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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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山本来已经到京城界了，再有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城外了，谁知道这时候除了差错。他已经听到旁人议论纷纷说沈府出事了，本来心中就焦急，恨不得连夜赶回来，又要考虑到跟他同行回来的将士，不得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偏偏这时候来了圣旨，说他抗旨归京，要把他押回京城复命，他一下就气急了，简单交代了一声，半押着来传圣旨的公公疾马狂奔。
连报备也没有，就直接进了京城，一口气急冲冲的到了皇城底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侍卫待到了刑部，也没有问话直接就关了起来。他才知道他又冲动了一回，不知道母亲和然儿在家怎么样了？
他一个人被关在刑部牢房的最里面，第二天就见到了熟人。
这熟人并不是他官场的老伙计，而是鼎鼎有名的明禅法师。
这明禅法师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只说了句人心难测，似乎是专门来给他讲佛法的，不过他到底也听懂了，只怕他回京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个局罢了，不过他现在深陷囹圄，又怎能？
沈远山没有猜错，自他被关押之后，就有狱卒时不时在面前说着现在沈府的处境，话里话外还提到了何府，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府何府，亏得他还一直视何靖宗为兄弟，想不到他不在的时间，他竟然插了兄弟两刀！
沈远山在牢中闷闷不乐，而沈青然在沈府也是愁眉不展。
秦氏已经醒了，她只知道沈青华被京兆尹抓了，还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沈青婉吩咐下去瞒着，丫鬟们也不敢怠慢，秦氏问道便只说是去问河道的事情，秦氏将信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沈青然偷偷摸摸的去看了范曾谙，她觉得范曾谙在中间扮演了很大的角色，但是范曾谙在沈府依旧过得清闲，虽然沈青婉变相的把她禁足了，她也毫不在意，只每天插插花，弹弹琴，这样悠闲倒让沈青然有些疑惑了。
她也很担心沈远山的处境，虽然知道四皇子有意打压沈府，但到底也不敢做得过分了，沈远山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她始终放心不下。
几日过去，沈青然又清瘦了一些，看上去倒还比沈青明更瘦些了。秦氏很是心疼，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将三姨娘四姨娘发落了一顿，两人又只能受着，半句也不敢解释。
谁知道就是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跟沈青华同一艘船的人竟然出现了，好几个人都说沈青华是无辜了，是冯延钊见色起意，诬赖沈青华。沈青婉又制造了些证据说芍药说的话不是真的，其中仍然是和冯延钊扯不清楚，孙玉书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是在律法上和民意上不得不把沈青华放了回来。因为芍药是沈府的丫鬟，孙玉书打了几十板，就一并把芍药也放回了沈府。
沈青婉明显是其中最高兴的人，不用几日，她这个聪明机智有大义的名号肯定会传遍京城，到时候……
沈青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一向是不关心这些的，沈青华的事跟她也没有关系。
倒是沈青明表情反而凝重了起来，沈青然走在她身边，都觉得沈青明若有若无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青华回了府，秦氏也高兴了起来，让厨房备了点心大家一起在园子里面赏梅，这时候已经是11月下，园子里有几株腊梅花早早的开了起来，香气逼人。
沈青华消瘦了些，因此肚子看上去便有了些，秦氏生怕她冷着了，给她又加了一件大棉髦，看上去确实是暖和许多。
秦氏领着她们姐妹五人在园子里走着，边走边说着家常：“你们都是沈府的女儿，自然要同气连枝的，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着她目光悠远的看了看天空，沈青然心下明了，这是秦氏在教育她们呢。
不过，沈青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前两天还是杀人凶手的沈青华突然就有了这么多的证人和证据来洗脱罪名，沈青华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忙呢？
难道？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秦邦道？
不可能的，秦邦道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沈青明也一门心思在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沈青华莫名其妙的回京，刚好赶上航道封运，恰好就有人提议说返回去下船，刚好这个人喜欢上了沈青华，后来卢扬修就死了，沈青华被人送回沈府，然后就被冯延钊指认成杀人凶手，而现在沈青华又被宣布为无罪，这一切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让她摸不着头脑。
而且她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她这样想着，看了看沈青然，发现沈青然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她心中一泠，难道沈青然发现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魂不守舍心不在呢的听着秦氏讲话，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了。
沈府看似是一派悠闲的样子，但是沈远山却还在刑部大牢里迎来他的客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视为兄弟的何靖忠。
何靖忠带了沈远山最爱的桂花酿，摆了酒坐在了沈远山的对面，沈远山却丝毫不领情，看也不看他一眼，何靖忠笑了笑：“老哥，这可是好酒，在外可吃不到。”
“哼”沈远山重重的哼出字眼：“我不稀罕。”
何靖忠也不理他，自顾自给自己到了酒，咂咂嘴：“果然是好酒，我知道老哥你怪我，可这是，可全是为了老哥你好。”
沈远山看了他一眼，仍旧怒气冲冲：“抓了我的女儿算是为我好？！把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算是为我好？！”
“对呀！”何靖忠肯定的说，“不然四皇子怎么能放心的用你？”说到这儿，何靖忠往沈远山靠了靠，“老哥，你该为沈府打算打算了。”
“你……”沈远山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认识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何靖忠不在乎沈远山的态度，递给了他一碗酒，接着说着：“纵观几位皇子，只有四皇子称得上是人中龙凤，老哥现在站队也不晚。四皇子才是伯乐，老哥可不要犯糊涂。”态度是笃定沈远山要同意的。
沈远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这事是何靖忠干的，想不到竟然跟四皇子有关：“这么说来，你已经……”
何靖忠点点头，看他没有接碗，就又往前伸了伸。
“老哥，跟了四皇子，这事马上就能掩过去，你依然驻守西边，到时候少不了老哥你的。”何靖忠依旧说着，沈远山看了他一眼，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接过他手中的酒碗，问道：“那我拒绝呢？”
“老哥，别犯糊涂了，沈府现在处境你又不是不了解，你想看到沈府在你手上毁于一旦么？”何靖忠语重心长，说得沈远山有些颤抖。
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将手中的桂花酿喝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香醇的名酒今天却异常的苦涩。
何靖忠看他喝了下去，笑了起来：“老哥果然是豪杰！我这就去四皇子府复命。”
“慢着！”沈远山出声阻止了他，何靖忠有些不解，看着他等他说话，只见沈远山一字一字的说：“何老弟，从此之后，你我兄弟之义已尽，便如此碗！”说着沈远山奋力将酒碗扔到了地上，瞬间便破碎了。
何靖忠怔住了，不明白沈远山的意思。
沈远山转身过去，声音有些疲惫：“何靖忠，你回去复命吧，我不答应。”何靖忠依旧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地上的碎碗有些生气，丢下一句你别后悔就出了去。
何靖忠刚出门，沈远山就转了身来看着何靖忠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念着：“不知道然儿他们怎么样了。”
正当秦氏说得高兴，李赐又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这次连礼都没有行，急吼吼的说道：“老夫人，京兆尹派人来带大姑奶奶和二姑娘了！”
秦氏一惊，一阵头晕。
沈青婉看着这一幕，连忙让苏嬷嬷扶了秦氏回院子，散了沈青娴、沈青然和沈青明，只她一个人留了下来，她面色凝重，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李赐也不含糊，将那官差的话说了过来：“说是大姑爷家里人来了，说大姑奶奶一向不守妇道，还有些船上的人说大姑爷是被大姑奶奶害死的，那喻珏说二姑娘买通她让她陷害冯公子，所以……”
沈青婉气得浑身发抖，看来那冯延钊的能力还不小，这样还能死而复生，只是才解决了的问题，怎么又被翻出来了，沈青婉有些迷茫。
沈远山本来已经到京城界了，再有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城外了，谁知道这时候除了差错。他已经听到旁人议论纷纷说沈府出事了，本来心中就焦急，恨不得连夜赶回来，又要考虑到跟他同行回来的将士，不得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偏偏这时候来了圣旨，说他抗旨归京，要把他押回京城复命，他一下就气急了，简单交代了一声，半押着来传圣旨的公公疾马狂奔。
连报备也没有，就直接进了京城，一口气急冲冲的到了皇城底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侍卫待到了刑部，也没有问话直接就关了起来。他才知道他又冲动了一回，不知道母亲和然儿在家怎么样了？
他一个人被关在刑部牢房的最里面，第二天就见到了熟人。
这熟人并不是他官场的老伙计，而是鼎鼎有名的明禅法师。
这明禅法师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只说了句人心难测，似乎是专门来给他讲佛法的，不过他到底也听懂了，只怕他回京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个局罢了，不过他现在深陷囹圄，又怎能？
沈远山没有猜错，自他被关押之后，就有狱卒时不时在面前说着现在沈府的处境，话里话外还提到了何府，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府何府，亏得他还一直视何靖宗为兄弟，想不到他不在的时间，他竟然插了兄弟两刀！
沈远山在牢中闷闷不乐，而沈青然在沈府也是愁眉不展。
秦氏已经醒了，她只知道沈青华被京兆尹抓了，还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沈青婉吩咐下去瞒着，丫鬟们也不敢怠慢，秦氏问道便只说是去问河道的事情，秦氏将信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沈青然偷偷摸摸的去看了范曾谙，她觉得范曾谙在中间扮演了很大的角色，但是范曾谙在沈府依旧过得清闲，虽然沈青婉变相的把她禁足了，她也毫不在意，只每天插插花，弹弹琴，这样悠闲倒让沈青然有些疑惑了。
她也很担心沈远山的处境，虽然知道四皇子有意打压沈府，但到底也不敢做得过分了，沈远山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她始终放心不下。
几日过去，沈青然又清瘦了一些，看上去倒还比沈青明更瘦些了。秦氏很是心疼，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将三姨娘四姨娘发落了一顿，两人又只能受着，半句也不敢解释。
谁知道就是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跟沈青华同一艘船的人竟然出现了，好几个人都说沈青华是无辜了，是冯延钊见色起意，诬赖沈青华。沈青婉又制造了些证据说芍药说的话不是真的，其中仍然是和冯延钊扯不清楚，孙玉书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是在律法上和民意上不得不把沈青华放了回来。因为芍药是沈府的丫鬟，孙玉书打了几十板，就一并把芍药也放回了沈府。
沈青婉明显是其中最高兴的人，不用几日，她这个聪明机智有大义的名号肯定会传遍京城，到时候……
沈青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一向是不关心这些的，沈青华的事跟她也没有关系。
倒是沈青明表情反而凝重了起来，沈青然走在她身边，都觉得沈青明若有若无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青华回了府，秦氏也高兴了起来，让厨房备了点心大家一起在园子里面赏梅，这时候已经是11月下，园子里有几株腊梅花早早的开了起来，香气逼人。
沈青华消瘦了些，因此肚子看上去便有了些，秦氏生怕她冷着了，给她又加了一件大棉髦，看上去确实是暖和许多。
秦氏领着她们姐妹五人在园子里走着，边走边说着家常：“你们都是沈府的女儿，自然要同气连枝的，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着她目光悠远的看了看天空，沈青然心下明了，这是秦氏在教育她们呢。
不过，沈青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前两天还是杀人凶手的沈青华突然就有了这么多的证人和证据来洗脱罪名，沈青华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忙呢？
难道？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秦邦道？
不可能的，秦邦道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沈青明也一门心思在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沈青华莫名其妙的回京，刚好赶上航道封运，恰好就有人提议说返回去下船，刚好这个人喜欢上了沈青华，后来卢扬修就死了，沈青华被人送回沈府，然后就被冯延钊指认成杀人凶手，而现在沈青华又被宣布为无罪，这一切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让她摸不着头脑。
而且她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她这样想着，看了看沈青然，发现沈青然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她心中一泠，难道沈青然发现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魂不守舍心不在呢的听着秦氏讲话，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了。
沈府看似是一派悠闲的样子，但是沈远山却还在刑部大牢里迎来他的客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视为兄弟的何靖忠。
何靖忠带了沈远山最爱的桂花酿，摆了酒坐在了沈远山的对面，沈远山却丝毫不领情，看也不看他一眼，何靖忠笑了笑：“老哥，这可是好酒，在外可吃不到。”
“哼”沈远山重重的哼出字眼：“我不稀罕。”
何靖忠也不理他，自顾自给自己到了酒，咂咂嘴：“果然是好酒，我知道老哥你怪我，可这是，可全是为了老哥你好。”
沈远山看了他一眼，仍旧怒气冲冲：“抓了我的女儿算是为我好？！把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算是为我好？！”
“对呀！”何靖忠肯定的说，“不然四皇子怎么能放心的用你？”说到这儿，何靖忠往沈远山靠了靠，“老哥，你该为沈府打算打算了。”
“你……”沈远山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认识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何靖忠不在乎沈远山的态度，递给了他一碗酒，接着说着：“纵观几位皇子，只有四皇子称得上是人中龙凤，老哥现在站队也不晚。四皇子才是伯乐，老哥可不要犯糊涂。”态度是笃定沈远山要同意的。
沈远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这事是何靖忠干的，想不到竟然跟四皇子有关：“这么说来，你已经……”
何靖忠点点头，看他没有接碗，就又往前伸了伸。
“老哥，跟了四皇子，这事马上就能掩过去，你依然驻守西边，到时候少不了老哥你的。”何靖忠依旧说着，沈远山看了他一眼，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接过他手中的酒碗，问道：“那我拒绝呢？”
“老哥，别犯糊涂了，沈府现在处境你又不是不了解，你想看到沈府在你手上毁于一旦么？”何靖忠语重心长，说得沈远山有些颤抖。
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将手中的桂花酿喝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香醇的名酒今天却异常的苦涩。
何靖忠看他喝了下去，笑了起来：“老哥果然是豪杰！我这就去四皇子府复命。”
“慢着！”沈远山出声阻止了他，何靖忠有些不解，看着他等他说话，只见沈远山一字一字的说：“何老弟，从此之后，你我兄弟之义已尽，便如此碗！”说着沈远山奋力将酒碗扔到了地上，瞬间便破碎了。
何靖忠怔住了，不明白沈远山的意思。
沈远山转身过去，声音有些疲惫：“何靖忠，你回去复命吧，我不答应。”何靖忠依旧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地上的碎碗有些生气，丢下一句你别后悔就出了去。
何靖忠刚出门，沈远山就转了身来看着何靖忠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念着：“不知道然儿他们怎么样了。”
正当秦氏说得高兴，李赐又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这次连礼都没有行，急吼吼的说道：“老夫人，京兆尹派人来带大姑奶奶和二姑娘了！”
秦氏一惊，一阵头晕。
沈青婉看着这一幕，连忙让苏嬷嬷扶了秦氏回院子，散了沈青娴、沈青然和沈青明，只她一个人留了下来，她面色凝重，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李赐也不含糊，将那官差的话说了过来：“说是大姑爷家里人来了，说大姑奶奶一向不守妇道，还有些船上的人说大姑爷是被大姑奶奶害死的，那喻珏说二姑娘买通她让她陷害冯公子，所以……”
沈青婉气得浑身发抖，看来那冯延钊的能力还不小，这样还能死而复生，只是才解决了的问题，怎么又被翻出来了，沈青婉有些迷茫。