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玉瑶调兵遣将，段天狼得遇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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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平道：“这件案子绝非偶然，肯定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如今九州动荡，各处皆有灾祸。皇上为此心力憔悴，朝廷上下的各个职门也早已焦头烂耳。但难民营这么大的事却办得井然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我怀疑这难民营的建立本身就是难民失踪案的主谋支持的，我想这件案子可能是朝廷的人干的。”
“咝。当年汪直伪造大案以此得到了皇上的宠信。那厮被贬后皇上也因此常有感悟，甚至患上心疾，一有大案便谨慎不已。若是仅凭一些猜测就妄加怀疑朝廷的人，那可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的也是呢。要不咱们把难民营从新整治，男女分别，到时候加强防备，夜里再上厕所便在营帐内解决。”
“不行不行。营帐内本来就住了这么多人。如果再从新编排那肯定又会增加混乱。暂时先这样吧，你交代户籍办的衙役从新核查人口，对不上的一律记录下来。”
“好！”
段天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这山洞用铁篦子的栏杆格挡着，和他一起的还有十数人，这些人竟有七成都是难民营的，他们穿着统一的义服，其他的人虽然没有穿着义服，但看衣着也是难民无疑。
这些难民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性，身体都是相对比较健康、强壮的。最让段天狼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跟他一起进入难民营的几个锦衣卫的兄弟竟然都被掠了来。他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这些人似乎已经暴露了。但他还带着一丝侥幸，兴许仅仅是巧合罢了。
安玉瑶遣散了锦衣卫，召集了事先安排好的武林侠士。她牵上大黄让其在一颗黑色的粪丸上嗅了嗅。这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羊粪豆，是段天狼带在身上的记号，同时又能掩护身份，使得他身上臭烘烘的更像是难民。
武林侠士由东方启亲自带队，他得知了安玉瑶的计划很不放心，是以便亲自赶来相助，这一路上他还埋怨呢：“夫人，你这样太冒险了。万一段兄弟有个好歹，我们如何交代。”
“不会的，天狼武功那么高，谁能威胁到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次本来是计划好的，却还是有那么多军卫兄弟牺牲了。”
“我明明交代了下去，再有难民出逃的现象就放他们离去，谁知道竟还有军卫私自阻拦。”
“可能是换了岗位，他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唉。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我们赶紧顺着线索追踪。但是也需要谨慎，尽量的端掉匪人的老巢，不然枉费了天狼的一片热心。”
“嗯——兄弟们都谨慎点，匪人武功高强，不要大意。”
一行人跟着大黄很快就消失在树林当中。
大黄最后停在了一座山岭间，看起来很小的山头，其中有些建筑依山而建，山托着墙，墙搭着山，形成了一座规模宏伟的堡垒。
看见这座堡垒，安玉瑶惊讶道：“这、这是西厂的暗狱。当初西厂私设监狱，私置刑罚。西厂撤销后这暗狱也被荒废了，没想到至今仍在使用中。”
东方启接口道：“难道这暗狱被歹人所用，这里便是他们的老巢。”
“不知道，我们先隐藏起来，待天黑再行动。”
“为何？我们冲杀进去将匪徒一网打尽岂不干脆。”
“谁知道这匪人是民间的私匪还是和朝廷有所连带的。我们先监视起来，以谋后定。”
“夜长梦多，万一段兄弟有个好歹怎么办。”
“这暗狱机关遍地，大小囚牢数不胜数，我们贸然闯进去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人救出来呢。”
俩人商讨已定，东方启率领武林侠士留下监视，安玉瑶则回去带军队前来支援。
山洞内暗无天日，点着的两个火把勉强可以照些光亮。也不知道过了什么时辰，冷不丁的段天狼感觉到有动静，一行人众来到了石牢的门口。其中一人给难民们盛了饭菜，居然是白米饭和炖菜，菜里竟然还有肉。
段天狼没有吃，随他一起的锦衣卫的兄弟们也没有吃。另外几个人似乎是真的难民，他们观望了一会儿便争相吃了起来。
其中一个匪人穿着锦衣华服明显是个头目，他翘着兰花指，尖细着嗓门道：“锦衣卫的兄弟们，吃吧吃吧。放心，这里面的肉啊是猪肉，不是人肉。”
他这一说，本来吃的起劲的几个难民突兀的停了下来，有两个竟开始作呕起来。
那头目似是个太监，捂着嘴嘿嘿的干笑起来，“你们这些刁民，见到了吃的就不要命了，这些东西本来是给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准备的。便宜你们这些刁民了。”
他旁边一人穿着黑色的蟒纹衣服，对这头目道：“厂公，如您所料，这几个人就是锦衣卫安插进来的暗哨。我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全部掠了过来。您看他们的身板儿还行吧。”
“嗯嗯，不错不错。最壮的那个我要了。成大夫，这一次你有几成把握？”这太监指着段天狼，眼里有些特别的神色。
太监身边有个人穿的很朴素，看起来似是个郎中，他接话道：“秉厂公，最少八成。若是再实验几次那就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的把握那说明还是会失败的。这个人我定下了。若是失败了我就拿你的宝贝代替。”
“是是，小的保证成功。”
“好了，好好的伺候他们。这可是本厂的宝贝。”
这太监说罢嘿嘿阴笑着便离去了。
段天狼听的一知半解，他可以确定锦衣卫的弟兄的确是暴露了出来，并且还被人掠到了此地。但自己的身份似乎并未暴露，他们看起来只把自己当成了锦衣卫。段天狼稍微的松了口气。这说明自己留下的线索可能未曾被发现。那迷香真是厉害，幸亏自己内功深厚，凭着一丝清明的意识留下了线索。否则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太监带着人离开后，难民们继续吃饭，其中一个难民把饭里的菜和肉往外扒拉，一个被抓的锦衣卫看不过了训斥道：“我说你不是有毛病，人肉猪肉分不出来吗。”
谁知这难民却接道：“我既没吃过猪肉，也没有吃过人肉，我哪分的出来猪肉和人肉的区别。”
“以前他们没给你们吃过肉？”
“没有，只有菜。这些肉本来是招待你们的。你们不是难民吧。”
段天狼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难民。”
“很简单，难民大多是长途逃难而来，身上定会污垢不堪。你们的身上却显然是人为制造的尘土，并不是多日积累的污垢。”
段天狼几人尽皆惊讶，那名对话的锦衣卫插嘴道：“行啊，你还懂探案。”
“嗨，这是人人都看得出来的，什么探案不探案的。”
“我看你像匪人安插在难民里的奸细。”
“官爷说笑了。我们都已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值得可监视的。想必这位大人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何被抓来吧？”
段天狼看这难民不像是普通人，便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难道这位足下是丐帮的人。”
“呵呵，还是这位军爷有眼力。不过我看你功夫不浅，怕也不是等闲的官爷吧。”
段天狼吃了一惊，暗道这看起来寻常的乞丐竟是丐帮的一位高人。
那位接话的锦衣卫倒是看不出来这些，他只是问道：“难道说你知道这些匪人为何会抓捕难民？”
“却是知道一些。”
“请教足下！”
“方才那个太监头头你认不得认得他！”丐帮弟子却反问了一句。
锦衣卫接道：“咝，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眼熟。嘿，你们认不认得！”他问了另外的几名锦衣卫，有一人回道：“我看他像原来西厂的厂公汪直。”
有一人接道：“咝。你一说我看着也像。但那厮不是被发配到南京充军了吗。”
“谁说的清。发配了难道不能再调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皇……”几个人竟讨论起来，最开始问话的那位锦衣卫似乎有些失言，没有说完便立马住了嘴儿，却又问那丐帮高人道：“这位足下，这汪直把我等掠来所谓何事？”
“他身边的那位大夫想必你们不会认识。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鬼手华佗，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医术高超，甚至能开膛破肚，断肢重续。端是了得。”
“这么厉害。那怎么方才我瞧见他就是个奴才模样。”
“那厮还有一个顶呱呱的技能就是演戏。他定然是对汪直有什么企图，所以才假以投靠过来。等阴谋得逞恐怕那汪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就是因为跟踪他才被抓进来的。”
“那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段天狼突然问了一句。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装作不知道，我也懒得揭穿他，反正他们狗咬狗，索性我就在这里装起了难民。”
“咝。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机密。看来这件事很是不小。我们得想个法子将他们一网打尽。”
凌平道：“这件案子绝非偶然，肯定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如今九州动荡，各处皆有灾祸。皇上为此心力憔悴，朝廷上下的各个职门也早已焦头烂耳。但难民营这么大的事却办得井然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我怀疑这难民营的建立本身就是难民失踪案的主谋支持的，我想这件案子可能是朝廷的人干的。”
“咝。当年汪直伪造大案以此得到了皇上的宠信。那厮被贬后皇上也因此常有感悟，甚至患上心疾，一有大案便谨慎不已。若是仅凭一些猜测就妄加怀疑朝廷的人，那可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的也是呢。要不咱们把难民营从新整治，男女分别，到时候加强防备，夜里再上厕所便在营帐内解决。”
“不行不行。营帐内本来就住了这么多人。如果再从新编排那肯定又会增加混乱。暂时先这样吧，你交代户籍办的衙役从新核查人口，对不上的一律记录下来。”
“好！”
段天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这山洞用铁篦子的栏杆格挡着，和他一起的还有十数人，这些人竟有七成都是难民营的，他们穿着统一的义服，其他的人虽然没有穿着义服，但看衣着也是难民无疑。
这些难民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性，身体都是相对比较健康、强壮的。最让段天狼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跟他一起进入难民营的几个锦衣卫的兄弟竟然都被掠了来。他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这些人似乎已经暴露了。但他还带着一丝侥幸，兴许仅仅是巧合罢了。
安玉瑶遣散了锦衣卫，召集了事先安排好的武林侠士。她牵上大黄让其在一颗黑色的粪丸上嗅了嗅。这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羊粪豆，是段天狼带在身上的记号，同时又能掩护身份，使得他身上臭烘烘的更像是难民。
武林侠士由东方启亲自带队，他得知了安玉瑶的计划很不放心，是以便亲自赶来相助，这一路上他还埋怨呢：“夫人，你这样太冒险了。万一段兄弟有个好歹，我们如何交代。”
“不会的，天狼武功那么高，谁能威胁到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次本来是计划好的，却还是有那么多军卫兄弟牺牲了。”
“我明明交代了下去，再有难民出逃的现象就放他们离去，谁知道竟还有军卫私自阻拦。”
“可能是换了岗位，他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唉。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我们赶紧顺着线索追踪。但是也需要谨慎，尽量的端掉匪人的老巢，不然枉费了天狼的一片热心。”
“嗯——兄弟们都谨慎点，匪人武功高强，不要大意。”
一行人跟着大黄很快就消失在树林当中。
大黄最后停在了一座山岭间，看起来很小的山头，其中有些建筑依山而建，山托着墙，墙搭着山，形成了一座规模宏伟的堡垒。
看见这座堡垒，安玉瑶惊讶道：“这、这是西厂的暗狱。当初西厂私设监狱，私置刑罚。西厂撤销后这暗狱也被荒废了，没想到至今仍在使用中。”
东方启接口道：“难道这暗狱被歹人所用，这里便是他们的老巢。”
“不知道，我们先隐藏起来，待天黑再行动。”
“为何？我们冲杀进去将匪徒一网打尽岂不干脆。”
“谁知道这匪人是民间的私匪还是和朝廷有所连带的。我们先监视起来，以谋后定。”
“夜长梦多，万一段兄弟有个好歹怎么办。”
“这暗狱机关遍地，大小囚牢数不胜数，我们贸然闯进去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人救出来呢。”
俩人商讨已定，东方启率领武林侠士留下监视，安玉瑶则回去带军队前来支援。
山洞内暗无天日，点着的两个火把勉强可以照些光亮。也不知道过了什么时辰，冷不丁的段天狼感觉到有动静，一行人众来到了石牢的门口。其中一人给难民们盛了饭菜，居然是白米饭和炖菜，菜里竟然还有肉。
段天狼没有吃，随他一起的锦衣卫的兄弟们也没有吃。另外几个人似乎是真的难民，他们观望了一会儿便争相吃了起来。
其中一个匪人穿着锦衣华服明显是个头目，他翘着兰花指，尖细着嗓门道：“锦衣卫的兄弟们，吃吧吃吧。放心，这里面的肉啊是猪肉，不是人肉。”
他这一说，本来吃的起劲的几个难民突兀的停了下来，有两个竟开始作呕起来。
那头目似是个太监，捂着嘴嘿嘿的干笑起来，“你们这些刁民，见到了吃的就不要命了，这些东西本来是给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准备的。便宜你们这些刁民了。”
他旁边一人穿着黑色的蟒纹衣服，对这头目道：“厂公，如您所料，这几个人就是锦衣卫安插进来的暗哨。我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全部掠了过来。您看他们的身板儿还行吧。”
“嗯嗯，不错不错。最壮的那个我要了。成大夫，这一次你有几成把握？”这太监指着段天狼，眼里有些特别的神色。
太监身边有个人穿的很朴素，看起来似是个郎中，他接话道：“秉厂公，最少八成。若是再实验几次那就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的把握那说明还是会失败的。这个人我定下了。若是失败了我就拿你的宝贝代替。”
“是是，小的保证成功。”
“好了，好好的伺候他们。这可是本厂的宝贝。”
这太监说罢嘿嘿阴笑着便离去了。
段天狼听的一知半解，他可以确定锦衣卫的弟兄的确是暴露了出来，并且还被人掠到了此地。但自己的身份似乎并未暴露，他们看起来只把自己当成了锦衣卫。段天狼稍微的松了口气。这说明自己留下的线索可能未曾被发现。那迷香真是厉害，幸亏自己内功深厚，凭着一丝清明的意识留下了线索。否则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太监带着人离开后，难民们继续吃饭，其中一个难民把饭里的菜和肉往外扒拉，一个被抓的锦衣卫看不过了训斥道：“我说你不是有毛病，人肉猪肉分不出来吗。”
谁知这难民却接道：“我既没吃过猪肉，也没有吃过人肉，我哪分的出来猪肉和人肉的区别。”
“以前他们没给你们吃过肉？”
“没有，只有菜。这些肉本来是招待你们的。你们不是难民吧。”
段天狼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难民。”
“很简单，难民大多是长途逃难而来，身上定会污垢不堪。你们的身上却显然是人为制造的尘土，并不是多日积累的污垢。”
段天狼几人尽皆惊讶，那名对话的锦衣卫插嘴道：“行啊，你还懂探案。”
“嗨，这是人人都看得出来的，什么探案不探案的。”
“我看你像匪人安插在难民里的奸细。”
“官爷说笑了。我们都已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值得可监视的。想必这位大人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何被抓来吧？”
段天狼看这难民不像是普通人，便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难道这位足下是丐帮的人。”
“呵呵，还是这位军爷有眼力。不过我看你功夫不浅，怕也不是等闲的官爷吧。”
段天狼吃了一惊，暗道这看起来寻常的乞丐竟是丐帮的一位高人。
那位接话的锦衣卫倒是看不出来这些，他只是问道：“难道说你知道这些匪人为何会抓捕难民？”
“却是知道一些。”
“请教足下！”
“方才那个太监头头你认不得认得他！”丐帮弟子却反问了一句。
锦衣卫接道：“咝，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眼熟。嘿，你们认不认得！”他问了另外的几名锦衣卫，有一人回道：“我看他像原来西厂的厂公汪直。”
有一人接道：“咝。你一说我看着也像。但那厮不是被发配到南京充军了吗。”
“谁说的清。发配了难道不能再调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皇……”几个人竟讨论起来，最开始问话的那位锦衣卫似乎有些失言，没有说完便立马住了嘴儿，却又问那丐帮高人道：“这位足下，这汪直把我等掠来所谓何事？”
“他身边的那位大夫想必你们不会认识。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鬼手华佗，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医术高超，甚至能开膛破肚，断肢重续。端是了得。”
“这么厉害。那怎么方才我瞧见他就是个奴才模样。”
“那厮还有一个顶呱呱的技能就是演戏。他定然是对汪直有什么企图，所以才假以投靠过来。等阴谋得逞恐怕那汪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就是因为跟踪他才被抓进来的。”
“那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段天狼突然问了一句。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装作不知道，我也懒得揭穿他，反正他们狗咬狗，索性我就在这里装起了难民。”
“咝。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机密。看来这件事很是不小。我们得想个法子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