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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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参军在酒馆里点了几个菜，请胡栓喝酒。警察局长在旁边作陪。胡栓怕自己再喝醉了，只陪了一杯便不肯再喝。华参军和胖局长却是左一杯又一杯，灌起来没完没了。
胖局长摇头晃脑，喷着酒气说：“那个苏小五，肯定是个关键人物，他一路画地形图，搞秘密侦察，肯定是要对付咱们。”
“废话，”华参军又倒上一杯烧酒，“湘军自从退出长沙，难道会甘心失败吗？只怕是晚上睡着觉，也在睁着一只眼睛，想办法对付咱们。这回派人出来搞咱们，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让人叫绝的，是这个苏世龙，他让姓范的带队找宝，却暗自派侄子画图，再让儿子监视，连他自己的手下的会众，也给蒙在鼓里，这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简直是九曲十八拐。”
“对对，要不是胡兄弟精明，咱们还弄不清楚他们这个阴谋呢。”胖局长连连点头。
“我下午就报告陆将军。”华参军说：“把这帮家伙给关起来，再把那个苏小五给抓住。力争一网打尽。”他得意洋洋地说罢，看了一眼胡栓，见胡栓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只顾闷头吃饭，问道：“胡老弟，智多星，你看怎么样？”
胡栓却摇了摇头，“我看，那个苏小五，不好抓。”
“倒也是，”胖局长挠了挠头，“咱们把他们的人全给逮了，苏小五肯定是吓跑了，哪里还敢自投罗网？到哪里去捉他呢？”
华参军翻了翻眼皮，想想也是，昨晚那一仗，动静挺大，闹得满城风雨，苏小五八成是给吓跑了，到哪里去抓呢？他心里也发了愁，问胡栓：“老弟，你说怎么办？”
“好办，”胡栓放下筷子，“范业这一批人，咱们给关押起来，有什么用吗？他们身上，还有油水可榨吗？”
“对对对，”华参军被胡栓一提醒，猛然醒悟过来，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敦，“哈哈，你果然是智多星，没错，范业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油水，关着他们只不过是浪费粮食，对对对，把他们放掉，然后派人跟踪，把苏小五给抓住，再顺藤摸瓜，把苏世龙给收拾了，打掉湘军这个桥头堡，再然后……哈哈，把这群虾兵蟹将给收编过来，那咱们……哈哈。”他将拳头在眼前使劲一攥，象是把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脸得意。
“您真高明，不愧是大将之才，军事专家。”胡栓恭维道。
“老弟，论脑子转弯弯绕，我转不过你。若是论打仗，那哥哥我可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耍枪杆子，你还得向我请教。”
“那是，那是。”
胖局长给华参军斟酒，“上次陆将军没抓那个送信的小喽罗，而派人跟踪，结果把隐藏在大车店的直系奸细葛圆给揪了出来，只可惜，让他们给跑了。这回，咱们再跟踪这些……狗屁会的家伙们，可得小心，别让他们再跑了。”
“你怎么净说丧气话？”华参军不满意地瞪了局长一眼，一仰脖喝下一杯，“上回，史胖子那些家伙们，都是饭桶，眼睁睁把人给看丢了。我姓华的是史胖子吗？”
“是，哦……不是，不是。”
胡栓又献上一计：“华参军，放掉以后再跟踪，不如派人乔装打扮，把他们给救出来，当他们的救命恩人，这样，还可以趁机打入他们内部，对于侦察敌人，是不是更有利呢？”
“对呀，有道理。”胖局长又给胡栓倒了一杯。
“哈哈，老弟，真有你的。”华参军咧开胡子大嘴，拍了拍胡栓的肩膀，“你也挺有军事才干的嘛，放在战场上，弄个团长没问题。就是这个主意。”
喝完了酒，三个人到陆公馆去找陆大牙。
陆大牙皱着眉着看了看满身酒气的三个人，“你们整天就知道喝酒。”
“嘿嘿，”华参军摸着脑袋笑了笑，然后将审讯犯人的情况，和“派人化装救人”的建议，向陆大牙汇报了一番，陆大牙倒背着手，在大客厅里踱了几步，然后有些怀疑地望着华参军，“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是，嘿嘿，不过，小胡也给出了不少高招。”
胡栓赶紧说道：“不不，我只不过是来报告遇到的可疑线索，赶上了，顺便给参谋了一下，主要是华参军他们深谋远虑……”
陆大牙摆了摆手，打断的胡栓的话，“他们有多大本事，我心里清楚。小胡，你虽然不在军届，也不在政届，但是协助政府剿匪安民，也是职责所在，以后，你要有什么好主意，就拿出来，并且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我暂时不封你的官，也是让你隐在暗处，以平民身份作掩护，这样更加有利。”
“是，谢陆将军栽培。”胡栓用了一句很俗的话。
“关于这些逮来的犯人，”陆大牙琢磨了一下，“就按你们的主意办。本来，咱们的人发现了可疑迹象以后，一直盯着他们，以为可以一网打尽了，谁知道跑了一个苏小五，这是意外。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行动。”他对华参军说：“这事你去安排，先把黑蜘蛛他们给找来。”
“是。”
胡栓见他们要安排行动了，知道自己不便参与，便告辞出来，回到了运输社的大车店里。
江鱼娘等人都在店里，一见胡栓回来，都凑上来询问，胡栓将探到的情况讲了一遍，段老三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在武昌的时候，和这批仙人会的家伙们打了几回交道，只知道他们是连偷带抢，强凶霸道，以为只是一群贪财逐利的江湖帮会呢，原来和南边的湘军有牵连。”
“湘军也好，浙军也好，与咱们没关系。”石锁满不在乎地说。
胡栓却不这样看，“军阀之间的争斗，虽然与咱们无关，但涉及政局的事，却处处不能马虎，能利用的机会，一定不能放弃，咱们的目的，是壮大自己的力量，联合各地的同仁，积蓄人力物力，响应革命党人的号召，随时准备行动。眼下北京****蔓延全国，各地的军阀，态度不一，拿直系的吴佩孚来说，就比较开明，公开支持学生，反对北洋政府，对这样的，咱们要充分利用。眼下张敬尧如果和湘军起冲突，咱们必须严密注视动向，力争从中渔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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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参军在酒馆里点了几个菜，请胡栓喝酒。警察局长在旁边作陪。胡栓怕自己再喝醉了，只陪了一杯便不肯再喝。华参军和胖局长却是左一杯又一杯，灌起来没完没了。
胖局长摇头晃脑，喷着酒气说：“那个苏小五，肯定是个关键人物，他一路画地形图，搞秘密侦察，肯定是要对付咱们。”
“废话，”华参军又倒上一杯烧酒，“湘军自从退出长沙，难道会甘心失败吗？只怕是晚上睡着觉，也在睁着一只眼睛，想办法对付咱们。这回派人出来搞咱们，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让人叫绝的，是这个苏世龙，他让姓范的带队找宝，却暗自派侄子画图，再让儿子监视，连他自己的手下的会众，也给蒙在鼓里，这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简直是九曲十八拐。”
“对对，要不是胡兄弟精明，咱们还弄不清楚他们这个阴谋呢。”胖局长连连点头。
“我下午就报告陆将军。”华参军说：“把这帮家伙给关起来，再把那个苏小五给抓住。力争一网打尽。”他得意洋洋地说罢，看了一眼胡栓，见胡栓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只顾闷头吃饭，问道：“胡老弟，智多星，你看怎么样？”
胡栓却摇了摇头，“我看，那个苏小五，不好抓。”
“倒也是，”胖局长挠了挠头，“咱们把他们的人全给逮了，苏小五肯定是吓跑了，哪里还敢自投罗网？到哪里去捉他呢？”
华参军翻了翻眼皮，想想也是，昨晚那一仗，动静挺大，闹得满城风雨，苏小五八成是给吓跑了，到哪里去抓呢？他心里也发了愁，问胡栓：“老弟，你说怎么办？”
“好办，”胡栓放下筷子，“范业这一批人，咱们给关押起来，有什么用吗？他们身上，还有油水可榨吗？”
“对对对，”华参军被胡栓一提醒，猛然醒悟过来，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敦，“哈哈，你果然是智多星，没错，范业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油水，关着他们只不过是浪费粮食，对对对，把他们放掉，然后派人跟踪，把苏小五给抓住，再顺藤摸瓜，把苏世龙给收拾了，打掉湘军这个桥头堡，再然后……哈哈，把这群虾兵蟹将给收编过来，那咱们……哈哈。”他将拳头在眼前使劲一攥，象是把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脸得意。
“您真高明，不愧是大将之才，军事专家。”胡栓恭维道。
“老弟，论脑子转弯弯绕，我转不过你。若是论打仗，那哥哥我可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耍枪杆子，你还得向我请教。”
“那是，那是。”
胖局长给华参军斟酒，“上次陆将军没抓那个送信的小喽罗，而派人跟踪，结果把隐藏在大车店的直系奸细葛圆给揪了出来，只可惜，让他们给跑了。这回，咱们再跟踪这些……狗屁会的家伙们，可得小心，别让他们再跑了。”
“你怎么净说丧气话？”华参军不满意地瞪了局长一眼，一仰脖喝下一杯，“上回，史胖子那些家伙们，都是饭桶，眼睁睁把人给看丢了。我姓华的是史胖子吗？”
“是，哦……不是，不是。”
胡栓又献上一计：“华参军，放掉以后再跟踪，不如派人乔装打扮，把他们给救出来，当他们的救命恩人，这样，还可以趁机打入他们内部，对于侦察敌人，是不是更有利呢？”
“对呀，有道理。”胖局长又给胡栓倒了一杯。
“哈哈，老弟，真有你的。”华参军咧开胡子大嘴，拍了拍胡栓的肩膀，“你也挺有军事才干的嘛，放在战场上，弄个团长没问题。就是这个主意。”
喝完了酒，三个人到陆公馆去找陆大牙。
陆大牙皱着眉着看了看满身酒气的三个人，“你们整天就知道喝酒。”
“嘿嘿，”华参军摸着脑袋笑了笑，然后将审讯犯人的情况，和“派人化装救人”的建议，向陆大牙汇报了一番，陆大牙倒背着手，在大客厅里踱了几步，然后有些怀疑地望着华参军，“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是，嘿嘿，不过，小胡也给出了不少高招。”
胡栓赶紧说道：“不不，我只不过是来报告遇到的可疑线索，赶上了，顺便给参谋了一下，主要是华参军他们深谋远虑……”
陆大牙摆了摆手，打断的胡栓的话，“他们有多大本事，我心里清楚。小胡，你虽然不在军届，也不在政届，但是协助政府剿匪安民，也是职责所在，以后，你要有什么好主意，就拿出来，并且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我暂时不封你的官，也是让你隐在暗处，以平民身份作掩护，这样更加有利。”
“是，谢陆将军栽培。”胡栓用了一句很俗的话。
“关于这些逮来的犯人，”陆大牙琢磨了一下，“就按你们的主意办。本来，咱们的人发现了可疑迹象以后，一直盯着他们，以为可以一网打尽了，谁知道跑了一个苏小五，这是意外。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行动。”他对华参军说：“这事你去安排，先把黑蜘蛛他们给找来。”
“是。”
胡栓见他们要安排行动了，知道自己不便参与，便告辞出来，回到了运输社的大车店里。
江鱼娘等人都在店里，一见胡栓回来，都凑上来询问，胡栓将探到的情况讲了一遍，段老三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在武昌的时候，和这批仙人会的家伙们打了几回交道，只知道他们是连偷带抢，强凶霸道，以为只是一群贪财逐利的江湖帮会呢，原来和南边的湘军有牵连。”
“湘军也好，浙军也好，与咱们没关系。”石锁满不在乎地说。
胡栓却不这样看，“军阀之间的争斗，虽然与咱们无关，但涉及政局的事，却处处不能马虎，能利用的机会，一定不能放弃，咱们的目的，是壮大自己的力量，联合各地的同仁，积蓄人力物力，响应革命党人的号召，随时准备行动。眼下北京****蔓延全国，各地的军阀，态度不一，拿直系的吴佩孚来说，就比较开明，公开支持学生，反对北洋政府，对这样的，咱们要充分利用。眼下张敬尧如果和湘军起冲突，咱们必须严密注视动向，力争从中渔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