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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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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富山雅史的男人向他伸出手掌，白大褂披身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都比那些黑色风衣的男人们温和多了。
路明非静静停在原地，神色微闪。
他又听见那个声音了，在富山雅史伸出手掌的一瞬间。悠扬的像是荒古的钟鸣，在那个还是刚刚黎明破晓的时代，混沌的大陆渐具雏形。
“放轻松，我是外籍刑侦学专家与教授，是本次被特地调来协同侦查破案的人员。”富山雅史微微笑道，慈祥的脸上稀松刻着松弛的皱纹，“受两位家室背景雄厚的委托前来协助。”
路明非对于富山雅史能看出自己心中疑惑并不感到惊讶。既然对方称呼自己为侦查这一领域的专家那必然善于观察他人的神情变幻。这种能力他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就是苏文。苏文总是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也很惊异小心翼翼地问过你怎么知道的，苏文说你的表情把你所想的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好吧这样看来无关乎这个听起来就像是日本人的富山雅史到底是不是侦查学专家，但凡是个人都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衰仔无外乎只关心两点，自己爱玩的，和自己爱的。
转念一想苏文跟自己真是截然不同的两段人生。要是自己消失了估计婶婶也只会笑着说啊真好啊总算不用再花那么多钱去养他就可以全心全力供养他表弟路鸣泽去外国上大学。苏文消失了这个世界都炸了一样，学校闹老师闹，还有小天女和何灵书围着他转。哪怕是隔壁班的赵孟华和徐淼淼几位也关心此事。单说眼前这一队明显看着刚去完叙利亚度假回来的特工们就知道小天女和何灵书到底对苏文有多上心了。
路明非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无比信服，点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
富山雅史和身后的黑衣人首领交换了个眼神。
“我想具体了解一下，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富山雅史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忽然颇具后现代主义画风地缓缓抽动，整个画面带着哥伦比亚式魔幻叙事的风格。路明非以一种关爱神经病的友善眼神看着富山雅史，恍惚间他背后的一片乌鸦齐声声扭动身躯。
路明非吓得连忙身体一怔，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挺想说烂话的但看对面这阵仗他要是敢说烂话估计他今晚就得躺着出去。虽然这里是人民的好帮手警察叔叔的地盘，但光是看他们也不太像是正规警察该有的样子，下一秒就会抽出六七十米长的狼牙棒般聚众斗殴。
富山雅史脸上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看样子对方已经进入领域之中。他的嘴唇缓缓蠕动释放出常人无法听见的语言，接着继续对话。
“我想知道，你和苏文本人在当天下午，是在哪里分别的。”富山雅史紧接着问道。
“网吧啊，出了门就是那条街啊。我向左他向右，他走他的二仙桥我......我我我走我的路。”路明非说到兴头上本想在说点啥，看见富山雅史那诡异的神色和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们整齐划一即将掏枪射击般的动作立刻改口。他有把握要是自己再毫无顾虑地讲烂话讲下去路皇帝就要变成路筛子横着出去。
“所以，你和苏文并没有一起回家。”
“我家在那边他家在这边怎么可能一条路回去。”路明非严重怀疑这一帮过来接班的专家教授们甚至连档案都还没有看完就急匆匆过来问他问题。可下一刻富山雅史双手捏紧，轻松一笑：“谢谢你的配合，我们的洽谈很愉快。你就会像睡觉一样自然醒来。”
“啊？”
“啊？”
路明非先啊一声，富山雅史像台复读机也啊一声。两只鸭子听取一片嘎声。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最后富山雅史拍拍衣袖，状态轻松站起来：“谢谢你的配合。”
哗啦啦的一摊乌云像流水一样流走，留下路明非在原地傻眼。
“可能是岁数大了，能力有所下降。最近的作用者都这么快就能够醒过来了吗。”富山雅史整理着装，脸上笑容尽数收进面容之后。
“档案上所记载的永远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信息。我们只相信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的情报，尤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所供述的一切。麻烦富山雅史教授了，我们已经安排了场所以供休息。”为首的黑衣人寒暄两句，富山雅史微微躬身，“通知‘夜莺’做好准备介入调查。”
“明白。”
身后的风衣男子点头。一众乌鸦遁入阴影，消失不见。
“前面就是苏文家。”何灵书说道，坐在后座椅上的苏晓樯看了何灵书两眼：“我知道。我去过他家。”
“次数没有我多。”何灵书不甘示弱。
“到地点了两位美丽的女士。”出租车司机踩下刹车，“已经到了要打烊的时间点了。准时6.00p.m.要下班了。”
“谢谢大哥。”
何灵书不愧为风一般的暴力少女，打完一声招呼目送出租车扬长而去。二人家中司机刚好有急事需要接送客户，等到他们能够赶来接送两位天都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为了尽早找出苏文的下落，她们决定打辆出租车飞速赶来。还有个原因是苏晓樯说约好了警察过来苏文家一同过来进行二次取证调查。
可是这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像兔子般逃窜飞走的出租车和司机那扯破喉咙般的吼叫“记得给我们出租车行点个赞哦”以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何灵书心想真是敬业的出租车司机啊，可警察理应比出租车司机更敬业才对啊，所以警察人呢？警车呢？闪着红蓝两色威武霸气登场的警车呢？何灵书猛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回头盯着苏晓樯：“我记得像我们这种非涉案相关人员是没有办法跟警察约定某一个时间段特地过来进行调查的吧？警察局也不是你家开的.......”
何灵书恍然大悟，小天女则是破天荒地挠了挠黑色长发有些不知所措：“嗯......”
“你根本就没有给警察打过电话吧？”何灵书叹了一口气，争人争到这份上也算是足以傲视群雄。
“路上忽然就遇到了你，我总需要一个正当理由去苏文家啊。”苏晓樯别过头去不再看着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一句话也没说。
两个人的沉默仿佛持续了大半个世纪，带着绝对的安静曼妙的两道身影穿过阳光穿过街角，一同走向那片单元区。
“我记得你跟苏文住的很近。”蔷薇般的女孩先开口了，带着些娇笑的语气。
“是，我在这头，他在那头。距离不过数百米，我天天都会去找他。”何灵书把头微微抬起来说道。
“苏文最主要的娱乐活动是在下午放学后和路明非去网吧打星际争霸。”
“他会教我玩星际争霸。而且只有一个学生。”何灵书再次绝地反击。苏晓樯只感觉有什么无言的沉默击打在她胸口上，但小天女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就这般沉寂下来。像是骄傲的凤凰不能忍耐一不知名的飞虫在自己头上飞来飞去还挑衅说你能有我飞得这么高吗？凤凰当然飞的比他还高一个呼吸就能吹死他，显然她的骄傲无法忍受这种挑衅，所以一定要仰天长鸣飞旋三千万里，发出清澈的凤鸣声。
“你不觉得，这路上好像有点，太安静了？”何灵书冷不丁感觉身体一冷，就像打个喷嚏出来。苏晓樯听她这么一说也发觉四周安静的过分。现在是该太阳落山的日子，是一个下班人潮涌动的高峰时段。但对于这一片城区的人来说也是归入家中的时段，人流变的稀少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就两人目前所看见的而言这也太稀少了吧，人少的可怜，这方圆百里似乎只剩下了她们一样。
“我们先赶紧到苏文家去吧，我有他家钥匙。”何灵书赶紧摇头将那个想法抛之脑后。苏晓樯跟在何灵书的身后，浑身一哆嗦：“你有他家钥匙？！”
“是。”何灵书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在这个气氛无比诡异的时间段小小的开心了那么一会儿，短暂地与喜悦和骄傲相拥。
“只是因为他当你是妹妹的原因吧。”苏晓樯立刻捅刀子。何灵书面色一黑，险些吐血。
两人慢慢从单元楼走上去，来到苏文家门前，钥匙旋转扭动，二人推门而入。
“好整洁。”苏晓樯小心翼翼地探头四处打量。这算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陌生异性的房间，再不济都会有朝见某种神龙不见首尾之圣物的心态。
“就好像他下定决心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一样。”何灵书小声地念道，“你看过警方发出的通告吧。警方通告上展示的图片很清晰，也就想是这般干净整洁。”
苏晓樯脱掉自己的鞋子两手提着，黑色的长袜踩在地板上行走。
“这是我送给他的书。”何灵书忽然捧着本书走出来。苏晓樯看清了书上的字体，是一本文集，林清玄先生的文集。
“上面好像少了很多页。”何灵书皱着眉头说道。苏晓樯走向茶几，上面摆着一些像是胡乱画出来的作品：“就我所知道的，苏文好像不会也不爱画画。”
“是。”何灵书点点头，走过去看着那些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涂鸦般的画作。上面用深绿色的蜡笔画着一条长长的粗线，像是贯穿了什么一样，紧接着是红色和黑色的蜡笔一锅粥大杂烩地乱涂乱画。一颗棕色的大树，枝叶开满了整张白纸。
最后一幅画似乎过于抽象派和现代主义风了，五颜六色的蜡笔混在一起涂抹均匀。隐约瞥见一抹黑色随风飘扬，下方白色的点点伫立，像是被雕彻的巨人石像沉默不语。
名为富山雅史的男人向他伸出手掌，白大褂披身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都比那些黑色风衣的男人们温和多了。
路明非静静停在原地，神色微闪。
他又听见那个声音了，在富山雅史伸出手掌的一瞬间。悠扬的像是荒古的钟鸣，在那个还是刚刚黎明破晓的时代，混沌的大陆渐具雏形。
“放轻松，我是外籍刑侦学专家与教授，是本次被特地调来协同侦查破案的人员。”富山雅史微微笑道，慈祥的脸上稀松刻着松弛的皱纹，“受两位家室背景雄厚的委托前来协助。”
路明非对于富山雅史能看出自己心中疑惑并不感到惊讶。既然对方称呼自己为侦查这一领域的专家那必然善于观察他人的神情变幻。这种能力他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就是苏文。苏文总是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也很惊异小心翼翼地问过你怎么知道的，苏文说你的表情把你所想的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好吧这样看来无关乎这个听起来就像是日本人的富山雅史到底是不是侦查学专家，但凡是个人都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衰仔无外乎只关心两点，自己爱玩的，和自己爱的。
转念一想苏文跟自己真是截然不同的两段人生。要是自己消失了估计婶婶也只会笑着说啊真好啊总算不用再花那么多钱去养他就可以全心全力供养他表弟路鸣泽去外国上大学。苏文消失了这个世界都炸了一样，学校闹老师闹，还有小天女和何灵书围着他转。哪怕是隔壁班的赵孟华和徐淼淼几位也关心此事。单说眼前这一队明显看着刚去完叙利亚度假回来的特工们就知道小天女和何灵书到底对苏文有多上心了。
路明非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无比信服，点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
富山雅史和身后的黑衣人首领交换了个眼神。
“我想具体了解一下，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富山雅史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忽然颇具后现代主义画风地缓缓抽动，整个画面带着哥伦比亚式魔幻叙事的风格。路明非以一种关爱神经病的友善眼神看着富山雅史，恍惚间他背后的一片乌鸦齐声声扭动身躯。
路明非吓得连忙身体一怔，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挺想说烂话的但看对面这阵仗他要是敢说烂话估计他今晚就得躺着出去。虽然这里是人民的好帮手警察叔叔的地盘，但光是看他们也不太像是正规警察该有的样子，下一秒就会抽出六七十米长的狼牙棒般聚众斗殴。
富山雅史脸上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看样子对方已经进入领域之中。他的嘴唇缓缓蠕动释放出常人无法听见的语言，接着继续对话。
“我想知道，你和苏文本人在当天下午，是在哪里分别的。”富山雅史紧接着问道。
“网吧啊，出了门就是那条街啊。我向左他向右，他走他的二仙桥我......我我我走我的路。”路明非说到兴头上本想在说点啥，看见富山雅史那诡异的神色和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们整齐划一即将掏枪射击般的动作立刻改口。他有把握要是自己再毫无顾虑地讲烂话讲下去路皇帝就要变成路筛子横着出去。
“所以，你和苏文并没有一起回家。”
“我家在那边他家在这边怎么可能一条路回去。”路明非严重怀疑这一帮过来接班的专家教授们甚至连档案都还没有看完就急匆匆过来问他问题。可下一刻富山雅史双手捏紧，轻松一笑：“谢谢你的配合，我们的洽谈很愉快。你就会像睡觉一样自然醒来。”
“啊？”
“啊？”
路明非先啊一声，富山雅史像台复读机也啊一声。两只鸭子听取一片嘎声。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最后富山雅史拍拍衣袖，状态轻松站起来：“谢谢你的配合。”
哗啦啦的一摊乌云像流水一样流走，留下路明非在原地傻眼。
“可能是岁数大了，能力有所下降。最近的作用者都这么快就能够醒过来了吗。”富山雅史整理着装，脸上笑容尽数收进面容之后。
“档案上所记载的永远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信息。我们只相信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的情报，尤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所供述的一切。麻烦富山雅史教授了，我们已经安排了场所以供休息。”为首的黑衣人寒暄两句，富山雅史微微躬身，“通知‘夜莺’做好准备介入调查。”
“明白。”
身后的风衣男子点头。一众乌鸦遁入阴影，消失不见。
“前面就是苏文家。”何灵书说道，坐在后座椅上的苏晓樯看了何灵书两眼：“我知道。我去过他家。”
“次数没有我多。”何灵书不甘示弱。
“到地点了两位美丽的女士。”出租车司机踩下刹车，“已经到了要打烊的时间点了。准时6.00p.m.要下班了。”
“谢谢大哥。”
何灵书不愧为风一般的暴力少女，打完一声招呼目送出租车扬长而去。二人家中司机刚好有急事需要接送客户，等到他们能够赶来接送两位天都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为了尽早找出苏文的下落，她们决定打辆出租车飞速赶来。还有个原因是苏晓樯说约好了警察过来苏文家一同过来进行二次取证调查。
可是这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像兔子般逃窜飞走的出租车和司机那扯破喉咙般的吼叫“记得给我们出租车行点个赞哦”以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何灵书心想真是敬业的出租车司机啊，可警察理应比出租车司机更敬业才对啊，所以警察人呢？警车呢？闪着红蓝两色威武霸气登场的警车呢？何灵书猛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回头盯着苏晓樯：“我记得像我们这种非涉案相关人员是没有办法跟警察约定某一个时间段特地过来进行调查的吧？警察局也不是你家开的.......”
何灵书恍然大悟，小天女则是破天荒地挠了挠黑色长发有些不知所措：“嗯......”
“你根本就没有给警察打过电话吧？”何灵书叹了一口气，争人争到这份上也算是足以傲视群雄。
“路上忽然就遇到了你，我总需要一个正当理由去苏文家啊。”苏晓樯别过头去不再看着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一句话也没说。
两个人的沉默仿佛持续了大半个世纪，带着绝对的安静曼妙的两道身影穿过阳光穿过街角，一同走向那片单元区。
“我记得你跟苏文住的很近。”蔷薇般的女孩先开口了，带着些娇笑的语气。
“是，我在这头，他在那头。距离不过数百米，我天天都会去找他。”何灵书把头微微抬起来说道。
“苏文最主要的娱乐活动是在下午放学后和路明非去网吧打星际争霸。”
“他会教我玩星际争霸。而且只有一个学生。”何灵书再次绝地反击。苏晓樯只感觉有什么无言的沉默击打在她胸口上，但小天女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就这般沉寂下来。像是骄傲的凤凰不能忍耐一不知名的飞虫在自己头上飞来飞去还挑衅说你能有我飞得这么高吗？凤凰当然飞的比他还高一个呼吸就能吹死他，显然她的骄傲无法忍受这种挑衅，所以一定要仰天长鸣飞旋三千万里，发出清澈的凤鸣声。
“你不觉得，这路上好像有点，太安静了？”何灵书冷不丁感觉身体一冷，就像打个喷嚏出来。苏晓樯听她这么一说也发觉四周安静的过分。现在是该太阳落山的日子，是一个下班人潮涌动的高峰时段。但对于这一片城区的人来说也是归入家中的时段，人流变的稀少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就两人目前所看见的而言这也太稀少了吧，人少的可怜，这方圆百里似乎只剩下了她们一样。
“我们先赶紧到苏文家去吧，我有他家钥匙。”何灵书赶紧摇头将那个想法抛之脑后。苏晓樯跟在何灵书的身后，浑身一哆嗦：“你有他家钥匙？！”
“是。”何灵书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在这个气氛无比诡异的时间段小小的开心了那么一会儿，短暂地与喜悦和骄傲相拥。
“只是因为他当你是妹妹的原因吧。”苏晓樯立刻捅刀子。何灵书面色一黑，险些吐血。
两人慢慢从单元楼走上去，来到苏文家门前，钥匙旋转扭动，二人推门而入。
“好整洁。”苏晓樯小心翼翼地探头四处打量。这算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陌生异性的房间，再不济都会有朝见某种神龙不见首尾之圣物的心态。
“就好像他下定决心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一样。”何灵书小声地念道，“你看过警方发出的通告吧。警方通告上展示的图片很清晰，也就想是这般干净整洁。”
苏晓樯脱掉自己的鞋子两手提着，黑色的长袜踩在地板上行走。
“这是我送给他的书。”何灵书忽然捧着本书走出来。苏晓樯看清了书上的字体，是一本文集，林清玄先生的文集。
“上面好像少了很多页。”何灵书皱着眉头说道。苏晓樯走向茶几，上面摆着一些像是胡乱画出来的作品：“就我所知道的，苏文好像不会也不爱画画。”
“是。”何灵书点点头，走过去看着那些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涂鸦般的画作。上面用深绿色的蜡笔画着一条长长的粗线，像是贯穿了什么一样，紧接着是红色和黑色的蜡笔一锅粥大杂烩地乱涂乱画。一颗棕色的大树，枝叶开满了整张白纸。
最后一幅画似乎过于抽象派和现代主义风了，五颜六色的蜡笔混在一起涂抹均匀。隐约瞥见一抹黑色随风飘扬，下方白色的点点伫立，像是被雕彻的巨人石像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