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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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纳闷的看着桂花嫂，说道“婶子，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桂花嫂面带难色，小声吱唔道“那啥，娘娘，那...好吧”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淑云一愣，看着桂花嫂的背影。淑云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求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这桂花嫂一家可是从没求过自己什么，光为自己付出了。想到这里，淑云就转头对着众人道“大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那胡家的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啦。”徐老爷子捋捋雪白的胡子，说道。
见淑云要起身，站在淑云身后的如雪急忙上前扶住，搀着淑云出了会客室，出得门来，正好瞧见桂花嫂在门口低着头，走来走去的转悠呢，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婶子”淑云叫了一声。
一看是淑云，桂花嫂急忙迎过来“您忙完了，娘娘...”
“婶子，打住，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不要老是娘娘，娘娘的这么外道。不管我身份怎么变，也都是那个您亲手带大的淑云，是吧？”虽然皇家宫规森严，称呼方面也是有规矩，有定制的。可是淑云对自己亲近的人不想如此。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会在这样有距离的交往中慢慢的淡化。而自己本身也会变得越来越孤独，淑云不想当自己老去的时候，除了寂寞什么也没有剩下。公开场合当然要做做样子，私下里就不必了。
“好好，听你的。”桂花嫂说着，又为难的看了如雪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淑云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如雪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老婆子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叨扰你的，可是这事儿，说来还真是有点要命。又跟你那医学院有关。所以才贸然的打断了你们商议正事，婶子在这先给你赔不是了。”
“婶子，这是哪里话，您向来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肯定是有要紧事，我也不会介意。有啥事您就直说吧。”
“嗯，是这么回事，早年间，还是顺治爷那会儿。我们一家子结识了一个人，那人其实你也见过，只是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他姓孙。是个游方郎中。专门给人种痘的。后来被太医院请去给顺治爷看病，不想却犯下大错，被衙门通缉。最后留下两口箱子就不知所踪了。”
“我记得，那箱子还送去汤姆那里保管来着。”
“对对。就是他。我昨个儿见到他了，他正好来铺子里买点心。我就请他到家里去，起先他说什么也不肯，怕连累我们，可是，你说他在外面不是更危险。后来，你大叔也出面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到家里去了。他跟我们说，这次他冒险来京城。就是听说了皇家医学院的名声，忍不住想来看看。只是他的身份是个问题，正在满京城的转悠想则呢。你说，他这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被衙门的人认出来可怎么得了。这不。你大叔让我赶紧来找你商议个对策。那人挺好的，要是能帮，就，就帮一把吧。”桂花嫂说完，忐忑的看向了淑云。
淑云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其实孙郎中医术还是很高明的，他的那个种痘法也是行之有效的。顺治爷的薨逝跟他应该没有关系。他也不过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被迁怒罢了。说起来，他跟我也算是有一段师徒之情。这样吧，婶子，您先回去，让他在您那再住上几天。我争取在皇上面前给他求个恩典。到时候，我再差人把他接来。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那我这就赶紧回去，你大叔还在家等信儿呢。”桂花嫂说着就转身要往外走。
“等等...婶子，我派人跟您一起回去，现在就把他接来吧，剩下的您就不用管了，以后谁要问起，您就说是我的朋友，你们一家和他不熟。”淑云原本想着等报备了康熙之后再把孙郎中接来，那样也省得给人留下话柄。可是又一想，要是有人因为这事去找桂花嫂一家的麻烦，那还不如自己把这事给兜下呢。
“淑云啊，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啊？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要不就让他先待在婶子那吧。”由于淑云的转变，桂花嫂也察觉到不太妥当。
“没事，我能有什么麻烦。您就放心吧。”不待桂花嫂再说，淑云就对如雪吩咐道“你去让小桂子和巴彦随婶子走一趟，顺便让小桂子进宫去请皇上。”
其实孙郎中来了，也是很有好处的，他不但医术高超，又精于种痘，现在淑云正好提出了研制疫苗的计划，他将会是一大助力。相信有了这些条件，康熙会网开一面的。况且顺治又不是真的被孙郎中害死的。
孙郎中和康熙是前后脚到的，刚安排好了孙郎中。康熙就进门了。
“云云，什么事啊？这么急着叫朕来？”
“阿玛，阿玛，龙蛋（团团）好想您哦，您怎么好几天都不来？有没有想小宝贝们啊？”还没等淑云说话呢，两个小包子就甩开小肥脚丫子，蹬蹬蹬的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了康熙的大腿。老康笑呵呵的把两个小家伙抱起来，用力的掂了掂“呵！又长胖了，再这么长下去，阿玛该抱不动啦。”说着，又用颌下那几根稀疏的胡茬子扎了扎两个小包子嫩肥的小脸蛋儿。
惹来小家伙们一阵嘎嘎怪笑。
“行了，你们两个小肥猪快点下来，别在这缠着阿玛了，玩去吧。”淑云怕康熙一旦被两个小包子缠上，就会没完没了，赶紧出言打发他们。
孩子们倒是听话的很，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遵照淑云的指示，到一边翻看故事书去了。
老康走过来，扶淑云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有件事，我想求你。嗯，如果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也装作不知道，行吗？”
“什么事啊？还搞得这么神秘？你先说说吧。”
淑云考虑了一下，道“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件事在当年有些敏感。你知道种痘吗？”
“种痘？”一听到这两个字，康熙的神情就有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皇考在世时倒是隐约的听说过，有一阵子好像在京城很流行，听说很管用，只是后来随着皇考的驾崩，那个会种痘的郎中也不知所踪了。唉！倒是可惜了啊...恩？不对啊？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提起种痘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康熙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淑云赶忙拍了拍老康的手“没事，没事。你不要瞎想。只是我要求你的事和这个有关。那是大概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才刚刚能隐约的记事，那个时候痘疮在京城爆发，人人都惊慌失措，偌大的京城一片悲戚的景象。”
“是啊，听皇主母说，朕刚出生时，正值痘疮大流行。不得不由乳母抱出紫禁城，栖身于西华门外的一座宅邸中“避痘”，很长时间都见不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两岁那年，朕也染上了。要不是有乳母孙氏悉心照料，朕说不定也就去了，真是好险啊！可是没想到，当朕躲过痘疮之劫，进了紫禁城以后，这痘疮却如影随形，一刻也不曾离去。宫中“避痘”的岁月，就像是一场噩梦。偌大的深宫中也常常一夕三惊。如果宫中有人得了痘疮，皇考等就会出宫“避痘”。如果城中有痘疮病人，四周就得用绳子围起来，谁也不准随便进出。这些惊恐与动荡的灰暗记忆填满了朕幼年时的梦境。朕是侥幸逃得一命，还因此得了皇位。可是皇考却因此去了。唉！”康熙眼神迷离，语带悲伤的说道。
康熙因为得过天花而得以继承皇位的事，淑云也在史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顺治皇帝突然病逝时，年龄不到二十四岁。此前对于接班人问题他并没有太多心理准备，直到染病卧床不起时才开始认真考虑继承人选。长期以来顺治皇帝一直看好次子福全，想立为太子，而孝庄皇太后则更倾向于立皇三子玄烨。双方意见相持不下，只好求助于第三者的仲裁。这个第三者就是在宫中当差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汤若望在清宫服务多年，官至一品。他与顺治皇帝及孝庄皇太后之间长期保持着某种亲密关系，顺治皇帝曾尊称他为“玛法”，满语翻译过来就是“爷爷”。 理智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很快就帮孝庄皇太后和顺治皇帝下定了决心——立皇三子玄烨为太子。理由简单而充分——玄烨已出过天花，对这种可怕的疾病有终身免疫力。
——真可谓成也天花，败也天花。
淑云轻柔的挽住康熙的手臂，等着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康熙才拍了拍淑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笑看着淑云说道“朕没事的，放心吧。你接着说。”
“那，你不许再难过了，好吗？”
“好，好，不难过了。你快说吧。”
“嗯，首先，以我对痘疮的了解，发现它是完全可以预防的...”
“什么？你说什么，可以预防？这是真的吗？”康熙打断淑云，无比震惊的看着淑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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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纳闷的看着桂花嫂，说道“婶子，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桂花嫂面带难色，小声吱唔道“那啥，娘娘，那...好吧”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淑云一愣，看着桂花嫂的背影。淑云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求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这桂花嫂一家可是从没求过自己什么，光为自己付出了。想到这里，淑云就转头对着众人道“大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那胡家的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啦。”徐老爷子捋捋雪白的胡子，说道。
见淑云要起身，站在淑云身后的如雪急忙上前扶住，搀着淑云出了会客室，出得门来，正好瞧见桂花嫂在门口低着头，走来走去的转悠呢，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婶子”淑云叫了一声。
一看是淑云，桂花嫂急忙迎过来“您忙完了，娘娘...”
“婶子，打住，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不要老是娘娘，娘娘的这么外道。不管我身份怎么变，也都是那个您亲手带大的淑云，是吧？”虽然皇家宫规森严，称呼方面也是有规矩，有定制的。可是淑云对自己亲近的人不想如此。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会在这样有距离的交往中慢慢的淡化。而自己本身也会变得越来越孤独，淑云不想当自己老去的时候，除了寂寞什么也没有剩下。公开场合当然要做做样子，私下里就不必了。
“好好，听你的。”桂花嫂说着，又为难的看了如雪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淑云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如雪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老婆子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叨扰你的，可是这事儿，说来还真是有点要命。又跟你那医学院有关。所以才贸然的打断了你们商议正事，婶子在这先给你赔不是了。”
“婶子，这是哪里话，您向来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肯定是有要紧事，我也不会介意。有啥事您就直说吧。”
“嗯，是这么回事，早年间，还是顺治爷那会儿。我们一家子结识了一个人，那人其实你也见过，只是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他姓孙。是个游方郎中。专门给人种痘的。后来被太医院请去给顺治爷看病，不想却犯下大错，被衙门通缉。最后留下两口箱子就不知所踪了。”
“我记得，那箱子还送去汤姆那里保管来着。”
“对对。就是他。我昨个儿见到他了，他正好来铺子里买点心。我就请他到家里去，起先他说什么也不肯，怕连累我们，可是，你说他在外面不是更危险。后来，你大叔也出面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到家里去了。他跟我们说，这次他冒险来京城。就是听说了皇家医学院的名声，忍不住想来看看。只是他的身份是个问题，正在满京城的转悠想则呢。你说，他这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被衙门的人认出来可怎么得了。这不。你大叔让我赶紧来找你商议个对策。那人挺好的，要是能帮，就，就帮一把吧。”桂花嫂说完，忐忑的看向了淑云。
淑云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其实孙郎中医术还是很高明的，他的那个种痘法也是行之有效的。顺治爷的薨逝跟他应该没有关系。他也不过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被迁怒罢了。说起来，他跟我也算是有一段师徒之情。这样吧，婶子，您先回去，让他在您那再住上几天。我争取在皇上面前给他求个恩典。到时候，我再差人把他接来。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那我这就赶紧回去，你大叔还在家等信儿呢。”桂花嫂说着就转身要往外走。
“等等...婶子，我派人跟您一起回去，现在就把他接来吧，剩下的您就不用管了，以后谁要问起，您就说是我的朋友，你们一家和他不熟。”淑云原本想着等报备了康熙之后再把孙郎中接来，那样也省得给人留下话柄。可是又一想，要是有人因为这事去找桂花嫂一家的麻烦，那还不如自己把这事给兜下呢。
“淑云啊，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啊？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要不就让他先待在婶子那吧。”由于淑云的转变，桂花嫂也察觉到不太妥当。
“没事，我能有什么麻烦。您就放心吧。”不待桂花嫂再说，淑云就对如雪吩咐道“你去让小桂子和巴彦随婶子走一趟，顺便让小桂子进宫去请皇上。”
其实孙郎中来了，也是很有好处的，他不但医术高超，又精于种痘，现在淑云正好提出了研制疫苗的计划，他将会是一大助力。相信有了这些条件，康熙会网开一面的。况且顺治又不是真的被孙郎中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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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倒是听话的很，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遵照淑云的指示，到一边翻看故事书去了。
老康走过来，扶淑云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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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考虑了一下，道“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件事在当年有些敏感。你知道种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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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因为得过天花而得以继承皇位的事，淑云也在史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顺治皇帝突然病逝时，年龄不到二十四岁。此前对于接班人问题他并没有太多心理准备，直到染病卧床不起时才开始认真考虑继承人选。长期以来顺治皇帝一直看好次子福全，想立为太子，而孝庄皇太后则更倾向于立皇三子玄烨。双方意见相持不下，只好求助于第三者的仲裁。这个第三者就是在宫中当差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汤若望在清宫服务多年，官至一品。他与顺治皇帝及孝庄皇太后之间长期保持着某种亲密关系，顺治皇帝曾尊称他为“玛法”，满语翻译过来就是“爷爷”。 理智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很快就帮孝庄皇太后和顺治皇帝下定了决心——立皇三子玄烨为太子。理由简单而充分——玄烨已出过天花，对这种可怕的疾病有终身免疫力。
——真可谓成也天花，败也天花。
淑云轻柔的挽住康熙的手臂，等着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康熙才拍了拍淑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笑看着淑云说道“朕没事的，放心吧。你接着说。”
“那，你不许再难过了，好吗？”
“好，好，不难过了。你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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