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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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惠妃，上一世、以及上上一世时就十分难缠。
第一世沈妙行还只是一个才人，晓得她沈妙行被皇上相中了，翻了几个月的牌子，惠妃就开始想方设法要给她穿小鞋。
惠妃和太后两个人狼狈为奸，惠妃负责监察她平日的生活作息，时不时到太后那里打点小报告，指责她这个人品行如何如何坏，会有损后宫，而且成日与皇上云雨，会坏了皇上的元神和身体。
太后一听，确实也不得了，皇上本来对云雨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平日翻后宫各位嫔妃的牌子就像每天都得去上早朝一样，例行公事。本来勤于后宫走动是件美事，可谁知道，他只宠幸一个才人，一宠就是长达数月之久。
太后就想着，既然你最近在男女之欢方面尝到了甜头，女人都是一样嘛，去其他宫里坐坐也是未尝不可的。咱们要做到雨露均沾。特别是惠妃啊，皇后啊那里要做到兼顾一点。
结果等不到皇上翻惠妃娘娘还有其他娘娘的消息。
太后有些光火。加上江胤之有几日请安时看起来面容憔悴，唇色脱皮发白，深思涣散。太后心疼之余，想起了惠妃的话：“沈才人就是一个专吸人精气的小妖精，皇上都要被她榨成人干了。本来国事就繁忙，她这样一折腾，皇上哪有心力再操劳国务。皇上又是一个认真严谨的人，非得把国事梳理妥当了才能舒心。沈才人这不是往死里逼皇上吗？”可算是抓住了沈妙行的小辫子。
其实惠妃的小报告是一个幌子，太后自己也想早点把这个身家背景都上不得大台面的小门小户女子赶下台去。她想针对一个低等封号的嫔妃很简单，信手拈来便有数十个法子——什么谋害其他娘娘，心思歹毒啦；什么出言不逊，毒咒整个皇族啦；什么误伤小皇子小公主殿下，妄为母妃啦。
趁沈妙行在宫中根基不稳的时候，从其中挑了一个法子给她穿了一回小鞋，一次莫须有的罪名就突然降临到了沈妙行的头上，待沈妙行想清楚来龙去脉，已经入了冷宫，永世不得离开。
沈妙行永远记得，她待在冷宫里的时候，家族里的人们也不好受。沈父被削了官位，她的哥哥沈玉袂在军中也遭受将士的欺压。但凡有点什么局势动荡的情况，顶头将士都是叫她哥哥首当其冲。
自然她的日子也不十分好过。皇宫迎来了第三次第四次选秀，新灌入的新鲜血液，那些成日围绕着皇上的莺莺燕燕，总能出一两个出挑的令皇上过目难忘。于是乎皇上很快忘了她这么一个人儿。而伺候过她的宫女们，被欺压的欺压，被棍法伺候的被棍法伺候，被遣散去其他宫里的去其他宫，都四分五散，生活于水深火热。
皇后管理着后宫，那时候还有点威信，后宫所有事务皇上很放心全权交由她处理。皇后呢她的狠毒不比惠妃那般，喜欢摆在明面上，皇后属于绵里藏针的类型。
那时候她一声交代下去，先来“视监”，说是心疼沈妙行这个好妹妹，实则背地里，隔三差五便命嬷嬷“好生照料”沈妙行一下。沈妙行吃馊食那是家常便饭。这对她来说都是尚能忍受的。有时候嬷嬷用银针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扎洞眼，甚至用十指连心来对付她，沈妙行都含笑不为所动，全部挺过来了。
最终在第五个年头，沈妙行饱受病痛折磨，在没有人来探视，被人遗忘的绝境下，咽下最后一口气，病死了。
一睁眼，迎来了第二世。
到第二世，那更不得了了，她与惠妃、太后、皇后的梁子结的更大了。尤其是惠妃。
这一次沈妙行吸取了曾经的教训，晋升比第一次快，不再做才人了，而做了沈婉仪。
皇上比第一世时对她的关注多了一些。她也是那个时候慢慢开始把握皇上的性情。
沈妙行也学会了，睡皇上，不能天天睡，得分时间还有层次睡。
要吊着皇上的胃口，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天底下的男人大抵如此，太容易到手的，不好玩，太听自己话的，没意思。
沈妙行自然就要学会灵活应变，张弛有度。
以月事时间不稳，还有从小体弱多病，常犯一些身体不适的病症为由，沈妙行婉言推拒了皇上好几次。
惠妃又给她穿小鞋了，不同以往的理由，今次的理由是：“给脸不要脸。”
沈妙行也懒得回击，只觉得：“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一次，沈妙行承了帝宠没有多久就怀了孩子，那可真和日本鬼子进村扫荡一样了，惠妃明目张胆地跑到她的地盘抢孩子来了。
孩子是她养的，却说她养不好孩子，将来孩子跟着她，也没什么出路。
太后成了主流唆使人，皇上则成了助力。
好，她沈妙行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回击的招就让惠妃全部受着。
受着受着，惠妃就被她整死了。
现在到了第三世，惠妃依然喜欢和她斗得热火朝天，别人找她的麻烦，总不能受着吧。教科书上有个词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和她沈妙行过招，谁怕谁呢？正好积怨了三生三世的仇怨，当然得好好地泻火一番。
沈妙行机灵地眨了眨眼，冲太后娘娘一笑道：“嗨母后，好久不见了。”
太后一见冒出头来的是她，如临大敌，连她打招呼的方式都没有太深究：“怎么是你！”
惊叹句而非疑问句。
很高兴太后也误以为当先浮上来明黄色的龙袍，就代表先出水面的定然是皇上。
很不幸的是，她要为他们确认一下，先浮出来的不是皇上，是她。
沈妙行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母后啊，恕臣妾直言，臣妾现在浮在水里，没法给您行跪拜的大礼，母后千万不要怪罪臣妾呐。”
太后的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出不去。只能干瞪着她，她身边的张嬷嬷看见了，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太后咳了两嗓子，心道：“谁是你母后！”又觉这样说话不妥，方道：“你倒是乐得一个清闲，落水了也当是过家家玩儿呢？哀家问你，皇上呢？惠妃呢？他们人都在哪里？”
沈妙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视线清晰了许多。如今夕阳西下，天色已渐渐的晚了，池水虽不透亮，也被镀了一层金光。沈妙行浮在池边，圈出了一层一层的波浪。
沈妙行嘻嘻笑了起来。
哟呵！话说这个排场真是不小，想要迎接他们，居然兴师动众出列了这么多人。
太后见她不答，那口气梗在嗓子眼，又出不去了。
“哀家问你话呢！”
太后雷霆大怒，沈妙行的表情仿佛在说，想知道呀，这么想知道呀？那你就求我呀。
沈妙行拿着皇上的龙袍，就浮在水面，与她大眼望小眼。
突然沈妙行道：“太后娘娘这么想知道皇上安危的话，何不亲自下来看看呢？这样也能知道那个问题，就是那个‘我与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问题的答案。”
太后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喃喃地将沈妙行的那句“我与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答案是，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太后木呆木呆地想象着，犹记得数天前沈妙行还回击的她一句：“母后，您这样的人参公鸡不太好吧？”
太后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越想就越糊涂。
沈妙行这都从哪学来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太后看着沈妙行，脸现疲惫，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彼时气氛特别好，沈妙行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很想为太后娘娘雪上加霜地多嘴再问一句：“太后娘娘呀，您掉的是这个金皇帝，还是这个银皇帝？”
当然，考虑到太后娘娘也领会不到精髓，她最后问出来的是：“母后，臣妾现在安然无恙，自然代表了皇上他……”故意将句子断在这里。
半晌才道：“也安然无恙呀？”
太后被吓得不轻，重重喘了一口气，想到惠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揪了下去，太后手指着她，全身发抖，话也说不全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你不仅涉嫌谋害康国的皇帝，你还涉嫌谋害宫中嫔妃。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说笑。”
沈妙行一脸的有意思，真想用英语问一句：“？”
太后的主次之分分的似乎有点问题，是她先被皇后推入水里，皇上再跳进水里救她，然而现在本末倒置，白的被说成了黑的，变成了她在谋害皇上，进而勾引皇上跳进水里。
沈妙行承认，一开始她的确想故意潜进水底多一会儿功夫，不管江胤之会不会来救她，她都达到一个目的——
要把声势造大了。
本来皇后推她的时候，那力度不足以令她跌落水里，而那个瞬间，沈妙行想了许许多多，最终决定，她要故意掉进水里。
掉进水中并非是一件没有意义且损害身体的行为，只有掉下去，才能引起皇上的高度关注，才能令皇上无法忍受皇后当面行凶的恶毒。
赶巧的是，沈妙行前两世的时候都有落过这个同样的池塘。只是当时落下去以后立即游上来了。但是内里的环境沈妙行非常熟悉，池水不吸光、不透光，颜色墨青，根据季节变换，夏季水色会清亮一些，秋冬则趋近更深的颜色。
如今是冬至春的交替季，水色较深，利用这一点，沈妙行故意躲在从岸边打量不清楚的地方，足足闭气了六分钟。
宫斗的时候一个妃子为了害另一个妃子，常有落水的戏码，沈妙行早在第一世就勤修水技，勤练闭气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没想到，今次她掉下去以后，就像许多武侠小说里主人公掉下悬崖以后，发现了稀世武林秘籍一样，拥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皇上的确没有事，那些落下水的人们也不会有什么事。
沈妙行一直在笑，看得太后娘娘头皮发麻。
“哀家问你皇上在哪，惠妃在哪？”太后重复了一遍。
“母后，臣妾在这里……”话未说完，惠妃的声音淹没在一串“咕噜咕噜”的水声里。
那声音音量极低极低，太后没有听清，只听到气泡破裂的声音，古怪地看了一眼沈妙行。
沈妙行嘿道：“是臣妾肚子饿了。”
太后皱了一下眉。
“放本宫……”
“咕噜咕噜。”
“放本宫……放……”
“咕噜咕噜。”
“放本宫出……”
“咕噜咕噜。”
“放本宫出去……”
“咕噜咕噜。”
惠妃的脑袋也跟着一会儿扎上来，一会儿压下去。
每次要扎上来，头顶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都被沈妙行“不小心”用脚碰下去了。
“放本宫……”
“咕噜咕噜。”
太后道：“既然肚子饿，你还不上来干什么？是要哀家请你上来吗？”
沈妙行应声道：“臣妾这就上岸。”
爬上岸之前，不小心一脚又踩到惠妃的脸面上，惠妃在水里拼命折腾了一下，不停地划拉，终于也浮出水面。
沈妙行借势爬上了池边，水将身上的衣物洇湿了，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头发上的水珠沿着发尾往下滴，串成了线。
没想到刚上岸，太后就出尔反尔，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龙袍，命身后所剩不多的几名御林护卫将她拿下：“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哀家拿下这个胆敢谋害皇上性命的小贱人。”
接着数把长·枪架到她的脖颈边。
这惠妃，上一世、以及上上一世时就十分难缠。
第一世沈妙行还只是一个才人，晓得她沈妙行被皇上相中了，翻了几个月的牌子，惠妃就开始想方设法要给她穿小鞋。
惠妃和太后两个人狼狈为奸，惠妃负责监察她平日的生活作息，时不时到太后那里打点小报告，指责她这个人品行如何如何坏，会有损后宫，而且成日与皇上云雨，会坏了皇上的元神和身体。
太后一听，确实也不得了，皇上本来对云雨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平日翻后宫各位嫔妃的牌子就像每天都得去上早朝一样，例行公事。本来勤于后宫走动是件美事，可谁知道，他只宠幸一个才人，一宠就是长达数月之久。
太后就想着，既然你最近在男女之欢方面尝到了甜头，女人都是一样嘛，去其他宫里坐坐也是未尝不可的。咱们要做到雨露均沾。特别是惠妃啊，皇后啊那里要做到兼顾一点。
结果等不到皇上翻惠妃娘娘还有其他娘娘的消息。
太后有些光火。加上江胤之有几日请安时看起来面容憔悴，唇色脱皮发白，深思涣散。太后心疼之余，想起了惠妃的话：“沈才人就是一个专吸人精气的小妖精，皇上都要被她榨成人干了。本来国事就繁忙，她这样一折腾，皇上哪有心力再操劳国务。皇上又是一个认真严谨的人，非得把国事梳理妥当了才能舒心。沈才人这不是往死里逼皇上吗？”可算是抓住了沈妙行的小辫子。
其实惠妃的小报告是一个幌子，太后自己也想早点把这个身家背景都上不得大台面的小门小户女子赶下台去。她想针对一个低等封号的嫔妃很简单，信手拈来便有数十个法子——什么谋害其他娘娘，心思歹毒啦；什么出言不逊，毒咒整个皇族啦；什么误伤小皇子小公主殿下，妄为母妃啦。
趁沈妙行在宫中根基不稳的时候，从其中挑了一个法子给她穿了一回小鞋，一次莫须有的罪名就突然降临到了沈妙行的头上，待沈妙行想清楚来龙去脉，已经入了冷宫，永世不得离开。
沈妙行永远记得，她待在冷宫里的时候，家族里的人们也不好受。沈父被削了官位，她的哥哥沈玉袂在军中也遭受将士的欺压。但凡有点什么局势动荡的情况，顶头将士都是叫她哥哥首当其冲。
自然她的日子也不十分好过。皇宫迎来了第三次第四次选秀，新灌入的新鲜血液，那些成日围绕着皇上的莺莺燕燕，总能出一两个出挑的令皇上过目难忘。于是乎皇上很快忘了她这么一个人儿。而伺候过她的宫女们，被欺压的欺压，被棍法伺候的被棍法伺候，被遣散去其他宫里的去其他宫，都四分五散，生活于水深火热。
皇后管理着后宫，那时候还有点威信，后宫所有事务皇上很放心全权交由她处理。皇后呢她的狠毒不比惠妃那般，喜欢摆在明面上，皇后属于绵里藏针的类型。
那时候她一声交代下去，先来“视监”，说是心疼沈妙行这个好妹妹，实则背地里，隔三差五便命嬷嬷“好生照料”沈妙行一下。沈妙行吃馊食那是家常便饭。这对她来说都是尚能忍受的。有时候嬷嬷用银针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扎洞眼，甚至用十指连心来对付她，沈妙行都含笑不为所动，全部挺过来了。
最终在第五个年头，沈妙行饱受病痛折磨，在没有人来探视，被人遗忘的绝境下，咽下最后一口气，病死了。
一睁眼，迎来了第二世。
到第二世，那更不得了了，她与惠妃、太后、皇后的梁子结的更大了。尤其是惠妃。
这一次沈妙行吸取了曾经的教训，晋升比第一次快，不再做才人了，而做了沈婉仪。
皇上比第一世时对她的关注多了一些。她也是那个时候慢慢开始把握皇上的性情。
沈妙行也学会了，睡皇上，不能天天睡，得分时间还有层次睡。
要吊着皇上的胃口，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天底下的男人大抵如此，太容易到手的，不好玩，太听自己话的，没意思。
沈妙行自然就要学会灵活应变，张弛有度。
以月事时间不稳，还有从小体弱多病，常犯一些身体不适的病症为由，沈妙行婉言推拒了皇上好几次。
惠妃又给她穿小鞋了，不同以往的理由，今次的理由是：“给脸不要脸。”
沈妙行也懒得回击，只觉得：“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一次，沈妙行承了帝宠没有多久就怀了孩子，那可真和日本鬼子进村扫荡一样了，惠妃明目张胆地跑到她的地盘抢孩子来了。
孩子是她养的，却说她养不好孩子，将来孩子跟着她，也没什么出路。
太后成了主流唆使人，皇上则成了助力。
好，她沈妙行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回击的招就让惠妃全部受着。
受着受着，惠妃就被她整死了。
现在到了第三世，惠妃依然喜欢和她斗得热火朝天，别人找她的麻烦，总不能受着吧。教科书上有个词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和她沈妙行过招，谁怕谁呢？正好积怨了三生三世的仇怨，当然得好好地泻火一番。
沈妙行机灵地眨了眨眼，冲太后娘娘一笑道：“嗨母后，好久不见了。”
太后一见冒出头来的是她，如临大敌，连她打招呼的方式都没有太深究：“怎么是你！”
惊叹句而非疑问句。
很高兴太后也误以为当先浮上来明黄色的龙袍，就代表先出水面的定然是皇上。
很不幸的是，她要为他们确认一下，先浮出来的不是皇上，是她。
沈妙行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母后啊，恕臣妾直言，臣妾现在浮在水里，没法给您行跪拜的大礼，母后千万不要怪罪臣妾呐。”
太后的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出不去。只能干瞪着她，她身边的张嬷嬷看见了，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太后咳了两嗓子，心道：“谁是你母后！”又觉这样说话不妥，方道：“你倒是乐得一个清闲，落水了也当是过家家玩儿呢？哀家问你，皇上呢？惠妃呢？他们人都在哪里？”
沈妙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视线清晰了许多。如今夕阳西下，天色已渐渐的晚了，池水虽不透亮，也被镀了一层金光。沈妙行浮在池边，圈出了一层一层的波浪。
沈妙行嘻嘻笑了起来。
哟呵！话说这个排场真是不小，想要迎接他们，居然兴师动众出列了这么多人。
太后见她不答，那口气梗在嗓子眼，又出不去了。
“哀家问你话呢！”
太后雷霆大怒，沈妙行的表情仿佛在说，想知道呀，这么想知道呀？那你就求我呀。
沈妙行拿着皇上的龙袍，就浮在水面，与她大眼望小眼。
突然沈妙行道：“太后娘娘这么想知道皇上安危的话，何不亲自下来看看呢？这样也能知道那个问题，就是那个‘我与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问题的答案。”
太后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喃喃地将沈妙行的那句“我与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答案是，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太后木呆木呆地想象着，犹记得数天前沈妙行还回击的她一句：“母后，您这样的人参公鸡不太好吧？”
太后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越想就越糊涂。
沈妙行这都从哪学来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太后看着沈妙行，脸现疲惫，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彼时气氛特别好，沈妙行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很想为太后娘娘雪上加霜地多嘴再问一句：“太后娘娘呀，您掉的是这个金皇帝，还是这个银皇帝？”
当然，考虑到太后娘娘也领会不到精髓，她最后问出来的是：“母后，臣妾现在安然无恙，自然代表了皇上他……”故意将句子断在这里。
半晌才道：“也安然无恙呀？”
太后被吓得不轻，重重喘了一口气，想到惠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揪了下去，太后手指着她，全身发抖，话也说不全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你不仅涉嫌谋害康国的皇帝，你还涉嫌谋害宫中嫔妃。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说笑。”
沈妙行一脸的有意思，真想用英语问一句：“？”
太后的主次之分分的似乎有点问题，是她先被皇后推入水里，皇上再跳进水里救她，然而现在本末倒置，白的被说成了黑的，变成了她在谋害皇上，进而勾引皇上跳进水里。
沈妙行承认，一开始她的确想故意潜进水底多一会儿功夫，不管江胤之会不会来救她，她都达到一个目的——
要把声势造大了。
本来皇后推她的时候，那力度不足以令她跌落水里，而那个瞬间，沈妙行想了许许多多，最终决定，她要故意掉进水里。
掉进水中并非是一件没有意义且损害身体的行为，只有掉下去，才能引起皇上的高度关注，才能令皇上无法忍受皇后当面行凶的恶毒。
赶巧的是，沈妙行前两世的时候都有落过这个同样的池塘。只是当时落下去以后立即游上来了。但是内里的环境沈妙行非常熟悉，池水不吸光、不透光，颜色墨青，根据季节变换，夏季水色会清亮一些，秋冬则趋近更深的颜色。
如今是冬至春的交替季，水色较深，利用这一点，沈妙行故意躲在从岸边打量不清楚的地方，足足闭气了六分钟。
宫斗的时候一个妃子为了害另一个妃子，常有落水的戏码，沈妙行早在第一世就勤修水技，勤练闭气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没想到，今次她掉下去以后，就像许多武侠小说里主人公掉下悬崖以后，发现了稀世武林秘籍一样，拥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皇上的确没有事，那些落下水的人们也不会有什么事。
沈妙行一直在笑，看得太后娘娘头皮发麻。
“哀家问你皇上在哪，惠妃在哪？”太后重复了一遍。
“母后，臣妾在这里……”话未说完，惠妃的声音淹没在一串“咕噜咕噜”的水声里。
那声音音量极低极低，太后没有听清，只听到气泡破裂的声音，古怪地看了一眼沈妙行。
沈妙行嘿道：“是臣妾肚子饿了。”
太后皱了一下眉。
“放本宫……”
“咕噜咕噜。”
“放本宫……放……”
“咕噜咕噜。”
“放本宫出……”
“咕噜咕噜。”
“放本宫出去……”
“咕噜咕噜。”
惠妃的脑袋也跟着一会儿扎上来，一会儿压下去。
每次要扎上来，头顶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都被沈妙行“不小心”用脚碰下去了。
“放本宫……”
“咕噜咕噜。”
太后道：“既然肚子饿，你还不上来干什么？是要哀家请你上来吗？”
沈妙行应声道：“臣妾这就上岸。”
爬上岸之前，不小心一脚又踩到惠妃的脸面上，惠妃在水里拼命折腾了一下，不停地划拉，终于也浮出水面。
沈妙行借势爬上了池边，水将身上的衣物洇湿了，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头发上的水珠沿着发尾往下滴，串成了线。
没想到刚上岸，太后就出尔反尔，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龙袍，命身后所剩不多的几名御林护卫将她拿下：“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哀家拿下这个胆敢谋害皇上性命的小贱人。”
接着数把长·枪架到她的脖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