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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不是朕不忍,而是时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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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学他的样子逗乐了他,还是她的话语愉悦了他,男人低低笑了。

    甚是开心的模样。

    见他但笑不语,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郁墨夜甚是不悦地坐了回去洽。

    “被自己说的话打脸了吧?就知道你答不出。钤”

    显然激将法也没用,男人依旧只是浅笑,凤目凝着她,如黑曜一般,桌案上的烛火落入里面,盈盈跳动,潋滟生姿。

    他忽然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来,半仙继续给朕看手相。”

    被郁墨夜愤愤推开:“不看!”

    想这样转移话题,没门。

    这时,外殿传来动静。

    应该是王德跟宫人们回来了。

    男人眸光一敛,沉声道:“王德!”

    郁墨夜一怔,不知他意欲何为,连忙朝后坐直了身子。

    脚步声急促,王德很快进来。

    朝郁墨夜略略一点头后,作势就要跟帝王行礼,帝王的声音已经响起。

    “都做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留?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王德一怔,郁墨夜也没想到他来这一出。

    “奴才……”王德撩袍跪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奴才失责,请皇上恕罪。”

    帝王斜睨着他,面无表情:“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关于失责该如何责罚,应该不需要朕多说吧?”

    王德勾着头,眉心微拢,脸色发白,“是,奴才这就去内务府领三十板子。”

    郁墨夜呼吸一滞。

    三十板子?

    汗。

    正有些懵怔,又听到面前的帝王跟刚爬起的王德道:“领板子之前,替朕送道口谕给秋实宫,说,池才人未经通禀,擅闯龙吟宫,罚她……禁足一月,不得踏出秋实宫半步!”

    王德震住。

    震住的又何止他,还有郁墨夜。

    见王德未动,帝王问:“怎么了?有意见?”

    “没…没……”王德连忙摇头,躬身道:“奴才这就去。”

    说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被郁墨夜赶紧出声喊住:“等等。”

    王德停下脚步回头。

    郁墨夜转眸问向帝王:“你不会来真的吧?”

    “莫非你以为是假的?”帝王反问。

    郁墨夜蹙眉:“一件小事,至于弄得这般严重吗?”

    虽然天威不可触犯,但是……

    池轻她管不了,王德平白要受三十大板,她可不忍心。

    “严重吗?”帝王不以为然,优雅地摊摊手,“一般人擅闯犯上,都是这样的责罚。”

    一般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好吧,郁墨夜算是明白了。

    这个男人是故意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的那个问题呢。

    心里面翻了几个白眼,郁墨夜低低一叹,让步道:“好了,那就当二般的人替一般的人求个情,此事到此为止,能不能饶了王公公?”

    至于池轻嘛,请便。

    帝王唇角略略一翘,转眸看向王德:“看在四王爷求情的份上,今日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还不快谢四王爷!”

    王德跪地,欲行大礼,被郁墨夜赶紧上前止住。

    郁墨夜心里有数,某个狡猾的男人也未必是真罚,可能就等着她做出这样的反应。

    可,王德不知。

    临出门前,又傻傻地跟帝王确认了一遍:“皇上,那秋实宫的口谕还送吗?”

    是只不追究他一人,还是两人都不追究了?

    郁墨夜差点就要为王德拍手叫好了。

    这问题问得甚妙呢。

    方才某人又玩了个文字游戏。

    某人说的是,看在四王爷求情的份上,今日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

    今日这件事,可指王德没安排好宫人这件事,也可指整个事件,包括王德没安排好,也包括池轻擅闯。

    那么,现在好了,且看某人回答。

    她跟王德都等着。

    只见帝王不慌不忙,若无其事地朝她看过来,然后说:“听二般的人的。”

    汗。

    这是将问题又扔给她是吗?

    是不是吃定了她会息事宁人?

    错,她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她爱恨分明得很,对不喜的人,她也没那么好心肠。

    拂袖,转身,对着王德,学着某人方才的样子:“王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问题还用再问吗?皇上金口玉言,又不是孩童戏言,王公公说传还是不传?”

    王德汗哒哒。

    这打情骂俏的能否稍微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什么一般二般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也就算了。

    还一直拿他当靶子……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颔首领命,王德出了内殿。

    郁墨夜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向帝王。

    帝王没事人一样,扬袖示意她坐。

    郁墨夜汗。

    就这样?

    她还以为他会喊住王德呢。

    外殿传来王德跟宫人交代什么事情的声音。

    哦,还没走呢。

    那就看谁更沉得住气咯。

    郁墨夜优雅撩袍,落落坐下。

    帝王唇角轻扬,伸手拿过一本奏折,打开,垂目去看。

    “杂家先去一趟秋实宫,一会儿回来。”王德的声音。

    郁墨夜睨了眼对面的帝王。

    帝王似乎没听到,完全不受影响。

    郁墨夜却是凝神听着外面动静。

    脚步声似是从外殿往外走,渐行渐远,听不到了。

    帝王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好吧,郁临渊,算你狠!

    郁墨夜翻了个白眼,双手猛地朝桌面上一拍。

    震得桌面一晃,也震得对面批阅奏折的男人愕然抬眼。

    她站起,倾身从他面前一凑,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故意的?若是真要责罚池轻,在她闯入的时候,在她还在龙吟宫的时候,你就应该责罚,那时不责罚,还说什么,轻儿先回去,等朕的身体恢复了,朕再去秋实宫跟你那啥那啥,还任她对你这样……”

    一边说,郁墨夜一边伸手也捏了捏男人的脸。

    当然,她可没人家温柔。

    她是用拧的。

    “你方才跟人家那样恩爱缠绵的,现在又突然下个什么责罚的口谕过去,你是几个意思?你身为帝王,反复无常、出尔反尔就算了,你让人家怎么看我?内殿就只有我们两人,你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人家肯定会觉得是被我挑拨的。”

    郁墨夜口气灼灼、义愤填膺。

    相反,帝王却似心情愉悦得很,伸手将她落在他脸上的手握住,黑眸炯亮,唇角一抹浅笑摄人心魂。

    虽然,虽然,两颊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愣是被她拧出了两团沱红。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是朕考虑不够周全。”

    说完,侧首吩咐外面:“来人!”

    郁墨夜连忙将手自他掌心抽出。

    有宫人应声而入。

    “让王德回来,不用去秋实宫了。”

    “是!”

    宫人领命快步而去。

    郁墨夜心里不爽得厉害,有种步步皆被他算计的感觉。

    帝王自是将她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微微一笑,起身,双手落于她的肩上,将她按坐回她原本的软椅上。

    “好了,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是,如果你不提出喊住王德,朕也不会真的让王德去,道理你也懂的不是,不然你也不会笃定朕会阻止王德,所以在跟朕比谁沉不住气。朕只希望你明白,不是朕不忍,而是时机不对,你明白吗?”

    郁墨夜一怔,望着他。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当场跟她解释一件事。

    也是第一次他主动跟她讲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她懂。

    她真的懂的。

    虽然她的确有些笨,但是不是傻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早已看出他跟太后之间的微妙关系。

    这也是刚才她让他阻止王德的主要原因。

    嘴角几不可察地略略一勾后,又很快撇了撇,她扭脸冷哼:“不明白。”

    “当真不明白?”男人直起腰身,离开座位举步朝她这边走。

    见他逼近,郁墨夜眼帘颤了颤,连忙回道:“明白了,刚刚突然明白了。”

    男人笑,忽的又转了身。

    郁墨夜以为他回自己座位,却发现他脚步翩跹,径直朝内殿的门口走过去。

    在她的注视下,亲手关了内殿的门,并拉上了门栓,转身又往回走。

    看到他的举措,郁墨夜莫名就紧张起来。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不想朕发病的样子被他们看到。”

    郁墨夜怔了怔,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今夜十五呢。

    这也是她进宫的原因。

    这么多日,她都忍住了没来看他,就算他昏迷不醒,她都忍住了。

    可是今夜她怎么也没忍住。

    想起那一次的十五,在四王府里她中途跑掉,后来回房后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情景。

    她想,曾经身体正常的他发病时都那样,何况此次身体受如此重创未愈。

    她终究不放心,所以来了。

    以十五侍墨为名来了。

    “皇兄每次发病时间都固定吗?”

    她想了想,在龙吟宫的那次和在四王府的那次,她也没注意是什么时辰。

    “不固定。”男人摇头,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朝她招手:“过来。”

    “做什么?”郁墨夜戒备地看着他。

    现在又还没有发病不是。

    见她不动,男人俊眉轻蹙,“要不你过来,要不朕过去,自己选!”

    郁墨夜汗。

    看了看他坐的是比较宽敞的龙座,而她坐的是只能容纳一人的软椅,答案自然只有一个。

    “还是我过去吧。”郁墨夜起身,闷声道。

    人刚走近,就被男人大手一捞,拉坐在了自己身上。

    她刚想起来,却是被他的大手扣住。

    就连想坐在边上龙椅空的地方都不能如愿。

    “别动,就抱抱你。”

    男人声音微哑,温热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

    声音随着热气钻入她的耳廓,郁墨夜微微僵硬了身子。

    心跳突突间,她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紧窒。

    喉中干涩,她咽了一口唾液,觉得很不自在。

    第一次,他们两人这样的姿势。

    或者说,第一次他们两人这样的相处。

    心里面很奇怪的感觉。

    有些抗拒,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又有些沉沦,她觉得,这是天下有情的男女之间正常都会有的举措。

    总之,心情很复杂。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举措,只是抱着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

    她略略侧首看了看,发现他竟微微阖着双目。

    似是疲惫至极在休息小憩,又似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

    一直觉得他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将所有人和事都玩于鼓掌之中。

    她惧怕他,崇拜他。

    她维护他,深爱他。

    却独独忘了,心疼他。

    一直觉得他那么强那么强,自己那么弱那么弱。

    其实,褪下帝王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炸裂开来,她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也轻轻将他反抱住。

    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却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微微一僵。

    肩上一轻,男人自她肩窝里抬起头,然后看她。

    眸光炽烈,视线肆无忌惮,看得郁墨夜有些不好意思。

    微红了脸,她不跟他对视。

    却被他大手捧住脸,逼迫着她看向他。

    或许是长期居上位者的身份使然,他总是这样霸道强势。

    郁墨夜撅了噘嘴,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谁知话还未出口,撅起的唇瓣就被男人一个低头衔住。

    郁墨夜浑身一颤,差点没坐稳,从他身上跌落。

    男人却并未放开她,衔住她唇瓣的下一瞬便展开了攻势。

    轻轻吮吻她的唇瓣,同时,又以自己的舌尖抵开她的双唇,撬开她因为紧张而阖咬住的贝齿,钻入她的檀口之中。

    郁墨夜被动地承受着。

    随着口中的呼吸被夺走,她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住,恐自己跌落,只得双手更紧地抱住男人的腰身。

    直到舌根被他吮得发痛发麻,她才蹙眉以手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将她放开。

    又深深地需索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舍地将她的唇放开,气息粗噶地看着她。

    她亦是喘息连连,一双水眸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在灯光下显得特别迷人。

    “你……你现在就这样……等会儿发病了,我……我……”

    她想说,嘴巴和舌根都被吻麻木了,等会儿不知道怎么救他了。

    男人眸光晦暗,凝着她娇憨迷离的样子,气息越发粗了几分,他忽地将她腰身一扣,带着她转了个身。

    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后背撞上一片冷硬,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被男人抵在了龙椅上。

    她在下。

    他俯身凝着她。

    她怔怔看着他,看着他薄唇轻动,说:“如果今夜我们亲一整夜,兴许朕不会发病。”

    亲一整夜?

    郁墨夜无语。

    还未等她做出回应,男人继续付诸了行动,倾身将她吻住。

    后面是冷硬的椅背,身前是他坚如磐石的胸膛,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让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夜。

    温泉池那夜。

    她忽然惧怕起来,伸手推他。

    似是了然她的恐惧,男人将她的双手捉住,与自己的双手十指相扣,分压在身体两侧。

    并一边吻她,一边哄抚着她,沙哑含糊的声音自两人相贴的唇瓣逸出:“别怕,不会再发生那夜的事……”

    深长的吻就像是春天的细雨一般缠绵。

    记忆中,她从未被他如此温柔以待过。

    今夜太多的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让她凌乱。

    也让她沉沦。

    在他温柔的攻势下,她觉得恐惧渐渐退去,身子也一寸一寸柔软。

    她甚至笨拙地回应着他。

    男女情事一旦双方投入,场面就容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天昏地暗、如火如荼。

    直到男人的大手顺着衣襟滑入她的胸口,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不行,再继续就要出事。

    他的身体未愈,绝对不能这样,绝对!

    再一次抗拒起来,大力抗拒起来。

    推他。

    拼尽全力推他。

    终于将他推开,她连忙从龙椅上起来,先跟他保持了一些安全距离,才气喘吁吁道:“你的……你现在的身子不可以这样……”

    男人眸色黑得看不到底,被她推靠在另一边的椅背上,胸口起伏地看着她。

    没有说话。

    郁墨夜怕他控制不住,只得红着脸小心翼翼安抚道:“等……等你身子好了……”

    男人忽然起身,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哗哗”倒了一杯水,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饮尽。

    将杯盏重重置在桌案上,他只手撑在上面,大口喘息。---题外话---

    谢谢亲的荷包~~谢谢亲的花花~~谢谢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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