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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晖一走,幼清便提不劲儿来,一个人坐在方明晖常待的竹林里,望着竹枝上摇摇欲坠的积雪发呆。
身后传来轻轻的踏在枯枝上的脚步声,幼清拥着毯子回头,就看到宋弈正微笑着望着她,她意兴阑珊的道:“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嗯。”
宋弈走过来,幼清就往旁边挪了挪,将藤椅让了位置给她,宋弈坐下来揽着她在怀里,柔声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幼清抱着宋弈的腰,靠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我不想出去,你就让我消沉几天吧,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傻丫头。”
宋弈抚着她垂在肩上不愿意梳的头发,低声道,“望月楼今天开张,若不然我陪你去看歌舞?”
幼清依旧摇摇头:“不要,我就想这样待着。”
话落,朝宋弈怀里拱了拱,道,“也不知道爹爹到哪里了,路上顺利不顺利,肯定很冷的!”
宋弈就叹了口气,抱着她望着积雪中露出来的一点绿,柔声道:“等这场雪融化了,便就是春天了,春天时他们就到了!”
幼清没说话,过了一刻她想起什么来,抬头看着宋弈,道:“封神医回来了怎么也不出来,我都两天没有看到他了。”
封子寒过年的时候回的封氏医馆,在自己家里住到上元节,前儿回来的,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还在研究他的草药。”
宋弈微笑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幼清很好奇宋弈和封子寒在捯饬什么,就连年初封子寒费力的种的草药她都不知道药用,现在宋弈这么说她便来了兴致,笑着道:“我去了你们又不和我说用处,我不要去!”
“等成功过了你不就知道了。”
宋弈失笑,抱着幼清起来,弯腰拿了鞋子给她穿,幼清摆着手,“不用,我自己来,又不是孩子。”
宋弈轻笑,还是抓了鞋子给她套在脚上,道:“怎么不是孩子,在我眼中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幼清笑倒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角啄了一下,眯着眼睛道:“好,那以后我就是孩子,你得事事让着我。”
“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宋弈刮了刮她的俏鼻子,幼清就笑眯眯的有着他牵着出了竹林,宋弈接了采芩手里的斗篷给她披上,两个人说笑着去了封子寒的院子,院门开着,满院子的药香飘散出来,幼清挑了挑眉,跟着宋弈进了客房里,就看到封子寒弯着腰趴在一只木桶前,桶里装满了热水,热气腾腾的冒着药香,而他则提着个篮子,天女散花似的往里头扔草药。
“这是干什么?”
幼清走过去,被浓浓的药味熏的眯了眼睛,“您病了吗?”
封子寒皱着鼻子:“你才病了,我老人家身体好的很。”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点着头道:“我是病了,一直都病着呢!”
封子寒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和宋弈道:“你把她宠的没边了!”
宋弈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幼清就哼了一声,和封子寒道:“就您老整日里把我当丫头使唤!”
“我把你当丫头使唤?”
封子寒就指着药桶道,“我这一年可都是为了你在忙活,你这个丫头真是没良心。”
话落,立刻闭上了嘴巴,朝宋弈瞄了一眼。
幼清听着微怔,扬眉看着封子寒,问道:“你是说这一桶药是因为我?为什么?”
封子寒摆着手,将篮子里剩下的草药一股脑的倒进去,道:“我不知道,你问九歌好了。”
话落,就撸起袖子将一只胳膊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也不说话,一副静心凝神的样子。
幼清就笑眯眯的去看宋弈,宋弈侧过头也伸手在水里探了探,沾了药味在鼻尖闻了闻,一副不打算和她解释的样子,幼清就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夫君……”
软糯的说着话,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封子寒就哎呀一声将胳膊擦干净放了袖子,抖了抖,“觉得好冷!”
一溜烟的跑了。
幼清不管他回头去看宋弈,殷勤的拿帕子给他擦手:“到底怎么回事?”
宋弈从来都拿她没辙,柔声解释道:“你的心疾是儿时受寒所致,我与子寒兄虽都有了解,但并未实际辩证过,去年我翻了古医书,上面有几例记载,我们讨论过后觉得泡药浴祛寒湿再辅以针灸或许有用,只是这药浴颇有讲究,先入何种药,每次泡多长时间都不得马虎,所以他这才实验了一年有余。”
“心疾?”
幼清看看一桶黑黝黝的墨汁似的药水,又看望着宋弈,“封神医种的草药也是这个用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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