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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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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到了这里就停歇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雄浑壮阔的黑影隐藏在冷风阵阵的晨暮微凉之中,一片黑暗的天地之中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伴着细不可查的划水声在这个寂寥的天地打上了一丝生气。》,

    一个老者面色沉然的注视着眼前的壮阔黑影,那是连绵起伏的祁连山脉的分支,蛰伏在此地,像是证明着黄土高原数万面前是一片汪洋大海,如今的剩余的山脉都是泥沙冲击堆聚而成。

    老者把手里的煤油灯提的更高了一点,回头喊了一嗓子“你们几个泡子子,速度带上赶紧往快哩划,再迟些连屎都吃不上了!”

    几个坐在羊皮筏子上的人影,低头不语,把手中的船桨挥动的飞速舞动,水调歌头一座转弯处之后,借着天边微微露出的鱼露白,一座巨大的水电站建筑展现眼前,绝壁高墙的几个结合之处,十几个羊皮筏子塞得满满当当,上面人影闪烁,数十人正不停打捞着漂浮在水面的塑料瓶子,一时之间,热闹缤纷。

    “这帮杂松们,越来越起的早了!”老者气的一跺脚,脚下的羊皮筏子颠簸了一下,激起了一阵波涛。

    “老卡头,怎么组?”羊皮筏子上的几个人影发问。

    “往跟前挤!”老卡头咬牙切齿的说。

    脚下的羊皮筏子,向着墙壁结合处挤去。却是无论如何也钻不进已经被塞得满满的阵地。

    其它羊皮筏子被挤撞的乒乓五四,上面的人纷纷叫骂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挤个球,家赶紧找个地方把太阳晒着等着进棺材就成了。”

    “老不嗨嗨的。还跟上在这个捞钱呢,想捞瓶子,下次再起早些。”

    老卡头看着水面上的塑料瓶被不断装入其它羊皮筏子上的橡胶桶中,只剩下碧波涟漪的水面,看来今天又空跑了一趟。

    其它满载而归的羊皮筏子耀武扬威的从老卡头的羊皮筏子前不断驶离,咒骂声和嘲笑声此起彼伏。

    老卡头定定的伫足船头,满脸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怒悲凉的色彩,没一会功夫,其它羊皮筏子走的一干二净。老卡头招呼众人在几个结合处细心的寻找遗漏的塑料瓶子,却是泥海泛渣,一无所得。

    老卡抬头看看已经快要大亮的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家回吧!”

    就在此时,一声“哗啦”的水响,一个物件碰撞到了老卡头的羊皮筏子上。

    “啥东西?”众人手忙脚乱的纷纷侧目,只见是一具脸面朝下漂浮的尸体。

    “真丧心,碰上这么个求东西!”众人愤愤不平,拿起划桨。准备把尸体剥离。

    “等一哈!”老卡头大喝一声,众人停了动作。

    老卡头蹲下身子,仔细的俯视着这具尸体,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但看起来用料很是考究,老卡头点了点头“把这个在筏子边挂好,带上了走!”

    众人一脸忿恨。没人愿意动手。

    就在此时,高墙之上出现了几个人影。大声的朝着老卡头的筏子叫喊着。

    “快些,管理员催开了。”老卡头不由分说。先行动手把尸体拉扯到了右舷,众人在水电站管理员的催促声中,三下两下把尸体绑好,驶离了水电站。

    三拐两拐来到一个山凹处,众人靠了岸,把尸体运上了岸,七手八脚的翻腾起来,运气还不错,尸体带着一个石英表,身上的还乱七八糟的装了二百十一七块五毛钱。

    众人兴奋的喧闹了半天,由着老卡说好了分配数目和物件,尸体已经被拔的精光,众人拿着物件准备返家了。

    “把这个原丢回河里去?”众人看着已经没什么价值的尸体问。

    “夯着呢么,这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他屋里的人肯定会来找的,到时候我们再要上一笔钱。”老卡头满面红光的看着尸体。

    “就是,就是,老卡头,你说我们以后干脆直接捞尸体就行了,这一天天飘过来不少呢。”众人七嘴八舌的孪串着。

    “那肯定嘛,但不能啥人都捞,你们也不敢声张,要不别人都知道了,那连个求都捞不上了。”老卡头警告到。

    “就是,就是。”众人把尸体挂在了树枝上,划着羊皮筏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老卡头好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在梦中,那一张张嘲笑的面孔,恶毒的语言,变成了一堆草芥风中散。觉得终于可一告别一生苦困后悔与唏嘘,交织千颗心,用爱驱走冰冻歌声空气中为世间多添个美梦。

    就在这个美梦即将圆满结束时,老卡头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向他走来,面色铁青,浑身冰冷,眼睛上放着两枚金币。老卡头觉得这个人无论如何看起来就是异常的眼熟。

    再眼熟梦也醒了,老卡头看着昏暗的房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了床,略微收拾下,来到了河边,冰冷的河水洗去了所有的踌躇。

    没一会功夫,其它成员都到齐了,众人扬帆出河。

    到了水电站,又是好一番战斗。

    老卡头看着今天继续一无所获的收成。

    在黎明破晓前,难过的侧脸。

    就在此刻,昏云漠漠高窗暗,触目万象丧精光。势压穷泉天地紧,飞廉旋回忽奔忙。顷之竞看千叶动。

    战斗在河面上的村里人是有经验的,像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情况,一般都会靠岸。这风一大了,脚下的羊皮筏子狼奔豕突。极易侧翻。在这激流汇聚的高墙之下,翻船入水。可真是四六不靠,端的危险。

    就在众人纷纷掉头准备靠岸的时候,入耳高低若巨浪。杂花乱絮横斜舞,浮埃碎石走仓皇。肩头案上拂未及,惊雷一声已过墙。

    羊皮筏子卑微的匍匐在惊雷咆哮之下,袖手缩骇,莫不敢助。

    筏子上的众人,卯足了劲头,不管不顾的疯狂加速。只想自己尽快脱离险滩,一时之间,乒乓五四,斗鸡走狗。

    问:如何在10秒之内,从只能通过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水缸里,通过四只乒乓球呢?

    答:先后有序,秩序井然,有人先走,有人殿后。

    现在水面上的态势根本就是四个乒乓球同时想离开水缸的混乱。结局是谁都逃离不了。

    “大家别慌,慢慢来啊。”老卡头站在羊皮筏子上,还算镇定的想安抚混乱的场面。

    人群冷静了下来,挤来挤去也不是个办法。众人开始吆五喝六的安排这个先走,那个殿后。

    如果不是万木偃仰枝索索,飞雨连翩入深廊。方怵壁间水精碎。又嗟湖心弱柳伤。丰隆呼嘘意未足。浇的人急头白脸,秩序会更井然。

    众人在雨打风吹中。费事不洗的闪转腾挪着羊皮筏子,只想早点回家洗洗睡。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注意到了河面的变化。

    涟漪点点的平静河面竟然开始翻腾起来,忽照幽冥乾坤煌。惟闻扑籁风雨密,扑籁何静待何惶。若惮忽若疑,心舒暂徜徉。

    羊皮筏子编队不由自主的开始在河面打旋,没有方向,原地乱转。

    这算怎么回事儿?所有人都既惊又怕!毕竟大风以前不是没有过,最好的经验就是别乱划,让风力带着筏子流动,只要保持着筏子不翻,风雨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这种打旋,严格的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水面下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一个眼尖的人忽然吼到“我的个仔怪,这都是啥求玩意!”

    众人这才注意到,水面竟然开始冒泡,跟沸水一般,乖气至异,恢诡谲怪。

    就在此刻,若无声处起惊雷!

    骤尔九天下霹雳,欲裂百骸欲倾梁。积年隙尘落纷纷,僵立前事忽茫茫。搜定游魄犹未定,唯坐玄黄对洪荒。

    筏子上众人被轰鸣劈的空白了十几秒,待缓神来,再看风雨飘摇的水面,一个更让人惊悚的情况出现了,因为在距离筏子编队很久的地方,忽然升腾起了大浪,泛着泡沫的浪花不是水面正常的翻腾,而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面下游弋。

    “要死人了啊!”

    “啊呜子收人命来了!”

    鬼哭狼嚎,沸反盈天!

    众人个个觉得自己站在了鬼门关前,恐惧扣住了气管,压得人喘不过气,冲击大脑的唯一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这丧心的鬼地方。

    群体肾上腺素升高的结果就是,逆着狂风暴雨的羊皮筏子,在人力的拨弄下,星驰电走般的驶离此片水域。

    间中,日娘草老子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的落水声,哭爹喊娘的求救声编制成混乱,惊恐,空白的现场。

    老卡头看不到这一切了,他第一个被撞击落入水中,那水面下的深沉黑暗瞬间紧紧环绕,拖着他远离那些逃出生天的众人。

    凉水侵彻入肺部,让老卡头感觉到了冰冷,灼烧和黑暗。

    死里逃生的众人上了岸,各自清点各家人数,发觉老卡头掉到了河里,无需多言,死死的死了!

    这个话题热闹到了熄灯睡觉的时候。

    这个村庄,从此没了老卡头这个人。

    带着没有任何感情入睡的全村,在当天晚上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用一生苦困后悔与唏嘘的刺耳声调,哼唱了一晚上:

    微风告知春天来访

    纷纷绽放的花朵香气

    令人想起远方的你

    如春日阳光守护下绽放的花朵

    未来希望之光也会照耀我们吧

    我们踏上各自的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第二天天亮,全村叽叽喳喳。

    “真正的渗人着,昨晚上一个敲敲打打的唱了一晚上。”

    “就是啥。唱来唱去唱的啥,根本听求不懂。”

    “不过我听着声音挺熟的。”

    “谁的声音?”

    “老卡头的!”

    “你再不老胡说。”

    村民们杀鸡抹脖子的噤若寒蝉。各自撒去了。

    第二个晚上

    黄昏告知秋日到来

    移转的霞红天空令人想起遥远的过去

    如秋日阳光守护着成熟的果实

    总有一天你的梦想也会成真

    我们踏上各自的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第三天白天

    “我把你个天杀的老卡头,你把你的歌往死里唱没人管。你杀我们家的鸡干啥。”

    “杀鸡你就当个牙疼,捂住腮帮子一会就好了,这驴日的把我屋里的狗都给杀了。”

    “你杀就杀,还把这些畜生的脖子都给咬断了,真正的人都不是。”

    众村民越说越气愤,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日子都不要过了!”

    这下犹如烈火烹油,村民们愤慨万分,熙熙攘攘的奔向了老卡头的破旧小屋。

    三下两下,把个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众人对着一片废墟又是吐痰又是尿尿的,又腥又臊的毒话骂了不少,才不甘心的慢慢散去。

    第三个晚上

    当初许下的约定

    是我们心中描绘的想象中未来的颜色

    我们踏上各自的各自抉择的道路

    在未来的某日绽放笑容

    直到重逢时

    第四天白天

    “小罗居士,请问你手中把玩之物是什么型号游戏机?”广成子穿了件橘红色的救生马甲,兴致勃勃的看着罗骁羿手中的游戏机。

    “任天堂-gameboy”同样穿着橘红色救生马甲的罗骁羿头也不抬的回答。

    两人正坐在一艘快艇之上,在黄河中乘风破浪。

    “如此型号之物,里面又是什么稀奇游戏呢?”广成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罗骁羿的手中游戏机。

    “心跳回忆!”罗骁羿照旧头也不抬。

    “小罗善知识,不知可否让老夫学习学习?”

    只有快艇的马达声。

    “罗大德,就让老夫玩玩嘛。”

    “咦。你叫了人在等我们?”罗骁羿抬头看着前方。

    只见前方的河道的拐角处,一大群人蹲在河边又哭又闹。

    “认不得”趁罗骁羿发呆的当口,广成子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gameboy,稀罕的把弄起来。

    “师傅。你开到前面这群人那边去。”罗骁羿安排。

    游艇开始减速,向着人群方向开去。

    “你别黑了我cd,你重新开一把游戏。”罗骁羿对着广成子指指点点。

    没一会功夫。俩人来到了岸边,走在沙滩上。这哭闹的人群看见俩人过来,安静了下来。

    走到人群面前。罗骁羿看着广成子乐不思蜀的低头玩弄着游戏机。只好自己开了口。

    “你们为何在此哭泣?”

    “你是谁啥?”

    “我好心人啊,是来帮你们忙的。”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叨咕叨咕起来。

    “老卡头就是不是人。”

    “自己死了还来祸害我们。”

    “跟个畜生一样,吃完了全村的牲畜,就开始吃人了!”

    “吃人?”罗骁羿追问。

    “就是,把那个谁家的人都已经吃掉了,我们把这个老不死的抓住一定组死!”

    “尸体还在吧,带我们去看看。”

    一众人来到村里,看见一个尸体躺在薄皮棺材里,哀乐阵阵。

    罗骁羿看了眼等待下葬的尸体,脖子处被咬破,肚皮被划开个长长的口子,干煸坍陷,问了问村民,果不其然,内脏被掏空了。

    “你说说这个小野寺,根本就是个醋坛子,我选择了几次,都没让让她开心,如何破?”广成子在此刻开了口。

    “咳咳,大师,您怎么看?”罗骁羿急忙岔开话题。。

    “僵尸!僵尸杀的人。”广成子头都没抬。

    众人惊吓不轻。

    “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僵尸不都是咬人的么,没听说僵尸还是吃人的。”罗骁羿正在确认。

    “僵尸本质上还是一种病毒。中国本土的僵尸外在表现只是你们看到的形式,这个僵尸极有可能被欧美的僵尸病毒感染了。能跑能跳还能吃人。”

    “大师这话可有出处?”

    “生化危机啊,这个村落的饮用水极有可能从浣熊市流到了村里,有人被感染了。”

    “。。。。。。。。。。。”

    “咳咳,大家放心,就算是僵尸,也只能晚上出来活动,我们一定会在这之前把它消灭掉。”

    众人稍安。

    “我们还有一件事,前两天这边飘来一具尸体,不知道可否有人看见?”

    众人疑惑的看着罗骁羿。

    但是罗骁羿很快捕捉到了几个眼神。

    “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找到必有重谢。”

    大部分人没什么反应,把两个人包围了个严实,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求两人做主。

    罗骁羿好言安慰了几人,送走了众人,有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走了过来。

    “你找的尸体是什么样的?”

    罗骁羿大致描述了一下尸体特征。

    众人眼冒精光看罗骁羿“我们知道这尸体在那呢!”

    罗骁羿心领神会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五张四人头,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众人咽了个口水。眉开眼笑的招呼二人跟着来。

    罗骁羿和广成子跟着众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种山丘处,众人撒丫子跑到了一处柳树地,却愣在原地。

    二人走近一看。众人指着一棵歪脖子柳树,说原本挂在上面的尸体没有了。

    “真丧心。”众人叹气连连。

    “发现尸体的时候什么样,是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骁羿发问。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

    罗骁羿看了一眼广成子。后者全神贯注的在游戏机上比划着。

    “这些钱,你们拿去喝个茶。”罗骁羿递过去两张四人头。

    众人拿了钱。一哄而散。

    “大师,你怎么看?”

    “那个怪就没死透。跑了。”

    “那是个什么怪物?”

    “天黑,距离远,没看清楚。”

    “那这村民是谁杀的?”

    “死掉的那个老卡头杀的。”

    罗骁羿和广成子回到村庄,二人要求村民带路,乘坐羊皮筏子来到了出事水域。

    “大师,怎么个思路?”罗骁羿发问。

    广成子难得把游戏机交给了划水的村民,做了个扩胸运动。

    “看下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看着深不见底的水面之下,罗骁羿皱眉“大师,这浪大水深的,我们就这么下去?”

    广成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碧蓝的符箓,“啪!”的一下拍在罗骁羿的后背上。

    “避水符。”

    二人冰棍跳水法入水,冰凉刺骨的河水浸满全身每一个毛细血管,让身体跟着温差的改变发生剧烈的抖动,随着距离的不断下落,水压的压强导致罗骁羿的面目发生了变形,这并不影响他如坠千斤的抵达烂泥沉塘的河床上。

    这避水符自带发光效果,火焰蓝的光芒覆盖数丈有余,泥土碎石烂沙编绘的河床地表一览无余。

    广成子给罗骁羿打了个手势,二人花开两朵,分头寻找那死去的老卡头尸体。

    半响过后,两人再聚头,却是一无所获。

    “我忽略了一件事。”广成子没有开口,但罗骁羿听到了他的话语。

    看来也是避水符自带效果。

    “怎么说?”罗骁羿脑中发问。

    “找死人,不能通过这个方式去找。”

    “有何高见?”

    “开个冥路,瞧个真切!”

    “冥路?就是开通阴阳之路,能够穿梭两界的那种冥路?”罗骁羿确认。

    广成子微微点头,从怀里左一件,右一件的往外捯饬家伙式。

    “在水底开冥路,您这也是五千年来头一遭!”罗骁羿撇撇嘴。

    广成子没接话。通过脑电波发出哼哼唧唧的咚次大次的声响,模仿着唢呐、锣鼓乐器合奏的曲目。左手拿着“帝钟”、右手拿“圭简”法器,脚下瑞彩翩跹地踏舞着着“禹步”,在原地绕着圈子步罡踩斗,如此这番下来,广成子脑电波开始发散的念念有词“新故亡人。。。。故亡人。。。。故亡人是?”

    广成子侧目询问的看着罗骁羿。

    罗骁羿眉目紧锁的抠了抠头,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没记住。

    广成子怒目圆瞪了一眼罗骁羿,转头继续念念有词“新故亡人,咳咳。。。啊啊。。是吧。生于咳咳。。年嗯嗯。。月咳咳。。日,享年。。。恩啊。。岁!”

    在旁的罗骁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表示看这样的表演很是尴尬。

    广成子却是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念词异常流畅“伏以大限无情,魂归极乐,念阴阳之永隔,痛人世之长辞,儿孙饮泣,宅第同悲。今奉太上乾元**师批准。给以路引一张,阴曹地府,任意遨游,所有游魂野鬼。关津渡口,不得留难停滞,须至路引者。”

    吐字清晰。铿锵有力。

    灿若朝阳的目光,穿破迷雾的盯着前方黑暗深处。

    罗骁羿伸长脖子跟着望过去。

    一分钟之后。什么都没有出现。

    “我觉得你的输入方式可能不正确。”罗骁羿打破冷场。

    “我也这么认为,即然这亡人不肯出面。我就把此地界的阴界全部打开!”

    广成子说做就坐,浑身瞬时升腾起绝凛巍然的气浪,将周身四遭蒸发为绝对真空的地界,一条黄河大鲤鱼不小心越过了界,跌落至广成子脚下的真空地面之上,摇首摆尾的死命挣扎。

    那广成子视若无物,金声玉振的开始颂唱: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

    万灵镇伏,招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

    冥慧洞清,大量玄玄。常清常静天尊。

    裂石流云的玄妙之音于无声处起惊雷。

    罗骁羿感觉不过一忽儿,眼前天地变色。

    这里,叹息声,抱怨声,悲啼声,在没有星光的空气里面应和着。千奇百怪的语音,痛苦的叫喊,可怕的怒骂,高呼或暗泣,拍手或顿足,空气里面骚扰不已,永无静寂,好比风卷沙尘,遮天蔽日。

    看见一面旗子掮着向前跑,兜着圈子,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跟着旗子后面的是一大队幽灵。真不会相信死神已经办完了这许多!

    这些不幸的人,在生之日,犹死之年,他们都赤身露体,有黄蜂和牛虻刺着他们。血和泪从他们脸上合流到他们的脚跟上,做了毒虫们的食料。

    后来望的远些,又看见一群人在一条大河的岸上。

    广成子此刻直接话出口出“罗大德,允许我知道那里的一群人么?我看见一群人在哪里挤着过河,究竟是谁逼迫他们这样做呢?”

    罗骁羿同样直接开口回答“我们走到那条名叫阿刻隆河的惨淡河边就明白了!”

    两人迈腿前行。

    河边处,那里看见一个须眉尽白的老人立在船上,大喊道“不幸的你们,罪恶的灵魂!不要再希望看见天日了!我来引你们到彼岸,走进幽香,走进火窟,走进冰地。”

    “至于你们呢,你们都是活人,快离开他们罢,他们都是死人啊!”那摆渡的老者对着二人吹胡子瞪眼。

    二人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摆渡的老者,活脱脱就是死去的老卡头的样子。

    “为何你刚刚想不起来老卡头的一切?”广成子发出疑问。

    “根据第一季第十八集的理论,你直到看到这个人的脸,就会自行脑补充他的一切背景材料。”罗骁羿胸有成竹。

    “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老卡头!”摆渡人大方承认。

    两人侧目。

    “事说来也简单,原来此地正是地狱渡口,阿刻隆河上的摆渡人,每隔多少纪元就需要重置一次。这次的挑选到了我的头上,所以我在了这里!”

    “您是符合什么竞聘上岗要求?”罗骁羿发问。

    “事说来更简单。因为我拥有等体积的落魄,贫穷和绝望。同时户口也在这附近,符合就近入学的要求。这个岗位简直就是为我设立的!”

    “那些村民呢?你夜晚唱歌给他们听,白天就杀鸡屠牛,最后杀人,这是恐怖主义的报复手段?”

    “没这个必要,我只是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之后,想告诉他们一声,我有了新的命运,为了纪念我们往生的友情。我分三次给他们演唱了《sailing》告别而已!”

    “事情已经很明了,人不他杀的。”广成子下了定义。

    那阿刻隆河岸边的幽魂看见三人说完了话,高举着手中的金币,挤得头破血流的开始往渡船上推搡。

    广成子示意罗骁羿上浮。

    “大师先行,我鞋带松了。”罗骁羿蹲下身子。

    看见广成子浮出水面。

    大展拳脚,撂翻了几个幽魂,抢到了他们手中的金币,对着渡船上的老卡头说。

    “我会再来的!”

    说罢,旋即上浮。

    在岸边和广成子汇合。全身干燥清爽的向着村庄走去。

    绿莹莹,惨亮亮的乖气致异的的光芒在山村上空游荡。

    广成子略一沉吟。

    疾如闪电的冲入了一家民房,顿时乒乓五四,杀声震天。

    罗骁羿旋即进入。只见一个男人赤身**的匍匐在一个赤身**的男人身上。

    抛却了先入为主的判断之后,在仔细一看。

    却正是那个狼人哥咬住了一个村民的喉咙。

    说他是狼人哥不太确切,待广成子把它翻了个底儿掉时。看见它的上半身有三对六只**。

    二人对视一眼。

    广成子手中握符文,在死去村民的腹腔划过。

    村民死亡前惊恐的眼神没有发生变化。

    安静的被开膛破肚。

    没有牛黄狗宝流出。

    一只人形狼崽贪婪的啃食完了这个村民的内脏。正蜷缩成一团安然入睡。

    罗骁羿上前,手起剑落。

    二人出了臭气熏天的民房。看见全村在惊呼声中火把点点,在黎明前的最黑暗中辗转流动。

    “罗大德,你我此事上的缘分已尽,我要告辞了。”广成子抱拳。

    “多谢大师相助,请把游戏机还给我。”

    “何必呢,给我留个念想,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吧。”

    “还是不要了吧,靖魅除妖都是本职工作,不能参杂个人感情。”

    广成子低头沉默了一会,“既然你送我了礼物,我当还你一份礼物,拿去。”叮叮咣咣在广成子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物体。

    “大师,这是?”罗骁羿兴奋的双眼冒光。

    “诛仙剑。”

    “您确定这是诛仙剑?”

    “因为生在21世纪,就叫它诛仙斩马刀吧!”

    “多谢大师,友谊天长地久!”

    目送广成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罗骁羿迎接黎明的曙光来到了河边,掏出金币摆在河边,不一会,老卡头驾着摆渡船到了。

    “带我去地狱之门。”

    老卡头听罢,果然不多说了,他把发火的眼睛向岸上一望,那些憔悴的裸着的灵魂都变了面色,咬紧着牙齿,身形卑微的给罗骁羿腾出了道路。

    两天前

    篮球场上的罗骁羿感受到投射到背部的目光注视,告了个假,一个人特意来到了学校的非热门景点,果不其然,孟菲斯托戴着大大的蛤蟆眼镜走了过来。

    “两件事,你去办!”

    “领导您吩咐!”

    “1.杀掉母狼,虎,豹三只兽。”

    “2.找到地狱之门入口,穿越它。”

    罗骁羿沉默了一会,又问了一些细节后,坚定的接受了任务。

    远离了孟菲斯托的罗骁羿很清楚这个初级任务的意义。

    “豹”在人生的意义上是“肉感上的逸乐”

    “狮”象征“野心”,“强暴”

    “母狼”象征“贪欲”

    罗骁羿知道,地狱的使徒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情感,杀掉三兽的同时,也就和这些性格分支告别了,成为无色无味的合格地狱使徒。

    此刻的罗骁羿坦然登上了船,黑船荡开激流在阿克隆河流上荡起双桨,随波流转,在河道骤然收紧之水面上急速漂移,抬眼望,险峻嶙峋左右两座山峰山水一线天交汇在一起,祸福相依的拱卫出巨大的门形造化,从那一个角度来看,只有地狱之门的命名是最佳的定义。放佛为了证明这巨门的确切身份,几行金晃隶书大字烙印在门楣之上,上写道:

    “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走进罪恶之渊,从我这里走进幽灵队里,正义感动了我的创世主:我是神权,神智,神爱的作品。除永存的东西以外,在我之前无造物,我知天地同长久:你们走进来的,把一切希望抛在脑后罢!”

    顺着河道穿越地狱之门,黎明的阳光依旧洒满忧伤,向着从地平线尽头的旭日东升远眺,兰州市的轮廓若隐若现将要抵达的目的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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