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婚带两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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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天他不急不缓起身，整理下衣裳，走到鬼王面前，仰头发现只能看见他的下巴，顿时变得沮丧，将座椅搬来，脱下鞋子站上去，这才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脸和眼睛。
这个如今只有五岁的小家伙，奶声奶气道：“爹娘说过，要先等大人说完，小孩子才能说话。”
鬼王和幽姬含笑点头，俱皆露出喜爱的神色，瞧瞧，多懂礼貌的一个漂亮小孩子。
小家伙却突然捂住心口，神色落寞伤感：“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就像他们一直说的那个词——‘死亡’。”
“但我不会哭，因为他们说过不能哭，哭是没用的胆小鬼；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他们教过我该怎么一个人活下去。读书写字，识人善恶，辨识野果，捕鱼生火，搭建草棚，洗衣烧饭，化妆……”
幽姬有些动容，她径直走上前，将白云天搂在怀里，语气充满母性的温柔：“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鬼王亦有些侧目，作为父亲的他，从这短短几句话里看出的东西更多。
假若为人父母者明知自己将要死亡，该要如何教导自己孩子，教导他在这个残酷的世间里活下去？
他是鬼王，是魔教鬼王宗的宗主，也是小碧瑶的父亲，他也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只有痛苦，恨自己撑不起这片天的痛苦。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一个是自我催眠，流露出最真挚的哀伤；一个是母性大发，怜爱宠爱之情溢于言表；一个是念及己身，想到过往未来，惆怅满怀。
不知过了多久，鬼王方才开口：“你的来历我也不多问，这世上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秘密。哪怕是我，这心里也有不能向外人道的秘密。”
“既然你没地方去，而瑶儿和幽姬都这么喜欢你，我也很喜……不想伤了她俩的心，你可愿留下来？”
“嗯，谢谢宗主。”在幽姬的饱满凶器里，白云天闷声闷气应道。
就在这时，小碧瑶捧着一叠厚厚的书籍，摇晃着身子从门外走进来，小脸因用力而显得涨红，一双大眼睛里是迫不及待的雀跃。
蓦的，她看到了鬼王，表情顿时一变，身子猛然僵住，手里捧着的书籍差点脱手而飞。最后她从另一侧绕了个弯，方才把书籍放到座椅上，默不作声地把一本本书拿到桌面上。
“瑶儿……”
鬼王神情极为复杂，他轻轻唤了一声，见自家女儿仍旧没有理会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刚想离去，却听到白云天的话，脸上开始呈现出期待之色。
“瑶儿姐，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白云天从幽姬温暖的怀抱里挣出，走过去握住正要继续搬书籍的那双白嫩小手，再次柔声道：“瑶儿姐，瑶儿姐？”
小碧瑶此刻全无先前的那股活力劲，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就只是愣愣站着，低垂脑袋看着脚板，仿佛脚底生了根不能动。
这小家伙的力气有些大呀，那双小嫩腿站得这么稳如松，不跟他练武可惜了……
白云天一下子没拉动，诧异的同时也有些胡思乱想，而后才微微用力，拖着小碧瑶一点点挪动，不料导致手臂上几道伤口再次崩裂，殷红的血液再一次染红衣裳。
他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拖着小碧瑶将她挪到鬼王面前。
似乎是拗不过叫自己姐姐的小弟弟，也似乎是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红色，小碧瑶声音弱弱道：“他是我爹……”
鬼王身躯一颤，目光柔柔注视着自己女儿，伸出手想把她搂在怀里，却自知不能操之过急，只好尴尬转向白云天那边，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而后，他深深地望着小碧瑶，目光极其慈祥，语气极其温柔：“瑶儿，爹知道自己对不起你。爹还有事要忙，明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听幽姨的话，也要好好做一个大姐姐哦。”
鬼王最后又喊了声瑶儿，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这是半个多月来，自家女儿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说话，虽然仅有短短的几个字，可鬼王差点喜极而泣。如今的日子里，他很容易就会满足，一点都不会贪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当时犯的错是有多蠢。
他离去的步调显得很是欢快，昂首阔步，就像得到大人表扬的小屁孩一样，嘴里甚至还轻轻哼出一首有些难听的小曲子……
屋内，随着鬼王的离去，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幽姬揉了揉小碧瑶的脑袋，就开始收拾整理桌上的书籍，分门别类一一放好。
这些书籍很杂，有关于识字教育的通识课本，有关于睡前故事的志怪小说，也有涉及修行的基础功法，此外，小碧瑶还把笔墨纸砚也一并带来。
显然，小碧瑶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和力气，能看得出来她对做姐姐这件事很上心。
幽姬宠溺地看了眼那一对小人儿，怯怯的小碧瑶和温柔的小云天，表情变得很是幸福，对将来开始充满期待。
没有孩子的她，已经开始将这两个小家伙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子女。
但旋即她又想到一件事，表情渐渐凝固：我，黄花大闺女，未婚带两娃？
……
小碧瑶她抿着小嘴撇了眼鬼王离去的方向，就嬉皮笑脸抓起白云天的小手：“小弟弟，再叫一声瑶儿姐来听听。”
白云天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对此嗤之以鼻：“叫我云天。”
“好的，云天弟弟。没问题，云天弟弟。”
小碧瑶毫不介意，她只是大眼弯成月牙儿状，反手握住白云天的小手不让他抽离，然后望向白云天手臂上的鲜红血渍，有些心疼，亦有些恐惧。
她拉着白云天坐到座椅上，卷起自己衣袖，拿出一节手帕，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与什么东西作斗争似的，最终颤颤巍巍用手帕轻轻擦拭：“对不起，又是因为我让你流血了。”
坐在座椅上的幽姬见此，眼眶变得通红，眶里更是有泪光在闪动：瑶儿她，似乎要克服那一日落下的恐血症。
白云天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安慰。这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的，旁人最多给她提供条路让她走得更好。
擦拭掉一些血渍后，小碧瑶也看到那些皮肤下的红色糊状血肉，她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大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恐惧，胃里有些翻滚和恶心。
她再一次想起娘亲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白云天他不急不缓起身，整理下衣裳，走到鬼王面前，仰头发现只能看见他的下巴，顿时变得沮丧，将座椅搬来，脱下鞋子站上去，这才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脸和眼睛。
这个如今只有五岁的小家伙，奶声奶气道：“爹娘说过，要先等大人说完，小孩子才能说话。”
鬼王和幽姬含笑点头，俱皆露出喜爱的神色，瞧瞧，多懂礼貌的一个漂亮小孩子。
小家伙却突然捂住心口，神色落寞伤感：“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就像他们一直说的那个词——‘死亡’。”
“但我不会哭，因为他们说过不能哭，哭是没用的胆小鬼；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他们教过我该怎么一个人活下去。读书写字，识人善恶，辨识野果，捕鱼生火，搭建草棚，洗衣烧饭，化妆……”
幽姬有些动容，她径直走上前，将白云天搂在怀里，语气充满母性的温柔：“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鬼王亦有些侧目，作为父亲的他，从这短短几句话里看出的东西更多。
假若为人父母者明知自己将要死亡，该要如何教导自己孩子，教导他在这个残酷的世间里活下去？
他是鬼王，是魔教鬼王宗的宗主，也是小碧瑶的父亲，他也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只有痛苦，恨自己撑不起这片天的痛苦。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一个是自我催眠，流露出最真挚的哀伤；一个是母性大发，怜爱宠爱之情溢于言表；一个是念及己身，想到过往未来，惆怅满怀。
不知过了多久，鬼王方才开口：“你的来历我也不多问，这世上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秘密。哪怕是我，这心里也有不能向外人道的秘密。”
“既然你没地方去，而瑶儿和幽姬都这么喜欢你，我也很喜……不想伤了她俩的心，你可愿留下来？”
“嗯，谢谢宗主。”在幽姬的饱满凶器里，白云天闷声闷气应道。
就在这时，小碧瑶捧着一叠厚厚的书籍，摇晃着身子从门外走进来，小脸因用力而显得涨红，一双大眼睛里是迫不及待的雀跃。
蓦的，她看到了鬼王，表情顿时一变，身子猛然僵住，手里捧着的书籍差点脱手而飞。最后她从另一侧绕了个弯，方才把书籍放到座椅上，默不作声地把一本本书拿到桌面上。
“瑶儿……”
鬼王神情极为复杂，他轻轻唤了一声，见自家女儿仍旧没有理会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刚想离去，却听到白云天的话，脸上开始呈现出期待之色。
“瑶儿姐，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白云天从幽姬温暖的怀抱里挣出，走过去握住正要继续搬书籍的那双白嫩小手，再次柔声道：“瑶儿姐，瑶儿姐？”
小碧瑶此刻全无先前的那股活力劲，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就只是愣愣站着，低垂脑袋看着脚板，仿佛脚底生了根不能动。
这小家伙的力气有些大呀，那双小嫩腿站得这么稳如松，不跟他练武可惜了……
白云天一下子没拉动，诧异的同时也有些胡思乱想，而后才微微用力，拖着小碧瑶一点点挪动，不料导致手臂上几道伤口再次崩裂，殷红的血液再一次染红衣裳。
他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拖着小碧瑶将她挪到鬼王面前。
似乎是拗不过叫自己姐姐的小弟弟，也似乎是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红色，小碧瑶声音弱弱道：“他是我爹……”
鬼王身躯一颤，目光柔柔注视着自己女儿，伸出手想把她搂在怀里，却自知不能操之过急，只好尴尬转向白云天那边，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而后，他深深地望着小碧瑶，目光极其慈祥，语气极其温柔：“瑶儿，爹知道自己对不起你。爹还有事要忙，明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听幽姨的话，也要好好做一个大姐姐哦。”
鬼王最后又喊了声瑶儿，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这是半个多月来，自家女儿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说话，虽然仅有短短的几个字，可鬼王差点喜极而泣。如今的日子里，他很容易就会满足，一点都不会贪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当时犯的错是有多蠢。
他离去的步调显得很是欢快，昂首阔步，就像得到大人表扬的小屁孩一样，嘴里甚至还轻轻哼出一首有些难听的小曲子……
屋内，随着鬼王的离去，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幽姬揉了揉小碧瑶的脑袋，就开始收拾整理桌上的书籍，分门别类一一放好。
这些书籍很杂，有关于识字教育的通识课本，有关于睡前故事的志怪小说，也有涉及修行的基础功法，此外，小碧瑶还把笔墨纸砚也一并带来。
显然，小碧瑶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和力气，能看得出来她对做姐姐这件事很上心。
幽姬宠溺地看了眼那一对小人儿，怯怯的小碧瑶和温柔的小云天，表情变得很是幸福，对将来开始充满期待。
没有孩子的她，已经开始将这两个小家伙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子女。
但旋即她又想到一件事，表情渐渐凝固：我，黄花大闺女，未婚带两娃？
……
小碧瑶她抿着小嘴撇了眼鬼王离去的方向，就嬉皮笑脸抓起白云天的小手：“小弟弟，再叫一声瑶儿姐来听听。”
白云天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对此嗤之以鼻：“叫我云天。”
“好的，云天弟弟。没问题，云天弟弟。”
小碧瑶毫不介意，她只是大眼弯成月牙儿状，反手握住白云天的小手不让他抽离，然后望向白云天手臂上的鲜红血渍，有些心疼，亦有些恐惧。
她拉着白云天坐到座椅上，卷起自己衣袖，拿出一节手帕，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与什么东西作斗争似的，最终颤颤巍巍用手帕轻轻擦拭：“对不起，又是因为我让你流血了。”
坐在座椅上的幽姬见此，眼眶变得通红，眶里更是有泪光在闪动：瑶儿她，似乎要克服那一日落下的恐血症。
白云天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安慰。这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的，旁人最多给她提供条路让她走得更好。
擦拭掉一些血渍后，小碧瑶也看到那些皮肤下的红色糊状血肉，她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大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恐惧，胃里有些翻滚和恶心。
她再一次想起娘亲那只血肉模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