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强强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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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何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冥冥之中因果循环，暮光之城顷刻全倾。
“杨不坏。”
杨不坏刚从医院出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张支。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杨不坏转过身看着张支。
“想不想为秦歌报仇？”张支问。
“我自己可以查出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杨不坏说完准备离去。
“我知道那鬼是怎么出现在你们寝室门口的。”张支说。
杨不坏笑了笑：“我也知道。”
张支心里一惊，本来想以此作为拉拢杨不坏的筹码，但现在看来，好像失效了。不过他心里又异常兴奋，因为他更加确定了，这个人值得拉拢。
“加入我，我不仅可以给你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还可以给你行动上的方便。”张支掏出了最后的底牌。
杨不坏缓缓转身，点上一支烟，问：“可以给到什么程度？”
“我有多大权限，你就可以有多大权限。”张支眼神坚定的看着杨不坏，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杨不坏，他两天内不可能破案。
“成交。”杨不坏吐了口烟说。
“坐下谈？”张支对着台阶，给杨不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就这样，两人坐在马路的台阶上，身边人来人往，讨论着案情。
“你刚才说你知道鬼是怎么出现在寝室门口的？”张支问。
杨不坏点了点头：“鬼一共出现了两次，都是穿高跟鞋出场，发出踏……踏……踏的声音，秦歌生前有一句话提醒了我，当时宿管来查寝的时候，他说宿管脚步声的频率和鬼的不一样。后来我有仔细分析鬼前后两次发出的脚步声，两次从开始到结束，都是12步，每一步间隔的时间都是1.8秒。两次脚步声出奇的一致，这很不科学，哪怕有人刻意这样走，都做不到分毫不差。”
“所以你认为当时的脚步声，包括笑声都是通过音频设备发出来的对吧？”张支心里想的和杨不坏一样，只是他是通过技术手段得来的，而杨不坏是靠耳朵听出来的。
“是，但是我第一时间没有想到，后来我把走廊翻了个遍，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应该是被鬼收走了。”杨不坏说。
“那鬼拍门怎么解释？”张支问。
杨不坏摇了摇头。
“你们找到依诺了吗？”杨不坏问。
“找到了，但是和她没有关系，她偷偷在医院打胎，所以谁都联系不上，医生可以证明。”张支说。
“进过A栋的女人排查的怎么样了？”
“一无所获，都是进来了，当天就出去了。”张支叹了口气。
“凶手很可能不是女人。”杨不坏吸了口烟，表情有些凝重。
“不是女人？”张支有些惊讶的看着杨不坏。
“高跟鞋、女鬼的笑声，很可能都是用来迷惑我们的，你没发现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女人身上吗？”杨不坏此话一出，张支如梦初醒：“对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
“你知道我来医院干嘛吗？”杨不坏问。
“干嘛？”
杨不坏递了一张化验单给张支，“你血液里面有安眠药？”张支看着手里的化验单。
“嗯，再来晚一点可能都检验不出来了。”杨不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为什么会来验血？”张支有些疑惑的看着杨不坏。
“因为我那天睡过头。”杨不坏答。
“睡过头了你就来验血？”张支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睡过头对我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从6岁开始，每天6点都会醒来默诵金刚经，默诵完了有时候也会继续睡，18年的生物钟，怎么会睡过头？”杨不坏说。
“如果凶手因为这个暴露了，那他就太冤了。”张支笑着摇摇头，继续问：“谁给你下的药？”
“安眠药20分钟左右发挥药效，我回寝室后并没有明显的困意，说明我不是在外面被下的药。”
“难道是你室友？”张支看着杨不坏。
“我虽然不想这样去想，但是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把矛头指向了我室友。”杨不坏抬头看着天空，一个24岁，大学还没毕业的男人，看上去居然有些沧桑。
“一次又一次？”张支不知道杨不坏的心里究竟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我上次骗了你，我在秦歌瞳孔里看见的是他和另外一个人从寝室走了出去。”杨不坏说。
“也有可能是这个人先进去，再和秦歌一起出来。或者是从你寝室进去的，因为你们寝室是连通的，甚至也可能就是你寝室的人。”张支说。
“我问了徐一和小鱼，他们因为害怕，把门反锁了。”杨不坏说。
“邢战和仁久呢？”
“他们说不知道，那天他们先睡了，不知道秦歌有没有反锁。”
“那得问秦歌咯？”张支耸了耸肩。
“你怀疑是谁？”张支问。
“我没有办法去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找不到理由去怀疑他们。”
“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张支说完继续说：“我有检查过A栋的电房，你们寝室的开关是没有人碰过的，你们断电是因为你们寝室里面的电源出现了问题。”
“有查出什么吗？”杨不坏问。
“你们寝室的电闸有被人动过手脚，被人改装过，改成了遥控的，虽然这人之后又改了回来，但还是被我们的机械师看出来了。”张支说。
“呵……呵呵……”杨不坏冷笑了两声：“能在我寝室下药，能在我寝室改装开关，能对开灯关灯的时间把握的这么准确。”
“所以你还相信你室友吗？”张支这句话彻底击破了杨不坏内心的防线。
杨不坏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低着头，眼角有些湿润，和自己相处快四年的室友死了，现在可能又要送一个进监狱。
“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应该杀秦歌！”杨不坏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张支说：“我们去找秦风。”
“杀秦歌的凶手找到了吗？”秦风坐在客厅，给杨不坏和张支沏了一杯茶。
“有些眉目了，您在缓两天。”张支说。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秦风挥挥手，支开了两个保姆。
“我们怀疑秦歌的死可能是因为您和别人之间的恩怨。。”杨不坏说。
“为什么？”秦风问。
“我们有理由怀疑秦歌是死在了他室友手上，但是我们查过，他四个室友，包括我旁边这个，都和秦歌没有矛盾和冲突，甚至上三代人都没有。”张支说。
“你们这逻辑不是自相矛盾吗？”秦风喝了一口茶。
“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目的，这其中一定有疏漏。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必有牵连。”杨不坏说。
“问吧。”秦风说。
“认识这双高跟鞋吗？”张支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正是秦歌跳楼时候抱着的那双。
秦风看了许久，摇了摇头。
“请发给您所有的下属公司，就问有没有发生过命案，现场有双红色高跟鞋。”杨不坏说。
秦风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这时张支手机响了：“张支，我是技侦欧阳晴，经过层层筛选，三年内，江城市一共有168个人买过这款高跟鞋，168个人的个人信息已发到您手机上，请查收。”
张支看着文档，密密麻麻，索性直接转给了副支队长，让他去排查。
这时秦风突然起身，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老板，查到了，四年前公司有个女人跳楼了，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而且和您发在群里的这双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跳楼？”秦风问。
“当年她老公复流连在柳怀市和我们的分公司竞争龙头地位，本来他们是没有胜算的，但是复流连丧心病狂，把价格压到了最低，几乎他自己都没得赚的状态，瞬间扭转了局势。所以我们总部被逼无奈，只能凭借您的政治背景向各公司施压，导致他囤货太多，资金链断裂。”
“我想起来了，你们让他的债主催他马上还债，然后他去银行贷款五千万，但是银行的贷款流程需要两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后他通过股权质押向我们的另外一个公司借了五千万去还债。”秦风回忆着。
“后面我们通过一些手段，让银行没有放款给他，股权被我们吃了，他还惹上了官司，被判了18年，还没过一年就死在了牢里，他老婆后面也有起诉过我们，但是法院没有受理，最后她没有办法，从我们分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他家还有谁？”秦风问。
“他还有一个儿子。”
“叫什么？”
“复义。”
秦风挂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杨不坏和张支。
“复义，复仁久。”张支看着杨不坏，杨不坏也看着张支。
“知道他家在哪吗？”张支问。
“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我们之前登记的。”秦风说。
“我刚才发了一个手机号码给你，你马上通知技侦定位手机，让刑警、治巡、特警支队请他到刑警询问室配合调查，我马上过来。”张支说完挂了电话，起身回局里。
江城市公安局刑警询问室1号房内。
“你和复仁久是什么关系？”张支问。
复义看着墙上的挂钟，没有回答。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现在涉嫌谋杀！”张支拍着复义面前的桌子，吼着他。
可是复义依旧无动于衷。
张支把杨不坏拉了出来：“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三天我一定让他开口，但是我们现在连三天都没有。”
“把他资料给我看看。”杨不坏说着跟张支去了他办公室。
杨不坏接过一个信封，里面是复义的资料。
资料显示：复义是独生子，父亲叫做复流连。
“他和复仁久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杨不坏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把复仁久的资料也给我一下。”
说着张支又递了一个信封给杨不坏，上面写着复仁久，再看了看柜子里面下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杨不坏。
杨不坏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你干嘛？”张支内心十万火急，杨不坏看个资料居然看笑了。
“你看啊，复仁久的父亲死于1994年11月5日，而复仁久生于1995年12月17日。”杨不坏指着资料对张支说。
“有什么问题吗？”张支问。
“我们假设复仁久的父亲在临死前和她母亲薛雪发生了性行为，而且成功受精了，那么复仁久的出生日期应该是多少？正常人的妊娠时间是9个月至11个月，他这13个月太不正常了。”杨不坏问。
“你是说复仁久是薛雪和别人生的？”张支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头，怪自己连这个细节都没发现。
“我们大胆假设，复仁久是复流连的私生子，那么他和复义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样解释的话，案件的轮廓是不是出来了？”杨不坏说完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因为心里基本锁定了仁久就是凶手。
“复仁久和复义把父母的死算在了秦风头上，于是杀秦歌报仇，让秦风也体验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不过这个复仁久太可怕了，与秦歌同窗四年，睡着上下铺，四年啊，这么大的仇恨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细思极恐。”张支说完问杨不坏：“要不要逮捕仁久？”
“仁久知道我们抓了复义吗？”杨不坏问。
“不知道，我们是秘密抓捕的。”
“我觉得先不要打草惊蛇，毕竟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而且秦歌跳楼的时候李所也在场，确实和仁久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秦歌为什么会跳下去。”杨不坏说。
“对，仁久这人太可怕了，抓过来估计也和复义差不多，问不出什么。”张支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黑夜逐渐来临，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门上的血迹有验出什么吗？”自从寝室闹鬼后，杨不坏再也没有合过眼，点上一支烟强打起精神。
“没有。”张支摇摇头继续说：“仁久能站起来吗？”
“入校以来没见他站起来过，你怀疑他是装的？”杨不坏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如果仁久不能站起来的话，他就无法完成整个过程。”张支说完突然眼光一闪，问：“为什么要等到大四才杀？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他在等某些证据消失，时间越久他越安全。”杨不坏说。
“什么意思？”张支问。
“从复义参与其中可以看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我们的学号是按高考分数排下来的，仁久的学号是1，他当时完全可以报更好的大学，但是他选择了来江警复仇。复流连死的时候，仁久刚上高三，我认为他们的复仇计划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因为复义是复流连的儿子，大家众所周知，所以他们选择了躲在暗处的仁久，因为没人知道仁久也是复流连的儿子，即使警方查到了他身上，也查不出他和秦歌之间的关联。他们计划好这一切之后就切断了联系，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因为时间越久，警方就越难查，比如四年前他们的通话记录，买了什么，什么时候聚过，这一切都无从查起。”杨不坏说。
“技侦支队也确实没有从仁久身上查出什么，现在怎么办？”张支看了看手表，不能再这样坐下去了。
杨不坏闭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圈：“让他杀我。”
何事何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冥冥之中因果循环，暮光之城顷刻全倾。
“杨不坏。”
杨不坏刚从医院出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张支。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杨不坏转过身看着张支。
“想不想为秦歌报仇？”张支问。
“我自己可以查出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杨不坏说完准备离去。
“我知道那鬼是怎么出现在你们寝室门口的。”张支说。
杨不坏笑了笑：“我也知道。”
张支心里一惊，本来想以此作为拉拢杨不坏的筹码，但现在看来，好像失效了。不过他心里又异常兴奋，因为他更加确定了，这个人值得拉拢。
“加入我，我不仅可以给你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还可以给你行动上的方便。”张支掏出了最后的底牌。
杨不坏缓缓转身，点上一支烟，问：“可以给到什么程度？”
“我有多大权限，你就可以有多大权限。”张支眼神坚定的看着杨不坏，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杨不坏，他两天内不可能破案。
“成交。”杨不坏吐了口烟说。
“坐下谈？”张支对着台阶，给杨不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就这样，两人坐在马路的台阶上，身边人来人往，讨论着案情。
“你刚才说你知道鬼是怎么出现在寝室门口的？”张支问。
杨不坏点了点头：“鬼一共出现了两次，都是穿高跟鞋出场，发出踏……踏……踏的声音，秦歌生前有一句话提醒了我，当时宿管来查寝的时候，他说宿管脚步声的频率和鬼的不一样。后来我有仔细分析鬼前后两次发出的脚步声，两次从开始到结束，都是12步，每一步间隔的时间都是1.8秒。两次脚步声出奇的一致，这很不科学，哪怕有人刻意这样走，都做不到分毫不差。”
“所以你认为当时的脚步声，包括笑声都是通过音频设备发出来的对吧？”张支心里想的和杨不坏一样，只是他是通过技术手段得来的，而杨不坏是靠耳朵听出来的。
“是，但是我第一时间没有想到，后来我把走廊翻了个遍，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应该是被鬼收走了。”杨不坏说。
“那鬼拍门怎么解释？”张支问。
杨不坏摇了摇头。
“你们找到依诺了吗？”杨不坏问。
“找到了，但是和她没有关系，她偷偷在医院打胎，所以谁都联系不上，医生可以证明。”张支说。
“进过A栋的女人排查的怎么样了？”
“一无所获，都是进来了，当天就出去了。”张支叹了口气。
“凶手很可能不是女人。”杨不坏吸了口烟，表情有些凝重。
“不是女人？”张支有些惊讶的看着杨不坏。
“高跟鞋、女鬼的笑声，很可能都是用来迷惑我们的，你没发现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女人身上吗？”杨不坏此话一出，张支如梦初醒：“对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
“你知道我来医院干嘛吗？”杨不坏问。
“干嘛？”
杨不坏递了一张化验单给张支，“你血液里面有安眠药？”张支看着手里的化验单。
“嗯，再来晚一点可能都检验不出来了。”杨不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为什么会来验血？”张支有些疑惑的看着杨不坏。
“因为我那天睡过头。”杨不坏答。
“睡过头了你就来验血？”张支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睡过头对我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从6岁开始，每天6点都会醒来默诵金刚经，默诵完了有时候也会继续睡，18年的生物钟，怎么会睡过头？”杨不坏说。
“如果凶手因为这个暴露了，那他就太冤了。”张支笑着摇摇头，继续问：“谁给你下的药？”
“安眠药20分钟左右发挥药效，我回寝室后并没有明显的困意，说明我不是在外面被下的药。”
“难道是你室友？”张支看着杨不坏。
“我虽然不想这样去想，但是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把矛头指向了我室友。”杨不坏抬头看着天空，一个24岁，大学还没毕业的男人，看上去居然有些沧桑。
“一次又一次？”张支不知道杨不坏的心里究竟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我上次骗了你，我在秦歌瞳孔里看见的是他和另外一个人从寝室走了出去。”杨不坏说。
“也有可能是这个人先进去，再和秦歌一起出来。或者是从你寝室进去的，因为你们寝室是连通的，甚至也可能就是你寝室的人。”张支说。
“我问了徐一和小鱼，他们因为害怕，把门反锁了。”杨不坏说。
“邢战和仁久呢？”
“他们说不知道，那天他们先睡了，不知道秦歌有没有反锁。”
“那得问秦歌咯？”张支耸了耸肩。
“你怀疑是谁？”张支问。
“我没有办法去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找不到理由去怀疑他们。”
“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张支说完继续说：“我有检查过A栋的电房，你们寝室的开关是没有人碰过的，你们断电是因为你们寝室里面的电源出现了问题。”
“有查出什么吗？”杨不坏问。
“你们寝室的电闸有被人动过手脚，被人改装过，改成了遥控的，虽然这人之后又改了回来，但还是被我们的机械师看出来了。”张支说。
“呵……呵呵……”杨不坏冷笑了两声：“能在我寝室下药，能在我寝室改装开关，能对开灯关灯的时间把握的这么准确。”
“所以你还相信你室友吗？”张支这句话彻底击破了杨不坏内心的防线。
杨不坏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低着头，眼角有些湿润，和自己相处快四年的室友死了，现在可能又要送一个进监狱。
“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应该杀秦歌！”杨不坏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张支说：“我们去找秦风。”
“杀秦歌的凶手找到了吗？”秦风坐在客厅，给杨不坏和张支沏了一杯茶。
“有些眉目了，您在缓两天。”张支说。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秦风挥挥手，支开了两个保姆。
“我们怀疑秦歌的死可能是因为您和别人之间的恩怨。。”杨不坏说。
“为什么？”秦风问。
“我们有理由怀疑秦歌是死在了他室友手上，但是我们查过，他四个室友，包括我旁边这个，都和秦歌没有矛盾和冲突，甚至上三代人都没有。”张支说。
“你们这逻辑不是自相矛盾吗？”秦风喝了一口茶。
“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目的，这其中一定有疏漏。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必有牵连。”杨不坏说。
“问吧。”秦风说。
“认识这双高跟鞋吗？”张支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正是秦歌跳楼时候抱着的那双。
秦风看了许久，摇了摇头。
“请发给您所有的下属公司，就问有没有发生过命案，现场有双红色高跟鞋。”杨不坏说。
秦风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这时张支手机响了：“张支，我是技侦欧阳晴，经过层层筛选，三年内，江城市一共有168个人买过这款高跟鞋，168个人的个人信息已发到您手机上，请查收。”
张支看着文档，密密麻麻，索性直接转给了副支队长，让他去排查。
这时秦风突然起身，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老板，查到了，四年前公司有个女人跳楼了，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而且和您发在群里的这双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跳楼？”秦风问。
“当年她老公复流连在柳怀市和我们的分公司竞争龙头地位，本来他们是没有胜算的，但是复流连丧心病狂，把价格压到了最低，几乎他自己都没得赚的状态，瞬间扭转了局势。所以我们总部被逼无奈，只能凭借您的政治背景向各公司施压，导致他囤货太多，资金链断裂。”
“我想起来了，你们让他的债主催他马上还债，然后他去银行贷款五千万，但是银行的贷款流程需要两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后他通过股权质押向我们的另外一个公司借了五千万去还债。”秦风回忆着。
“后面我们通过一些手段，让银行没有放款给他，股权被我们吃了，他还惹上了官司，被判了18年，还没过一年就死在了牢里，他老婆后面也有起诉过我们，但是法院没有受理，最后她没有办法，从我们分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他家还有谁？”秦风问。
“他还有一个儿子。”
“叫什么？”
“复义。”
秦风挂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杨不坏和张支。
“复义，复仁久。”张支看着杨不坏，杨不坏也看着张支。
“知道他家在哪吗？”张支问。
“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我们之前登记的。”秦风说。
“我刚才发了一个手机号码给你，你马上通知技侦定位手机，让刑警、治巡、特警支队请他到刑警询问室配合调查，我马上过来。”张支说完挂了电话，起身回局里。
江城市公安局刑警询问室1号房内。
“你和复仁久是什么关系？”张支问。
复义看着墙上的挂钟，没有回答。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现在涉嫌谋杀！”张支拍着复义面前的桌子，吼着他。
可是复义依旧无动于衷。
张支把杨不坏拉了出来：“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三天我一定让他开口，但是我们现在连三天都没有。”
“把他资料给我看看。”杨不坏说着跟张支去了他办公室。
杨不坏接过一个信封，里面是复义的资料。
资料显示：复义是独生子，父亲叫做复流连。
“他和复仁久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杨不坏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把复仁久的资料也给我一下。”
说着张支又递了一个信封给杨不坏，上面写着复仁久，再看了看柜子里面下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杨不坏。
杨不坏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你干嘛？”张支内心十万火急，杨不坏看个资料居然看笑了。
“你看啊，复仁久的父亲死于1994年11月5日，而复仁久生于1995年12月17日。”杨不坏指着资料对张支说。
“有什么问题吗？”张支问。
“我们假设复仁久的父亲在临死前和她母亲薛雪发生了性行为，而且成功受精了，那么复仁久的出生日期应该是多少？正常人的妊娠时间是9个月至11个月，他这13个月太不正常了。”杨不坏问。
“你是说复仁久是薛雪和别人生的？”张支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头，怪自己连这个细节都没发现。
“我们大胆假设，复仁久是复流连的私生子，那么他和复义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样解释的话，案件的轮廓是不是出来了？”杨不坏说完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因为心里基本锁定了仁久就是凶手。
“复仁久和复义把父母的死算在了秦风头上，于是杀秦歌报仇，让秦风也体验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不过这个复仁久太可怕了，与秦歌同窗四年，睡着上下铺，四年啊，这么大的仇恨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细思极恐。”张支说完问杨不坏：“要不要逮捕仁久？”
“仁久知道我们抓了复义吗？”杨不坏问。
“不知道，我们是秘密抓捕的。”
“我觉得先不要打草惊蛇，毕竟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而且秦歌跳楼的时候李所也在场，确实和仁久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秦歌为什么会跳下去。”杨不坏说。
“对，仁久这人太可怕了，抓过来估计也和复义差不多，问不出什么。”张支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黑夜逐渐来临，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门上的血迹有验出什么吗？”自从寝室闹鬼后，杨不坏再也没有合过眼，点上一支烟强打起精神。
“没有。”张支摇摇头继续说：“仁久能站起来吗？”
“入校以来没见他站起来过，你怀疑他是装的？”杨不坏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如果仁久不能站起来的话，他就无法完成整个过程。”张支说完突然眼光一闪，问：“为什么要等到大四才杀？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他在等某些证据消失，时间越久他越安全。”杨不坏说。
“什么意思？”张支问。
“从复义参与其中可以看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我们的学号是按高考分数排下来的，仁久的学号是1，他当时完全可以报更好的大学，但是他选择了来江警复仇。复流连死的时候，仁久刚上高三，我认为他们的复仇计划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因为复义是复流连的儿子，大家众所周知，所以他们选择了躲在暗处的仁久，因为没人知道仁久也是复流连的儿子，即使警方查到了他身上，也查不出他和秦歌之间的关联。他们计划好这一切之后就切断了联系，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因为时间越久，警方就越难查，比如四年前他们的通话记录，买了什么，什么时候聚过，这一切都无从查起。”杨不坏说。
“技侦支队也确实没有从仁久身上查出什么，现在怎么办？”张支看了看手表，不能再这样坐下去了。
杨不坏闭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圈：“让他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