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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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加德加周身环绕着狂暴的破败之力，双眼是纯白之色，本来不着片缕的玲珑曲线上，覆盖上一层黑灰的几丁质贴身甲。
恶魔之首哀嚎的图桉铭刻其上。
身后出现了九轮法环，层层叠叠，在某一个瞬间合而为一，代表传奇境界的唯一法环晋升而出。
灰色波纹般的涟漪从背后扩散，所过之处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一切归于破败！
这种时间变种力量似乎专注于加速衰老这一项，结合死亡变种力量，形成极致的破败之力，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绝对毁灭！
林索左边是“破败魔女——丽加德加！”
右边是脑子坏掉了，被转化成〈狂想之奴〉的“六痕圣灵——死亡巫妖！”
左右为难！
童孔粉红的死亡巫妖，嘴巴张的老大，口角间淌着口水，已经彻底没救了，看向林索和丽加德加的眼神依旧火热。
——唰！
残影闪烁间，死亡巫妖突进而来，超凡知识遗忘的副作用导致他只能粗暴的利用类附魔的方法，依靠境界带来的强悍体魄战斗。
钢鞭一样的抽击，将林索抽进了废墟之中，掀起漫天烟尘，紧随其后就是丽加德加。
别看她一副黑化狂暴的样子。
底子还是太差了，就算因为面临绝境大幅度激活自身的天赋能力，导致实力大涨，但再强也还在传奇境界之内。
林索这种选手都不敢跟死亡巫妖硬碰硬，由此可见，圣灵巫师和传奇之间的差距，比传奇跟巫师学徒的差距还大。
完全可以当作不可抗力因素了……
死灵之力与破败之力强硬的碰撞在一起。
死亡巫妖越靠近丽加德加，动作就越缓慢，特别是在那轮灰色法环之光的照射下，身躯表面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衰老。
圣灵级的亡灵，完全具备活人的一切特征，自成一族。
破败之力下，连圣灵法则都无法避免被影响，而且不要忘记了，死亡巫妖·凯尔本就在跟时间赛跑。
剩余寿命不多的情况下，又被洗脑成〈狂想之奴〉，彻底失去理智。
林索这个目标被击飞消失。
只剩丽加德加一员的情况下，疯狂的顶着破败之力的侵蚀前进，渐渐的，黑灰色的破败之力在朝灰绿之色转变。
丽加德加的潜能进一步被激发。
死亡巫妖·凯尔衰老的速度越来越快，逆风前行，一根根黑白交杂的发丝随风而去，牙齿开始脱落，身上散发出终结的气息。
这是即将寿尽的征兆。
已知宇宙，不朽者以下的存在，寿命的上限是十万年！
只有泰坦神祇天生就能活到这个岁数。
所以也称之为永恒神族……
其他取巧的方法有不少，比如转化成高级亡灵、诅咒种族（吸血鬼、木乃尹）等等，这一类被称作伪永恒种族。
人类算是寿命成长幅度比较小的一种，正式巫师1～9环，每突破一环只涨一百多年，根据炼化的长生血脉不同，增加的寿命也不尽相同。
九环巫师的极限寿命差不多是1800年左右。
巫师突破传奇，寿命长度会有一个大幅度提升，有一个词叫万载传奇，形容的就是传奇巫师的寿命之长。
圣灵巫师的寿命长度则在五万年左右，提升到圣灵极限的话，都能活到十万年。
再说巫师也不止一种方法可以延长寿命，〈贤者之石〉就是已知的最优解，方法太多了！能够寿终正寝的巫师少之又少。
而对死亡巫妖·凯尔来说。
他的人生就像一部平凡之辈的史诗。
从巫师起源时代开始，他就是传火者名下一位天赋出众的学生，始于人类矇昧年代，浪费了太多时间。
却也紧紧跟随第一梯队。
直到“异血圣者”开创出长生魔核体系，让人类巫师可以夺取其他超凡种族的长生血脉，由此开始质变。
随着死亡巫妖·凯尔越发接近丽加德加，生命气息不断消散当中，粉红色的眸子渐渐浅薄，一缕清明之色慢慢浮现。
过往的回忆越发清晰，就像是生命最后关头的走马灯一样，回顾一生的阑珊灯火。
他跟随永霜掌控者学习冰霜之术的时候，在帕多隆极北之地夺取了冰霜魔怪的超凡血脉，突破正式巫师。
又在随后的三百年里，日渐强大。
有的人学习了解的知识越多，就越发谦卑，深深认知到己身的不足。
而有的人学习到浅薄的真理，却狂妄的没边。
他属于第二种。
从意气风发到走错路，试图统合所有冰霜血脉的时候出了问题，濒临死亡，却又在绝境中参悟死亡的真理。
开创出独一无二的黑冰巫术。
然而根基已定的情况下，已经无法修改凝聚的法环，只能继续走冰霜之路。
于数万年后进阶圣灵。
路在脚下截然而止，而时间更迭下，他打下的基础对比后时代的巫师，越来越不足，越来越差。
难以支撑他在追逐永恒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由此诞生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
与死灵主宰交易，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改造自身的躯壳，谋夺上古死神的泰坦血脉，重新塑造一个完美的根基。
他相信自己在死亡一道的天赋，远胜冰霜一道，但现在看来。
“到此为止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不在于鸿毛之重，而在于心灵上的压力轰然破碎，当一个人的信念被击碎的时候。
一切也就结束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
刚好遇到的破败魔女丽加德加，拥有的就是这种克制他的力量。
对寿命即将结束的老人来说，破败之力真的很不友好。
林索喘息着，从废墟中爬起。
侧腹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内脏都裸露在外，强大的法则力量萦绕在伤口附近，阻止其愈合。
这仅仅正面吃了死亡巫妖的一记鞭腿，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他也发现了死亡巫妖的状况不对。
喃喃自语道。
“所以，对付老怪物的通用方法，是时间之力么，借用规则杀死对方，而不是傻乎乎的硬拼……”
在时间之力的运用上，林索更加全面，但绝对做不到丽加德加这种地步，强行削减一名六痕圣灵的寿命，只有专攻时间衰老一道才有可能做到。
林索虽然全面，也样样精通，能够比肩同级翘楚，甚至超出一大截，却还是没有专精一道走到极限的家伙厉害。
不是说他不行，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行，吃了年轻的亏。
“结束了……”
死亡巫妖仰天长叹一声，轰然倒地。
尸体上绽放出澎湃的死亡神力，一枚巴掌大小的骷髅镰刀从体内飞出，本想钻入虚空逃离。
却被瞬移而来的林索一把捏在掌心。
一根根褐色的树根从林索袖口钻出，将之强行束缚，转移到真实领域·世界树之内。
意外之喜。
同一时间，死亡巫妖的尸体因为融合了上古死神的泰坦之躯，就此消亡后，并不完美的融合失去了力量的压制。
开始畸变。
骨骼破碎，身体畸变，迅速膨胀异化成一团基因崩溃的肉泥。
只剩林索和丽加德加二人。
然而，这位新诞生的破败魔女，本就是力量失控意识全无的状态，为了解决死亡巫妖，破败之力失控幅度加大。
周身关节已经生长出大量灰绿色骨刺。
一枚方圈，镶嵌着碧绿宝石的枯骨破败之戒戴在食指上，纯白的森然双眼盯上了林索！
寂灭死意笼罩下，林索嵴背发凉。
时间泰坦神体的力量主动激发，眉心浮现日晷盘的图桉，时间神力增幅。
“传奇禁咒·时空回廊！”
——卡！
世界好像出现了一瞬的定格，紧接着宛如画卷一样被揭了下来，丽加德加被迫与现实世界分离。
一圈又一圈的无形边框，将她完全困在时间回廊里面。
用时间打败时间。
用魔法打败魔法。
有时候敌我同源，真的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代表了力量互相克制。
时间之力本身的存在，规格就非常高，与常规元素法则，完全处于两个世界。
为了避免被削减寿命，林索选择主动退让。
可惜，丽加德加却不这么认为。
只见灰绿色的破败之力在她指尖缭绕，一道射线般的攻击，势如破竹击破了数层回廊迷宫，与现实世界的距离拉近了！
林索抓紧时间。
运用神力增幅，再取出新型号〈宝具·灵魂王冠〉。
前段时间，林索针对自己的弱项和一些还没有对应属性宝具的缺陷，进行了大量补课。
灵魂王冠就是基于这种情况诞生的宝具之一。
特型宝具是独属于林索的体系。
在炼金巫具学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在普适性上差了一点。
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点在眉心位置，林索低喝一声。
灵魂巫术·广域感知。
开启！
想要探入别人的心灵，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避免外界影响，广域感知巫术能够让林索的心灵之力将丽加德加完全包裹。
从体量上计算，境界压制下，任他操控的概率很大。
然后就是。
星界巫术·沉眠之术！
强行催眠+入梦术！
借助梦境，进入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这种操作，林索已经轻驾旧熟，日常肝熟练度的时候，他没少到处找人实验。
实战经验充沛的很，根本无虞失败问题。
事实上也和他想的差不多。
此时。
部分心灵之力凝结的林索意识体，降临在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中。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着眼前无尽的黑雾，不知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内心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缓慢的多，时间上还很充足，可也架不住无头苍蝇一样瞎找。
沉吟片刻。
林索双手合十，开始施展学习后极少使用的言灵咒术。
言灵流派起源于魔咒流派。
手印施法越发衰落的今年，魔咒流派的风头一时无两，更短的施法时间，甚至通过几个字符就能精准释放巫术的能力。
把老一派的手印流打击的体无完肤。
要知道，林索这种精通各系巫术的巫师只是少数精英，巫师学习不同属性的巫术虽然没有限制，想学什么都可以。
但为了未来着想。
一般只会专精一系辅修一系，法环体系注定了巫师们进阶传奇之前，最好专攻一个流派，不然法环之间契合度不够，就算有【融合基底】这种资源，也极难突破传奇。
这是修行方向带来的局限性。
无法避免。
并且亢长的魔咒与手印都是初学者的标志，简化的更加彻底的言灵流派更加契合快节奏的当下。
林索的神秘魔方，能够辅助他肝熟练度，达到+1绿色品质就能瞬发，其他巫师跟他完全比不了。
所以林索很少使用言灵巫术。
都是瞬发，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但在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他的意识降临体和本体之间存在隔阂和距离，这种时候更加简短的言灵咒术就能发挥出作用了。
快一秒也是快。
需要传输和终端信号的概念终究不同。
“光系言灵·明心咒！”
歪歪扭扭的一条光亮细线从黑雾中传出，缠绕在林索意识体的腰上，牵引着他前往丽加德加内心世界中最后的一片光明。
光线绳索不断加速。
黑雾中开始浮现光怪陆离的记忆画面。
有衣着华丽的小孩，笑嘻嘻的推翻更加高大的丽加德加，嘴里恶毒的咒骂着。
“怪物，你是被诅咒的大怪物！滚远点，离开王宫……”
明明年龄更小，却因为不知名“诅咒”，发育的和十几岁小孩一样的魔女，从小就被排斥。
丢石头，把臊水泼在小女孩的衣服上。
把毒蛇藏在女孩的被窝里，贿赂仆人送上腐烂的食物……
诸如此类的羞辱，形形色色，几乎充斥了丽加德加的童年，等她稍大一些，便开始产生变化。
她用荆棘条抽烂了那些恶孩子的手。
把活蚯引塞进他们的菊花。
逼着他们喝腐烂泥怪的洗澡水……
直到，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为止。
以直报直，以怨抱怨，渐渐传出了魔女的名头。
这是她的过去，然后就是林索所知的未来。
“救赎……”
林索长长叹息。
……
丽加德加周身环绕着狂暴的破败之力，双眼是纯白之色，本来不着片缕的玲珑曲线上，覆盖上一层黑灰的几丁质贴身甲。
恶魔之首哀嚎的图桉铭刻其上。
身后出现了九轮法环，层层叠叠，在某一个瞬间合而为一，代表传奇境界的唯一法环晋升而出。
灰色波纹般的涟漪从背后扩散，所过之处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一切归于破败！
这种时间变种力量似乎专注于加速衰老这一项，结合死亡变种力量，形成极致的破败之力，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绝对毁灭！
林索左边是“破败魔女——丽加德加！”
右边是脑子坏掉了，被转化成〈狂想之奴〉的“六痕圣灵——死亡巫妖！”
左右为难！
童孔粉红的死亡巫妖，嘴巴张的老大，口角间淌着口水，已经彻底没救了，看向林索和丽加德加的眼神依旧火热。
——唰！
残影闪烁间，死亡巫妖突进而来，超凡知识遗忘的副作用导致他只能粗暴的利用类附魔的方法，依靠境界带来的强悍体魄战斗。
钢鞭一样的抽击，将林索抽进了废墟之中，掀起漫天烟尘，紧随其后就是丽加德加。
别看她一副黑化狂暴的样子。
底子还是太差了，就算因为面临绝境大幅度激活自身的天赋能力，导致实力大涨，但再强也还在传奇境界之内。
林索这种选手都不敢跟死亡巫妖硬碰硬，由此可见，圣灵巫师和传奇之间的差距，比传奇跟巫师学徒的差距还大。
完全可以当作不可抗力因素了……
死灵之力与破败之力强硬的碰撞在一起。
死亡巫妖越靠近丽加德加，动作就越缓慢，特别是在那轮灰色法环之光的照射下，身躯表面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衰老。
圣灵级的亡灵，完全具备活人的一切特征，自成一族。
破败之力下，连圣灵法则都无法避免被影响，而且不要忘记了，死亡巫妖·凯尔本就在跟时间赛跑。
剩余寿命不多的情况下，又被洗脑成〈狂想之奴〉，彻底失去理智。
林索这个目标被击飞消失。
只剩丽加德加一员的情况下，疯狂的顶着破败之力的侵蚀前进，渐渐的，黑灰色的破败之力在朝灰绿之色转变。
丽加德加的潜能进一步被激发。
死亡巫妖·凯尔衰老的速度越来越快，逆风前行，一根根黑白交杂的发丝随风而去，牙齿开始脱落，身上散发出终结的气息。
这是即将寿尽的征兆。
已知宇宙，不朽者以下的存在，寿命的上限是十万年！
只有泰坦神祇天生就能活到这个岁数。
所以也称之为永恒神族……
其他取巧的方法有不少，比如转化成高级亡灵、诅咒种族（吸血鬼、木乃尹）等等，这一类被称作伪永恒种族。
人类算是寿命成长幅度比较小的一种，正式巫师1～9环，每突破一环只涨一百多年，根据炼化的长生血脉不同，增加的寿命也不尽相同。
九环巫师的极限寿命差不多是1800年左右。
巫师突破传奇，寿命长度会有一个大幅度提升，有一个词叫万载传奇，形容的就是传奇巫师的寿命之长。
圣灵巫师的寿命长度则在五万年左右，提升到圣灵极限的话，都能活到十万年。
再说巫师也不止一种方法可以延长寿命，〈贤者之石〉就是已知的最优解，方法太多了！能够寿终正寝的巫师少之又少。
而对死亡巫妖·凯尔来说。
他的人生就像一部平凡之辈的史诗。
从巫师起源时代开始，他就是传火者名下一位天赋出众的学生，始于人类矇昧年代，浪费了太多时间。
却也紧紧跟随第一梯队。
直到“异血圣者”开创出长生魔核体系，让人类巫师可以夺取其他超凡种族的长生血脉，由此开始质变。
随着死亡巫妖·凯尔越发接近丽加德加，生命气息不断消散当中，粉红色的眸子渐渐浅薄，一缕清明之色慢慢浮现。
过往的回忆越发清晰，就像是生命最后关头的走马灯一样，回顾一生的阑珊灯火。
他跟随永霜掌控者学习冰霜之术的时候，在帕多隆极北之地夺取了冰霜魔怪的超凡血脉，突破正式巫师。
又在随后的三百年里，日渐强大。
有的人学习了解的知识越多，就越发谦卑，深深认知到己身的不足。
而有的人学习到浅薄的真理，却狂妄的没边。
他属于第二种。
从意气风发到走错路，试图统合所有冰霜血脉的时候出了问题，濒临死亡，却又在绝境中参悟死亡的真理。
开创出独一无二的黑冰巫术。
然而根基已定的情况下，已经无法修改凝聚的法环，只能继续走冰霜之路。
于数万年后进阶圣灵。
路在脚下截然而止，而时间更迭下，他打下的基础对比后时代的巫师，越来越不足，越来越差。
难以支撑他在追逐永恒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由此诞生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
与死灵主宰交易，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改造自身的躯壳，谋夺上古死神的泰坦血脉，重新塑造一个完美的根基。
他相信自己在死亡一道的天赋，远胜冰霜一道，但现在看来。
“到此为止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不在于鸿毛之重，而在于心灵上的压力轰然破碎，当一个人的信念被击碎的时候。
一切也就结束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
刚好遇到的破败魔女丽加德加，拥有的就是这种克制他的力量。
对寿命即将结束的老人来说，破败之力真的很不友好。
林索喘息着，从废墟中爬起。
侧腹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内脏都裸露在外，强大的法则力量萦绕在伤口附近，阻止其愈合。
这仅仅正面吃了死亡巫妖的一记鞭腿，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他也发现了死亡巫妖的状况不对。
喃喃自语道。
“所以，对付老怪物的通用方法，是时间之力么，借用规则杀死对方，而不是傻乎乎的硬拼……”
在时间之力的运用上，林索更加全面，但绝对做不到丽加德加这种地步，强行削减一名六痕圣灵的寿命，只有专攻时间衰老一道才有可能做到。
林索虽然全面，也样样精通，能够比肩同级翘楚，甚至超出一大截，却还是没有专精一道走到极限的家伙厉害。
不是说他不行，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行，吃了年轻的亏。
“结束了……”
死亡巫妖仰天长叹一声，轰然倒地。
尸体上绽放出澎湃的死亡神力，一枚巴掌大小的骷髅镰刀从体内飞出，本想钻入虚空逃离。
却被瞬移而来的林索一把捏在掌心。
一根根褐色的树根从林索袖口钻出，将之强行束缚，转移到真实领域·世界树之内。
意外之喜。
同一时间，死亡巫妖的尸体因为融合了上古死神的泰坦之躯，就此消亡后，并不完美的融合失去了力量的压制。
开始畸变。
骨骼破碎，身体畸变，迅速膨胀异化成一团基因崩溃的肉泥。
只剩林索和丽加德加二人。
然而，这位新诞生的破败魔女，本就是力量失控意识全无的状态，为了解决死亡巫妖，破败之力失控幅度加大。
周身关节已经生长出大量灰绿色骨刺。
一枚方圈，镶嵌着碧绿宝石的枯骨破败之戒戴在食指上，纯白的森然双眼盯上了林索！
寂灭死意笼罩下，林索嵴背发凉。
时间泰坦神体的力量主动激发，眉心浮现日晷盘的图桉，时间神力增幅。
“传奇禁咒·时空回廊！”
——卡！
世界好像出现了一瞬的定格，紧接着宛如画卷一样被揭了下来，丽加德加被迫与现实世界分离。
一圈又一圈的无形边框，将她完全困在时间回廊里面。
用时间打败时间。
用魔法打败魔法。
有时候敌我同源，真的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代表了力量互相克制。
时间之力本身的存在，规格就非常高，与常规元素法则，完全处于两个世界。
为了避免被削减寿命，林索选择主动退让。
可惜，丽加德加却不这么认为。
只见灰绿色的破败之力在她指尖缭绕，一道射线般的攻击，势如破竹击破了数层回廊迷宫，与现实世界的距离拉近了！
林索抓紧时间。
运用神力增幅，再取出新型号〈宝具·灵魂王冠〉。
前段时间，林索针对自己的弱项和一些还没有对应属性宝具的缺陷，进行了大量补课。
灵魂王冠就是基于这种情况诞生的宝具之一。
特型宝具是独属于林索的体系。
在炼金巫具学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在普适性上差了一点。
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点在眉心位置，林索低喝一声。
灵魂巫术·广域感知。
开启！
想要探入别人的心灵，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避免外界影响，广域感知巫术能够让林索的心灵之力将丽加德加完全包裹。
从体量上计算，境界压制下，任他操控的概率很大。
然后就是。
星界巫术·沉眠之术！
强行催眠+入梦术！
借助梦境，进入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这种操作，林索已经轻驾旧熟，日常肝熟练度的时候，他没少到处找人实验。
实战经验充沛的很，根本无虞失败问题。
事实上也和他想的差不多。
此时。
部分心灵之力凝结的林索意识体，降临在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中。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着眼前无尽的黑雾，不知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内心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缓慢的多，时间上还很充足，可也架不住无头苍蝇一样瞎找。
沉吟片刻。
林索双手合十，开始施展学习后极少使用的言灵咒术。
言灵流派起源于魔咒流派。
手印施法越发衰落的今年，魔咒流派的风头一时无两，更短的施法时间，甚至通过几个字符就能精准释放巫术的能力。
把老一派的手印流打击的体无完肤。
要知道，林索这种精通各系巫术的巫师只是少数精英，巫师学习不同属性的巫术虽然没有限制，想学什么都可以。
但为了未来着想。
一般只会专精一系辅修一系，法环体系注定了巫师们进阶传奇之前，最好专攻一个流派，不然法环之间契合度不够，就算有【融合基底】这种资源，也极难突破传奇。
这是修行方向带来的局限性。
无法避免。
并且亢长的魔咒与手印都是初学者的标志，简化的更加彻底的言灵流派更加契合快节奏的当下。
林索的神秘魔方，能够辅助他肝熟练度，达到+1绿色品质就能瞬发，其他巫师跟他完全比不了。
所以林索很少使用言灵巫术。
都是瞬发，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但在丽加德加的内心世界，他的意识降临体和本体之间存在隔阂和距离，这种时候更加简短的言灵咒术就能发挥出作用了。
快一秒也是快。
需要传输和终端信号的概念终究不同。
“光系言灵·明心咒！”
歪歪扭扭的一条光亮细线从黑雾中传出，缠绕在林索意识体的腰上，牵引着他前往丽加德加内心世界中最后的一片光明。
光线绳索不断加速。
黑雾中开始浮现光怪陆离的记忆画面。
有衣着华丽的小孩，笑嘻嘻的推翻更加高大的丽加德加，嘴里恶毒的咒骂着。
“怪物，你是被诅咒的大怪物！滚远点，离开王宫……”
明明年龄更小，却因为不知名“诅咒”，发育的和十几岁小孩一样的魔女，从小就被排斥。
丢石头，把臊水泼在小女孩的衣服上。
把毒蛇藏在女孩的被窝里，贿赂仆人送上腐烂的食物……
诸如此类的羞辱，形形色色，几乎充斥了丽加德加的童年，等她稍大一些，便开始产生变化。
她用荆棘条抽烂了那些恶孩子的手。
把活蚯引塞进他们的菊花。
逼着他们喝腐烂泥怪的洗澡水……
直到，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为止。
以直报直，以怨抱怨，渐渐传出了魔女的名头。
这是她的过去，然后就是林索所知的未来。
“救赎……”
林索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