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谁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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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走一边把胖虎的胳膊拽过来“砰砰”捶了两下，真结实。虽然我知道他力气肯定不小可刚才搬东西那场景还是把我震了，练举重的练多少年都不一定能练成他这力气，胖虎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刚才拎两罐液化气就跟拎两瓶矿泉水一样，根本就没费太大力气，怪不得一个破遥控器禁不住他按了。可惜了，脑子坏了，要不挺好一汉子，不跟陆文正那老梆子干，去奥运会报个举重、扔标枪什么的项目，我看谁也比不过他。
胖虎见我锤他胳膊问我：“你干嘛打我？”
我一个哆嗦，看来这孩子以后只能哄着，万万是打不得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也庆幸，胖虎虽说智商只有五六岁，可总归是个大人，不像那些真正八九岁的小屁孩什么事不懂事又要这要那的，不给买还跟你玩儿坐地炮，哭着闹着就是不肯起来，单就这一点胖虎也让人省心。
快走到半城香饺子馆了我说：“胖虎，今儿咱吃饺子，你来二斤够不？”
我又叫了一声没人理我，我一扭头，发现身后没有人，立马吓了我一跳。再往远处一瞧，胖虎站在离我二十多米远的蛋糕店橱窗前，正往里扒擦着。我舒了口气，心道没丢就好，赶紧跑过去拉他，结果没拉动。
只见胖虎指着橱窗里一个上面带哆啦a梦的三层巧克力蛋糕，流着哈喇子问我：“这个好吃不？”
我一看标价￥288，忙摇头：“不好吃，苦的！”
这时候偏巧一个少妇领着个小男孩儿也走了过来，小男孩也注意到了蛋糕就趴在窗子前看。
胖虎问小男孩：“这个好吃不？”
小男孩望着橱窗里诱人的蛋糕十分兴奋地说：“可好吃了。”
然后回头看向少妇：“妈妈，给我买。”
少妇看看蛋糕犹豫了一下说：“先回家吃饭，回头再买给你吃。”
小男孩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要……我要……我就要……”
少妇一跺脚：“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买，买，买！”通常孩子使出这一大杀招，大人都很是无奈，多数就是两种情况，不是揍就是买，现在多是一家就一个孩儿，尤其爷爷奶奶谁舍得打。
于是小男孩儿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他心爱的蛋糕，非常风骚的朝胖虎抛了个媚眼然后走了。我一看要坏，果不其然，胖虎看看我然后胳膊一抬腿一曲就要往地上坐，我赶忙打住：“买，买，买！”
看着胖虎抱着二百八十八块钱的大蛋糕我抖拉着手痛心无比地说：“不禁夸呀，真是不禁夸啊，还说你不会坐地炮，结果一出门就学会了。”钱包里已经没有大额钞票了，我用手机付了款，看着手机里的余额也要也要见底，想哭的心都有。
到了半城香，看着钱包里唯一的一张绿票票，最后也只要了两份素白菜的饺子，我指着那盒蛋糕对胖虎说：“你回去就吃它吧，这么大个儿应该也够你吃的了。”
回来的路上我琢磨着这样不行，孩子都是需要大人教育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出了趟门儿就学会坐地炮了以后还了得？于是我义正言辞的引导胖虎说：“你说，我是谁？”
胖虎抱着蛋糕低头看我，道：“饭碗。”
于是我又说：“那你记住喽，以后你全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就没你饭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没游戏玩！记住了吗？”
胖虎眨巴着眼睛直点头说：“记住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回到屋里给胖虎把蛋糕切了，他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半拉。我吃完一份饺子也抄起一角蛋糕啃着。吃饱后胖虎又去打游戏了，我就抄起裂开的电视遥控器开始播圈。你说现在电视剧就没别的题材了，除了宫斗剧就是仙侠剧，我都开始审美疲劳了。前几年有几部励志的好剧，现在也拍不出来了。
看看手上快好了的伤疤我又想起了陆文正，一想到他我就来气，这老梆子弄这么一活祖宗来霍霍我，好歹保姆花的是雇主的钱，挣的是自己的辛苦钱，可我呢？我把胖虎接收了，虽说讲明也是任务，可俩月后这老梆子要是就给我三千块钱，那还不够胖虎一个人生活费的，到时候哥们儿我是不赚干赔啊。
门锁响动，门一开大头进来了，我指着桌子上我给他带的一份素饺子让他吃，结果他一眼看见桌上的蛋糕，问我：“今儿谁过生日？”
我没好气地指指正在玩游戏的胖虎，大头哦了一声抄起一角蛋糕对胖虎说：“生日快乐！”胖虎扭头看着大头嘿嘿直笑。
大头咬了一口吧唧了两下嘴又问：“这蛋糕多少钱？”
我心痛地说：“二百八十八。”
大头说：“嗯，是比那八十八的好吃。”然后又抄起一块儿提溜着饺子回屋“附近人”去了。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三天，每天我都定时装模作样地出去溜一圈，假装去上班，也就是装着送那莫须有的大款儿子上下学。主要是怕大头起疑心，戏嘛总要演得像点儿。
胖虎倒是听话，每天的任务就是控制着戴红帽的大鼻子跟那些大盖儿乌龟死掐。终于在胜利通关五次后玩腻了。于是我又给他调出拳皇教他怎么出招并反复提醒用力小点，看着他那大手我真怕他一使劲把我的键盘戳断喽。
大头每天照常上班，快过年了事儿也多起来，节假日也没有了，都是全日制打卡上班，公司要求年前必须玩命突击，给消费者造成一种买年货必须买我们的产品才有面子的感觉出来。在这儿待的这两年，每年都是如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头说我走以后，王秃子在人才市场上又招了俩应届毕业生。大头说私下跟他们聊过，看样子应该都待不长，也就个把月的事儿。一来这份工作确实辛苦，经常起早贪黑没个准点下班，时常还得干一些搬搬抬抬的力气活儿，相当于半个小工；二来王秃子还是改不了爱骂人的毛病，人家在学校跟同学、老师都和睦相处惯了，刚毕业出来哪受过这鸟气，连累再气的自然就都不愿意待了。也就只有我跟大头这样同是外地、家境不好，又干过比这更苦更累活儿的北漂一族能耐着性子给他干下去。
要说王秃子也是，你说干了活儿有功绩报上去功劳都是他的，跟底下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美其名曰领导有方，到时候奖金多开了全是他的，他吃肉我们跟着汤都喝不到两口，还整天挨着训，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的精神。
当然自从我走以后挨训的就剩大头他们了，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都咒着王秃子早晚遭报应呢。大头说前两天在酒吧认识了个新的小妞儿，聊得挺欢，一边被王秃子骂一边天天跟女人聊在一起，大头就这样整天生活的痛并快乐着。
我一边走一边把胖虎的胳膊拽过来“砰砰”捶了两下，真结实。虽然我知道他力气肯定不小可刚才搬东西那场景还是把我震了，练举重的练多少年都不一定能练成他这力气，胖虎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刚才拎两罐液化气就跟拎两瓶矿泉水一样，根本就没费太大力气，怪不得一个破遥控器禁不住他按了。可惜了，脑子坏了，要不挺好一汉子，不跟陆文正那老梆子干，去奥运会报个举重、扔标枪什么的项目，我看谁也比不过他。
胖虎见我锤他胳膊问我：“你干嘛打我？”
我一个哆嗦，看来这孩子以后只能哄着，万万是打不得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也庆幸，胖虎虽说智商只有五六岁，可总归是个大人，不像那些真正八九岁的小屁孩什么事不懂事又要这要那的，不给买还跟你玩儿坐地炮，哭着闹着就是不肯起来，单就这一点胖虎也让人省心。
快走到半城香饺子馆了我说：“胖虎，今儿咱吃饺子，你来二斤够不？”
我又叫了一声没人理我，我一扭头，发现身后没有人，立马吓了我一跳。再往远处一瞧，胖虎站在离我二十多米远的蛋糕店橱窗前，正往里扒擦着。我舒了口气，心道没丢就好，赶紧跑过去拉他，结果没拉动。
只见胖虎指着橱窗里一个上面带哆啦a梦的三层巧克力蛋糕，流着哈喇子问我：“这个好吃不？”
我一看标价￥288，忙摇头：“不好吃，苦的！”
这时候偏巧一个少妇领着个小男孩儿也走了过来，小男孩也注意到了蛋糕就趴在窗子前看。
胖虎问小男孩：“这个好吃不？”
小男孩望着橱窗里诱人的蛋糕十分兴奋地说：“可好吃了。”
然后回头看向少妇：“妈妈，给我买。”
少妇看看蛋糕犹豫了一下说：“先回家吃饭，回头再买给你吃。”
小男孩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要……我要……我就要……”
少妇一跺脚：“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买，买，买！”通常孩子使出这一大杀招，大人都很是无奈，多数就是两种情况，不是揍就是买，现在多是一家就一个孩儿，尤其爷爷奶奶谁舍得打。
于是小男孩儿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他心爱的蛋糕，非常风骚的朝胖虎抛了个媚眼然后走了。我一看要坏，果不其然，胖虎看看我然后胳膊一抬腿一曲就要往地上坐，我赶忙打住：“买，买，买！”
看着胖虎抱着二百八十八块钱的大蛋糕我抖拉着手痛心无比地说：“不禁夸呀，真是不禁夸啊，还说你不会坐地炮，结果一出门就学会了。”钱包里已经没有大额钞票了，我用手机付了款，看着手机里的余额也要也要见底，想哭的心都有。
到了半城香，看着钱包里唯一的一张绿票票，最后也只要了两份素白菜的饺子，我指着那盒蛋糕对胖虎说：“你回去就吃它吧，这么大个儿应该也够你吃的了。”
回来的路上我琢磨着这样不行，孩子都是需要大人教育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出了趟门儿就学会坐地炮了以后还了得？于是我义正言辞的引导胖虎说：“你说，我是谁？”
胖虎抱着蛋糕低头看我，道：“饭碗。”
于是我又说：“那你记住喽，以后你全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就没你饭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没游戏玩！记住了吗？”
胖虎眨巴着眼睛直点头说：“记住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回到屋里给胖虎把蛋糕切了，他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半拉。我吃完一份饺子也抄起一角蛋糕啃着。吃饱后胖虎又去打游戏了，我就抄起裂开的电视遥控器开始播圈。你说现在电视剧就没别的题材了，除了宫斗剧就是仙侠剧，我都开始审美疲劳了。前几年有几部励志的好剧，现在也拍不出来了。
看看手上快好了的伤疤我又想起了陆文正，一想到他我就来气，这老梆子弄这么一活祖宗来霍霍我，好歹保姆花的是雇主的钱，挣的是自己的辛苦钱，可我呢？我把胖虎接收了，虽说讲明也是任务，可俩月后这老梆子要是就给我三千块钱，那还不够胖虎一个人生活费的，到时候哥们儿我是不赚干赔啊。
门锁响动，门一开大头进来了，我指着桌子上我给他带的一份素饺子让他吃，结果他一眼看见桌上的蛋糕，问我：“今儿谁过生日？”
我没好气地指指正在玩游戏的胖虎，大头哦了一声抄起一角蛋糕对胖虎说：“生日快乐！”胖虎扭头看着大头嘿嘿直笑。
大头咬了一口吧唧了两下嘴又问：“这蛋糕多少钱？”
我心痛地说：“二百八十八。”
大头说：“嗯，是比那八十八的好吃。”然后又抄起一块儿提溜着饺子回屋“附近人”去了。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三天，每天我都定时装模作样地出去溜一圈，假装去上班，也就是装着送那莫须有的大款儿子上下学。主要是怕大头起疑心，戏嘛总要演得像点儿。
胖虎倒是听话，每天的任务就是控制着戴红帽的大鼻子跟那些大盖儿乌龟死掐。终于在胜利通关五次后玩腻了。于是我又给他调出拳皇教他怎么出招并反复提醒用力小点，看着他那大手我真怕他一使劲把我的键盘戳断喽。
大头每天照常上班，快过年了事儿也多起来，节假日也没有了，都是全日制打卡上班，公司要求年前必须玩命突击，给消费者造成一种买年货必须买我们的产品才有面子的感觉出来。在这儿待的这两年，每年都是如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头说我走以后，王秃子在人才市场上又招了俩应届毕业生。大头说私下跟他们聊过，看样子应该都待不长，也就个把月的事儿。一来这份工作确实辛苦，经常起早贪黑没个准点下班，时常还得干一些搬搬抬抬的力气活儿，相当于半个小工；二来王秃子还是改不了爱骂人的毛病，人家在学校跟同学、老师都和睦相处惯了，刚毕业出来哪受过这鸟气，连累再气的自然就都不愿意待了。也就只有我跟大头这样同是外地、家境不好，又干过比这更苦更累活儿的北漂一族能耐着性子给他干下去。
要说王秃子也是，你说干了活儿有功绩报上去功劳都是他的，跟底下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美其名曰领导有方，到时候奖金多开了全是他的，他吃肉我们跟着汤都喝不到两口，还整天挨着训，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的精神。
当然自从我走以后挨训的就剩大头他们了，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都咒着王秃子早晚遭报应呢。大头说前两天在酒吧认识了个新的小妞儿，聊得挺欢，一边被王秃子骂一边天天跟女人聊在一起，大头就这样整天生活的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