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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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友情提示有用么?!哪个手机号码开头不是1?程铭昊骑虎难下,绞尽脑汁想了想,前段时间他还给宋景怀打了电话,那时候的号码是多少来着?好像是13……他硬着头皮慢吞吞地念了一串数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响起了宋景怀欢快的声音:“对啦,记得很熟,乖,奖励你一根棒棒糖,明天记得找我拿哦。”

    “……算了吧,我不吃糖。”

    “不吃糖会变成智障哦。”

    “给我来一打!要苹果味的!”

    两人天南地北、小吵小闹地聊了很久,不知不觉时针拨向了凌晨1点。

    两人都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没人提出要挂电话,哪怕已经在电话里听到对方传来清晰的呵欠声。

    “好啦,现在不生气了吧?”

    程铭昊一愣,确实,在跟宋景怀聊天之后,不知不觉就气消了,他仿佛有种特别的魅力,能让人的心安定下来。

    “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知道啊,你气公司利用我。”

    “知道还被公司利用,你傻是不是!”程铭昊也知道宋景怀是无辜的,但实在心里气不过,又没地方出气,只能委屈宋景怀了。

    宋景怀也不在意:“不要生气啊,我还能被公司利用,就说明你对公司还有价值,如果你连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公司也不会利用我了。”

    宋景怀说得没错。

    程铭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疲惫地把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入抱枕里:“宋景怀,讲真,我真对umk厌倦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道:“你还有几个月合约就到期了,到时候解约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啦。”

    “umk是一手捧红我的公司,我能走去哪里?”

    “cty不也是大公司吗?你可以过去那里啊。”

    “cty?算了吧,”程铭昊吐槽道,“我不否认cty以前是大公司,但前几年开始,公司内部股东纠纷不断,打了几年的官司,还差点就解散了,现在公司勉强活了下来,但已经走下坡路了。听说一个月前,公司换了一班人马,原来执行董事、经理、总监、知名制作人通通离职,换成了一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现任执行董事年纪才28岁,这么年轻,能做什么,我还不如去小公司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在程铭昊“喂”了一声后,才道:“不要小看cty啊,我觉得这公司会复活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铭昊的错觉,他似乎从宋景怀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满。“算了,不说cty,就是我也不狠心解约啊,特么一解约老子的歌就归别人了,让我把自己的歌拱手让人,我还没那么好的气度!”

    “但是歌曲版权在公司,你也没办法啊。我觉得解约也不一定是坏事,你可以重新来过,反正你也要转型了。”

    程铭昊坚定地道:“人生能有几个重头开始?我赌不起,虽然umk做事方式混账了点,但造星能力是一流的。记得年前解约的一线女星赵颖么?离开了umk,去了cty,怎么现在扑得连十二线歌手都称不上,还被各种□□缠身,最后还不是乖乖解约回来umk了。”

    “那不一样啊,赵颖去的时机不对,cty当时还在打官司,公司一片混乱,没人管她,等到她走了,cty就重新运作了。”

    “你怎么老帮cty说话?”程铭昊奇怪地道。

    “噢,那我不说了。”

    “……你就不能坚定点,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把我拖到cty去啊!”

    “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会去啦?”

    “我……我会考虑看看。”

    “噢,那我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快解约吧。”

    “我看不到。”

    “那我明天到公司去让你看。”

    “……算了,我还不想因为你而上头条。”程铭昊无语道,“行了,都1点半了,快点滚去睡觉吧。”

    “噢,晚安。”

    “其实,”程铭昊疲惫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神色凄凉,“我真的想离开umk,但是我舍不得我的歌。”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就在程铭昊以为宋景怀睡着了,要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宋景怀才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地回道:“嗯,我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肩头的重担一瞬间卸了下来,程铭昊把手机盖在脸上,嘿嘿傻笑。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畅快,充满了动力。

    笑着拿下手机,宋景怀的手机号顿时映入眼帘。

    程铭昊的笑容僵住了。

    他背的电话号码,一个数字都没猜对。

    想到刚才宋景怀的夸奖,他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周四早上八点,上musicshow的第二天,网上就开放了“dream”的下载,同时新单曲唱片铺货。

    程铭昊单曲的下载量普遍不高,他吃的都是dvd的销量,往常下载量能拿到前十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平时程铭昊都不关注下载量的排行,但这一首单曲算是他转型的过度曲,关系到他转这种风格是否合适的问题,下载一开放,他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机刷新下载量的数据。

    八点零一分,下载量高达50次,比他以往单曲的下载量还多了一倍,照这趋势一天的下载能超过四万了,这个数字是很可观的。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下载一首歌才收费15元,比一张cd便宜很多,实体唱片业逐步下滑,消费者更倾向于下载歌曲,因此下载量可以说是衡量一首歌价值的重要指标,下载量的多寡决定一首歌在网络上受欢迎的程度。

    程铭昊放心地关掉了网页,虽然下载量可能有部分是冲着宋景怀去的,但至少这首歌还是有市场的。

    司机接他去公司,路上经过音像店,程铭昊刻意扫了一眼,音像店最显眼位置贴的是他新单曲的海报,最好的展位也一字排开放着他的新单曲和专辑,有不少粉丝正在排队掏钱购买他的新单曲。

    按规定唱片都是周五发行的,但实际上周四就已经铺货,以方便第二天统计销量。

    “dream”的封面是由国内知名设计师设计的,背景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在星空下一个小男孩伸长双手,踮着脚,表现出渴望触摸星空的愿望。以星空寓意梦想和星途,与“dream”的主题相当贴切,蓝色系的背景色彩柔和,人眼看上去非常舒服,加上如梦如幻的设计感,很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

    要是平时,程铭昊是不会注意音像店广告的,但昨天因为宋景怀的事情,他与制作人李立闹了点矛盾,他怕李立在他背后弄什么手脚(公司内有传言,李立将有可能是下一任总监,可见他权利还是很大的),比如撤销展位等影响他的销量,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他多心了。

    微信提醒的声音响起,打开微信一看,是宋景怀发来的。

    一张照片,照的是他新单曲的cd和dvd。

    “音像店一开门,我就抢到啦,我又是第一个哦。”

    每次程铭昊出新唱片,宋景怀总是会第一时间购买,并发照片炫耀他的成果,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要第一时间看到他自己在mv里的英姿。

    程铭昊心知肚明,宋景怀是为了支持他的唱片,只不过他没揭穿宋景怀的小心思。

    程铭昊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按动键盘,回了一个坏笑的表情:“不错,奖励你一个特签。”

    “今天你生日,要多奖励一点啊。”

    “[坏笑]那奖励你两个特签,cd一个,dvd一个。”

    “[白眼]小气包,小心卖面包时摔一跤哦。”

    程铭昊忍俊不禁:“我今晚没安排,请你吃大餐。下午六点公司门口见,不见不散。ps: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知道啦。”

    “到公司了,拜。”

    想到今晚生日有人陪过,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昨晚到现在,经纪人也没对那个帖子的事情作出答复,幸好他早上通过手里的人脉关系,找到相关负责人把那个帖子删了,还找人雇了水军去论坛刷帖,把宋景怀往好处夸,尽量让首页都飘着夸赞宋景怀的帖子。

    经纪人处理态度之所以不积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宋景怀与umk签的都是作品约,而非全约,这是宋景怀的惯例,他只对签约作品负责,公司也只能在签约作品上对他有管理权,一旦超出作品的范围,他就不归公司管。这样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公司自然不会帮他,甚至还会在权利范围内,压榨他的可利用价值。

    umk就是这样不折手段的公司,程铭昊真庆幸宋景怀签的不是全约,他还可以自由地去做模特的工作。

    宋景怀只有在程铭昊拍摄mv或开演唱会时,才会到umk,其他时候都在做模特公司,因此他与程铭昊是分开两地上班的。

    进到公司,程铭昊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觉得公司里的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暧昧。

    “搞什么,大家表情怪怪的。”程铭昊小声地问身边的助理。

    助理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大家心里想什么了,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就展示给程铭昊看:“我猜可能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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