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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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曾经说过，死了的人都会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从王衡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怀着这样的想法，傻傻的以为自己会重新做人。
事实上，当他的灵魂随着他最喜欢的先生漂泊了一世、两世、三世……无数世之后，王衡终于相信了，或许别人的灵魂都会转生，唯独他不会。
不是不能，是不想。
怀着无比强烈的无法磨灭的执着，他跟随着她从死亡到新生，再从新生到死亡。每一次王衡都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这是一种烙印到骨髓灵魂中的熟悉。
直到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之后，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一统天下的泱泱大国如今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
楚荆的事迹被写进了史书，成为了传说中的“楚始皇”。
先生的故事被写进了无数正史野史，成为了传说中的“乱世谋臣”。
连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许许多多的人，以及曾经某个贵族使用的吃饭的勺子，都成了国家博物馆中珍贵的典藏。
王衡经历了很多，但是他的心仍旧保持赤诚。
他用无数的时光守护一个早就忘记自己的人。
直到这一年，这一天。
公元2016年12月1日。
山城是个数一数二的繁华城市，张培青她家就住在这里。
要说张培青这个名字真是不咋地，也不知道她妈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取这种二缺名，一点都不霸气。
随随便便一个张腾飞啊、张顶天啊张立地啊什么的，都比这个帅多了好吗。
要不来个张傲天也行。
对于老妈那种有神仙给她托梦的说辞，张培青是一点都不信，见鬼哦，哪家的神仙长的人高马大快两米，年纪轻轻还跟庄稼汉子似的憨厚？
她老妈描述的格外详细，且煞有其事，还说什么神仙告诉她，她闺女将来有大出息，叫她妈妈看好她，不要小小年纪学坏老是交男朋友。
我勒个去，这神仙管的也太多了吧，她不就是脚踏三只船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了不起。
再说她年纪很小吗？都高二了一点也不小！
这个嘴碎多管闲事的神仙，有本事直接托梦给她，找她妈算什么本事。
实际上王衡并不是没想过找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进不去她的梦境，只因为她的警惕心太高了，潜意识防备很强，外来的物质想干扰她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一点，似乎过了一千多年都没有变。
张培青的名字，山城一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小太妹模样，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天生脑子缺根筋，二的很，且是又倔又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除了一张好看点的脸，一无是处，抽烟打架纹身网吧通宵什么都干过，天天考试倒数，典型的差生、差生、差生。
不过上帝给关上一扇门，还是会给你留个窗户的。
脑力活不行，她动手力能强。
曾经被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胖揍了，当时没吭声，事后缠着她妈掏钱报了个泰式散打班，天天练到浑身瘫痪，半年后把那个学姐拽到厕所教育了一天。
直到事后点烟，和学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进行言语交流的时候，逼得那学姐当场大彻大悟指天发誓日后改邪归正。
张哥哥这才表示满意，做人嘛，不要太嚣张，还是乖点好。
真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以很快报应就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走漏的风声，被她那三个男朋友互相知道了彼此的存在，登时怒发冲冠，决定联手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教训。
没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这么个不是好鸟的鸟，交到的男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三个长相超帅但是性格超*的男票，召唤了几个小弟，在放学的路上等着她。
老祖宗说人多力量大，就算张哥哥散打学的格外刻苦勤奋，也比不过对方十几个人的包围，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小巷子里。
至尊宝在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用爱情感化了对方，然而张哥哥和他们只是玩玩而已，爱情这种东西说出口都是打自己的脸。
何况至尊宝面对的是紫霞仙子一个人，她面对的是三个。
王衡的魂魄飘荡在身边静静看着众人，他只是个没什么力量的鬼魂，唯一的特点就是不怕阳光，以及偶尔能凝聚点力量给张妈妈拖个梦，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所以他帮不上忙。
重要的是王衡不打算帮忙。
他觉得先生学坏了，太欠抽，应该经历点人生的风雨走上正路。
那三只兔崽子下手太狠，张哥哥被他们揍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前天天摸着人家的脸叫小甜甜，现在净朝脸上招呼。
估计小半个月之内是上不了学了。
回去肯定会被老妈骂道死，被老爸拿着皮带倒吊起来抽。
张哥哥在心底将他们祖宗问候了十八轮。
but张哥哥是个格外顽强的小恐龙，长这么大从来不知“认输”为何物。等她元气恢复了，再找这些崽子报仇不晚。
最终几个人丢下几句装逼的话，吐了几口唾沫走人，鼻青脸肿的张哥哥坚强地爬了起来……又摔倒了。
趴在小巷子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琢磨着待会儿回去怎么和爸妈交代。
王衡见她半天一动不动，原本就软化的心这会儿更受不了，着急地围着她飘来飘去，试图伸手搀扶起她。
他发现她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脚腕膝盖被折到了，肚子上被踹了好几脚，具体什么情况看不出来，她尝试好多次都只能勉强坐着，斜斜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
看看你，终于被人教训了吧，早和你妈妈说过，叫她告诉你不要这么野的。
王衡叹口气，心疼地坐在她旁边，伸出透明的手臂将她拦在怀里。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他的先生。
曾经不止一次的王衡想过，是否有一天他能重新拥有*，以活着的躯壳出现在她面前。可惜这只是个遥远的梦境，梦是不可能成真的。
张哥哥歇了会儿，用指头抠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开小巷子。她没有回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哥哥最怕她老爸。
就算她是老爸唯一的闺女，他教训起她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本来伤的够重了，回去要是再被她老爸揍一顿，与世长辞可咋整。
在大街上找了个咖啡店坐进去，点了杯卡布奇诺，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上面储存的某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里面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青青？”
“喂，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怎么了？”
“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两天？”
……
关掉手机之后张培青趴在桌面上，脸蛋贴着擦的光亮的桌子，呆呆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王衡站在她身边，伸手轻轻将她挡住脸的头发撩开。
他的手和往常一样，径直穿了过去。
低头望着面前无精打采的小孩，他眸光黯淡失落。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咖啡馆门口的停车处停了一辆车子，从上面走下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踏进咖啡馆，对方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鼻青脸肿可怜巴巴的张哥哥，铁石心肠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青年虎着脸走过来，坐在对面。
“又闯祸和别人打架？”
张哥哥抬起脑袋，给了他一个白眼，“明明是我被人打了。”
“什么？”青年不可置信，“什么人还能把混世小魔王你给打了？”
“那帮龟孙子好几个包围我一个，我又不是奥特曼，当然会吃亏。”她不满地哼唧。
青年失笑，“好吧，她们为什么打你？”
他在想难道又是小女生之间闹矛盾，毕竟这种事情在小魔王身上层出不穷。
“还能为什么，被揭穿了呗。”张哥哥不太自然地扭开脸。
青年迷糊，没听懂她什么意思，直到看见她别扭的模样，忽然脑中闪过一点电光。
“你的意思是说，你脚踏三只船被人家发现了？”
“哼。”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小丫头片子，早跟你说过做人老实点，这回得教训了吧。”
其实小魔王脚踏三只船这个事情，起因是很搞笑的，过程也是非常单纯的。只是因为她某次和一个同样练习散打的女孩打赌，赌注是五百块，为了这五百块她下了血本才把人追到手。
张哥哥这个人除了混账了点，还是蛮可爱的，最起码她缺心眼。
因此那几个男孩对她挺不错，又是买吃的又是买喝的，看电影买衣服送礼物各种浪漫轮着来。
作为一个混账，张哥哥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抛弃这种好生活。
又因为那三人不是同一个学校，是以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玩的黑手。
直到这次被揭发。
可惜她的仇人太多，谁知道背地里坑了她是什么人。
这青年便是她报的散打班的教练，今年才不过二十来岁，人长得有点小帅，加上脾气很好，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张哥哥也不例外。
说穿了她就是个液体智力发展不太完全的孩子罢了。
没什么心眼，单纯又老实，就是皮了点。
了解事情始末的王教练奇妙地笑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欠揍，以后学乖点。”
他道：“别把你爸爸想的跟洪水猛兽似的，每次你和人打架不回家，你爸都朝我这儿不停的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当爸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只是你爸那种脾气，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张哥哥抠着指头，低着头，不吭声。
王教练接着苦口婆心，“看你被打的多惨，顶着这模样回家你爸肯定不舍得打你，说不定还会好吃好喝伺候着。”
说到这里他猛地反应过来了，连忙多看了她好几下，“你这次被打的好像不轻啊，半晌都不见你说话，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检查检查的好。”
以前这孩子再皮糙肉厚也没有被打的半晌不吭声的，今儿太老实了，老实的他心头觉得不对劲。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叫住了。
“我没事。”
她说，“就是嫌你话太多，不想搭理你罢了。”
“……”
最终她还是坐车跟着王教练去了他家。
反正她又不是头一次来，他家还有她专门的卧室呢。再说王教练一个独居的单身狗，不用害怕女朋友吃醋。
飘坐在车后头的王衡满脸担忧。
他天天跟着没半点人情世故警惕心的张哥哥，都快操心成老妈子了。
你一个小姑娘来人家单身青壮年家里住算怎么回事，你妈妈从小告诉你远离陌生人的叮嘱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鬼见愁啊鬼见愁，早晚有一天他这只鬼会因为操心过度而灰飞烟灭。
先生曾经说过，死了的人都会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从王衡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怀着这样的想法，傻傻的以为自己会重新做人。
事实上，当他的灵魂随着他最喜欢的先生漂泊了一世、两世、三世……无数世之后，王衡终于相信了，或许别人的灵魂都会转生，唯独他不会。
不是不能，是不想。
怀着无比强烈的无法磨灭的执着，他跟随着她从死亡到新生，再从新生到死亡。每一次王衡都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这是一种烙印到骨髓灵魂中的熟悉。
直到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之后，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一统天下的泱泱大国如今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
楚荆的事迹被写进了史书，成为了传说中的“楚始皇”。
先生的故事被写进了无数正史野史，成为了传说中的“乱世谋臣”。
连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许许多多的人，以及曾经某个贵族使用的吃饭的勺子，都成了国家博物馆中珍贵的典藏。
王衡经历了很多，但是他的心仍旧保持赤诚。
他用无数的时光守护一个早就忘记自己的人。
直到这一年，这一天。
公元2016年12月1日。
山城是个数一数二的繁华城市，张培青她家就住在这里。
要说张培青这个名字真是不咋地，也不知道她妈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取这种二缺名，一点都不霸气。
随随便便一个张腾飞啊、张顶天啊张立地啊什么的，都比这个帅多了好吗。
要不来个张傲天也行。
对于老妈那种有神仙给她托梦的说辞，张培青是一点都不信，见鬼哦，哪家的神仙长的人高马大快两米，年纪轻轻还跟庄稼汉子似的憨厚？
她老妈描述的格外详细，且煞有其事，还说什么神仙告诉她，她闺女将来有大出息，叫她妈妈看好她，不要小小年纪学坏老是交男朋友。
我勒个去，这神仙管的也太多了吧，她不就是脚踏三只船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了不起。
再说她年纪很小吗？都高二了一点也不小！
这个嘴碎多管闲事的神仙，有本事直接托梦给她，找她妈算什么本事。
实际上王衡并不是没想过找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进不去她的梦境，只因为她的警惕心太高了，潜意识防备很强，外来的物质想干扰她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一点，似乎过了一千多年都没有变。
张培青的名字，山城一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小太妹模样，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天生脑子缺根筋，二的很，且是又倔又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除了一张好看点的脸，一无是处，抽烟打架纹身网吧通宵什么都干过，天天考试倒数，典型的差生、差生、差生。
不过上帝给关上一扇门，还是会给你留个窗户的。
脑力活不行，她动手力能强。
曾经被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胖揍了，当时没吭声，事后缠着她妈掏钱报了个泰式散打班，天天练到浑身瘫痪，半年后把那个学姐拽到厕所教育了一天。
直到事后点烟，和学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进行言语交流的时候，逼得那学姐当场大彻大悟指天发誓日后改邪归正。
张哥哥这才表示满意，做人嘛，不要太嚣张，还是乖点好。
真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以很快报应就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走漏的风声，被她那三个男朋友互相知道了彼此的存在，登时怒发冲冠，决定联手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教训。
没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这么个不是好鸟的鸟，交到的男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三个长相超帅但是性格超*的男票，召唤了几个小弟，在放学的路上等着她。
老祖宗说人多力量大，就算张哥哥散打学的格外刻苦勤奋，也比不过对方十几个人的包围，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小巷子里。
至尊宝在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用爱情感化了对方，然而张哥哥和他们只是玩玩而已，爱情这种东西说出口都是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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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的魂魄飘荡在身边静静看着众人，他只是个没什么力量的鬼魂，唯一的特点就是不怕阳光，以及偶尔能凝聚点力量给张妈妈拖个梦，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所以他帮不上忙。
重要的是王衡不打算帮忙。
他觉得先生学坏了，太欠抽，应该经历点人生的风雨走上正路。
那三只兔崽子下手太狠，张哥哥被他们揍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前天天摸着人家的脸叫小甜甜，现在净朝脸上招呼。
估计小半个月之内是上不了学了。
回去肯定会被老妈骂道死，被老爸拿着皮带倒吊起来抽。
张哥哥在心底将他们祖宗问候了十八轮。
but张哥哥是个格外顽强的小恐龙，长这么大从来不知“认输”为何物。等她元气恢复了，再找这些崽子报仇不晚。
最终几个人丢下几句装逼的话，吐了几口唾沫走人，鼻青脸肿的张哥哥坚强地爬了起来……又摔倒了。
趴在小巷子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琢磨着待会儿回去怎么和爸妈交代。
王衡见她半天一动不动，原本就软化的心这会儿更受不了，着急地围着她飘来飘去，试图伸手搀扶起她。
他发现她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脚腕膝盖被折到了，肚子上被踹了好几脚，具体什么情况看不出来，她尝试好多次都只能勉强坐着，斜斜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
看看你，终于被人教训了吧，早和你妈妈说过，叫她告诉你不要这么野的。
王衡叹口气，心疼地坐在她旁边，伸出透明的手臂将她拦在怀里。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他的先生。
曾经不止一次的王衡想过，是否有一天他能重新拥有*，以活着的躯壳出现在她面前。可惜这只是个遥远的梦境，梦是不可能成真的。
张哥哥歇了会儿，用指头抠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开小巷子。她没有回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哥哥最怕她老爸。
就算她是老爸唯一的闺女，他教训起她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本来伤的够重了，回去要是再被她老爸揍一顿，与世长辞可咋整。
在大街上找了个咖啡店坐进去，点了杯卡布奇诺，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上面储存的某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里面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青青？”
“喂，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怎么了？”
“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两天？”
……
关掉手机之后张培青趴在桌面上，脸蛋贴着擦的光亮的桌子，呆呆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王衡站在她身边，伸手轻轻将她挡住脸的头发撩开。
他的手和往常一样，径直穿了过去。
低头望着面前无精打采的小孩，他眸光黯淡失落。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咖啡馆门口的停车处停了一辆车子，从上面走下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踏进咖啡馆，对方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鼻青脸肿可怜巴巴的张哥哥，铁石心肠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青年虎着脸走过来，坐在对面。
“又闯祸和别人打架？”
张哥哥抬起脑袋，给了他一个白眼，“明明是我被人打了。”
“什么？”青年不可置信，“什么人还能把混世小魔王你给打了？”
“那帮龟孙子好几个包围我一个，我又不是奥特曼，当然会吃亏。”她不满地哼唧。
青年失笑，“好吧，她们为什么打你？”
他在想难道又是小女生之间闹矛盾，毕竟这种事情在小魔王身上层出不穷。
“还能为什么，被揭穿了呗。”张哥哥不太自然地扭开脸。
青年迷糊，没听懂她什么意思，直到看见她别扭的模样，忽然脑中闪过一点电光。
“你的意思是说，你脚踏三只船被人家发现了？”
“哼。”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小丫头片子，早跟你说过做人老实点，这回得教训了吧。”
其实小魔王脚踏三只船这个事情，起因是很搞笑的，过程也是非常单纯的。只是因为她某次和一个同样练习散打的女孩打赌，赌注是五百块，为了这五百块她下了血本才把人追到手。
张哥哥这个人除了混账了点，还是蛮可爱的，最起码她缺心眼。
因此那几个男孩对她挺不错，又是买吃的又是买喝的，看电影买衣服送礼物各种浪漫轮着来。
作为一个混账，张哥哥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抛弃这种好生活。
又因为那三人不是同一个学校，是以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玩的黑手。
直到这次被揭发。
可惜她的仇人太多，谁知道背地里坑了她是什么人。
这青年便是她报的散打班的教练，今年才不过二十来岁，人长得有点小帅，加上脾气很好，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张哥哥也不例外。
说穿了她就是个液体智力发展不太完全的孩子罢了。
没什么心眼，单纯又老实，就是皮了点。
了解事情始末的王教练奇妙地笑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欠揍，以后学乖点。”
他道：“别把你爸爸想的跟洪水猛兽似的，每次你和人打架不回家，你爸都朝我这儿不停的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当爸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只是你爸那种脾气，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张哥哥抠着指头，低着头，不吭声。
王教练接着苦口婆心，“看你被打的多惨，顶着这模样回家你爸肯定不舍得打你，说不定还会好吃好喝伺候着。”
说到这里他猛地反应过来了，连忙多看了她好几下，“你这次被打的好像不轻啊，半晌都不见你说话，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检查检查的好。”
以前这孩子再皮糙肉厚也没有被打的半晌不吭声的，今儿太老实了，老实的他心头觉得不对劲。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叫住了。
“我没事。”
她说，“就是嫌你话太多，不想搭理你罢了。”
“……”
最终她还是坐车跟着王教练去了他家。
反正她又不是头一次来，他家还有她专门的卧室呢。再说王教练一个独居的单身狗，不用害怕女朋友吃醋。
飘坐在车后头的王衡满脸担忧。
他天天跟着没半点人情世故警惕心的张哥哥，都快操心成老妈子了。
你一个小姑娘来人家单身青壮年家里住算怎么回事，你妈妈从小告诉你远离陌生人的叮嘱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鬼见愁啊鬼见愁，早晚有一天他这只鬼会因为操心过度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