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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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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棠落瑾只是来后院看一眼宁阳大长公主,是以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太监——一个长渠,一个小径,两人又恰好都不会凫水。

    所以棠落瑾一说要救人,长渠傻了片刻,就一推小径:“快去叫人!”

    小径正要跑,棠落瑾就喊住了他:“不必了,你这一去,怕喊来的正是设计此事的人,到时候,这姑娘说不清,孤也说不清楚了。”

    说罢,棠落瑾就把腰带、玉佩和外袍给脱了下来。

    “你二人绕路往下面的沙地上去,再找些棍子或绳子,待会我救了她,你们便将我们拉上来。”

    棠落瑾这般说着,又把靴子、袜子给脱了下来,尔后不等小径、长渠回过神来,就纵身往湖水里一跳。

    小径傻了片刻,被长渠一推:“快!快去找棍子、绳子!殿下虽然会凫水,但是那姑娘身形比殿下还要高些,殿下不一定能拉的住她!”

    二人回过神来,立时往桥下跑去,路上还不忘看有无合适的树枝甚么的,好用来探到水中,把人拉上来。

    棠落瑾前世便会游泳,这一世在皇宫里,原本少有人会凫水,天元帝给他请来的东宫三师三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偏偏不会教人凫水。棠落瑾彼时又觉得皇后很有可能把他往水里推——毕竟,这么死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法子不是?因此自己找了伴读的家人,跑去学了凫水。这才没人怀疑。

    这一世棠落瑾每日都早起打拳,平日里还有君子六艺要学,蹴鞠打马球等,这也是长安城里贵族子弟都会的,自然太子也要会。

    因此棠落瑾虽然才十二岁,又是早产儿,但身子也并不算差,很快就从水里游到了绿衣姑娘的身后,然后一面靠近绿衣姑娘,一面安抚道:“可是沈家姑娘?孤从后面抱住你,将你往岸上带,你莫要挣扎,免得孤力气不够,你我都要留在水中。”

    那绿衣姑娘原本在湖水中,就看到了桥上的太子。原以为太子最多会令仆从快快的去叫会凫水的人来救她,不意太子竟真的跳下湖来。心中感激之下,竟也顾不得别人,闻言连连点头:“好,有劳殿下。”

    见绿衣姑娘果然不再大幅度的挣扎,棠落瑾一手搂住绿衣姑娘的腰,一手向岸边划去。

    虽然吃力,勉强还能支撑。

    “殿下,快接住!”长渠和小径运气算是好的,竟在湖边找到一只钓鱼竿,当下拿了鱼竿来,往湖水稍浅的地方走了几步,把钓鱼竿递了过去。

    棠落瑾让绿衣姑娘抓住了鱼竿,他则是继续划水,不过一会,就上了岸。

    香炉这会子跌跌撞撞也跑了下来。

    她腿脚不便,这会子能赶过来,也算是不易。

    绿衣姑娘瞧见香炉,登时就哭了起来:“姑姑!姑姑!”

    香炉顾不得别的,忙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了,往绿衣姑娘身上套,同时跪地谢过棠落瑾:“多谢殿下。殿下对咱们二姑娘的救命之恩,馨妃娘娘和沈家必不敢忘,只是、只是怕是再过不久,就有有心人往这边赶来,为着二姑娘清誉,奴婢就先带着二姑娘离开了。”

    沈二姑娘此刻披着香炉的外衫,也要跪地谢恩。

    棠落瑾伸手拦住了她,面无表情道:“既如此,二位便快快离开罢。”然后对二人指了条小路,“那里是蒋家小姐平日里去的小花园,这时候应当没有甚么人在,你们暂且去那里避上一避罢。”

    二人自是感激不已,然后悄悄离开。

    棠落瑾这才把身上的湿衣裳往下脱。

    小径赞叹道:“还好殿下方才就把外袍、靴子给脱下来了,要不然这会子,怕是连个暂时穿的衣裳都没了。”

    长渠则是脱了自己的外袍,道了声罪,就给棠落瑾擦上半身,还不忘催促小径:“别多话了,还是想想,去哪里给殿下找身衣裳才好。”

    上半身虽然能穿着外袍,可是下半身的裤子,棠落瑾可没替换的。

    长渠正专心给棠落瑾擦背,手往上一抬,就露出了少年纤细的腰。

    “呀——”沈二姑娘刚刚离开不远,乍然回头,捂着嘴,小声惊叫了一声。

    香炉忙道:“姑娘快走,别忘后看了。”

    沈二姑娘却抓着她的手道:“姑姑快看,太子腰上,是不是也有个梅花胎记?”

    香炉回头一瞧,果然如此——太子的后腰之上,正有几点红色印记,凑在一起,正仿佛一朵小小的梅花。

    香炉微微皱眉,竟觉那梅花胎记有几分眼熟。

    “姑娘还是先走罢。”香炉还算清醒,催促道,“太子湿了衣裳,旁人不会说甚。姑娘湿了衣裳,还是被太子救上来的……若有人知道了,那闲言碎语,必不可少。”

    香炉还有句话没说,二姑娘年纪大了,正是要成亲的时候,若是真个儿被人传出这等话来,估摸着二姑娘的亲事大约也没了。

    沈二姑娘知晓轻重,自是快快离开不提。不过心里却觉得,那梅花胎记,甚是眼熟。

    到底,她在那里还瞧见过这梅花胎记?

    沈二姑娘和香炉离开自是不提,棠落瑾以为的那些有心人还没赶来,宁君迟就先过来了。

    他过来时,长渠正在给棠落瑾往身上穿干的外袍。

    宁君迟瞧见远处的沈二姑娘和香炉,再一瞧棠落瑾的模样,脸一黑,伸手将长渠手里的衣裳拿了过来:“我来。”

    长渠知晓太子和信国公素来亲近,倒也顺势就把衣裳递了过去。

    棠落瑾只得伸着手臂道:“有劳舅舅。”

    孰料他这话说完,却没听到宁君迟的回答。

    只是后腰上蓦地一痒。

    棠落瑾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恼道:“舅舅!”

    宁君迟一怔,笑道:“舅舅只是瞧小七腰上这梅花胎记霎时好看,所以才……”所以才手痒,伸手摸了一把?这话宁君迟有点说不出,只把眼睛往棠落瑾腰上又瞄了一眼,才给棠落瑾穿了外袍,同时笑道,“只不想,再苦再累,小七都不曾变色,可唯独这后腰上……竟是稍稍一碰,就把小七吓得变了颜色。”

    棠落瑾:“……”你狠狠掐上一把他肯定依旧会面无表情,可是,谁受的了被这么轻轻跟挠痒似的,碰了那么一下子啊?他又不是石头,被抓了痒,还毫无反应,当然要变脸的。

    好在宁君迟也只是笑话了棠落瑾几句而已,眼睛落在棠落瑾腰上又看了一眼,随即快快的移开了目光,眼睛看向远处。

    “来了。”宁君迟似笑非笑道,“我以为是谁这样见不得你和蒋家好,原来竟是夏家人。”

    棠落瑾闻言往桥上看去,打头的并不是夏家人,而是夏家姻亲慕容家的夫人。可是慕容家和他能有甚么仇怨?能和他有“天生仇怨”,并且见不得他好的,也就只有九皇子的母家夏家了。

    “就在这里。”一个小丫鬟跑的气喘吁吁,却不忘言之凿凿地说道,“奴婢就是在这里瞧见一位绿衣姑娘落了水的,只是奴婢不会凫水,也不知那位姑娘这会子是不是已经被救了上来,是被谁救了上来的。”

    小丫鬟一说,众认就都知道这小丫鬟的言下之意了。

    纵使这时候的男女大防不是那么严重,平日里女子也可上街游玩,也可打马球蹴鞠,可是若是女子一旦落水,被某个男子救了上来,如此男女授受不亲之下,名声却也就越传越不好听了。

    “绿衣姑娘?”慕容夫人闻言,细细的眉毛一挑,看向一旁的沈夫人,“说来沈家二姑娘,咱们馨妃的嫡亲妹妹,可是最喜欢穿绿衣裳了。我记着,今日里,仿佛二姑娘也是穿了绿衣裳,不知我是不是记错了,沈夫人?”

    沈夫人面色从容道:“今日里,穿了绿衣裳的不止小女一人。且,除了各家小姐,不少奴婢也都穿了绿衣裳,那落水的,未必就是小女。”

    慕容夫人还要再激一激沈夫人,一众人就都走到了桥上。

    从桥上往桥下看去,只见信国公正和一少年——当今太子殿下正在钓鱼,身后站着两个小太监。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众人皆看向那大张旗鼓去通报的小丫鬟。

    小丫鬟张大了嘴巴,道:“怎、怎么可能?明明是有个绿衣姑娘在这落水的啊。我、我亲眼瞧见的。”

    沈夫人心底松了口气,然后又担忧起自己的小女儿来。可是众人都在这里,她又不能独自离开,甚至连吩咐旁人都不能,只得佯作镇定的站在这里。

    慕容夫人不意如此,非要下去问信国公和太子,在她看来,男子本风.流,太子又喜欢到长安城里各处地方去画美人,显见也是风.流极了。若是没有机会,那倒也就罢了。如今太子既是有可能救了沈家女,那么无论是为着沈家女的美色,还是为着沈家,太子若是头脑清醒的,此刻就该好好承认才是。

    当然,在蒋家女的及笄礼上,这般直白的打了蒋家的脸,在这之后蒋家会不会和太子疏远……这就不是慕容夫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奈何一众三四十岁的夫人往桥下来,见过太子后,慕容夫人开口相问,棠落瑾却只道,自己在钓鱼,旁的绿衣粉衣姑娘,俱都没有瞧见。

    慕容夫人还要相问,棠落瑾却是不耐,目光沉沉地盯住了慕容夫人,冷冷道:“后宅私事,该由蒋夫人做主。慕容夫人,你逾距了。”

    慕容夫人被棠落瑾的目光,吓得心中一个激灵。

    等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被一个小儿吓到的时候,蒋夫人已经站了出来,打了圆场,要带众位夫人往后院赶。

    棠落瑾这才不语,和宁君迟往蒋寒漪的弟弟蒋寒冰的院子里走去。

    蒋寒冰和棠落瑾年纪相仿,衣服也差不多大。他身份特殊,蒋寒冰留在院子里的小厮见了,二话都没说,就去把蒋寒冰新做的一套衣裳拿了出来。

    棠落瑾外袍和靴子没换,换了里面的衣裳和裤子,外人见了,倒也看不出甚么。

    棠落瑾又留了话,让人传话给蒋寒漪的丫鬟,给沈家二姑娘也送去了一套绿色衣裳,如此这才放心往前面走去。

    参加完蒋寒漪的及笄礼,棠落瑾第二日,就和宁君迟一起,往江南去了。

    因江南事急,他又为着蒋寒漪的及笄礼耽搁了几日才出发,路上行船也好,陆路也好,都走得极快,如此大约只有半个月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江南。

    棠落瑾刚下了车,到了驿站,就收到了长安城寄到江南的信。

    信是朱克善写的。朱克善是棠落瑾伴读里最年长的一个,如今已经二十又一,刚刚考中二甲进士,此时不好离开长安,就留在长安,帮棠落瑾留意京城动向。

    沈家二姑娘落水一事,在长安城并未传开。蒋家人纵使是稍稍知晓此事,却也明白这件事不公开为上——一旦公开,以沈家人的上进,纵使是太子不提,天元帝也会给沈家二姑娘一个名分,让其进了东宫。且沈家二姑娘虽是被人算计,但终究是在蒋家出的事,蒋家理亏在先,自是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而慕容家和夏家虽知晓是谁落了谁,但是她们并未抓到人,因此纵然是心中恼怒,却也做不得什么。

    至于沈家,沈家二姑娘出嫁在即,这个时候,更是谁都不会捅出这件事——况且太子才十二岁而已,按老百姓的话说,毛都没长齐,能有甚男女大防?可是世人对女子多苛刻,他们也只得捂紧了嘴巴。

    慕容家和夏家原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可惜沈家和蒋家没忘记这件事,棠落瑾更不曾忘记。

    九皇子比棠落瑾小八岁,如今才是个四岁小儿,夏家和慕容家就敢如此出手,棠落瑾岂能饶了他们?

    他临走之前,便令清欢把夏家和慕容家仗势欺人,抢占百姓田地的消息和证据,俱都送到了严青松的父亲御史严宝根的桌上。

    严宝根唯一的儿子跟着太子当伴读,自己自然也就是半个太.子.党,闻得此事,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拉上两个清贵的同僚,一同在朝上把这两家人以“治家不严和欺压百姓”的名头给参了一本。

    天元帝虽不曾亲眼见到过蒋家出事的情形,但是他在棠落瑾身边放了人,小径故意把蒋家的事情跟天元帝的人说了一通,天元帝如此自然是知晓了蒋家之事,因此根本不给慕容家和夏家反应的时间,就直接在朝堂之上,将两家人,大骂一通,丝毫颜面都不给。等骂完了,官职还要给人往下降上两级。

    慕容家和夏家两家,在朝堂之上,脸都被羞得抬不起来。

    后宫之中,九皇子母妃柔妃,被天元帝找了由头,褫夺封号,从从一品妃位,降到正三品婕妤。

    棠落瑾看了信,心中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很早的时候,天元帝并不介意皇子之间争夺皇宠一事,甚至他还觉得,有争夺才能让棠落瑾锻炼的更像太子。可是自从大皇子糊涂,用了连环计,势要棠落瑾死的时候,天元帝才开始慢慢限制皇子之间的竞争——九皇子的母族夏家,虽没有对太子的性命动甚么念头,可是九皇子年纪小,如今也才只有四岁。

    九皇子才四岁,夏家就敢明目张胆的对他的太子出手,那么,等九皇子将来再长大一些呢?是不是到时候,他们就要学着大皇子的模样,开始对太子的性命起了念头了?

    天元帝在意其他皇子,却更加心疼太子。从前大皇子以连环计杀棠落瑾,棠落瑾为着手足情谊和他这位父皇,都尚且能忍下来,只令大皇子出家而已。

    天元帝本就对其有愧,现下再瞧九皇子才四岁,夏家就开始忍耐不住,如何能不恼?自然是要杀鸡儆猴,狠狠惩治夏家和慕容家一番。而从前的柔妃,现在的夏婕妤也未必干净,如此被贬了位分,想来也能好好安分一段时日。

    天元帝如此想罢,在夏婕妤的名字上又圈了一个圈,却是打定了主意,在他生前,夏婕妤一辈子只能在婕妤的位子上坐着了。

    至于馨妃……天元帝笔锋微顿,在她的名字上停了许久,才挪了开来。馨妃无功,又因生育九公主时身子受损,极难再次有孕,不当晋位。

    只是,馨妃不当晋位,多赏九公主一些东西,倒也不错。

    天元帝心中如何做想,棠落瑾大约猜到了七七八八,眼见着天元帝当真狠狠罚了夏家和慕容家,又贬了九皇子母妃的位分,心中有了数,便安心待在江南,处置江南科举舞弊一案。

    审案一事,棠落瑾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身份不同,他来了江南之后,便开始每日包下南京最奢华的酒楼的二层,然后在一层贴上对联或是写下一个词语,令来酒楼的学子或对上下联,或作诗填词写文章,写完之后,众学子自己评出最优秀的三人,这三人便能上二楼见他。

    当然,每日的对联和文章诗词里,棠落瑾也会写上一副,送到楼下评比。若是他赢了,便只有两人能上二楼和他一见。

    如此一来,江南那些原本要闹事的举子,登时就都冷静了下来。闹事算甚?还是想想法子,去见太子一面好了。

    而且,听说太子文采极好,虽喜欢板着脸,可是人却是温文有礼,很是尊重读书人。最重要的是,听说酒楼里一连数日,被评出的文采最好的,都是太子令不同的仆从抄写下来,送到楼下来品评的那一副!

    文人既重清名,又重文采。太子文采如此非凡,江南举子闻言,俱都推崇至极。

    一时之间,就连二皇子的外祖父开的江南书院里,也到处都贴满了太子的文章和诗作,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以能品评太子的文章为荣。

    蒋山长闻言,气得脸都绿了。

    可是那有甚么法子?太子的文采,的确非同一般,而皇上这个时候把太子送来江南,一来当真是为着安抚江南举子,查清科举舞弊一事,二来么,怕也就是为太子收揽读书人的人心了。

    蒋山长纵使是猜到了皇上心意,知晓此事对自己的外孙二皇子不妙,可又能做甚?

    瞧瞧瞧,那太子又开始说要建甚“借书馆”,还道“书非借不能读也”,令那些贫困学子,也可用抄写书籍的法子,来换取读书的机会……如此种种行动之下,只怕太子在江南的声望,又要更上一层楼。

    蒋山长提笔要给自己的外孙写信,可是拿着笔,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棠落瑾在江南如鱼得水,努力刷着声望。九皇子的外祖家已然低调起来,二皇子虽恼,可是很快听到了天元帝要为他封王,并且在长安城中选择府邸的消息,再闻得二皇子妃有孕,心情倒也不好不坏。

    皇后在安心养胎,生怕这个孩子有半点差错。甚至为着这个孩子,连五公主被人算出“二十岁之前不宜下嫁”的事情,都暂时顾不得了。

    在她看来,五公主年纪还小,才十二岁而已。况且这消息传不明不白,就算是要为五公主打算,也要再等上几年,这个消息淡了,才好再找个卜卦之人,说是改了命格,可以提前出嫁了,如此便也就够了。

    皇后心中虽有打算,但因着这时候的风俗,也未曾把心中打算说与还没出阁的五公主听,只每日享受着五公主的孝顺,感受着腹中孩儿的成长,一日比一日欣喜。

    五公主却是快要急疯了。

    她从前在庵堂里,就听伺候的人说,庶女的一生,所依靠的都只是嫡母的喜恶。她身为庶女,自回宫以来,处处讨好嫡母,低声下气的伺候嫡母,甚至不惜不认馨妃这个母妃,为此对着沈家也从来不假以颜色。可是,事到临头,为何她被传出那等话来,嫡母都一声不吭,竟半点都不肯为她出头?

    二十才嫁?

    可是,二十岁的姑娘家,都已经有了不止一个孩子了好不好?再说,她二十再嫁,又有几个好儿郎,能等到二十岁,还一次亲都没说过的?

    五公主心下着急不已,在百花园里对花长叹,不一时,竟瞧见了带着九公主出来游玩的馨妃。

    五公主咬了咬唇,看着母女二人亲近的模样,心中竟是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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