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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莫衷一是,有支持她的也有反对她的。
坐高堂上那位最年长的叔公,问过洛忠的意见后又请人去了房里得了嘉言口述,丫鬟拿回来的纸上由云嫂代写了几行字:
“今与大少爷侍妾,闻月娘不合,若她肯搬出云家独住,嘉言愿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不再计较。”
叔公用颤巍巍的声音念完,众人已默然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洛忠憋着一口气,要怨她却总是让不理智的巴掌给揪住耳朵骂道:“你怎么能够打女人呢!”
衷瑢咬紧下唇,没有思考太久,对嘉言的要求吐了一个“好”
字,沉默片刻又说道:“我不留就是,等会回去我便即刻收拾行礼,天一亮就走。”
叔公点头示意会替她转达,又转向洛忠问道:“这样的结果少爷还满意吗?”
洛忠看老头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空洞洞的一片黑暗,不想再多说话,权当默认了。
这场家族戏得以在饭点时散场,七叔等在外边见德高望重的叔公们出来,赶紧迎了他们今晚留下来吃顿饭,休息一晚再走。
喧哗声渐渐退去,偌大的堂屋里衷瑢还留在人群最后,在等一直盯着自己的洛忠开口。
“今天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
他双手捏着拳头垂立在两旁,有些无处安放的凌乱。
衷瑢还以为他要斥责自己,于是听罢,沉沉底气,严肃地回道:“我向她肚中的孩儿谢罪,但是这也不代表我能原谅她。”
“孩子都没了,更何况是不是你害她还说不准,何求你来原谅?”
洛忠憋着气将脸憋得通红。
“衷瑢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过害人之心,倒是你回去问问她,两次都来陷我于不义之境,到底出自何居心?”
她越说胆子越大,气势较之前也旺了许多,还将玲珑玉指直点嘉言所在的西边院子,目光迥然。
洛忠与她争执不下,言语上也没能帮嘉言讨回一点,更是气的甩袖就走,匆匆忙忙里撞开了从门外吹来的风。
衷瑢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囊,落寞地敲开了歌楼的门。
她在梁又梦的安排下住进了歌楼,可是面对门可罗雀的场子,每天能做的也唯有坐在大堂里发呆。
这天,将她与梁又梦养大的净姨来了。
净姨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自回京之后,就被老情人,而且还是京城最大商帮的老板冯悰收在闺中。
她拉着衷瑢的手,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臭小子不要你了?”
伤心事重提,衷瑢本想回避不谈,奈何这时候门口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明明长着一张董嘉言的脸,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缠风,一点没有安静气质。
净姨记得以前碰见过她,虽然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但懂这娘子应该与衷瑢争过同一个男人。
帕莎曼循着梁又梦留下来的地址找到这片,见到偌大的场子里就一老一少站着闲聊,试探着问道:“这里…是三斟曲吗?”
“是是是!”
跑堂在二楼听到动静,立刻冲了下来,随行的风把他帽子撩歪,等端正立到她面前时,早已不像样子,勉强扶正了,等不及她再发声,就急着问起来:“娘子来听曲吗?我们这儿有弹琴极好的月娘,还有唱歌动听的汀娘,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咱何老板找过来,他是宫廷乐师,实力是棒棒的!”
但是难得的客人却摆摆手,说道:“梁又梦在这里吗?她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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