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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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凌烟阁的书房里，纪云亭焦躁地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明睿，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你脑子好使，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去了刑部好几次，连人都不让见，威武侯世子的身份都不好使。也不知外祖父和大表哥在里面怎么样了。
李明睿气定神闲地在临摹字帖。都说字如其人，可若只从王易安的字上还真难揣摩出此人的真性情，楷书端庄典雅，行书俊逸洒脱，草书却又是狂放不羁。
当下要说最受追捧的书帖莫过于四海书局出的王易安贴，可这王易安是何方人氏四海书局守口如瓶，越是这样遮着掩着，人们就对这王易安越发的感兴趣。
若非他让莫冲一直留在安茉儿身边，怕是猜死都猜不到这个王易安就是安茉儿，莫冲好几次看到安茉儿女扮男装进出四海书局，一逗留就是大半日，随后四海书局就会出新的帖子。
王易安，安乃父姓，王乃母姓，这名字取的颇有玄机。
谁能想到呢？一个做食雕的乡下丫头，还是人人称颂的书法大家。
李明睿当真是好奇不已，安茉儿如同横空出世的奇人一般，一手惊艳的食雕技艺，连在金陵都有所耳闻，带领全村培植蘑菇，东桑村已然成为金华府最富裕的村子，不但如此，安茉儿还在东桑村办了学堂，将西桑村的老先生请了来做先生，要让东桑村的孩子都读书认字儿。听莫冲说，安家的两位小姑娘也能写一手漂亮的字，绘画也很了得。
而安茉儿做出来的蘑菇酱更鲜美无比，如今他吃饭没蘑菇酱都觉得难以下咽。
听闻她研制了什么冰皮月饼，闻所未闻。
可惜冰皮月饼不能保存太久，莫冲给他寄了好些，送到他这，都坏了。
最让人郁闷的是，纪云亭拿着蘑菇酱到他这来炫耀，说是茉儿送给他的。
他想吃，还得莫冲偷偷买了让人给他送来，纪云亭的却是安茉儿亲手送的。
“明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纪云亭抽走李明睿手中的毛笔，李明睿的指尖被墨染了。
李明睿也不生气，拿了纸巾擦拭，慢条斯理道：“都说了，你急也没用，皇上今年龙体大不如前，原本就心焦，你外祖父还以为揪住了时机，几次三番上折子已经惹的皇上很不高兴，还在朝堂上当出头鸟，带着一众文官逼迫皇上立二皇子为储君，既招皇上厌恶，又招其他皇子痛恨，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娘也劝过他，可我外祖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认定的事儿，谁劝得动？”纪云亭很是无奈，娘每次劝外祖父，外祖父都说朝廷的事儿，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
娘不懂，可明睿懂啊！
本来外祖父对明睿是很喜欢的，可自从明睿掌了七星司，外祖父就对明睿生厌，百官对七星司是既畏惧又痛恨，毕竟七星司权力大，可监察百官，可各种便宜行事，只要被七星司盯上，你就完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位皇子你争我夺，互相比拼，使些小手段都没关系，但拉拢朝臣，结党营私，甚至还逼迫皇上，那就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你也不用忙活了，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谁去说情谁倒霉，谁去说都不好使儿，这场牢狱之灾是难以幸免了，我能帮你的就只有把那些不利于你外祖父的证据压下，以免皇上借题发挥，到时候罪上加罪。”
“我外祖父为官清正，应该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纪云亭听明睿这么说，心都悬了起来。
自从李明睿执掌七星司，七星司越发臭名昭著，因为就没七星司查不出来的事儿。
李明睿道：“你祖父在任礼部侍郎的时候，当过春闱主考，二皇子保的几个人虽说确有真才实学，但还不至于入二甲，这事儿被翻出来了，我压着呢！”
纪云亭冷汗都冒出来了：“怎么会被翻出来的？”
李明睿挑眉：“你说呢？”
纪云亭明白了，还是鹬蚌相争的结果。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纪云亭无比沮丧。
“有。”李明睿道。
纪云亭眼睛一亮：“你快说。”
“第一，等皇上气消，再找个时机说说情，但皇上这气三五年是不会消的，第二，等二皇子顺利继承皇位，他自然不会忘了替他冲锋陷阵的大臣。”李明睿淡淡道。
纪云亭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李明睿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你还是派人去东阳县，好生照看卢家的人吧！我会尽量想办法，让皇上不要治重罪。”
他已经收到莫冲密报，安茉儿把卢家女眷都接到她家去了，卢家大难当头，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这女人还敢施以援手，倒是让人钦佩。
纪云亭这会儿还不知卢家女眷们是怎么个情况，怏怏道：“我娘已经派人去了。”
“说不定卢家也正派人来金陵。”李明睿提醒道。
莫冲的来信中说，老太君决定让卢家七奶奶来金陵，卢家一干女眷中，能顶事儿的也只有七奶奶了。
只是莫冲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发去临安接德仁后，安茉儿便随着七奶奶一同往金陵来了。
“嗯！”纪云亭点点头，他估摸着七表嫂会来。
七表哥说是也来金陵了，人还没到。
他倒是想让七表哥躲起来，没必要陪着外祖父去坐牢，但娘说，卢家的人是不会躲的，明知是死也会慷慨赴死。
李明睿想想，还是多嘴叮嘱一句：“云亭，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若是连威武侯府也搭进去，将来真有机会，你也使不上劲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冲动的。”纪云亭心情糟糕透了。
“科考的事儿，你一定帮我压住了。”纪云亭想到这事儿，郑重拜托。
万一爆出来，那卢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李明睿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七星司的事儿，谁敢插手？
齐王府凌烟阁的书房里，纪云亭焦躁地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明睿，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你脑子好使，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去了刑部好几次，连人都不让见，威武侯世子的身份都不好使。也不知外祖父和大表哥在里面怎么样了。
李明睿气定神闲地在临摹字帖。都说字如其人，可若只从王易安的字上还真难揣摩出此人的真性情，楷书端庄典雅，行书俊逸洒脱，草书却又是狂放不羁。
当下要说最受追捧的书帖莫过于四海书局出的王易安贴，可这王易安是何方人氏四海书局守口如瓶，越是这样遮着掩着，人们就对这王易安越发的感兴趣。
若非他让莫冲一直留在安茉儿身边，怕是猜死都猜不到这个王易安就是安茉儿，莫冲好几次看到安茉儿女扮男装进出四海书局，一逗留就是大半日，随后四海书局就会出新的帖子。
王易安，安乃父姓，王乃母姓，这名字取的颇有玄机。
谁能想到呢？一个做食雕的乡下丫头，还是人人称颂的书法大家。
李明睿当真是好奇不已，安茉儿如同横空出世的奇人一般，一手惊艳的食雕技艺，连在金陵都有所耳闻，带领全村培植蘑菇，东桑村已然成为金华府最富裕的村子，不但如此，安茉儿还在东桑村办了学堂，将西桑村的老先生请了来做先生，要让东桑村的孩子都读书认字儿。听莫冲说，安家的两位小姑娘也能写一手漂亮的字，绘画也很了得。
而安茉儿做出来的蘑菇酱更鲜美无比，如今他吃饭没蘑菇酱都觉得难以下咽。
听闻她研制了什么冰皮月饼，闻所未闻。
可惜冰皮月饼不能保存太久，莫冲给他寄了好些，送到他这，都坏了。
最让人郁闷的是，纪云亭拿着蘑菇酱到他这来炫耀，说是茉儿送给他的。
他想吃，还得莫冲偷偷买了让人给他送来，纪云亭的却是安茉儿亲手送的。
“明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纪云亭抽走李明睿手中的毛笔，李明睿的指尖被墨染了。
李明睿也不生气，拿了纸巾擦拭，慢条斯理道：“都说了，你急也没用，皇上今年龙体大不如前，原本就心焦，你外祖父还以为揪住了时机，几次三番上折子已经惹的皇上很不高兴，还在朝堂上当出头鸟，带着一众文官逼迫皇上立二皇子为储君，既招皇上厌恶，又招其他皇子痛恨，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娘也劝过他，可我外祖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认定的事儿，谁劝得动？”纪云亭很是无奈，娘每次劝外祖父，外祖父都说朝廷的事儿，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
娘不懂，可明睿懂啊！
本来外祖父对明睿是很喜欢的，可自从明睿掌了七星司，外祖父就对明睿生厌，百官对七星司是既畏惧又痛恨，毕竟七星司权力大，可监察百官，可各种便宜行事，只要被七星司盯上，你就完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位皇子你争我夺，互相比拼，使些小手段都没关系，但拉拢朝臣，结党营私，甚至还逼迫皇上，那就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你也不用忙活了，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谁去说情谁倒霉，谁去说都不好使儿，这场牢狱之灾是难以幸免了，我能帮你的就只有把那些不利于你外祖父的证据压下，以免皇上借题发挥，到时候罪上加罪。”
“我外祖父为官清正，应该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纪云亭听明睿这么说，心都悬了起来。
自从李明睿执掌七星司，七星司越发臭名昭著，因为就没七星司查不出来的事儿。
李明睿道：“你祖父在任礼部侍郎的时候，当过春闱主考，二皇子保的几个人虽说确有真才实学，但还不至于入二甲，这事儿被翻出来了，我压着呢！”
纪云亭冷汗都冒出来了：“怎么会被翻出来的？”
李明睿挑眉：“你说呢？”
纪云亭明白了，还是鹬蚌相争的结果。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纪云亭无比沮丧。
“有。”李明睿道。
纪云亭眼睛一亮：“你快说。”
“第一，等皇上气消，再找个时机说说情，但皇上这气三五年是不会消的，第二，等二皇子顺利继承皇位，他自然不会忘了替他冲锋陷阵的大臣。”李明睿淡淡道。
纪云亭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李明睿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你还是派人去东阳县，好生照看卢家的人吧！我会尽量想办法，让皇上不要治重罪。”
他已经收到莫冲密报，安茉儿把卢家女眷都接到她家去了，卢家大难当头，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这女人还敢施以援手，倒是让人钦佩。
纪云亭这会儿还不知卢家女眷们是怎么个情况，怏怏道：“我娘已经派人去了。”
“说不定卢家也正派人来金陵。”李明睿提醒道。
莫冲的来信中说，老太君决定让卢家七奶奶来金陵，卢家一干女眷中，能顶事儿的也只有七奶奶了。
只是莫冲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发去临安接德仁后，安茉儿便随着七奶奶一同往金陵来了。
“嗯！”纪云亭点点头，他估摸着七表嫂会来。
七表哥说是也来金陵了，人还没到。
他倒是想让七表哥躲起来，没必要陪着外祖父去坐牢，但娘说，卢家的人是不会躲的，明知是死也会慷慨赴死。
李明睿想想，还是多嘴叮嘱一句：“云亭，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若是连威武侯府也搭进去，将来真有机会，你也使不上劲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冲动的。”纪云亭心情糟糕透了。
“科考的事儿，你一定帮我压住了。”纪云亭想到这事儿，郑重拜托。
万一爆出来，那卢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李明睿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七星司的事儿，谁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