庆北一直在找银子。谢平安有这地图，那还不是怀璧其罪。臣子别无他法，只能初次下策。”
皇上冷哼一声，啪拍一下桌子。
“何七宝，还敢撒谎？”
何七宝以头抢地。
“皇上，您是最知道臣子的，臣子总有八百个心眼儿，那也是对别人使的，臣子对皇上从来没有耍过心眼儿，一丁点儿都没有。臣子虽然胡闹，但也知道分寸。皇上您想，若臣子早就知道谢平安手里有奏折还有藏银地图，就凭臣子的风流倜傥丰神俊逸，谢平安还不快快把东西拱手交出来。臣子若昧了，皇上您也不知道不是。”
“哈哈，你，你丰神俊逸？你风流倜傥？何七宝，说大话也不闪了舌头。”
何七宝仰起脸咧嘴笑笑。
“臣子就靠这点自夸过活了。”
皇上噗嗤笑了，这一笑，旁边的乌仁明显松了一口气。
“乌仁，那个软垫让小七坐着。”
何七宝也松了口气，皇上笑了，说明这关过了。
可是皇上转脸看着谢平安，脸又沉了下去。
御书房里传来皇上的声音，乌仁赶紧进屋。
“谢世全的女儿是否在外面？”
“外面倒有个姑娘，不知是不是皇上说的？”
何七宝赶紧点头。
“就是就是，因为有皇上口谕，臣子直接带她来了御书房。”
“哼，你倒是勤快。乌仁，传——”
乌仁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御书房。谢平安站在远处，淡淡看着乌仁从御书房出来。曾经，赵凤鸣进御书房不需要通禀。曾经，赵凤鸣在皇宫行走任何都不需要通禀。
为何，赵凤鸣死后，所有的都变了？
乌仁慢慢走过来，走着走着，揪着一个小太监低声训斥。
“杂家最讨厌说谎的人，昨晚上你吃酒耍牌，你若照实说，杂家也不会计较。但你撒谎，就别怪杂家不留情面了。这人啊，还是实诚好，你看看何世子，多实诚的人。实诚人就招人待见，招人喜欢。”
乌仁走到谢平安面前，笑呵呵道。
“走吧，谢姑娘，皇上召见。”
谢平安冲乌仁福了一福，刚才乌仁对小太监训斥，其实是在提点她。这深深皇宫里，能得到大太监乌仁提点，那算是祖辈烧高香了。
乌仁打帘子，谢平安进屋。走了三步，谢平安跪倒。
“罪臣谢世全之女谢平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仁愣了一下，谢平安这礼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一定是何家人教过了。
皇上见谢平安伏在地上，半天没回应。刚才谢平安进门的一瞬间，皇上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个风采飞扬的丫头，那丫头从来不会规规矩矩走路，从小就是。不会爬就会走，不，跑。小时候三个奶娘都看不住，总是跌的鼻青脸肿。有一次摔了膝盖，血流了一大堆，那丫头硬是一声未吭。他稀罕那丫头，时常让人把丫头抱过来，他批折子，丫头在一边把玩他的印章，有时候还在奏折上胡乱涂鸦。
后来死老头非要说丫头是练武的奇才，把丫头偷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丫头十四岁，总算回来了，还是他稀罕的丫头，武艺高强，一手鬼门针硬是能和阎王抢人。丫头十五岁领兵打仗，打了西戎打东夷，打了东夷打南越。
他心疼丫头，说等打完南越回来，他好好择一夫婿，让丫头安安稳稳过日子。
哪知道南越竟然是丫头的黄泉路，丫头再也没回来。
“皇上——谢姑娘来了。”
乌仁小声提醒，皇上才回过神来。今天是怎么了，看到一个罪臣之女竟然又想起丫头。真是老了。
“你就是谢平安？”
“是。”
“你可知谢世全犯的是死罪，该诛九族？你们兄弟姐妹都得死。”
“民女知道。”
“知道你还敢来？”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来。民女把爹爹的事情办完了，皇上要杀要剐，随便。”
皇上被谢平安这番话给堵的不行。
“小七说你从假山山洞里拿到了东西？”
“是。八年前，民女七岁。因和娘亲怄气，躲到假山山洞里。民女一生气就躲在山洞里，民女的娘亲也没当回事，想着民女气笑了自己就出来了。哪知道民女在山洞里睡着了。恍惚中民女的爹爹进了山洞，民女以为爹爹是来找民女的，使劲躲在阴暗处不吱声。哪知道爹爹不是来找民女，他很慌张，把一个油纸包藏在洞顶的小洞中就走了。民女想着找人搬个梯子上去瞧瞧爹爹藏了什么。从山洞出来姐姐找民女给民女带了米糕，米女女就把这事忘了。第二天民女跟着娘亲出门，后来就再也没回去过。”
皇上审视着谢平安，谢平安依旧伏在地上，也不抬头。
“小七，她说的可真？”
“回皇上的话，臣子进过山洞，谢平安所说的洞顶，就在假山山洞最里面，一个小凸起，和整个山洞浑然一体，不是知情人根本发现不了。小凸起按下，是一个小洞，很小，只能放一本书。而且臣子拭了拭，谢平安七岁时根本够不着。”
皇上又看向谢平安。
“谢世全藏了什么？”
“一份奏折。”
皇上吃惊的看着谢平安。
“你说什么？奏折？”
“是。山洞里藏了一份奏折，还有半张画了不少线条的纸。”
谢平安双手捧奏折到头顶，乌仁过来拿走，双手捧到皇上面前。皇上接过来打开。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到。
何七宝没看过奏折，不知道谢世全写的是什么，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乌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良久，皇上放下奏折，又拿过半张图看看。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请皇上恕罪，民女并不知道爹爹藏了什么东西，拿到后打开看了，才知道是奏折。那半张纸是爹爹藏银的地图。”
“何七宝，你可知道？”
何七宝赶紧摇头。
“臣子只知道谢平安从山洞里拿了东西，臣子还旁敲侧击问过，她嘴太严，半个字都没吐露。后来臣子要回京城，她说跟着臣子回京城，臣子还以为她无家可归，就......”
“这就是你的日久生情？何小七，你是越长越能耐了，敢哄骗朕？。”
何七宝连连摇头。
“皇上圣明，小七怎么敢哄骗您。自打臣子知道谢平安是谢世全的女儿，臣子就留了个心眼儿，这一留发现，黑鳞卫在淮州，姚庆北一直在找银子。谢平安有这地图，那还不是怀璧其罪。臣子别无他法，只能初次下策。”
皇上冷哼一声，啪拍一下桌子。
“何七宝，还敢撒谎？”
何七宝以头抢地。
“皇上，您是最知道臣子的，臣子总有八百个心眼儿，那也是对别人使的，臣子对皇上从来没有耍过心眼儿，一丁点儿都没有。臣子虽然胡闹，但也知道分寸。皇上您想，若臣子早就知道谢平安手里有奏折还有藏银地图，就凭臣子的风流倜傥丰神俊逸，谢平安还不快快把东西拱手交出来。臣子若昧了，皇上您也不知道不是。”
“哈哈，你，你丰神俊逸？你风流倜傥？何七宝，说大话也不闪了舌头。”
何七宝仰起脸咧嘴笑笑。
“臣子就靠这点自夸过活了。”
皇上噗嗤笑了，这一笑，旁边的乌仁明显松了一口气。
“乌仁，那个软垫让小七坐着。”
何七宝也松了口气，皇上笑了，说明这关过了。
可是皇上转脸看着谢平安，脸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