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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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大明神情慌乱，汗流满面，身体哆嗦，说不出话来，张书记犀利目光射向钱大明，怒问：“这怎么回事？”
“我……他们……是这样的……”钱大明语无伦次，他这才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讲，都讲不清楚事情，都处于被动的局面。
张书记是何等人，一看就明白，原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闹事事件纯粹是钱大明给弄出来的，他怒喝道：“什么这样的那样的，我在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张书记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在王市长面前，自己能推卸多少责任算多少责任，库区，不稳定因素责任大如天，今天算是跟着钱大明栽了。
钱大明似若木鸡，呆站在众人面前，有如灵魂出壳，变成了没有人操纵的木偶玩具。
郑碧容现身了，身体小巧玲珑，容颜朴素美丽，神色不诧不惊，她往人前一站，不像是闹事，在一众民工托衬下，给人总人间烟火的美丽。
郑碧容说话了，不是泼妇闹事恶语横飞，说话有理有节有依有据。
郑碧容美丽眼睛向着钱大明，语速不忙不急。
“钱书记，徐指挥借钱发拖欠民工工钱错在哪里？你为什么作出徐指挥停职检查决定？”
“腐败分子贪污民工工钱，丧尽天良，民工四个月没有拿到工钱，仍然在徐指挥领导下坚守固沙、绿化工地，保证工程质量，没有拖欠工期！”
“乡政府拿不出一分钱发拖欠民工工钱，万般无奈，徐指挥想尽千方百计借钱补发了拖欠民工工钱，解决民工养家糊口燃眉之急，徐指挥错在哪里？值得你对徐指挥停职处理？”
“钱书记，腐败分子贪污民工工钱，难道应该转嫁民工承担责任？你处理徐指挥，是在逼民工闹事！”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秦小富大声嚷嚷，话语中充满煽动性。
郑碧容立即制止：“秦大叔，我们是来迎接徐指挥回工地，完成县委、县政府交给我们的固沙、绿化工程任务，我们相信，钱书记会顺应民意，不会为难徐指挥！”
秦小富眼睛狠狠的瞪着钱书记，退到一边去。
陈常务副指挥一旁听了个大概，这么多人来乡政府不是闹事，是来向书记要人，为那个叫“徐指挥”的人鸣不平，迎叫“徐指挥”的人回工地。
陈常务副指挥一脸亲和表情，问郑碧容：“请问这位女同志，徐指挥是什么人？”
郑碧容说：“这位领导有所不知，固沙、绿化工地条件艰苦，责任重大，乡政府没有人愿意去，叫徐指挥去……”
陈常务副总指挥听了郑碧容的话，知道徐指挥是谁了，原来是来电站请他检查工地的小子，不过陈常务副总指挥还是觉得奇怪，问：“你们怎么叫他徐指挥？”
郑碧容微微一笑，小嘴巴抿抿，模样很甜：“乡政府没有叫徐指挥担任职务，口头叫负责。徐指挥下去后给民工打成一片，大家尊重徐指挥，不管怎么讲，徐指挥工地负责，也算是领导吧，小徐来小徐去的叫，也不怎么恰当，于是有民工说，电站那边领导叫指挥，我们给电站干事，就叫徐指挥吧！没想到一叫就上口，大家就叫徐指挥了！”
“呵呵，这个指挥叫得好，民工自创官名！”民工不是闹事，陈常务副总指挥放心，适时来一句。
见陈常务副总指挥表情，王市长终于松一口气。
要知道，库区出问题，一会儿就传到中央，中央了解到库区不稳定，怀疑永宁市执政水平和能力，真那样的话，自己在仕途能走出多远肯定是个问题。
陈常务副总指挥给郑碧容说话投机，王市长笑呵呵插进来，把陈常务副总指挥介绍给郑碧容：“这是电站的阵总指挥，不认识吧！”
“哎哟，是陈总指挥大领导来了呀，失敬失敬！”郑碧容形色慌张不安，俏脸儿惴惴，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光明乡自家的事情，没想到让陈总指挥看见了，简直把人都丢尽了！”
其实谁都明白，没有人丢脸，只钱大明一个人丢人现眼而已。
王市长遇到尴尬，不好睁只眼闭只眼，来这么多人，自己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个态度，他问郑碧容：“你们是来找钱书记？”
陈常务副指挥笑咪咪看着郑碧容，介绍道：“认识吗，王市长！”
“王市长呀！”郑碧容瞪大眼睛，俏脸惊讶，其实他认识王市长，天天都出现在市新闻联播上，不认识都难，“让王市长看到光明乡家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市长表情和蔼可亲表情道：“怎么，我和光明乡不是一家人？”
郑碧容眼圈一红，流出泪水，女人就会演戏，郑碧容也不例外，她说：“都像王市长这样亲民爱民，心里有老百姓就好了！”
郑碧容话外有音，你钱大明就不亲民爱民，心里没有老百姓，徐指挥借钱发拖欠民工工钱，你才不同意，还要处理徐指挥！
钱大明一旁哭丧着脸，身体瑟缩，不敢吭声。
王市长伸出手拍拍郑碧容的肩膀，长者慈善表情道：“你有什么事讲吧，尽管是你们乡里自己的事情，讲出来我听听，这么多乡亲在一起，大家商量着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
郑碧容擦擦眼睛，做出思考状，掂量着是不是如实讲出来的表情。
钱书记一旁眼巴巴望着郑碧容，小姑奶奶，千万讲不得啊！现在的情况是，只要郑碧容不乱讲话，叫钱大明给郑碧容下跪都愿意。
钱大明如何看不明白，郑碧容每讲一句话，都牵扯到他的命运。
郑碧容再擦下红红的眼睛，皱着眉宇，容颜愤然不平，道：“出来做民工，有谁是富人？为了养家糊口，才出来干活挣钱！王市长，民工四个月没有拿到工资，过得不容易啊！”
郑碧容几句话，全场鸦雀无声，谁的心不是肉做的，绝大多数老百姓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四个月拿不到工钱，家庭弄出多大的事情也未可知。
“有家庭拿不到工钱一家老小断顿，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孩子辍学，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孩子犯罪，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花季少女沦为失足女，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家庭破裂……这绝不是耸人听闻……”
“徐指挥是工地负责人，他容易吗？民工拿不到工钱找他，他要做思想工作；工地吃饭不能停一顿，他到处借钱赊欠办伙食；工程要确保质量和工期，他给民工一起流汗出力！腐败分子抓走了，才知道民工四个月拿不到工钱被腐败分子贪污了！”
“听说工钱无望，许多人不干了，要集体找乡政府、县政府、市政府要工钱，徐指挥竭力劝阻大家，上访的事情才没有发生，不然，早闹开了！”
“徐指挥在上面要不到钱，民工的困难摆在那里，工程质量要保证、工期也不能拖延，万个炸雷在徐指挥的头上轰，逼得徐指挥没有办法，徐指挥才想到借钱发民工工钱！”
陈常务副总指挥听到这里，转脸王市长：“徐指挥心里有电站工程、心里有民工，是个好同志！”
这个时个候，陈常务副总指挥怎样讲，市、县领导怎样回应，给个跟屁虫似的。
“好同志，的确是难得的好同志！”王市长瞪眼站在一旁的张书记、白县长。
“好同志，好同志，顶好顶好的好同志！”张书记、白县长连忙点头哈腰回应。
几个领导一致结论，徐指挥是好同志，顶好顶好的好同志！好同志居然被停职写检查，这可不是正常的事情。
钱大明哭丧着脸，浑身冷汗淋淋，感觉到站在那里的力气都快要耗尽，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想要过这关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比是蛇被人捉住了七寸，想要脱逃万万没有可能。
郑碧容目光转向钱书记，有话要说的样子。
完了完了！钱大明面色死灰，人差点儿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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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大明神情慌乱，汗流满面，身体哆嗦，说不出话来，张书记犀利目光射向钱大明，怒问：“这怎么回事？”
“我……他们……是这样的……”钱大明语无伦次，他这才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讲，都讲不清楚事情，都处于被动的局面。
张书记是何等人，一看就明白，原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闹事事件纯粹是钱大明给弄出来的，他怒喝道：“什么这样的那样的，我在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张书记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在王市长面前，自己能推卸多少责任算多少责任，库区，不稳定因素责任大如天，今天算是跟着钱大明栽了。
钱大明似若木鸡，呆站在众人面前，有如灵魂出壳，变成了没有人操纵的木偶玩具。
郑碧容现身了，身体小巧玲珑，容颜朴素美丽，神色不诧不惊，她往人前一站，不像是闹事，在一众民工托衬下，给人总人间烟火的美丽。
郑碧容说话了，不是泼妇闹事恶语横飞，说话有理有节有依有据。
郑碧容美丽眼睛向着钱大明，语速不忙不急。
“钱书记，徐指挥借钱发拖欠民工工钱错在哪里？你为什么作出徐指挥停职检查决定？”
“腐败分子贪污民工工钱，丧尽天良，民工四个月没有拿到工钱，仍然在徐指挥领导下坚守固沙、绿化工地，保证工程质量，没有拖欠工期！”
“乡政府拿不出一分钱发拖欠民工工钱，万般无奈，徐指挥想尽千方百计借钱补发了拖欠民工工钱，解决民工养家糊口燃眉之急，徐指挥错在哪里？值得你对徐指挥停职处理？”
“钱书记，腐败分子贪污民工工钱，难道应该转嫁民工承担责任？你处理徐指挥，是在逼民工闹事！”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秦小富大声嚷嚷，话语中充满煽动性。
郑碧容立即制止：“秦大叔，我们是来迎接徐指挥回工地，完成县委、县政府交给我们的固沙、绿化工程任务，我们相信，钱书记会顺应民意，不会为难徐指挥！”
秦小富眼睛狠狠的瞪着钱书记，退到一边去。
陈常务副指挥一旁听了个大概，这么多人来乡政府不是闹事，是来向书记要人，为那个叫“徐指挥”的人鸣不平，迎叫“徐指挥”的人回工地。
陈常务副指挥一脸亲和表情，问郑碧容：“请问这位女同志，徐指挥是什么人？”
郑碧容说：“这位领导有所不知，固沙、绿化工地条件艰苦，责任重大，乡政府没有人愿意去，叫徐指挥去……”
陈常务副总指挥听了郑碧容的话，知道徐指挥是谁了，原来是来电站请他检查工地的小子，不过陈常务副总指挥还是觉得奇怪，问：“你们怎么叫他徐指挥？”
郑碧容微微一笑，小嘴巴抿抿，模样很甜：“乡政府没有叫徐指挥担任职务，口头叫负责。徐指挥下去后给民工打成一片，大家尊重徐指挥，不管怎么讲，徐指挥工地负责，也算是领导吧，小徐来小徐去的叫，也不怎么恰当，于是有民工说，电站那边领导叫指挥，我们给电站干事，就叫徐指挥吧！没想到一叫就上口，大家就叫徐指挥了！”
“呵呵，这个指挥叫得好，民工自创官名！”民工不是闹事，陈常务副总指挥放心，适时来一句。
见陈常务副总指挥表情，王市长终于松一口气。
要知道，库区出问题，一会儿就传到中央，中央了解到库区不稳定，怀疑永宁市执政水平和能力，真那样的话，自己在仕途能走出多远肯定是个问题。
陈常务副总指挥给郑碧容说话投机，王市长笑呵呵插进来，把陈常务副总指挥介绍给郑碧容：“这是电站的阵总指挥，不认识吧！”
“哎哟，是陈总指挥大领导来了呀，失敬失敬！”郑碧容形色慌张不安，俏脸儿惴惴，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光明乡自家的事情，没想到让陈总指挥看见了，简直把人都丢尽了！”
其实谁都明白，没有人丢脸，只钱大明一个人丢人现眼而已。
王市长遇到尴尬，不好睁只眼闭只眼，来这么多人，自己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个态度，他问郑碧容：“你们是来找钱书记？”
陈常务副指挥笑咪咪看着郑碧容，介绍道：“认识吗，王市长！”
“王市长呀！”郑碧容瞪大眼睛，俏脸惊讶，其实他认识王市长，天天都出现在市新闻联播上，不认识都难，“让王市长看到光明乡家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市长表情和蔼可亲表情道：“怎么，我和光明乡不是一家人？”
郑碧容眼圈一红，流出泪水，女人就会演戏，郑碧容也不例外，她说：“都像王市长这样亲民爱民，心里有老百姓就好了！”
郑碧容话外有音，你钱大明就不亲民爱民，心里没有老百姓，徐指挥借钱发拖欠民工工钱，你才不同意，还要处理徐指挥！
钱大明一旁哭丧着脸，身体瑟缩，不敢吭声。
王市长伸出手拍拍郑碧容的肩膀，长者慈善表情道：“你有什么事讲吧，尽管是你们乡里自己的事情，讲出来我听听，这么多乡亲在一起，大家商量着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
郑碧容擦擦眼睛，做出思考状，掂量着是不是如实讲出来的表情。
钱书记一旁眼巴巴望着郑碧容，小姑奶奶，千万讲不得啊！现在的情况是，只要郑碧容不乱讲话，叫钱大明给郑碧容下跪都愿意。
钱大明如何看不明白，郑碧容每讲一句话，都牵扯到他的命运。
郑碧容再擦下红红的眼睛，皱着眉宇，容颜愤然不平，道：“出来做民工，有谁是富人？为了养家糊口，才出来干活挣钱！王市长，民工四个月没有拿到工资，过得不容易啊！”
郑碧容几句话，全场鸦雀无声，谁的心不是肉做的，绝大多数老百姓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四个月拿不到工钱，家庭弄出多大的事情也未可知。
“有家庭拿不到工钱一家老小断顿，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孩子辍学，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孩子犯罪，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花季少女沦为失足女，有的家庭拿不到工钱家庭破裂……这绝不是耸人听闻……”
“徐指挥是工地负责人，他容易吗？民工拿不到工钱找他，他要做思想工作；工地吃饭不能停一顿，他到处借钱赊欠办伙食；工程要确保质量和工期，他给民工一起流汗出力！腐败分子抓走了，才知道民工四个月拿不到工钱被腐败分子贪污了！”
“听说工钱无望，许多人不干了，要集体找乡政府、县政府、市政府要工钱，徐指挥竭力劝阻大家，上访的事情才没有发生，不然，早闹开了！”
“徐指挥在上面要不到钱，民工的困难摆在那里，工程质量要保证、工期也不能拖延，万个炸雷在徐指挥的头上轰，逼得徐指挥没有办法，徐指挥才想到借钱发民工工钱！”
陈常务副总指挥听到这里，转脸王市长：“徐指挥心里有电站工程、心里有民工，是个好同志！”
这个时个候，陈常务副总指挥怎样讲，市、县领导怎样回应，给个跟屁虫似的。
“好同志，的确是难得的好同志！”王市长瞪眼站在一旁的张书记、白县长。
“好同志，好同志，顶好顶好的好同志！”张书记、白县长连忙点头哈腰回应。
几个领导一致结论，徐指挥是好同志，顶好顶好的好同志！好同志居然被停职写检查，这可不是正常的事情。
钱大明哭丧着脸，浑身冷汗淋淋，感觉到站在那里的力气都快要耗尽，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想要过这关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比是蛇被人捉住了七寸，想要脱逃万万没有可能。
郑碧容目光转向钱书记，有话要说的样子。
完了完了！钱大明面色死灰，人差点儿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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