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折家都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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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安军渡河之后，开始履行诺言，向府州百姓发放救济粮食。
府州城，说是“城”，其实就是一座在石头山上抠出来的堡垒。
在黄河岸边，有一座五虎山，山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孔洞、石头垒砌的营寨，以纵横交错的小径联通。
小路一旁堆满了碎石，发生战争的时候，民众就节节抵抗，以用之不竭的石块往山下砸。
胡人来进攻过府州几次，每次都被石块砸的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后来胡人也醒悟过来：特么冒着石头滚滚而落的风险，死了无数族人，去攻五虎山，也没油水可捞啊！
战争的本质，还是出于利益需要，要么是为了转移部落内部的不满情绪、要么是想获得物质上的好处、要么是想通过战争消耗掉自己部落内部的竞争对手。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算账，攻击府州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南面更为富裕、地形更为平坦的肤施城（绥德县），就成了北方各族群攻击的目标，此时肤施、横山、延安府这些地方早已沦陷。
府州反而被胡人们冷落在黄河边上，让它独自喝黄河风，管饱。
话说形容一个人穷，都是说他“穷的叮当响”，为了防止与胡人同样穷的连铁器叮当作响的资格都没有的折家军南下袭击自己，胡人各部落一合计，便在一个叫做“野驴沟”的地方，驻扎了两千多人马，以防折家军南袭。
此时野驴沟的胡人头领唤作拓海智勋，得知有一支朝廷官军入驻府州城。
这支兵马人不多，但极为阔气，一人双马不说，光携带连的粮秣都有上千车！
这如何不让拓海智勋动心？
——百年难遇的肥羊呐！
拓海智勋赶紧放出报讯的苍鹰、派出无数信使分赴北面、西面、南面，邀约各部头领们赶紧来吃大户！
很多人以为胡人很团结，其实大谬矣！
上郡胡人主要有匈奴、鲜卑、氐胡、羌人，以及各族群混杂生下来的、说不清楚到底属于哪个品种的杂.种胡人。
这些匈奴、鲜卑人，主体大部落基本上都在大汉朝廷的管辖之下，余下的小部落根本没统一的大汗、可汗去统领彼等。
彼等不同部落、不同族群之间互相杀戮数百年，世世代代的仇恨早已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胡人们杀起自己人来，比汉人杀他们都狠厉！
其实这些胡人，都叫着一样的族群名称，但各自为政，各自为战，彼此之间除了今天我杀你、明天你砍我之外，毫无瓜葛。
汉安军的底细，拓海智勋不清楚，但三千折家军实打实的不好惹，这一点拓海智勋心中深有体会。
因此拓海智勋逼不得已，只能向各方部落寻求一次联手作战，分完财货就分道扬镳，完全属于临时性的结合。
等着吧，该来的终究会来，汉安军不是被胡人联手击败，就是汉安军将胡人彻底打趴下！
～～～～
“你折家后人真多啊，用汉安时下最流行的八仙桌摆宴席，坐满三桌都不必拼桌了。”
文呈看着那群在河岸上忙碌着发放粮食、布匹的年青男女们，感慨万千：“若是娶你姊妹之中的任何一位，一不小心一群小舅子、小姨子就会杀上门来，这日子，啧啧，没发过了！”
“男的叫折虎、折龙、折豹、折熊……女的叫折愉、折凤、折燕、折雒……”
文呈心中偷笑：感情全是畜生、扁毛啊？
没一个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
“家族兴旺，开枝散叶，不就得多子多孙嘛。再说了，娶婆姨回家是用来疼的，谁让你有事没事就锤自家婆姨？你若是不欺负你婆姨，小舅子、小姨子还能替你干活哩！”
见这支官军言而有信，看着面露喜色的乡亲们高高兴兴的领着上好的栗米，折愉显然心情很是畅快，闻言轻笑道:“要是遇到日子过不下去闹了饥荒，兄弟姊妹一人一把米的帮衬一下，这日子不就熬过去了嘛。”
“这倒也是。”
文呈也笑道：“亲戚众多，是利是弊，在乎亲情是否浓厚、在于彼此之间是否实心相待。”
折愉反驳道：“亲戚之间，哪能用利弊去权衡？亲情就是亲情，又不是做买卖。”
王雅对此显然并不认同，开口道：“维系世间人情的，不外乎利益。辑熙兄目之所及，乃是出自高屋建瓴、概览全局观察所得。小家小户相交，盖因各自能力渺小，需一众蝼蚁抱团取暖，共同抵御风险罢了。”
王雅出身不同，对世间万物的看法自然与折愉不一样，“何以蚂蚁、蜜蜂需抱团，猛虎鹰隼尚独行？尽皆出自利益之需罢了。”
地盘小了不足以养活猛虎苍鹰，蚂蚁群体大了才能抵御强敌，王雅此言还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折愉的价值观与王雅不同，闻言怒道：“亲人之间，哪来的那么多计较！若是家中只剩一碗粥，定然是你推我让，都想让亲人吃了，让亲人活下去，自己便是饿死又何妨！”
王雅冷笑道：“若是世家遇困，那碗粥只会给对家族崛起最有用、对延续家族血脉最当紧那位嫡子喝下去，哪用的着退让？”
“若是如此，此举与胡人遇到白毛灾、黑灾之时，将家中姆妈、老父丢到荒郊野外喂狼何异？”
折愉也急了眼：“我汉家儿郎岂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文呈眼见再掰扯下去不是个事儿，瞪一眼王雅身后围上来的王氏家将们，开口道：“不是一个圈里的叫驴，便不要强拴在一条食槽上，都少说两句罢！”
“噗嗤…”
折愉掩嘴轻笑：“文大哥说话好生有趣，不像以前那些个官爷，嘴上说的一本正经，眼珠子却总往凤凤胸前瞟。”
言罢，却见文呈的眼光分明就是落在自己胸前，脸上一红，转身就跑：“我去帮乡亲们分粮食咯，我最大！”
文呈闻言瞬时蒙圈：什么你最大？
古时家中男儿排辈分，与女子排辈分是分开算的，折愉在折家十来个女子之中，辈分的确是最大的。
——可也用不着拿出来单独强调一番啊。
“哼，大有什么好？”
王雅俏脸一歪，“坚挺才是王道！”
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地两个人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明白呢？
文呈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看来，晚上得让苏剑去弄几副猪脑花回来，好生补补脑子了，这段时间考虑的事情着实太多，费脑。
汉安军渡河之后，开始履行诺言，向府州百姓发放救济粮食。
府州城，说是“城”，其实就是一座在石头山上抠出来的堡垒。
在黄河岸边，有一座五虎山，山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孔洞、石头垒砌的营寨，以纵横交错的小径联通。
小路一旁堆满了碎石，发生战争的时候，民众就节节抵抗，以用之不竭的石块往山下砸。
胡人来进攻过府州几次，每次都被石块砸的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后来胡人也醒悟过来：特么冒着石头滚滚而落的风险，死了无数族人，去攻五虎山，也没油水可捞啊！
战争的本质，还是出于利益需要，要么是为了转移部落内部的不满情绪、要么是想获得物质上的好处、要么是想通过战争消耗掉自己部落内部的竞争对手。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算账，攻击府州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南面更为富裕、地形更为平坦的肤施城（绥德县），就成了北方各族群攻击的目标，此时肤施、横山、延安府这些地方早已沦陷。
府州反而被胡人们冷落在黄河边上，让它独自喝黄河风，管饱。
话说形容一个人穷，都是说他“穷的叮当响”，为了防止与胡人同样穷的连铁器叮当作响的资格都没有的折家军南下袭击自己，胡人各部落一合计，便在一个叫做“野驴沟”的地方，驻扎了两千多人马，以防折家军南袭。
此时野驴沟的胡人头领唤作拓海智勋，得知有一支朝廷官军入驻府州城。
这支兵马人不多，但极为阔气，一人双马不说，光携带连的粮秣都有上千车！
这如何不让拓海智勋动心？
——百年难遇的肥羊呐！
拓海智勋赶紧放出报讯的苍鹰、派出无数信使分赴北面、西面、南面，邀约各部头领们赶紧来吃大户！
很多人以为胡人很团结，其实大谬矣！
上郡胡人主要有匈奴、鲜卑、氐胡、羌人，以及各族群混杂生下来的、说不清楚到底属于哪个品种的杂.种胡人。
这些匈奴、鲜卑人，主体大部落基本上都在大汉朝廷的管辖之下，余下的小部落根本没统一的大汗、可汗去统领彼等。
彼等不同部落、不同族群之间互相杀戮数百年，世世代代的仇恨早已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胡人们杀起自己人来，比汉人杀他们都狠厉！
其实这些胡人，都叫着一样的族群名称，但各自为政，各自为战，彼此之间除了今天我杀你、明天你砍我之外，毫无瓜葛。
汉安军的底细，拓海智勋不清楚，但三千折家军实打实的不好惹，这一点拓海智勋心中深有体会。
因此拓海智勋逼不得已，只能向各方部落寻求一次联手作战，分完财货就分道扬镳，完全属于临时性的结合。
等着吧，该来的终究会来，汉安军不是被胡人联手击败，就是汉安军将胡人彻底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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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折家后人真多啊，用汉安时下最流行的八仙桌摆宴席，坐满三桌都不必拼桌了。”
文呈看着那群在河岸上忙碌着发放粮食、布匹的年青男女们，感慨万千：“若是娶你姊妹之中的任何一位，一不小心一群小舅子、小姨子就会杀上门来，这日子，啧啧，没发过了！”
“男的叫折虎、折龙、折豹、折熊……女的叫折愉、折凤、折燕、折雒……”
文呈心中偷笑：感情全是畜生、扁毛啊？
没一个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
“家族兴旺，开枝散叶，不就得多子多孙嘛。再说了，娶婆姨回家是用来疼的，谁让你有事没事就锤自家婆姨？你若是不欺负你婆姨，小舅子、小姨子还能替你干活哩！”
见这支官军言而有信，看着面露喜色的乡亲们高高兴兴的领着上好的栗米，折愉显然心情很是畅快，闻言轻笑道:“要是遇到日子过不下去闹了饥荒，兄弟姊妹一人一把米的帮衬一下，这日子不就熬过去了嘛。”
“这倒也是。”
文呈也笑道：“亲戚众多，是利是弊，在乎亲情是否浓厚、在于彼此之间是否实心相待。”
折愉反驳道：“亲戚之间，哪能用利弊去权衡？亲情就是亲情，又不是做买卖。”
王雅对此显然并不认同，开口道：“维系世间人情的，不外乎利益。辑熙兄目之所及，乃是出自高屋建瓴、概览全局观察所得。小家小户相交，盖因各自能力渺小，需一众蝼蚁抱团取暖，共同抵御风险罢了。”
王雅出身不同，对世间万物的看法自然与折愉不一样，“何以蚂蚁、蜜蜂需抱团，猛虎鹰隼尚独行？尽皆出自利益之需罢了。”
地盘小了不足以养活猛虎苍鹰，蚂蚁群体大了才能抵御强敌，王雅此言还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折愉的价值观与王雅不同，闻言怒道：“亲人之间，哪来的那么多计较！若是家中只剩一碗粥，定然是你推我让，都想让亲人吃了，让亲人活下去，自己便是饿死又何妨！”
王雅冷笑道：“若是世家遇困，那碗粥只会给对家族崛起最有用、对延续家族血脉最当紧那位嫡子喝下去，哪用的着退让？”
“若是如此，此举与胡人遇到白毛灾、黑灾之时，将家中姆妈、老父丢到荒郊野外喂狼何异？”
折愉也急了眼：“我汉家儿郎岂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文呈眼见再掰扯下去不是个事儿，瞪一眼王雅身后围上来的王氏家将们，开口道：“不是一个圈里的叫驴，便不要强拴在一条食槽上，都少说两句罢！”
“噗嗤…”
折愉掩嘴轻笑：“文大哥说话好生有趣，不像以前那些个官爷，嘴上说的一本正经，眼珠子却总往凤凤胸前瞟。”
言罢，却见文呈的眼光分明就是落在自己胸前，脸上一红，转身就跑：“我去帮乡亲们分粮食咯，我最大！”
文呈闻言瞬时蒙圈：什么你最大？
古时家中男儿排辈分，与女子排辈分是分开算的，折愉在折家十来个女子之中，辈分的确是最大的。
——可也用不着拿出来单独强调一番啊。
“哼，大有什么好？”
王雅俏脸一歪，“坚挺才是王道！”
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地两个人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明白呢？
文呈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看来，晚上得让苏剑去弄几副猪脑花回来，好生补补脑子了，这段时间考虑的事情着实太多，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